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家便開始投入到工作。
江宇剛坐下一會兒,板凳還沒有坐熱,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江副縣長,有人要見你。”
江宇微微蹙眉,他在清水縣沒有什么朋友,而且今天回來,是他一個人悄悄回來的,除了常輕舞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回來。
“是誰?”他起身打開門詢問。
站在門口的人笑意盈盈的,一看就是喜事,她兩道眉毛微微一彎:“不知道,但是他們帶著大包小包的紅薯,玉米,還有其他的農(nóng)作物,說是來感謝您的,哦對了,其中一個人,還說您是他師傅!”
這些鄉(xiāng)下來的村民一個個都怪客氣的,所以她便進來通報一聲。
這一聲師傅更是讓江宇蒙了,他在清水縣,何曾收過什么徒弟?
正疑惑著,就聽到一個大嗓門在說話:“江副局長,哦,不對,是江副縣長,你瞧我這腦子……”
說著那人便走了過來。
身上穿著一身板正的西服,雖然不是什么名牌,但是整個人一看精神多了。
“王胡子!”江宇無奈一笑,走上前去,握住了王胡子伸出來的手。
王胡子激動的語無倫次,一張臉紅撲撲的,像是打了粉一樣:“江副縣長,聽說您升職了,我趕忙拉著老鄉(xiāng)來看你!”
自從和江宇分別之后,王胡子就心心念念再一次見到江宇,這一次聽說江宇升職,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正好小王村的其他村民,也有這個想法。
于是村長便讓王胡子帶了一些禮物來。
“我們帶了紅薯玉米,這些東西都不值錢,您可一定要收下!”王胡子知道江宇一定不會說下的,所以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您要是不收下的話,我可就沒辦法回去交差了!
江宇為難的看著地上一袋袋的紅薯玉米:“就像我收下也吃不完,你們還是拿回去吧!
“不行的!”其中一個村民特別認真的看著江宇說道,“江副縣長,要是我們拿回去的話,村長肯定會把我們罵個劈頭蓋臉的,再說了,這是您應該得的呀,自從鳳凰村再次合并,弄了個什么中藥……種植,老賺錢了,我們這些鄰村的也被帶動起來了,這可都是您的功勞,這點紅薯玉米只是我們小小的心意!”
江宇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這兩個人:“我現(xiàn)在是副縣長了,就更不應該收你們的東西,收了你們的東西,那可就是犯法,你們也不想我進去吧?”
王胡子撓撓腦袋,在他眼中送些紅薯玉米,根本就不算是賄賂,再說了,他們又不是來求江宇辦事的,而是真心實意想要感謝江宇。
“江副縣長,這些東西是我們自愿給你的,我們發(fā)誓,對天發(fā)誓,”另外那個村民大概是一個非常較真的人,所以對于江宇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認真的回復,“我們是自愿的,真的是自愿的,心甘情愿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愿意!再說了,這點紅薯玉米也值不了多少錢……”
他們真的只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王胡子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當初下鄉(xiāng)的時候也是這樣,鳳凰村兩個村的村長,都想要好好感謝江宇,可是江宇就是不愿意收下他們的禮物,他最記得的一次是,村民們非要把自己的農(nóng)作物給江宇,江宇沒有辦法了,只能掏出錢買下其中一個老婆婆的農(nóng)作物。
這樣,才打消了別人想要送東西的心意。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苯钜仓,他們只是想單純的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但是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
當年紅軍的處境多么的困難,可是即便是在這么困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秉持著不拿一針一線的方針,在那個土匪遍地都是,如同過江之鯽,可是紅軍卻能獨善其身。
現(xiàn)在條件這么好,他也什么都不缺。
更不能拿這些村民的東西。
對于他來說,這些東西其實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
但是對于村民來說,很有可能便是一整年的儲蓄。
“而是這是規(guī)定,規(guī)定里說明了,不能拿收受賄賂!苯钶笭栆恍Γ霸僬f了,我知道這些東西對于你們來說,很重要,有可能是一個冬天的糧食!
江宇說得情真意切,村民和王胡子都很感動。
“要不這樣吧,”王胡子有了主意,“這些地瓜呢,放在我那里,我住你家去,我天天給你做這些地瓜,就當是房租行吧!
