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抬頭望天上血月,突然注意到,恒夏到來后,白天有雙陽橫空,光照極厚,修煉效率是黎明星的2倍。w↓倘若等到白天修煉,很容易就能提煉光塵納為己用,壯大內(nèi)宇宙中的日核。
那枚日核就像一處“小金庫”,能將平時不用的光粒儲存起來,只有牧歌心知肚明,旗艦根本不知情。它屬于牧歌的隱形實力。
天船星的時間流速跟仙女星座不同,這不僅是死冬公司一擲千金的動機,也是牧歌的生父在遺囑中指定天船星的原因。牧歌搜腸刮肚,終于記起《晉升指南》描述“英仙座魔眼”的段落:
“英仙座是相對穩(wěn)定的雙星體系,即兩顆恒星在對方的引力牽扯下,互相公轉(zhuǎn),形成名為‘魔眼’的天體奇觀。在龐大引力場的撕扯下,時空之膜會隨著雙星體系的律動而扭曲,不僅會改變時間流速,更會成為某些維度的潛在裂口,是亂象之始。”
回想老嫗?zāi)蔷洹疤焐弦蝗眨厣弦荒辍保粮杳腿幌氲剑绻约涸谔齑强嘈迬讉月,在黎明星的時間也只過去半天——自己如果堅持穿梭,長此以往,實力必然突飛猛進,非同僚所能及。雖然穿梭費用甚巨,修煉也格外辛苦,但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能靠意志熬過去的難關(guān)都不是難關(guān)。
這樣一來,自己也能多一點時間盯著夏族,免得被死冬公司暗算,讓辛苦建立的文明功虧一簣。
掐指一算,黎明星離開天亮還有6小時,所以牧歌可以在天船星待三個月,能看著夏族遷都了。
牧歌如獲至寶。他開始深居簡出,在金字塔里安心睡眠,在泛古陸上堅持修煉。體力透支時,他爬上金字塔頂沐浴日華;思念姑娘時,他走進人民中間指導(dǎo)耕作。
牧歌在以物易物的市場散步時,路過的夏族老幼都止步向牧歌躬腰行禮。因披風(fēng)上繡著牧字旗的字樣,所以對“牧神”的崇拜迅速建立,神權(quán)政治初步成型。在夏族男女對“牧神”虔誠信仰時,族長的行政效率也大大提高,不僅不再出現(xiàn)家族叛離的分裂現(xiàn)象,甚至在一個季度內(nèi)掌握了農(nóng)耕技術(shù),開始在金字塔河畔的沖積平原上進行試種。
“在剩下三個季度里,要開墾兩片農(nóng)田,學(xué)會辨識礦物。我將于9個月后回來,指導(dǎo)你們利用那些礦石。”牧歌非常開明,一個季度只安排了一個任務(wù)。他想啟迪夏族,給他們充足的時間去自行摸索。
“謹(jǐn)遵神諭,盼望再臨。”蒼老的組長率領(lǐng)族人匍匐在金字塔前,成片膜拜,他們披著防曬的亞麻長袍,仿佛黃沙上的米粒。牧歌的背影在金字塔上移動,招展的披風(fēng)消失在金字塔頂。
穿梭回黎明星,這一趟來回,牧歌的月薪就蒸發(fā)了五分之一。
“你怎么黑了?”陳光武看見牧歌就說。
牧歌低頭看皮膚。離開黎明星時,他還是白皙的皮膚。從天船星修行三個月回來,他險些曬成小麥色。
“你偷偷去嫖了?”陳光武聽說一些洗浴中心有膚色美化服務(wù),關(guān)愛男性需求。
牧歌哈哈大笑,隨手拍在光武背上:“你真幽默!”
光武睜圓眼睛,頭發(fā)在半空一橫,人像炮彈飛出去,砸在墻上粘住。他齜牙咧嘴地哎喲。
牧歌大驚失色,低頭看自己的手。不知不覺間,他的力量在修行中越發(fā)精純,掌心逸散著點點光塵,竟然在舉手投足間澎湃著武技級別的力道。
虞龍和湯顯楚聞聲沖出來,看見歪在墻角的光武,頓時傻眼了。
“決斗啊?”虞龍問光武,“你咋怎么想不開呢?”
光武怒吼:“來扶我!媽的脫臼了……”
牧歌沖過去道歉:“不是決斗,我跟他開玩笑,沒控制住力度。”
光武埋怨牧歌:“我知道你晉升2星武士了!以后克制點,你差點打斷我的腰。”
湯顯楚觀察墻面陷下去的坑,心花怒放地叫道:“牧旗,你這一巴掌有點神啊,我看那些十多年的什長,也沒你隨手一拍的力道強!”
