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和醫生簡單的了解了靈犀的病情之后,才走出辦公室。
他一走出辦公室,就感覺到身后有人在跟他,于是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劉遠志,他也不跟劉遠志說話,只是慢悠悠的繼續往前走。
劉遠志亦步亦趨地跟著江宇,跟到了走廊盡頭,終于開口說話:“你幫我就沒有任何目的嗎?”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可以很坦然的說沒有任何目的!苯钐故幨幍乜粗鴦⑦h志的眼睛,說道,“但是對于幫你,其實我心里的確是有私心的!
得到這個答案是情理之中,所以劉遠志說道:“如果你是想要讓我背叛唐孟慶的話,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為了你的女兒,你一定會這樣做的。”江宇很篤定的看著劉遠志,微微一笑。
劉遠志討厭江宇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只會讓他覺得江宇胸有成竹。
胸有成竹一向是上位置應該有的表現。
以前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人,而他才應該露出這樣胸有成竹的笑容。
可是現在的笑容落在了江宇的身上,讓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那可未必,畢竟我的命只有一條,如果我死了,我女兒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辦法獨自活下去,你別逼我,你要是逼我逼得狠了,我有可能會做出同歸于盡的事情來。”
江宇絲毫不畏懼:“你不會的,如果你會做出同歸于盡的事情來,你今天也不會打電話給我,你打電話給我,不就是想要救你的女兒嗎?在你打電話之前,你早已經想明白了,我要的是什么!
“是,”劉遠志看著窗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你要想說你想要什么,你要的不就是賬本嗎?沒錯,賬本就在我身上,但是我不能給你,如果我把賬本給你了,唐孟慶就倒下了,唐孟慶倒下了,我女兒就沒錢看病了,我女兒能到市里,省里去找骨髓,你以為僅僅因為她是一個病人嗎?不!是因為我有錢,我有錢才能有這樣的權利!”
所以唐孟慶不能倒下,如果唐孟慶倒下了,那他一分錢都不能拿到。
江宇看劉遠志,眼睛仿佛是沒有聚焦一樣,半晌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誰跟你說,我想要的是賬本。”
劉遠志愣了:“不是賬本,那是什么?”
他們讓倩倩去偷的,不就是賬本嗎?怎么又說不是賬本呢?
而且那本賬本可是能把唐孟慶扳倒的至關重要證據,把這份賬本送到李縣長面前,就算他有心要保唐孟慶,恐怕也保不住。
因為這份賬本上面,詳細的記載了唐孟慶是如何利用司法漏洞偷稅漏稅的。
江宇怎么可能不是為了這份賬本呢?
劉遠志在心里重復著一句話的時候,都覺得好笑。
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也太虛偽了。
江宇卻仍然說道:“我不是為了賬本,我只是想問你,在昨天那個地方,你到底埋了多少人?”
劉遠志愣了。
那個地方他已經埋了數不清的人。
所以他自己也沒有去特意記錄,到底埋了幾個人。
但是他知道十個手指頭是沒有辦法數過來的。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也不愿意去說。
反正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總要大步往前走,不是嗎?
“我忘了,十幾個吧,或者二十幾個,你問這個做什么?”他轉過頭看窗外,不想與江宇的目光對視。
江宇冷冷淡淡的說道:“沒什么,就是忽然之間很好奇,為什么唐孟慶會這么信任你?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了!
其實那個墓碑已經是最好的答案,石碑下面埋了多少個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此刻聽劉遠志說,十幾個,可能是二十幾個的時候,他就明白為什么唐孟慶會這么信任眼前這個男人了。
因為這個男人,手里握著太多的人命,一旦把這件事曝光出來,他就要吃牢飯,所以,他不可能會背叛唐孟慶。
已經被江宇看出來了,劉遠志也沒覺得有什么好隱藏的,反正他現在是爛命一條,只要能救女兒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他這條爛命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還能賺錢,所以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也應該十分清楚,我不可能背叛唐孟慶,如果我背叛了他的話,我立刻就會被警察送進牢里面去,我可不想我的女兒在生病的時候,爸爸不在身邊,而且我還要賺錢給我女兒看病,所以我絕對不能背叛他!”