江宇一下子就看穿了王胡子的真實想法:“你不是想給我做飯,而是想跟我學點東西吧。”
被看穿的王胡子大言不慚:“江副縣長,前段時間,跟在您的身邊學習,我確實學習到了不少東西,而且我深知自己孤陋寡聞,需要學習的事情還太多了。所以……這不……嘿嘿……”
另外一個村民也立刻恍然大悟:“哦,我說王胡子,這次你這么積極,原來是藏有私心!
被兩面夾擊的王胡子仍然是大剌剌的說道:“兄弟,咱們是想要把東西送給江副縣長,可是人家江副縣長根本就看不上咱們這點東西,我給他做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嘛,你說是不是?我也是為了村里的禮物能送到江副縣長手中!”
另外一個村民一想也有道理,于是附和王胡子的話說道:“江副縣長,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
江宇哭笑不得。
那個村民繼續(xù)說道:“我們這些地瓜玉米都是送給王胡子的,他現(xiàn)在住在你家里,我就把它們送到你家唄。”
在半推半就之下,王胡子就這樣住進了江宇家里。
江宇有些頭疼地看著背著兩大袋袋子的王胡子和其他一個村民:“這么多東西,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要不你帶一袋回去吧。”
這么大的好意,江宇實在是承受不起。
王胡子撇撇嘴:“那你可是小看了我的肚量,我保證,一個月之內,這些東西通通都被我們消化完!
江宇不相信的看了一眼王胡子,王胡子卻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江宇:“……”
他開車帶兩人到家門口,天色已晚,路上行人又多,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行人。
剛到家門口,卻聽到王胡子發(fā)出驚異的一聲,“咦,江副縣長,你家里有人呀?”
江宇順著王胡子的話,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家燈火通明,籠罩在一片溫暖的燈光之中。
他記得清清楚楚,出門的時候關燈,而且還回去檢查了一遍,所以不可能開著燈。
除非是有人在里面開燈。
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有賊進得去。
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這里是老房子,一般的賊人除非是瘋了,否則絕對不會盯上老房子。
即便是這樣想,他還是吩咐兩個人先坐在車里,一旦有什么變故,立刻就跑。
“跑?”王胡子不滿,“江副縣長,我們不是這樣的人!”
江宇很是嚴肅地說道:“現(xiàn)在不是鬧的時候,你們呆在車里,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跑,報警也好,做什么都好,只記住一條,那就是命最重要!
王胡子堅持道:“江副縣長,以前你還是局長的時候,我們可還出生入死過,現(xiàn)在你成了副縣長,怎么就不帶著我們了?”
江宇發(fā)現(xiàn),這個人當初能夠堅持這么長時間,是因為他真的固執(zhí),固執(zhí)到了極點,絲毫不聽別人的勸。
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對王胡子繼續(xù)做思想工作,只好說道:“那行,你跟我一起去,你……”
他指著另外一個村民說道:“我們需要斷后的人,所以你留在這里!
語氣,不容置喙。
另外一個村民和江宇的關系并沒有王胡子和江宇的關系親密,所以對于江宇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畢竟,在他的眼中,江宇除了是他們的恩人,還是縣長。
縣長這樣的人物,對于村民來說,就是一個大人物般的存在。
江宇和王胡子商量好了之后,兩人下車,一個往門口走去,一個往窗戶走去。
王胡子往窗戶走去,看了一眼里面,卻沒有看到什么,只看到客廳的燈光孤零零地矗立著,像是漁島孤燈,在等著歸家的人。
江宇則走向了門口,從門口處看去,也沒有看到什么,不過,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東西在飄動,就像是……絲帶。
絲帶?
他們家什么時候有這種東西了?
想到這里,江宇忍不住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周圍,周圍沒有任何痕跡,不像是有人來的樣子,而地面上也沒有人走過的痕跡,那對方是從后面進去的?
還是說,是飛過來的。
飛過來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
江宇想了想,沖著王胡子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等到原地不要動,他繞到后面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證據(jù)。
王胡子點點頭,真到了真正的戰(zhàn)場上,他還是會選擇聽從江宇的話,畢竟江宇的經(jīng)驗要比他豐富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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