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璃下了場。
徐鳳蓮翹起長腿坐下,撫弄著許箐蕪柔弱無骨的纖手,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親昵,她能感覺到這位許家大小姐總是不那么自然,不過她很享受這樣欲拒還迎的感覺。有一句話叫做猶抱琵琶半遮面,便是這樣的美人,征服起來更能讓她感覺到成就感。要是放到前一世,她也不理解這樣好似隔靴搔癢的磨鏡,除了看起來賞心悅目,還有個什么意思?扇缃裨桨l(fā)明白過來,所謂的人倫正道,越是傳統(tǒng)頑固,突破起來便越有快感。
盡管不能身為男兒身,可她仍舊對這一世十分滿意。
翹臀、豐胸、大長腿,絕美嬌靨。
她一樣沒落下。
左擁右抱,美人如云,而且王位可期。
不過徐鳳蓮不滿足于此,她想要更多、更多。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白小璃。
許箐蕪抿起櫻唇,輕聲道:“這位花魁若是想要在這次望海宴中脫穎而出,讓玉山書院相中,恐怕難了。才女的確是才女,撫琴時的絕代氣質(zhì),連我都艷羨不已,只可惜時運不佳。書院門檻之高,比之天云的三大圣地也差不離了,今年又適逢天才薈萃,勢必還會水漲船高,白姑娘怕是很難了!
徐鳳蓮道:“所以我要給她舉薦信。玉山書院不要,自有我大周王朝的洛河學宮收留!
許箐蕪道:“蘇卓與她關系似乎不錯呢,以蘇卓皇親國戚的身份,把她送去永徽王朝的道宮也不是不可能!
徐鳳蓮搖了搖頭,道:“不會的!
盡管只匆匆見過兩面,沒真正說上幾句話,不過在這一點上,她可以斷定。
五大王朝的道宮學院內(nèi)的王公貴族比之其他宗門更多,其中關系也更為復雜,盡管長樂侯這個名號比較響,可并不真正讓人敬重,他的面子能值多少也只有天知道,就算白小璃真去了道宮,沒有任何靠山的她也很可能會淪為永徽王朝中某個權貴的玩物罷了。
蘇卓是能夠隱忍到現(xiàn)今的人,不會那么蠢。
許箐蕪一怔,便明白過來,輕笑道:“如此的話,除非這位名滿陵江的花魁能夠遇到書院的那位“半顆玉子鎮(zhèn)紋枰,桃李二三滿江山”的大人物,并讓他給看中,否則她只要還心存不甘,便只能求助于你!
徐鳳蓮笑了笑,道:“聽傳言那位大人物也到了笙月山,可卻沒有哪個人真正見過他,更何況那位大人物這兩百年里也只相中了五個人,每個都是天縱之資,白小璃盡管不錯,可離真正的天才還差了不少!
便是自己,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能夠讓這位相中。
她暗自想到。
許箐蕪道:“看來她只剩下一條路了!
視線中,白小璃離場后,便與席上的蘇卓交談起來。
哪怕心中不安,可那雙翦水瞳眸看著那少年的時候,卻依舊閃著光。
徐鳳蓮眼底閃過一抹陰翳,站了起來,輕聲道:“我記得洛河學宮有個人一直想要見我,聽說他比我還更為特立獨行。”
許箐蕪跟著站起來,略一思索,神色浮起幾分怪異,“你指的可是南宮不夜?”
“不錯,就是他!
許箐蕪苦笑道:“他確實是個人物,年僅二十,便已經(jīng)是靈橋下境,自從在羽卿會上大放異彩之后,更是聲名大噪,與此同時,無數(shù)的非議與夸贊都一并落在他的身上。”
“南宮不夜還是個煉丹師,不過之所以讓他遭受這么多的非議,是因為他煉制出了一種名為玄姹丹的奇淫丹藥。他本就是稀罕的男身女相,生得柔美非常,雌雄莫辨,在服用了這玄姹丹之后,膚色變得愈發(fā)白皙光滑,嗓音亦是宛轉悠揚。穿上薄綃羅衫之后,甚至已經(jīng)擔得起國色天香四字,玉靨之嬌美,氣質(zhì)之嫵媚,讓洛河學宮的許多女修都艷羨不已。”
徐鳳蓮微嘲道:“一個偽娘!
許箐蕪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輕聲感慨道:“還是郡主了得,能眨眼間就想出偽娘這么個準確的說法。這個南宮不夜對尋常女子提不起興趣,可對你卻是情有獨鐘,說是你身上的英氣讓他無法自拔,還認定你與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以一句“天不老,我不棄”,感動了不少世家子弟,哪怕明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女子,可卻抑制不住的生出疼惜之心,想要與他行那龍陽之事?赡蠈m不夜卻一門心思都撲在你的身上,對了,聽說他的書房里還專門裱了一張你的畫像,據(jù)說每日要看上一眼才能靜心修煉。”
天不老,我不棄?
