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輕舞已經(jīng)起身,對兩人說道:“跟我來吧。”
說完,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她也不問這兩個人到底是為什么而來,只是直接把他們帶到了書房,然后說道:“這書房平時都是他在用,所以里面的東西都是他的。”
說完,常輕舞轉身走人。
常威不解的問她:“常區(qū)長您不看著我們嗎?”
常輕舞正要下樓,忽然聽到這句話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常威之后,緩緩說道:“看著你們?我還要下去打理那些花花草草,沒有時間看著你們,你要是有什么問題的話,直接從窗戶那里朝我吼一嗓子,我就能聽到了。”
說完她咚咚咚地下樓了,腳步輕快,一點也不像是家人剛被抓了進去,家中遭遇大事。
常威回頭看了一眼李雄,聳了一下肩膀,說道:“這兩人的關系可真奇怪。”
李雄說道:“我卻不這么覺得,總覺得他們倆關系是真好,彼此之間相互信任,即便現(xiàn)在江宇已經(jīng)被抓進去了,但是常區(qū)長還是相信江宇沒有貪污受賄。”
到這個時候還有閑情雅致去擺弄花草,換作任何人,恐怕都做不到,但是,那個女人卻做到了。
果然,物以類聚,人與群分。
兩個人都是同樣的人,面對多大的事情,都能坦然處之。
“我們上去吧,看看里面有沒有他說的那本筆記本。”李雄說完轉身走進書房,走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書房里一塵不染,顯然是經(jīng)常都有人來打掃的緣故。
“他說就放在桌上,”常威走了過去,走到書桌旁低下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本筆記本放在桌上,他翻開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50萬處理方式,“跟他說的沒有出入。”
常威舉起本子,對李雄說道,“的確是跟他說的一樣,這上面寫著如何處理這50萬的方案,而且還寫了厚厚好幾頁,看來他拿到這50萬的時候,的的確確是想要給村民的。”
常威把證據(jù)遞給李雄,李雄拿了過來,看了一眼之后,才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們又找到一個證據(jù),證明他沒有貪污受賄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常威,“走吧,接下來我們就要去問問麥家了,如果麥家也是說當初給江宇的銀行卡,并不是給江宇本人的,而是給村民的,那么他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說著,他拿起筆記本轉身走人。
常威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問道:“可問題是剛才在探監(jiān)室的時候,麥家一副要殺了江宇的樣子,他怎么可能做證說銀行卡不是給江宇的呢?”
這個時候他肯定死咬著說銀行卡是給江宇的。
畢竟,江宇欺騙他太多了,而且還設置了這個局,讓他賠得血本無歸,換做是任何人,也不可能再幫著江宇撒謊。
所以,不管這張卡片是不是給村民的,恐怕這個時候麥家都會死咬著說,這張銀行卡的的確確是給江宇的。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將江宇拉下水。
李雄何嘗不擔心這一點。
從目前他所獲得的消息可知,江宇根本就沒有貪污之心,可是當初收下這張銀行卡,恐怕也是為了讓麥家放心,在最后時刻可以乖乖入甕。
可是,一旦麥家死咬這張卡是給江宇的,那么這件事將對江宇十分不利。
李雄加快了腳步說道:“我們現(xiàn)在只是負責調(diào)查,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跟江宇所說的那樣,在錄音之中,到底是第一張銀行卡,還是第二張銀行卡。”
“是啊,我們現(xiàn)在也只能負責調(diào)查了,”常威有些負氣地說道,“我們都已經(jīng)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了,想要干什么,還不是聽他指揮。”
他還要想要說什么,這個時候,李雄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李雄看了一眼通訊錄上的名字,立刻豎起一根手指沖常威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才接起電話說道:“甄書記。”
甄宏偉看了一眼天花板,才緩緩說道:“這一天時間都過去了,調(diào)查結果怎么樣?”
黃書記也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不過他個人的表現(xiàn)非常平淡,覺得江宇絕對不可能貪污受賄。
他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架不住其他人上竄下跳的,只好先打電話過來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雄將這一整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甄宏偉。
說完他不再說話,等那邊的人發(fā)話。
甄宏偉卻沉默了。
短短一天時間,這個案子發(fā)生了一波三折的大轉變,前一秒還是主動交代的人,在此時此刻卻變成了要洗脫自己貪污嫌疑的人。
“這件事可真有意思。”他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到了什么?”
