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的出擊沒能展開,白凰不想在這里動手,他來這里是找尋故人的,結果雖然是個誤會,可不代表一無所獲,手中的三枚丹藥丸帶來新的疑惑,這里不能成為打斗場。
轉身,氣機微微發散,白凰拉住小貓爪子,迎著五六位年輕僧人邁步向前走去。
對于這位喜歡牽著女娃小手的白袍俊公子,這群年輕的僧人本就看不順眼,更何況當家的暗中下達了驅逐令。有了當家的發話,他們很愿意趁機教訓一下這個浪公子。只是,面對一臉淡然向自己走來的白袍公子,咋動不了呢?
白袍公子也有修為?
直到白凰帶著連娃走出這座廟宇古樸的大門時,這群僧袍武者還愣怔在當場:特么地,面對大當家的也不會感到如此大的壓力!
走過吊橋,來到系著龍馬獸的樹下,連娃開口道:“這就走了?”
她的問題很明顯:很辛苦地來到這里,見到了一位白眉老頭,花重金得到三枚黑乎乎的藥丸,這就是結果?
白凰用手摸了一下連娃的頭,“帶著你游山逛景不好嗎?”他無法解釋,整個過程中大多是一種心里感受的歷程。在他低頭研究手中丹藥的時候,那位白眉老者的離去他感應得清清楚楚。他當時有過一絲猶豫,要不要將這位白眉老者強行留下,從其口中得到一些信息,看能否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那樣一來事情勢必鬧大,不待西州國的比武大賽開始,他就將成為一些有心人重點關注的對象。他也不可能將這些人全部滅口,他不是那些大漠上的毒武士。
“好啊,下一站到哪里玩?”連娃很配合。
“天色將晚,我們到客城住下,明天一早去看比武大賽!卑谆藢㈦S手解下的白龍馬獸的韁繩遞給連娃。“答應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兌現。這里,比武大賽結束后我們再過來!
“嗯,要過來。那些年輕僧人很逗的,嘻嘻!边B娃又瞇起了眼睛。
兩匹龍馬獸向著東北方向的客城跑去。
此時西州國帝宮前的廣場上正上演著一幕怪劇,一位身著僧袍卻滿頭銀發的老者先是圍著廣場轉了兩圈,沒有發現目標,似乎不死心,也失去了耐性,開始一個一個的帳篷內巡視。
他進入一個帳篷內,看到年輕人隨手就抓過來與他對眼,并不顧忌當事人和周圍人的驚奇與憤怒。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看他們,對眼的過程中,也只是他粗魯地審視對方一眼。至于被人趕出來或打出來的后果,似乎根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結果也是出奇地平安無事。
“他奶奶的,老子的感知出了問題?”又一圈轉完,他一無所獲,站在廣場的西南角怔怔地望天。“你小子應該還活著的,老夫對你有信心。”
僧袍白發老者收回了望天的目光,掃了一眼廣場,舉步向城東走去。他的步態看起來很普通,就像是在散步,但轉眼之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漸濃的暮色中。
穆仁的帳篷前,雷震原道:“穆老頭,能猜出這位是什么來頭嗎?”
穆仁收回遠望的目光,搖搖頭,“猜不出。不過,他不僧不俗,行為不羈,一看就是難惹的祖宗。”
“是啊,他闖進來的時候,我雷震原竟然愣在了當地。也不見他施功啊!
“你是被他自身所帶的氣勢所迫啊!蹦氯实。
“你不也一樣?”
穆仁不再搭理他,轉身鉆進了帳篷。雷震原在帳篷前自言自語道:“他是來找人嗎?找得還是年輕人!
穆仁突然轉身走了回來,看著雷震原半天沒有說話。雷震原也愣在了那里,與穆仁大眼瞪小眼。
“我去,不會是找炎公子吧?”雷震原拍了一下大腿。
……客城城東一片山谷里,大約二千灰袍人正在暮色里靜坐。沒有聲息,與四周的樹木融為一體。暮色由山頂至谷底,似一張大幕緩緩落下,谷內一片蒼茫。
一道灰色的身影沖破大幕,從谷外飄進了谷內。那些靜坐的灰袍人依然靜默,只有獨自坐在一塊凸出的大石上的一位灰袍老者立起身,向突然闖進谷內的僧袍老者施禮。
僧袍老者鶴發童顏,暮色中一雙眼睛熠熠閃光。
“應長老,一切正常。”灰袍老者首先開口道。
僧袍老者點點頭,“我到城內找人,順便過來看看。”他說著,右手一抖,兩個大口袋就到了灰袍老者的腳下,“晶石還是用于他們的修煉,金幣用來采買生活物資!
僧袍老者不為腳下的東西所動,問道:“應長老找人,需要谷內出動人手嗎?”