牧歌內(nèi)視一眼,只見那日核在內(nèi)宇宙中熊熊燃燒,磅礴的火焰就像搖曳的發(fā)梢,不時逸散到四肢百骸中去,成為了無意中打飛光武的力量。光武以為牧歌是因為晉升2星武士才一步登天,并沒有多想。只有牧歌心知肚明:如果刻意抽取日核的力量,恐怕隨隨便便就有兩千光塵吧?
但是這力量跟艦隊中貨幣化的光塵不同,日核中逸散的力量來自于天然日華,成分純粹,性質(zhì)狂野,牧歌還沒學(xué)會合理控制它,以至于誤傷光武。
根據(jù)牧歌了解,自從萬神殿立法將“斗氣貨幣化”以后,眾神的田園時代就結(jié)束了,從那時起,大家就忘記了如何吸納日精月華,而是懶惰地接受萬神聯(lián)邦的施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消耗著“黑日”批量生產(chǎn)的光塵。他心生疑竇:“聽說遠(yuǎn)古強者直接吸納日華,達成飛升。那時候,努力必有收獲,寒門亦可傲視群雄。我內(nèi)宇宙中的日核,是否就是田園時代的文獻中描述的古代力量?既然如此,我需要保密,否則聯(lián)邦不會放過我。”
這樣一想,牧歌就急忙摸頭大笑:“我剛晉升2星武士,手術(shù)白送我1500光塵,我得意忘形才沒克制住力量。下不為例,再不發(fā)生這種事了。”連忙喝散圍觀的人,扶光武去休息。光武扶著老腰,一瘸一拐地擺手:“本來有件事不好意思跟你說,現(xiàn)在我問心無愧了。”
“什么事?”牧歌警惕。
“黎姿來找你了。”
“啊?!”牧歌站住,抓住光武亂搖:“她找我干什么?那時候我不在!你怎么回答的!”
牧歌在天船星修煉了三個月,逐日而息,日日如斯,枯燥得無以復(fù)加,可是一想到他的實力在某天能征服黎姿,他就躊躇滿志,再不覺得日子單調(diào)。所以一聽見黎姿的名字,他就想給她瞧瞧厲害。
“是吧?你也覺得很離奇吧?她竟然會走進男人的聚居地,概率跟冰山上岸一樣小啊,不對……跟板塊漂移一樣小啊!!你對女神做了什么啊,她竟然來給你送吃的?!”光武憤憤不平,一臉深惡痛絕的嫉妒表情。
“她給我送了什么吃的!”牧歌差點把光武的腦袋搖掉。
“你期待她送什么?鹿茸大力丸嗎!”光武踢開牧歌,然后嚴(yán)肅地教育他:“醒醒吧,只是很普通的美食,用荷葉包扎的牛肉糯米飯。她說,你偷她的補給才挨了一百軍棍,其實你可以免這一頓打的,嘴饞就直說。”
牧歌感覺太陽曬在身上有點癢,人飄在空中,聽見自己迫不及待地問:“那,吃的呢?”
光武嚴(yán)肅地吮手指:“本來,我為偷吃女神的料理而內(nèi)疚。現(xiàn)在,我可以直視你的雙眼說出真相了。沒錯,很好吃。”
牧歌盯著光武,光武厚顏無恥地解釋:“我是為你好。你不知道大家多么嫉妒你,如果我不讓他們吃料理,估計他們會吃了你。”
“好吧。”牧歌躬腰插兜,走向食堂。心想自己的確幸運,明明是個寒門,卻被趙蕾撮合;明明只是陸軍,卻被艦隊中最可愛的姑娘青睞。其實已經(jīng)很幸福了。
“我把荷葉給你留著了,你可以舔。”光武扶著腰喊道。
“我沒你那么變態(tài)。”牧歌擺擺手走了。他要去看軍備改造的如何了。
光武想,舔……舔黎姿的物品,能算變態(tài)嗎,這不是令人高興的事情嗎?
像黎姿那樣完美的女孩,不知會有什么煩惱呢?光武舔著回味無窮的食指,唏噓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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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商城把年度消費總結(jié)推送到黎姿的手機上,她第一反應(yīng)是被盜號了。
她親自結(jié)算了一遍,然后臉色鐵青,如臨大敵地盯著屏幕上那行字:
“尊敬的‘女王大人’,您今年青睞名鞋、服飾、箱包,風(fēng)格是‘挑剔’,消費金額超過了仙女星系99%的用戶:您把2138000銖貢獻給了13家商戶,形成了198筆訂單,創(chuàng)造了1190個工作崗位。明年也要一如既往地刺激經(jīng)濟增長哦!”