“也就是說,我用讓你交出賬本來換你女兒的性命,你也不愿意?”江宇像是在開玩笑般問道。
聽到江宇這句話,劉遠志就像是一個一直在等待公交車的乘客,終于等到了到站的公交車,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他就說,江宇不可能會好心好意的幫他,還沒有任何所圖。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求回報的幫助。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絕對不會背叛他的!眲⑦h志言之鑿鑿。
心里卻要存個疑,事情沒有到那一步,江宇現在也沒有咄咄逼人,非要他立刻給出一個答案,所以,他現在還可以言之鑿鑿地的說道,他是不會背叛唐孟慶的。
但是,最后到底會怎么樣?他已經不知道了。
就像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以為那是最后一次,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那是一個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開始,從這個開始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停止下來,現在想要收拾殘局,金盆洗手卻不可能了。
在知道靈犀生病的時候,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刻馬上帶著靈犀去醫院看病治療,不管花多少錢他都愿意,他只要讓靈犀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可以了,然而,上天給他開了這么大的玩笑。
所以命運根本不是他能所掌握的,他不過是被順水推舟的那一個人,不斷推著往前走,沒有反抗命運的機會,也沒有改變命運的力量。
只能順著命運去走。
沒有被逼在那個檔口的時候,他還可以不去想,可以用謊言,或者說是自己都不確定的答案,去回答別人。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我希望這個問題,你能回答我!
江宇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為我不想用你女兒的命去逼你,相信你也不想事情變成這一步。”
說完不等劉遠志宇說話,江宇就把從尸骨里拿出來的祖母戒指拿了出來,給劉遠志看:“這枚戒指你知道是誰的嗎?”
劉遠志一看到那枚戒指,心里瞬間就咯噔了一下,顫顫巍巍的指著江宇:“這……你這是從哪里拿來的?”
江宇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顯然這劉遠志是知道這枚戒指的來歷,于是問道:“你先別管這東西是哪里來的,你告訴我這東西是誰的?”
劉遠志臉色很難看,不斷的往后倒退著,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不能告訴你。”
江宇逼近:“這么說來,你是知道這枚戒指是誰的,到底是誰的?”
劉遠志殺了這么多人,卻特別記得這枚戒指,看來這個人還是挺重要的一個人。
劉遠志卻還在倒退,他不能說,不能說出這個人的身份,一旦說出來,如果江宇把這件事告訴……
想到這里,劉遠志瞪大眼睛搖頭:“我真的不能說,你別逼我了。”
“這個人的身份難道比讓你背叛唐孟慶,還讓你難以做到嗎?”江宇的目光犀利的看著劉遠志,“我只是想要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劉遠志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好吧,既然你不能告訴我,那我就走了。”說完這句話,江宇真的轉身走人,也沒有繼續逼問劉遠志。
劉遠志看著江宇的背影,錯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江宇真的走了。
其實只要他說,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不幫你去找骨髓,也許他就會說出來,可是江宇竟然不問,就這么走了。
難道是他覺得這個人根本不重要嗎?
也許是這樣吧。
那……他也沒有拿著尋找骨髓這件事,逼著自己交出唐孟慶的賬本,這又怎么解釋呢?
劉遠志看著江宇的背影,發現這個背影越來越模糊,而他也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想到這里,他也不知道腦子怎么就抽了,追了上去,對著江宇的背影說道:“你就這樣走了?”
江宇聽到劉遠志的聲音,緩緩的轉頭看了一眼劉遠志,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追上來,詫異片刻之后在說道:“是啊,我不走的話,你會告訴我這枚戒指的主人到底是誰嗎?”
劉遠志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疼得連呼吸都抽了起來,才說道:“我……我不知道!
這是他的真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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