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嗷嗚!”主人你都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過分,她是怎么殘忍的欺負可的靈兒!主人你一定要給靈兒報仇啊!
火靈張牙舞爪,義憤填膺地跳到龍騰的肩膀上,鼓著腮幫子,怒氣沖沖地跟龍騰告狀。
天樞老人正拿著地株婆婆給他做的糕點炫耀呢,火靈如一團火球立即竄到龍騰肩膀上,真真是嚇人一大跳。
“糕點呢?”平仄的語氣,聽不出絲毫的怒氣。
火靈瞥了撇嘴巴,果然,他知道主人不他了!
火靈沒好氣的將身后扛著的藍色包裹,很不溫柔地扔給龍騰,誰讓他這么壞!
龍騰沒計較火靈的態度,狹長的鳳眸在掃到那藍色包裹,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喜悅。
天樞老人目露好奇,他倒想知道那藍色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能讓龍騰如此高興。
很快,天樞老人知道了。
只見龍騰似乎是有些迫切,但偏偏有帶著小心翼翼的態度,似乎是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一般,緩緩解開了藍色包裹,然后,伸出往里面一拿。
等到天樞老人看到龍騰手中的東西后,嘴角忍不住抽搐,因為龍騰手中赫然是一塊紅糖饅頭。
天氣寒冷,這紅糖饅頭送到這里早冷卻了,但龍騰卻覺得這紅糖饅頭還散發著令人流口水的香氣。
“本世子也有!”龍騰一只手握著紅糖饅頭,俊美的神鬼都為之動容的面容上自豪一片。
這話說的很無厘頭,但是在場的人都聽懂了。尤其是莫言和龍劍,聽得簡直是嘴角都在抽搐了,天啊,這人竟然是他們的世子!
其實昨天,天樞老人來了,抱著他媳婦地株婆婆給他做的糕點,簡直是驕傲極了!
驕傲實際上是炫耀,炫耀他有妻子,炫耀他有人為他做糕點!‘莫言和龍劍是沒什么感覺,一個太**太**,另外一個,根本不知情為何物,想讓他開竅,困難的很!
當時龍騰只是冷眼瞧著天樞老人,莫言和龍劍都以為自家世子是在鄙夷天樞老人,不過是幾塊糕點罷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可莫言和龍劍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家世子竟然這么傻氣,居然特意讓容凰給他做了糕點,然后讓靈兒這小東西去取,這種行為,真的可以用十分幼稚來形容了!
莫言和龍劍嘴角都正在以不正常的規律在抽搐。
天樞老人更是對龍騰無語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龍小子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傻氣了!
龍騰不知道眾人心里的想法,他此時正心里美的冒泡呢,這是小女人親自動手給他做的,雖然冷了,但他還是覺得滋味兒很好,很香。
張開如櫻花瓣的嘴唇,龍騰動作緩慢的將紅糖饅頭送入自己的口中。
龍騰向來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但是這糕點做得著實是不錯,甜而不膩,吃入口中,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氣,味道確實是一等一的。
當然,這也不排除,因為這是容凰做的,所以龍騰格外喜歡。
“恩。美味!比起御膳房做的糕點也不遑多讓!”
“嘔——”
天樞老人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咋不知道,龍小子要是膩歪起來,竟然這么膩歪,簡直是快要膩歪死人了!
龍騰才不管天樞老人的想法,方才他惡心自己的時候,怎么不說呢!
果然啊,被惡心的人很痛苦,惡心人的,是舒服!
天樞老人抖了抖身子,受不了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認識的龍小子竟然會能這么膩味人!
“你跟老頭子說的,要老頭子的媳婦收下那丫頭的事兒,老頭我在這跟你明說了吧,我家那婆娘,脾氣怪得很,她是不會理會誰誰的的面子,她這么多年都不收徒弟,是要找一個對她的脾氣,合她的眼緣的,如果這兩點做不到,免談!”
“本世子知道地株婆婆的規矩,只要你能讓地株婆婆來京城一趟,見一見人,到時候無論地株婆婆同意還是不同意,本世子都不會有話說。”
天樞老人詫異地看向龍騰,“龍小子轉性了?這可不像你啊!”
龍騰這小子最是霸道的,只要他想的,只要他要的,那是必須得弄到手啊,退讓,這從來不存在龍騰的心里。
“本世子相信本世子看中的女人,她不會讓本世子失望的!”