黎姿手里的工資條飄落在地。每月兩萬銖收入,可憐兮兮。她有點恐慌地把十指插進發(fā)海,睜大眼睛想:“怎么辦?養(yǎng)不活自己了……年初還想著存點款的啊……”
忽然,外面的爭執(zhí)聲越來越大,牧歌的聲音快掀開房頂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我說話啊!我不要那些華而不實的方案,什么內(nèi)置空調(diào)機都給我免了好吧?然后收費稍微合理一點,好嗎?”
“吵死了!”黎姿正煩著,推門走進大廳:“你們兩個在鬧什么?”
萱萱指著牧歌說:“他不懂裝懂!人家給他做方案,他還不領(lǐng)情。”
牧歌拿食指戳圖紙:“我讓你給坦克粘一門炮啊,很難嗎,為什么方案里還有髹金真皮座椅和高檔實木裝修啊?你在給我做婚車嗎?造價高得離譜啊!”
“拿來。”黎姿接過牧歌手里的圖紙一瞧,果然漂亮得不成樣,這坦克奢侈得能租給別人拍婚紗了。她細(xì)眉一立,批評萱萱:“不要什么都裝最好的,載具最要緊是實用。你弄這么貴,肯定不能統(tǒng)一意見了。”
萱萱低頭嘟囔:“也不貴啊。”
黎姿說:“別在這里吵沒有意義的東西了,肯定很貴。萱萱這是你不對。”
牧歌乘勝追擊:“就是啊,一次改裝費就收我20萬銖,明搶啊?”
黎姿和萱萱同時回頭,對著牧歌嚷道:“20萬算什么啊!”
牧歌驚呆了。他特缺錢,去天船星來回一趟1000銖,購置封地20萬銖,還要分10年還清。他工資才5000銖。
黎姿也反應(yīng)過來了,意識到貧窮限制了牧歌的想象力。她頓時覺得自己很差勁,擔(dān)心牧歌會不高興。她咬著手指看了牧歌一會兒,不見牧歌發(fā)怒,才慢慢放下心,然后獨斷專行地扭頭吩咐萱萱:“只有武神級別才能配置載具,所以你不能給牧歌改裝載具。不過你可以把項目做在我的賬上,然后讓牧歌來提貨就可以了。這點手法都不知道?笨。”
萱萱如夢初醒地“哦”一聲。只要不指摘她的改造方案,怎么都行。
“好吃嗎?”黎姿突然問牧歌,萱萱頓時聽懵了。沒想到黎姿竟然跟牧歌這么熟。
牧歌明明沒吃到黎姿送的美食,結(jié)果看見黎姿連睫毛都不眨的專注情態(tài),叫他心臟一飄,脫口說謊:“很好吃,不知道以后還能吃到嗎?”
萱萱魯莽地沖牧歌嚷道:“騙人吧??你是她閨蜜啦?”
牧歌心頭惱火,故意不答,神秘莫測,笑而不語。黎姿灑脫地回答:“以后怕是沒有了。”轉(zhuǎn)身回去,鑰匙鏈在食指上“呼啦呼啦”轉(zhuǎn)。牧歌凝視她的背影,覺得她咬手指的神態(tài)清純無比,令人心軟。
忽然間,努力變強也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讓人忍不住想,如果能被黎姿撒花崇拜,就能看到更多她那樣的表情……
忽然脖子一癢,一只盜靈松鼠從牧歌肩膀上竄下去,爬回萱萱的肩上蹲著,附耳報告。
“你偷聽我的想法……”牧歌瞪著盜靈松鼠,然后看見萱萱安靜地瞧著自己,她鎮(zhèn)定得像洞察了天機,一雙大眼睛直達心靈。牧歌不理她,把她惹惱了,直接派松鼠竊聽了牧歌的想法。
“你在發(fā)情,對吧?”萱萱的眼睛閃閃發(fā)亮。她直截了當(dāng)。
“我不……沒有!”牧歌痛恨盜靈松鼠這個物種。
“你瞞不過我。”萱萱的眼睛仿佛會說話。她胸有成竹。
“我瞞了什么!”牧歌覺得跟少女談?wù)摮赡暝掝}很別扭,于是抵賴。
“想上她對嗎。”萱萱的眼睛一眨不眨。
牧歌抵賴無效,負(fù)氣轉(zhuǎn)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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