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是無風(fēng)不起浪,有的時候,則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所以八卦不能成為證據(jù),但是它可以成為破案的推手。
江宇和老李離開學(xué)校之后,老李不忍讓江宇再跟著他奔波,于是笑著問道:“江副縣長,接下來我要去找宋春花的婆家人,您……打算去哪里?”
江宇微微瞇著眼睛,陽光刺目,卻給他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他沒有地方可以去,也不想去什么地方,現(xiàn)在只想像是一個陀螺般,不斷地旋轉(zhuǎn),將大腦里關(guān)于金二針的東西,全都過濾掉。
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空空無物的腦袋。
而不是時時刻刻都想著金二針的腦袋。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看老李,完全不像是開玩笑,“正好,了解了解民情。”
老李想要說什么阻止江宇的行為,但是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好的理由,他只好垂下手,說道:“江副縣長,那好吧……只要不耽誤你的時間,我……我反正是沒有問題。”
正好有一個人跟他一起跑,他開車的時候也可以放心一些,不用擔(dān)心連日來的疲憊會發(fā)生意外。
江宇說道:“沒事,不耽誤,對了,你把車鑰匙給我吧。”
老李一愣:“車鑰匙?”
他要車鑰匙做什么?
他的腦子轉(zhuǎn)了一圈,才明白過來江宇為何要拿車鑰匙。
“那個……江副縣長,您是想要開車,不用不用,讓我開車就可以了。”
他哪里敢勞煩江宇親自給他開車。
江宇伸出手,示意老李把車鑰匙給他:“給我開吧,看看你那雙眼睛也不知道熬了多少天了,我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聽到這句話,老李頓時有些尷尬地看向江宇,這幾天為了查楊文志的案子,他已經(jīng)好幾天連著熬夜了,沒有辦法,年關(guān)將至,上頭又這么重視,他肯定要盡快破案。
“你是教你是警察。”江宇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難道不知道不能疲勞駕駛嗎?”
老李嘿嘿一笑,平常都是他訓(xùn)斥手下年輕人,今天掉了個個兒,他被江宇訓(xùn)斥,可是,他并沒有覺得有一種屈辱感,反而感受到了來自江宇的貼心。
很小的事情,但是卻能見微知著,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到底如何。
“是是是,”老李一面說道,一邊系好安全帶,“下次我一定不會了。”
江宇這才滿意的打轉(zhuǎn)方向盤,問道:“宋春花娘家在哪?”
老李給江宇開了導(dǎo)航,然后便倒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睡了過去,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吧,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
“你還是蠻警覺的,”江宇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對一臉懵逼的老李說道,“剛一停車,你就醒過來了。”
他的確是一停車,老李就醒過來了,看來,常年處在警備狀態(tài)的人,敏感程度比常人都要強。
老李推開車門,對于江宇的夸贊微微一笑,然后說道:“這么多年,練的,沒有辦法,我們的工作,說白了就是在刀尖上滾過,如果不提高警惕,壞人就很容易趁虛而入。”
江宇點頭,不再多說什么,而是跟著老李一起走向了一間平房前。
現(xiàn)在農(nóng)村很多人都已經(jīng)蓋起了小洋樓,眼前的平房顯得有些破舊,格格不入,而且一看就有些年代了。
兩人走了過去,老李率先走在前面,敲了敲門,然后才對里面說道:“我是從縣公安局來的。”
木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露出一張皺紋斑駁的臉,這張臉的主人有一雙白得駭人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老李。
不過老李早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笑了笑說道:“老楊,是我。”
這位老楊,便是楊文志的父親,他見過老李,故而此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說道:“警察同志,你怎么又來了?”
說完之后,他不等老李回答,又立刻問道,“我兒媳婦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能告訴我嗎?”
老李笑著說道:“沒有沒有,你兒媳婦沒有犯事,我們就是想來問問您……”
他話音未落,身后又傳來一個年邁女人的聲音:“她犯事了才好,犯事了把她抓進去,她就再也不會去找我們家小志的麻煩了!”