天樞老人撇嘴,他說,龍騰怎么改了性子,原來不是他性子改了,而是對容凰有信心啊!
天樞老人不想看龍騰這么得意,故意打擊道,“你少這么得意,老婆子那人的性子最是古怪,只要她看不順眼,管你是誰,不搭理不搭理!”
龍騰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咱們拭目以待。”
天樞老人見龍騰說的自信,也不再多說什么。
容欣和楚勤的婚事是定在了五日后,時間夠趕,但是莊親王府的人希望容欣早日進門,早早的照顧楚勤,好讓楚勤早日恢復健康,所以特地讓欽天監的人選了最早的良辰吉日,是在五日后。
五日要辦楚勤和容欣的婚禮,時間可以說是十分之趕,嫁衣嫁妝還有陪嫁的人都要全都準備好,無意這是一個十分龐大的工程。
莊敏長公主也說話算數,會讓容欣風光大嫁,從自己的體己中拿出了十萬兩銀子,還有兩個出息極好的莊子,以及京城兩個地理位極佳的鋪子,全都拿出來給容欣當嫁妝,至于陪嫁的人,莊敏長公主可能也覺得對容欣不公吧,對容欣有所虧欠,所以很大方的從府外大規模的買進了許多身家清白的人,讓容欣自己選。
從侯府的人里選陪嫁,那些人家都在侯府經營了好幾代,枝繁葉茂,牽一發而動全身,而且指不定家里的誰伺候過長輩。
府里的規矩,凡是伺候過長輩的,年老年高的,是比那些年輕的主子都還要體面些!
所以選這些人家,往往不是選陪嫁的人,反而是選祖宗!
容凰在得知莊敏長公主的做法后,倒是難得對莊敏長公主有了一絲好感。
莊敏長公主霸道狠毒,但是有一點不能否認啊,憎分明啊,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答應讓容欣風光出嫁,說到做到,而且做得還不僅僅是表面功夫,甚至連這細微的地方也幫容欣想到了。
莊敏長公主比起那些口蜜腹劍,表里不一,說一套做一套的人,真的是好不少了。
真小人總比偽君子來的讓人稍微喜歡一點。
容凰聽過后,將這件事給放下來了,她今晚還有大事要做呢。
入夜,漆黑的夜幕看不到一顆星辰,只有孤月懸掛于夜幕中。
莊親王府外,一黑色身影,動作利索的翻過墻,直接跳進裝親王府。
來人正是容凰。
容凰早讓人打聽到了,楚勤所在的位置,熟門熟戶地繞過假山石,又穿過幾個走廊,很快到了楚勤的院子。
外面倒是有人在看守,不過夜已經深了,一個個的都在那里打瞌睡了!
容凰心想,回去還得提醒容欣一句,這些偷懶的奴才,早點打發了才是。
“啊!你方才有沒有察覺到什么動靜!”一個小廝迷迷糊糊的醒醒過來。
“偷懶偷懶,還做夢!哪里有什么人!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了!沒人啊!”
那人聞言,點了點頭,心想,外面這么冷,想來是在刮冷風吧他也是的,竟然做夢了!
容凰來到楚勤的院子,只見蓮花臺座上的蠟燭正在徐徐燃燒,將整間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
容凰眸光一閃,旋即明白了,由于害怕驚恐而導致的發瘋,心里是極度缺乏安全感,楚勤怕是這種情況了,他害怕黑暗,所以哪怕是睡夢中也要點亮蠟燭。
“我知道你會來。”
容凰正打算幫楚勤把脈,一道調侃的聲音響起。
容凰不自禁地皺了皺眉。
只見那白衣勝雪,一雙桃花眸熠熠生輝,鼻若懸膽,俊眉微挑,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不過可惜了,眼前的人不是君子,簡直是個十足的痞子!
“也不知道小皇爺你守株待兔了幾天,這份耐力,我也只能說一聲佩服了。”容凰嘲諷道。
楚錚沒理會容凰的冷嘲熱諷,步履悠然地,好似閑庭漫步一般走到容凰身邊,“我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將楚勤治好的!”