“不用,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寺廟里的人來做,這里的人沒有得到我的準許,一個也不能走出這片山谷!
“是,應長老!被遗劾险擢q豫了一下,“谷內的念力丹……用完了!
“后天我派人送來!鄙劾险吆芨纱嗟負]動了一下右手,“快速晉級者多給,不要珍惜丹藥。另外,客城明天將舉行青年武者比武大賽,各地趕來的散修會很多,他們走向哪里不能確定,要做好防范事宜。”
“萬一碰到誤闖谷內者……”
“愿意留下者,留;不愿意留下的你知道該怎么處理。”僧袍老者說完銳利的眼風掃了一眼谷內,“要做到萬無一失。段長老。”
“是!被遗坶L老微微低頭,再抬頭時,僧袍老者已經從谷內消失了身影。
客城的夜晚與白晝一樣,令遠方來的客人倍感溫馨,門市在街道的兩側開放,明晃晃的燈籠透過樹梢,將人間的繁華與熱鬧撒向夜空。
有比武大賽這樣難得的盛事降臨,客城的大街小巷,所有的門店都全天候地開放營業,尤其以客棧為主,各種標示著客棧名稱與特點的燈籠在店門前掛了一對又一串。比武大賽還沒有開始,他們的競賽已經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街上的行人如織,不只是散修和看熱鬧的外地人,那些在帝宮前打了帳篷的武者此時也紛紛進入了街區,這可是客城,西洲國的都城,不來仔細體驗一番,哪里睡得下。
人流中,一黑一白兩匹龍馬獸被一對金童玉女牽著,很高傲地不時甩甩頭,打幾個響鼻,似乎很拽的樣子。
“我們先逛街還是先找家客棧住下?”白凰一臉愜意地問身邊的連娃。多久不曾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情境下散步了,他從沒有過如此放松的一刻。
“都可以,你來定!边B娃更是第一次來到如此繁華的街區中,眼神異常明亮。
“那就先找客棧,人這么多,晚了怕沒地兒住了!卑谆说。
“無所謂啊,我們可以一直溜達到天亮啊!边B娃倒是想得開;叵胨麄儌z一路走來,啥樣的地兒沒住過?
白凰淡然一笑,轉頭開始尋覓合適的客棧。所謂合適,那就是要大要氣派。白凰之前住過最多的地方就是工具房和白雪壘就的窩,他絲毫不計較,那是境況所迫。但此時此刻,既然可以自己挑選,為了連娃他也要選擇最好最舒適的,他可以隨時在兩個極端做出選擇,且毫無違和感。
在這條主街區的中心地段,白凰看到了一座可謂巨大的建筑,樓高有五層,門口掛著的幾十個燈籠上都寫著客城兩個字,門楣上的牌匾也是這兩個字。
“敢用客城這兩個字做店名,想必它就是客城最大最豪華的客棧了!卑谆诉吙粗菐资畟燈籠邊自言自語,“就這里吧。”他轉頭看向連娃。
連娃點頭,“你付得起房錢就成!
白凰翻了個白眼給她,“我白凰的生命中從來不考慮錢的事情,我考慮的只是適合與不適合。走吧。”
連娃也回送了他一個大白眼。她內心是贊同白凰這個觀點的,只從跟著他一起流浪起,什么環境下,他都能找到最好最實用的方式生活。
剛走近前院,就有兩個店伙計迎了上來,“客官,住店嗎?”一個問著,另一個已經伸手接過了他們倆人手中的馬韁繩,牽著向后院走去。
白凰甚至連頭也不用點了,特么地,馬都被你們牽走了,說啥不都是廢話?
“只有上房了!蹦贻p的店小二看著白凰的表情說道。
“那很好,兩間!卑谆说。
“能不能要一間?”他說著就去看連娃的表情。
“啥意思?”白凰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
“你看,”店伙計伸手指向街區中的人流,“特殊時期,能省一間就省一間,一會兒肯定是爆滿!
“沒問題。”白凰心道:一間更省心,免得我半夜還要去牽掛隔壁的那個女娃。
“但您得交兩間的房錢!钡昊镉嬂^續道。
“想得美!”這是連娃的聲音。一般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會開口的,但今天這個店伙計的循循善誘讓她單純的心底里陡然生發出一道怒氣。
“呵呵。”白凰笑了,“你聽到了嗎?”他問店伙計。然后,拉著連娃的手就向店內的廳堂走去。
“喂!钡昊镉嫺诤竺孀愤M了一樓的廳堂,“這是規矩,我們沒有暗中漲價已經是很厚道了!
廳堂內坐滿了住店的客人,此時都在舉杯暢飲。看著店伙計追著一對金童玉女嚷嚷,大家的目光同時轉向了廳堂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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