徐鳳蓮露出一抹微笑,“既然他這么想見我,我便讓他如愿。”
……
……
今年的望海宴確實遠勝往年,出了許多非常不錯的苗子,許多宗門早已經(jīng)明爭暗搶了起來,那些冒頭的天才可能已經(jīng)見過了不少前來游說的宗門代表。
當然,如玉山書院這樣幾乎與圣地并駕齊驅的存在,骨子里也十分清傲,至少也要到望海宴的第三天,才會稍微流露出一些意象。
那位在望海商會與蘇卓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婢感慨道:“這一次真是熱鬧,盡管三十年前那一次望海宴沒能親眼見過,不過我覺得也要比這一次稍遜一籌!
她叫做黃依依,因為手腳利索,機靈懂事,因此王昔玥走動的時候,經(jīng)常會捎上她。
能夠讓王昔玥帶在身邊,對她來說,是比漲工錢還要值得高興的事情哩。
這位王掌柜看上去既精明,又威嚴,可一旦熟悉之后,便會發(fā)現(xiàn)她私底下是一個又溫柔又有趣的人。
若是底下的人促成了一單子大買賣,她還會開宴慶祝,并將這稱為“慶功宴”。以前掌柜很少過問他們這些下人的事情,王昔玥卻不一樣,她將每個人都視如己出,她還記得大半年前,王昔玥不經(jīng)意的一句關心,當場就讓在商會里任勞任怨做了二十幾年活計的老仆人心頭一熱,頓時老淚縱橫,差點沒有跪下謝恩。
王昔玥微微一笑,望著臺上的四藝表演,輕聲道:“今年確實有看頭!
她的目光略有些恍惚,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年之久,可前世的繁華大廈卻好像剛發(fā)生在昨天一般。
黃依依想起什么,聲音有些激動,“不都說那個長樂侯畫技精湛嗎,便是掌柜的都說好,就是不知道他若是上臺的話,能不能得到玉山書院的青睞?”
王昔玥聞言只是笑了笑。
黃依依瞧著她精致無暇的側臉,小聲道“不知為何……奴婢總感覺掌柜的好像有點孤獨?”
“孤獨?”
王昔玥微微一怔。
正在這個時候,身側來了一位望海商會的修士,附在王昔玥耳畔說了幾句話,并將一卷文書交給了她,然后便退了下去。
她隨意翻了幾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道:“有這么多有趣的人,不會孤獨的!
……
……
隨著天色漸晚,四藝之爭也告一段落,到明天的這個時候,那些脫穎而出的凡人散修到底花落誰家,便已經(jīng)可以看出個七七八八。
從琴藝之爭結束到現(xiàn)在為止,正綾公主已經(jīng)見過了好幾個來自不同宗門的說客,這位皇室公主不僅在琴藝上表現(xiàn)出驚人的天賦,在修道上也不差分毫,像她這樣心性與天賦俱佳的人,往往是爭奪的對象。因此,月華宮也對她起了極大興趣,允了不少好處,表現(xiàn)出要與玉山書院搶人的架勢。
而玉山書院始終古井無波。
正綾公主也不著急答應哪一方,只是待價而沽,看樣子準備等到最后一天再做決定。
然而來自永徽陵江的白小璃卻無人問津。
這樣的反差,委實教人唏噓。
散場的時候,那位聽說已經(jīng)被書院高人相中的北祁花魁玉夕顏從白小璃身邊走過,打了個輕促的呵欠,似有意似無意的喟嘆道:“光是臉蛋漂亮有什么用?生在頸子上頭,還不是你看旁人也看?自身之稟賦,才是那些名門大派最看重的。”
白小璃臉上微微一白。
注意到蘇卓看了過來,她擠出笑臉,道:“書院都是最后才表態(tài)的,這才哪到哪呢!
蘇卓忽然問道:“你后悔么?”
白小璃怔了一下,咬了咬嫣紅的唇珠,喃喃道:“再來一次,我也會這么做!
三年前正逢望海宴開始的時候,將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那個伶人病逝了,沒人理會一個死人,是白小璃將她葬了,并為她守了三天。
為此她錯過了三年前的望海宴。
白小璃輕聲道:“我是棄嬰,是她收養(yǎng)了我,并以母乳撫養(yǎng)我長大。對一個伶人而言,除了臉蛋兒,最重要的便是那個地兒。她為了我,日漸消瘦,卻沒有計較過得失,我為她舍棄一點東西又何妨?”
蘇卓點頭道:“好!
望海宴的第三天,蘇卓讓張行遠先去赴宴。
至于他自己,則是獨自去了密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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