“哪怕為此空等?”容凰好笑道。
“恩。若是你真的能治好,那我這幾日的空等還是有意義的。其實你還真該感謝我,你以為今日為什么沒人,莊親王夫婦年紀大了,不能晚上守在楚勤身邊,但莊親王世子夫婦,年紀還不算太大,尤其是莊親王世子妃,可是一直想陪著楚勤,是我說了,晚上陪著楚勤不好,所以你今晚來,才沒看到她。”
容凰先是詫異,轉而了然地點頭,楚錚沒必要在這方面說謊。
“那我還真該謝謝你了。”
“嗯,你的謝意,我收下了。”楚錚很淡然地點頭。
容凰嘴角抽搐。
“忘記告訴你了。我在這里是守株待兔好幾個晚上了。我可是很少在這些方面耗費心思的,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你治好了楚勤,皆大歡喜,我也覺得自己等的值了!但是你如果沒有治好,害的我白白等了幾個晚上!那——”說到最后,楚錚漂亮的桃花眸閃過點點危險的光芒。
容凰一點都不懷疑楚錚話里的真實性,這人怕是一點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憐香惜玉。
容凰也不會自戀的以為,她有這個本事讓楚錚憐香惜玉!
容凰懶得跟楚錚多說什么,上前給楚勤把脈。
楚錚好整以暇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雙手交叉于月匈前,桃花眼時不時地閃爍著點點精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錚看著看著,眼底漸漸染上一層霧色。
只見容凰絕美的小臉,在溫暖的燭光照耀下,好似涂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芒,襯的她肌膚愈發的晶瑩剔透,好似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美的奪人眼球,讓人移不開眼。
良久,容凰才松開了楚勤的脈搏。
“怎么樣?”楚錚回過神,眼底的迷蒙瞬間散去,再次恢復清明。
“是有些麻煩。”
“我知道。不過,你要是不會治,那我——”
“是有些麻煩,這是對庸醫來說的!”容凰毫不客氣地打斷楚錚的話。
楚錚差點氣的沒吐血!這個女人!
“你竟然說我是庸醫!”楚錚臉上難得打破了平靜,伸手顫巍巍地指著容凰,純粹是氣的!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容凰頭也不回道。敢威脅她,自己不氣死他算好的了!
“好!你是神醫!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治楚勤的!要是治不好,我——我——”
楚錚難得結巴了,話說一時間他還真是想不到該如何對付容凰了,大喊一聲,倒是能讓莊親王府的人都出來好好教訓容凰一番,但這是別人教訓,可不是他,這沒什么意思了!
楚錚擰著眉,難得開始糾結起來,該怎么對付容凰才好呢?
容凰可不知道楚錚心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此時她全副心神都放在楚勤身上。
雖然容凰方才說的是很無所謂,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容凰心里還是在打嘀咕,楚勤的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一點。
容凰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牛皮包,展開,頓時銀光閃閃,如漫天的雪花飄揚,帶來絲絲冷意。
“雪舞銀芒!老頭竟然把這東西給了你!”語氣里是滿滿的震驚,還有不可置信!
容凰有些詫異地回頭掃了一眼楚錚,跟楚錚有限的幾次接觸,他都是一副灑脫不羈的模樣,好像沒什么事情能讓他變臉色一般。不曾想,是看到這幾根銀針,竟然臉色大變,真真是讓人驚訝了。
“嗯,是雪舞銀芒,你認得啊!”
廢話!他要是不認得才怪了!楚錚覺得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寒磣他呢!
“看我說的什么傻話,你肯定認得啊,不認得才奇怪了,要知道這是你師父還不知道是你師叔師伯的東西,不過看你方才激動的樣子,我猜啊,八成是你的師父!”
楚錚微微瞇起桃花眼,隱隱有危險的光芒劃過,“你說什么?”
“不用這么激動地看著我。這其實也不難猜啊!你解慶王身上的五連毒,方子可是跟天樞老人同出一轍。你們要是沒關系,打死我都不相信!”容凰慢悠悠道。
“你很聰明。”
第一次楚錚的語氣不再散漫,不再嘲諷,反而顯得十分鄭重。
容凰嘴角不禁意地勾起,她是不是該感到慶幸呢。
不在多想,容凰凝聚心神,解開楚勤的內衣,隨后迅速的起針落針,沒一會兒,楚勤身上已經布滿了銀針,而容凰額頭上也浸出了細密的汗珠,可想而知,此時她有多耗費心神。
楚錚也從一開始的不以為意,變得神色的愈發的莊凝,看著容凰的眼神也變了,好奇特的施針手法,而且都極為大膽,好幾處生死大**,她這么輕易的下了,想都不想一下?
