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閆思弦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俯身看著許陽,他的手向前伸著,像是要去抓許陽的衣領,卻又極力克制著。
“咿呀咿呀呦”
許陽晃著腦袋,哼起了小調,目中空無一物。
閆思弦真的上了手。
許陽是那么輕,一只手就能將他上半身拎起來。
“哎!別啊!”院長急得大叫,“這是干什么?!你跟瘋子叫什么勁?!”
她沖上前,去掰閆思弦的手。
吳端也覺得不妥,比院長更先沖到了閆思弦跟前。
“小閆,放手,別起沖突。”
“你你沒病你是不是沒病?你想干什么?”閆思弦少有地失態(tài)。
“啊啊啊啊殺人了!他要殺我媽媽!媽媽!”
許陽突然大喊起來,夸張地張著嘴,似乎想把閆思弦的腦袋吞下肚。他原本好看的臉驟然扭曲,像一副抽象派的畫。
閆思弦松手,轉身就走。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瘋子是不是應該這樣?啊?哈哈哈哈”
許陽站起來,又笑得跌坐在地上。
院長的抱怨聲夾雜在笑聲的間隙之中,“哎呦什么素質啊還警察呢,欺負我們病人哎喲喲,小陽不怕,不怕不怕小陽最乖了哦”
兩人回到車上,吳端有些激動道“亞圣書院!果然跟亞圣書院有關系吧?”
閆思弦不吱聲,伸手揉捏著自己的眉心。
吳端繼續(xù)道“我是這么想的,甭管許陽真瘋假瘋,也甭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提起亞圣書院了,這就說明杜珍珠當街傷人沒那么簡單。
胡志明被她捅刀子,很有可能不是瘋子隨機犯罪,而是而是有人在對當年的事發(fā)起報復!”
閆思弦還是不說話。
就在吳端打算繼續(xù)分析下去的時候,閆思弦終于開口道“當年那個瘋女生,你還記得嗎?”
吳端一愣。
“你是說亞圣書院一班那個瘋女生?咱們都向她打聽過張亞蘭的下落。”
“就是她,你后來見過她嗎?”
“見過,她叫楚梅,從亞圣書院出來后,她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最開始還有聯(lián)系,我偶爾去看看她哦,對了,還有她母親當年堅持追查亞圣書院案件的,最后只剩她母親一個人”
閆思弦點頭,“理解,畢竟,別的孩子沒受到那么嚴重的創(chuàng)傷,即便受到傷害了涉及性侵,家長們能藏則藏,捂著掖著的態(tài)度呵呵”
“是啊楚梅家條件不太好,當時為了治病,把房子賣了,醫(yī)院倒是挺照顧她們孤兒寡母,讓她媽媽做護工,也算是有個臨時住的地方。”
“她在哪家精神病院?是四醫(yī)院嗎?”
“就是那兒。”
“四醫(yī)院四醫(yī)院”閆思弦低頭思索一會兒,道“亞圣書院,精神病人,殺人報復能同時將這幾個元素聯(lián)系在一起的,我只能想到楚梅。”
“沒錯!得查她!”吳端道。
“不僅是她,每個跟亞圣書院有關的人,你那話怎么說來著過篩子,都要過一遍篩子。”
兩人沉默片刻,吳端感慨一句“七年了。”
“是啊,七年了。”
“對啦”吳端小心謹慎地偷偷看了閆思弦一眼。
閆思弦道“想跟我提張雅蘭?”
吳端立馬拿出一臉諂媚,挑起大拇指道“我就說嘛!長得帥的人智商都高。”
閆思弦鄙視地瞪了他一眼,“張雅蘭也不例外,我是想照顧她,但這點分寸我有,這種小灶你我都不會隨便給人開。”
“這還差不多,那你看什么時候合適,把人約出來?”
“我看現(xiàn)在就最合適,”閆思弦道“免得有人惦記著張雅蘭,日思夜想,無心查案。”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多難聽啊,”吳端正色道“怎么說那是你媳婦兒,我惦記她,純粹查案需要。”
“我媳婦兒?”閆思弦似乎覺得這種稱謂很有意思,玩味地看著吳端笑了笑,“誰說她是我媳婦兒了?”
“你可別裝了,王子拯救灰姑娘的故事,小時候我媽給我念過。”
“噗”閆思弦被自己嗆到了,“怎么,就興你人設正直形象高大,跟妹子往來全是為了辦案,連牽個小手的邪念都沒有,我就非得鶯鶯燕燕?”
“吼我記得某人前陣子才剛剛因為招妓被抓了,現(xiàn)在就能大言不慚講出這些話,臉皮是什么做的?”
“你還惦記那事兒呢?咳咳”閆思弦道“聽好了,我就解釋一遍。
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是你情我愿,跟誰睡,睡之前干了點兒什么,都不犯法。
至于那天為什么有警察,為什么警察是因為招妓找上我們事后我做了一些了解,大概就是胖子得罪人了,有人故意搞他。
不過現(xiàn)在都好了,那個坑了我的人下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沒犯法就行了。
這是我的**,原本沒必要向你解釋,但是算了,只此一次,從現(xiàn)在起,我不希望你再提起這件事。”
吳端一時有些語塞,沉默開了一會兒車,又道“我還有個問題。”
想到閆思弦剛才的警告,他又補充道“反正已經(jīng)提起來了,咱們就一次性把這個問題說開?”
“說。”
“那個張雅蘭就是你那天碰見的?”
“是。”
“所以她也有那個愛好?”
“可能。”
“可能?”
“我分析,她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我知道那個,被害者對犯罪者產(chǎn)生情感。”
“最直接的表現(xiàn)是產(chǎn)生情感,但人的情感有時隱秘而不自知,因此表現(xiàn)形式各有不同,有些人會愛上加害、劫持自己的犯人,有些人像張雅蘭這樣,則有可能是迷戀曾經(jīng)被用在自己身上的加害手段,比如電擊。”
“那你呢?”
話一出口,吳端有點后悔,他覺得以閆思弦的尿性,不會喜歡被人這樣打探**,但話已經(jīng)問出來了,吳端也沒打算收回。
閆思弦又閉上眼睛捏起了眉心,“我不知道,真不知道,醫(yī)者不自醫(yī)。”
這段談話直接導致了兩個結果。
第一,吳端真的決定不再提“招妓”事件了,對閆思弦的解釋,出于職業(yè)本能的多疑,吳端覺得不該信,但他還是決定相信。
第二,詢問張雅蘭的事,吳端主動要求推遲,他不是個頭腦一熱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愣頭青,這女孩神秘陌生到讓他心里沒底,他決定好好做做功課。
“那接下來從眼前的事兒著手吧,先查院長說的交通事故。”
閆思弦靠在副駕駛椅背上,疲憊地點了下頭,“我睡會兒,找到那個司機小趙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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