“你就這么肯定?20多年前有一樁舊案剩下尸骨就埋在已經建起來的樓層下面?”
齊悅一邊聽江宇說,一邊覺得匪夷所思,最后他不得不提醒江宇:“你知道這件案子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嗎?按照你說的,當年死的那個孩子最起碼有二十八九歲了,這都過去了20多年了,能找到什么?”
時間太長了,而且就算最后找到什么又能怎樣呢?也許過了審判的期限,哪怕知道對方是個殺人犯,也沒用。
江宇笑了一下,說道:“我就是這性子,既然讓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不能查個水落石出的話,我這輩子都會記得這件事。”
“是,知道是你的性子,那你說說你打算從哪里下手?”
“那個大爺說那個女人的兒子是小兒麻痹癥,如果他是小兒麻痹癥的話,我相信,當年的診所一定會有所記錄的,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找到這個孩子當年診療的記錄。”
齊悅覺得江宇真的是異想天開:“20多年前的診療記錄,我就算是挖到海底下也不一定能找到呀,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正因為是你,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挖到海底,然后幫我找到的。”江宇笑道。
“這話我愛聽,行,難得你夸我一次,我就幫你找找吧,要是找不到的話你可別怪我啊。”說完齊悅便掛了電話。
“和誰通電話呢?”常輕舞端了一碗雞湯走了進來,吹了吹氣地給江宇說道,“這是隔壁梅大姐給我的,她說我是從城里來的,也不知道怎么殺雞,干脆就殺完了給我。”
“所以你就用它燉了一鍋雞湯?”江宇笑著問道,勺了一口,送到自己嘴邊,吹了吹氣,然后遞到常輕舞面前。
常輕舞故意不去看江宇的眼睛:“樓下還有。”
“樓下的,能跟我喂你的事一個樣嗎?”江宇笑著說道。
常輕舞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紅,她站起身,剛要往樓下走去,卻被江宇一把抱在懷里:“別著急走,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常輕舞脊背一僵,但還是勉強轉過頭問江宇:“你有什么話要問我?”
江宇輕笑著,說道:“你很緊張?”
“我沒有緊張,哎呀,你快點說了,到底是什么事?”常輕舞轉頭,不是看江宇。
江宇笑著將肩膀靠在常輕舞的肩膀上,問道:“你想結婚嗎?”
常輕舞一愣,不明白江宇為什么忽然這么問,想了半天,覺得只有一個可能,于是問道:“是不是小薇跟你說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跟小薇說了什么?”江宇抓住常輕舞的手,好笑地問道。
常輕舞有些惱,覺得自己被捉弄了,但是她整個人都被江宇抱在懷里,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于是干脆說道:“沒有沒有,我沒有說什么,也就不要瞎打聽了,好了,雞湯還在鍋里熬著呢,我還要下去關火。”
說完,落荒而逃。
江宇看著常輕舞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輕舞,我一定會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好最美麗的婚禮。
就在這喝湯的功夫,齊悅給他打電話。
“我說了相信你,看吧,這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已經給我送來資料了。”
齊悅在電話那頭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給你送資料,而不是給你送*呢?畢竟我覺得*送過去了速度更快,至少我知道在哪里找*,卻不知道去哪里找20多年前的舊案資料。”
江宇微微皺起眉頭:“這么說你沒有找到?”
“倒不是沒有找到,也不能說找到了,只能說時間確實太長了,而且那個年代資訊還不發達,都是靠紙質保存資料,很多資料在時間的長河里被遺失,這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齊悅很是無奈地說道。
如果是近期發生的事情,只要通訊媒體足夠發達,他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但是這件案子已經20多年了,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這件事已經過去20多年了,它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一個案子。
因為沒有人報案。
“那你找到什么了?”江宇了解齊悅,打這通電話肯定不是抱怨客觀條件的。
齊悅嘿嘿一笑說道:“還是小魚兒,你懂我,按照你給我的名字,我確實在清水縣的大名單里面找到了唐孟慶這個人,也找到了他之前登記的妻子的姓名,叫做趙翠花。”
“還有呢?”江宇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有些緊張。
其實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件事已經過去了20年了,而且,這么多年根本就沒有人報案,說不定這個叫做趙翠花的家人早已經死了,而唐家人也跟唐孟慶沆瀣一氣,包庇此人,所以才會讓他在清水縣順風順水,平平安安。
“還有就是,這個趙翠花確實是生了一個孩子,也是男孩,但是搜遍了鄉下診所所有的資料,并沒有發現這個孩子有小兒麻痹癥病史。”齊悅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而且我還真找到了一張這個孩子曾經去診所看病的病歷本。”
20多年前,國家還沒有現在這么富裕,醫療條件更是艱苦,一般醫生給病人看病的時候,絕對不是像現在一樣拿著一本病歷去看醫生,而是醫生自己拿著一本治療本,在紙張的上面會詳細的寫清楚此病人有無家庭病史之類的基礎東西。
所以,齊悅找到了這個孩子去診所看病的病歷本,如果醫生沒有記錄他有小兒麻痹癥,那是否說明這個孩子根本就沒有小兒麻痹癥呢?