該說她膽子大呢?還是該說她成竹在胸呢?
過了大約一刻鐘,床上一直安安靜靜的楚勤月匈前忽然一陣起伏,猛地楚勤吐出一口黑血,然后整個人再次直直地躺下去。
容凰見狀,挑了挑眉,上前將楚勤身上的銀針都給拔了!
楚錚此時面上凝重一片,上前握住楚勤的手腕,“我在楚勤這兒當了好幾日的夜貓子,看來沒浪費啊!”
容凰默默得地將雪舞銀芒收到自己的懷里,她很清楚,依楚錚的本事,肯定是把出來,楚勤的脈象已經漸漸趨于平穩,不再是雜亂。
“你不留下來給楚勤開個藥方?”楚錚見容凰要走,忍不住開口提醒。
“不用,吃你開的藥方行了,我沒必要再多此一舉了。等后日,我六妹妹嫁進來,楚勤應該能出來行禮了。”
原本楚勤瘋了,莊親王不可能讓自己瘋了的孫子出來拜堂行禮,否則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八成只能拿一只大公雞來代替。
容凰對容欣存著一份心,女子出嫁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容凰不想容欣留下遺憾,所以自然不可能讓容欣跟一只大公雞拜堂。
可能對古人來說,這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但是對容凰來說,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是一種侮辱,對女人的侮辱!對女人的不尊重!
楚錚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了容凰的用意,漂亮的桃花眼睨了一眼容凰,“你對你那六妹妹還真是好。”
容凰對此不置可否,好嗎?她真沒有太多的感覺,她只覺得自己做了最基本的。不過在別人眼里可能是真的做了很多很多吧。
*
容眉捏著帕子不甘地看著府里的人來來往往的給容欣準備嫁妝,越看越揪心,越看越不舒服!
容眉狠狠地一甩簾子,帶著滿腔的怒火朝屋內走。
“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容眉越想越窩火,看著屋內的下人,更是覺得憋悶,巴不得眼不見為凈!
“我說姑娘,你又發哪門子的邪火啊!”簾子被掀開,穿著靛青色圓領褙子的牛姨娘走了進來。
容眉心里正不舒服呢,看到牛姨娘也沒好氣,“姨娘來做什么!要我說啊,姨娘還是安靜些養神吧!一天到晚的來我這兒,這會兒是長公主不得閑,所以才沒工夫管姨娘,若是等長公主閑下來,要追姨娘的錯,可有的姨娘的苦頭吃了!”
牛姨娘沒好氣的上前用食指戳了下容眉的額頭,“你是哪兒受刺激了!對著我這么陰陽怪氣的啊!”
容眉甩開牛姨娘的手,沒好氣道,“我哪兒都受刺激!我哪兒都不順!你看看外面的人都在做什么!都在給容欣準備嫁妝呢!看看那些嫁妝,看看那些稀世珍寶。等我出嫁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不對,能不能有一半都懸乎的慌!”
牛姨娘冷笑著坐到容眉身邊,“你羨慕六小姐啊,要不要跟侯爺說一下,讓你代替六小姐嫁到莊親王府去!”
容眉不吭聲了,她也羨慕容欣的嫁妝,其他的,真心是免了吧。她才不要嫁給一個瘋子!只要一想到以后要跟一個瘋子朝夕相處,容眉恨不得立即死去!
牛姨娘見容眉不說話了,這才緩緩開口,“你只看到六小姐的嫁妝豐厚,怎么不想想,這是怎么來的!那是六小姐要嫁給瘋子換來的!你以為嫁給瘋子是代表著什么,別以為你想的那些是了,我告訴你,遠不止你能想象得到!我可是聽說過,那些瘋子有多恐怖,一個不好,靠近他們的人都要遭殃,挨一頓拳打腳踢是家常便飯!”