“我們已經(jīng)從江副縣長的家里面搜到了那本筆記本,根據(jù)筆記本上的記錄,他的確是在拿到那50萬之后就要把錢分配給村民,接下來我們馬上就要去問問麥家,看他是怎么說的。”
李雄說道。
麥家的說辭,在此時此刻,已經(jīng)變得至關重要了。
甄宏偉聽完,笑著說道:“這么說,這件事是越來越越有意思了,小李,你說說看,你覺得如果你去問麥家的話,麥家會怎么說?”
李雄想了想,搖搖頭說道:“說一句實在話,跟江副縣長交手到現(xiàn)在,我心中還真的是沒有底,不過,您是沒有在監(jiān)控前看到那一幕,麥家知道是江副縣長將他供出來之后,整個人恨不得把他殺了,所以我覺得,恐怕麥家并不會如江副縣長所愿,說出錄音里面拿出來的那一筆錢就是第二張銀行卡。”
“是呀,”甄宏偉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你先去忙吧,等出結果的時候,可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我現(xiàn)在是這個案子,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這件事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雄點頭,掛了電話之后,對一旁的常威說道:“走吧。”
常威已經(jīng)看到是誰給李雄打來的電話,但還是問道:“是甄書記?”
李雄點點頭說道:“沒錯。”
“甄書記說了什么?”常威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雄發(fā)動車子,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常威,然后臉上露出頗有深意的笑,道:“甄書記說這件事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
常威微蹙起眉頭,看著發(fā)動車子的李雄,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很快他們就到了縣紀檢委處。
到了之后,立刻就讓工作人員提麥家。
麥家此刻垂著頭,坐在椅子上,臉上再也沒有那討人厭的淡淡笑意,反而看起來異常頹廢,就像是被人暴揍了十幾拳。
他懨懨的說道:“有什么問題你直接問吧,沒有什么問題就讓我回去。”
常威冷笑一聲說道:“剛才不是挺能的嗎?現(xiàn)在怎么成了這副樣子?”
麥家還是低垂著腦袋不說話,就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
到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必要說什么狠話,因為他就是個傻逼,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逼,被人玩弄到這個地步,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撞進了江宇布置好的陷阱,一頭扎進去,沒走出來,更可怕的是,他還一直深信不疑的覺得,江宇是他這邊的,絕對不會出賣他。
而事實上,出賣他最歡的人就是江宇。
他現(xiàn)在之所以會在這里,也是因為江宇。
而魚塘的魚全都死了,更是因為江宇。
害得他賠得血本無歸,一分錢沒掙就算了,還貼進去了這么多成本,這個人,是比殺父仇人還可惡幾百倍的人。
可笑的是,他除了在他手上咬了一個傷口之外,卻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頹然地坐在這里。
“江宇說。你給他的50萬并不是為了賄賂她,而是給村民的,是不是有這件事?”李雄不想跟麥家廢話,直接問道。
麥家低垂著腦袋,看著地面,不說話。
常威有些生氣的說道:“問你呢,到底是不是?!”
然而麥家還是低垂著腦袋。
他就像是一個被打敗了失敗者,跌進谷底之后,再也爬不起來了。
常威上去打算抓起麥家的腦袋,然而,卻被李雄阻止了:“這里有一份錄音,你可以聽一聽,根據(jù)江副縣長提供的這一份錄音,他說是你給他的第二張銀行卡的時候錄的音,你聽清楚了,看看是不是這樣,如果是的話就直接在這上面簽字畫押吧。”
聽到簽字畫押這幾個詞,麥家總算是抬起腦袋看了一眼李雄,然后才緩緩地說道:“你放吧。”
見他總算是有所改變,李雄揮揮手,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員拿出那份錄音,播放給麥家聽。
在播放的過程之中,麥家的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也看不出他情緒上有多大的起伏。
估計是被打了一拳之后,便進入了一蹶不振的狀態(tài)。
李雄等到錄音播放完畢,他關閉了手機,一字一頓地問道:“說吧,是第一張卡還是第二張卡?”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要比任何人都緊張,因為他實在是太好奇了,麥家到底會承認還是會否認。
按理來說,他是會否認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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