可是那個大爺說的一板一眼的,煞有介事的,也不像是在說謊。
“是不是你的信息來源有誤?反正我翻遍了這張紙都沒有發現,上面有一個關于小兒麻痹癥有關的字。”齊悅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江宇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當時那個大爺說是他去背這個孩子的,而且,他是跟著母子兩人一起去的醫院,醫院的醫生親自告訴他的,那是不會錯的。”
齊悅聳了一下肩膀:“好吧,那我就不知道為什么了,反正根據我的調查里面,這個叫做唐一牛的孩子,確實沒有小兒麻痹癥,也有可能是這個醫生疏忽大意了,沒有寫,可能這個孩子沒有小兒麻痹癥。”
江宇嗯了一聲,說道:“對了,那你還調查到其他什么資料了嗎?”
之前劉強說,唐孟慶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功,是因為他背后有人,可是根據上次龍少羽所說,唐孟慶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功,是因為徐家。
徐家不能算是背后之人,因為他就光明正大的站在唐孟慶的身邊。
所以這背后之人到底是劉強在造謠,還是真有其事?
而且劉強為什么會知道唐孟慶背后有人,難道是唐晨跟他說呢?
這也不像。
畢竟劉強之前還打算聯合他一起對付唐晨,如果兩個人的關系已經鐵到可以交換秘密,那劉強是絕對不會找他的。
所以劉強說胡話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眼下也沒有別的其他證據或者出路,江宇想了想,打算直接去找劉強,到底是胡說八道還是真有其事,一問便知。想到這里,他對電話那頭的齊悅說了一句:“行,謝了,我先掛電話了。”
說完,飛快地掛了電話,拿起衣服往外面走去,走到樓下,正好看到常輕舞端著一碗雞湯走了過來。
看到江宇手里拎著的衣服,常輕舞愣了一下,才不知覺的問了一句:“你……要出門?”
江宇嗯了一聲,不想看到常輕舞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于是笑道:“一會就回來,回來之后,馬上喝雞湯,你可不能把雞湯全都喝完了,一定要等著我一起回來喝。”
常輕舞笑,知道江宇話里的意思,也不回答,只是把雞湯放下說道:“放涼了我就喝。”
江宇笑,轉身離去,往劉強的住處而去。
他可一定要在雞湯放涼之前回來。
想到這里,腳步不由得更加輕快。
常輕舞看著江宇的背影,臉上也露出微微一笑,轉身把雞湯倒進鍋里面,蓋好鍋蓋,計算著江宇回來的時間,才下來接鍋蓋。
江宇開車,往劉強住處而去,這個地址,是他早前拿到的。
也就是上次劉強給他電話號碼的時候,名片的后面寫著的就是住址的地方。
他大致掃了一眼,很是偏僻,不過畢竟是小鄉村,就算是住在貧瘠之地,也不用擔心車子開不進去。
縣城里面,雖然道路不是很寬敞,但絕對是可以容納一兩輛車同時開進開出。
所以他完全不用擔心,到了地方之后,車子開不進去,倒是有些擔心,找不到這個地方。
很快,按照導航所指示,他已經到達目的地。江宇下車掃了一眼前面的一棟房子,還在想著怎么去確認劉強到底住在哪個房間,就看到二樓的地方有幾個身影像是游蛇般,竄動。
他眉頭一皺,頓感不妙,往后倒退了幾米,借著墻壁,噌地跳上二樓。
看到二樓已經扭打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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