這個女人的聲音,顯然就是楊文志母親楊母的聲音。
江宇站在門口,還未走進去,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昏暗的燈光光線。逼仄的環(huán)境讓人有些壓抑。
“老太婆,你就少說兩句吧,”老楊頭轉(zhuǎn)頭苦口婆心的對自己的媳婦說道,“春花這孩子也不容易,再說了,自從濤子走了之后,一直都是春花照顧我們,我們要感激她,而不是……”
“老頭子!少給我胡扯!”楊母生氣地說道,“你一天天就知道為她說話,死老頭子,你說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好呀,我就說你為她說話肯定是有好處的,哼,她就是個會勾人的狐媚妖子,把你們都迷得神魂顛倒。”
老楊頭聽到楊母的胡說八道,立刻說道:“你這個老太婆,怎么越活越糊涂,這話能胡說嗎?”
“那你說,你為什么天天向著她,這女人都快要把我們扒皮吃了,可是你呢,還是想著她,我告訴你,她要是偷偷走了,我還巴不得呢,就當(dāng)我沒有這么個媳婦!”楊母對于自己的媳婦兒似乎很不滿意,不過這似乎是華夏普遍的國情。
那便是婆婆對媳婦永遠是不滿意的。
老楊頭見楊母越說越?jīng)]有譜,無可奈何地沖老李使擺了擺手說道,“這位警察同志,你不要聽她胡說,其實,春花對我們挺好的,自從我兒子死了之后,也一直是她在照顧我們,如果不是她的話,恐怕我們兩個早就餓死了。”
老李上次來走訪的時候,已經(jīng)見識過這兩夫妻的相處模式,故而他臉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
他反倒是有些擔(dān)心江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夫妻這么吵架吧。
想到這,他回頭看了一眼江宇,卻發(fā)現(xiàn)江宇對這種家常的拌嘴,非常的淡定。
“江副縣長……”他嘗試著去試探江宇的態(tài)度,“那個……他們夫妻兩人就是這樣,吵吵鬧鬧的,您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在車上等我。”
江宇擺擺手,看著那個昏暗的屋子,臉上露出笑意:“不會無聊,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我來是了解了解民情,了解民情可不是坐在車上就可以了解的。”
老楊頭的眼睛雖然不好,但是耳朵很靈敏,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老李所說道“江副縣長”這四個字。
“等等,警察同志我沒有聽錯吧,你剛才說江副縣長,是江副縣長來了嗎,在哪里啊?我跟你說,我兒子也是在縣委工作的,但是,我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江副縣長認不認識我兒子,如果認識我兒子的話可不可以帶一句話,說我挺想他的。”
老李看著激動的老楊頭,剛要說什么,卻被江宇阻止了,江宇上前一步站在了老李的面前,對那個激動得快要語無倫次的老楊頭說道:“你好,文志的父親,我就是江副縣長江宇,我知道你的兒子。”
老楊頭因為見到了江副縣長,激動無比,而此刻聽到江宇說出他兒子的名字,他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半晌之后,他才興奮地對里屋的楊母說道:“老婆子,你快出來,江副縣長來看我們了,而且他還知道我們的兒子叫什么名字,你快出來呀……”
楊母聽到老楊頭說道這些話,也顧不得剛才正在跟老楊頭吵架,立刻從里屋走了出來激動的說道:“哪呢哪呢,江副縣長在哪,江副縣長……”
她看到了江宇,立刻就上來拉住江宇的手說道:“您就是江副縣長吧,我兒子也是在縣委里工作的,您認識他?”
“是的,我認識他,小楊是一個工作極為認真的孩子,你們?yōu)閲摇辄h都培養(yǎng)出一個好孩子。”江宇笑著說道。
老楊頭和楊母聽到江宇說的這些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一時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老李在提醒他們:“你們光顧著激動,也不請我們的江副縣長進去喝杯茶?”
這個時候,老楊頭夫婦才回過神來,立刻對江宇說道:“江副縣長,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家里也沒什么好喝的茶葉。”
“沒關(guān)系,隨意就行。”江宇是一個不挑剔的人,隨意可安,什么樣的環(huán)境都可以。
可是老楊頭夫婦卻覺得不行,一定要用最好的東西來招待江宇,才能表現(xiàn)出他們的誠意。
于是兩人想了想,最后還是老楊頭提議,說道:“我們?nèi)ジ彘L見要點茶葉來吧?”
楊母覺得這個辦法好,于是興沖沖地走出去,拿茶葉。
老李看著激動不已的夫婦倆,頓時有些汗顏:“老楊,真的不用這么麻煩,我們來找你,其實是想要問件事。”
老楊滿不在乎地說道:“警察同志,你說吧,你想要問我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老楊頭肯定會告訴你的。”
老李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做劉衛(wèi)國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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