容眉撇了撇嘴不說話了,是因為知道,所以她在看到容欣這么多嫁妝,都沒萌生要嫁到莊親王府的想法,嫁給一個瘋子啊,跟一個瘋子過一輩子,那還真不如里早早死了的好。
牛姨娘見容眉不說話了,她也知道這個女兒有多心高氣傲,于是柔聲道,“姨娘知道你的心思。姨娘攢了一輩子的體己都是要留給你的,這一點你放心。等你出嫁,再怎么樣,公中也是有一份錢的,姨娘再豁出臉去,向侯爺求一份,到時候你的嫁妝雖說比不上六小姐的,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了。”容青恒那兒也不能忘記,女兒的嫁妝自然是得越多越好。
容眉嘟著嘴巴靠在牛姨娘的懷里,她才不羨慕容欣呢,嫁妝多又有什么用,嫁給一個瘋子,嫁妝再多,也沒命享!
*
容晴這邊看著一臺臺的嫁妝,眼底劃過莫名的神色。容欣的嫁妝可真多啊,但是她一點都不羨慕,因為這些嫁妝都是因為嫁了瘋子得來的。
她容晴這輩子一定要嫁一個如意郎君,跟她三姐夫云錦墨一樣的,說不定這三姐夫很快不是三姐夫了,而是她的夫婿了。
容晴想到這里,嘴邊的笑意愈發的燦爛,眼底幽光愈發的深邃了。
容欣這里則是說不上有多開心。
容欣一直靜靜地繡著嫁衣,雖說嫁衣都是繡娘繡的,但是容欣也得盡點心,好歹在上面繡上兩針。
明日要出嫁了,嫁衣幾乎已經完成了,容欣拿著針在已經差不多完成的嫁衣上,再添上幾筆足夠了。
馮姨娘則是焦慮的不行,來來回回地晃悠,嘴巴不停地蠕動,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些什么。
容欣放下手中的嫁衣,無奈地開口,“姨娘,你停下來吧。這么來來回回的走,弄得我頭痛。”
“你怎么還這么沉得住氣,這可是關系到你一輩子的大事啊!你怎么一點都不焦急啊!”
焦急?現在還有什么好焦急的?容欣忍不住苦笑一聲,確實是沒什么好焦急的了,要到嫁人的時候了,容欣整個人反而平靜下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
馮姨娘看著容欣一副淡然灑脫的模樣,差點沒活活氣死!
有心說上兩句,但看到屋內伺候的人,要說的話,沒法子只能全都咽下去。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幾句體己話要跟六小姐說。”
屋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動一下。
容欣笑著道,“幾位媽媽都先出去吃些點心,喝點茶。我和姨娘有些私密話要說,還請幾位媽媽能行個方便。”
下人可以不給馮姨娘面子,但不能不給容欣面子,聽了容欣的話,紛紛退下。
馮姨娘見人都走了,連忙坐到容欣一旁,湊到容欣耳邊低聲問,“欣兒,你跟姨娘說實話,你如今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明日要出嫁了,姨娘還問我是什么想法?”
“是明日要出嫁了,姨娘才急啊!你嫁的是個瘋子啊!”馮姨娘急了,尤其是看到容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容欣無奈地看著馮姨娘,“隨遇而安唄。”
“什么隨遇而安,你少欺負姨娘是奴婢出身,聽不懂你這文縐縐的話!你要嫁的是個瘋子啊,你知不知道你這要是嫁過去,你這輩子都毀了!都怪大小姐,你那時候走了多好,算以后——”馮姨娘說著說著開始埋怨起容凰。
容欣一聽,頓時瞪著馮姨娘,“姨娘,這些話不許再說了。大姐姐是真心為我好。況且,你又怎么知道,我嫁的一定是個瘋子呢?”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姨娘把一切都想的太悲觀了,還不至于一切都這么糟糕,說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情況未必會太悲觀,姨娘也得往好的方面去想不是?”
往好的方面去想,馮姨娘倒是想往好的方面去想啊,但是嫁給一個瘋子,除了以后衣食無憂,真的沒有其他任何的好處了!
容欣見馮姨娘還是滿臉的不以為然,也不再說什么,她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會怎么樣,多說了,萬一讓馮姨娘有了希望再失望,那才是最糟糕的。
不過容欣相信容凰,她相信她的大姐姐不會騙她的!
第二日,艷陽燦爛,無疑是個極好的天氣。
天還未亮,容欣讓人從被窩里拉了出來,容欣也不難受,本來她躺在床上沒有睡著,起了正好,不用繼續翻來覆去的,白白的在床上浪費時間。
容欣任由人給她洗臉,梳頭,上妝,整個人如同布偶娃娃似的。任人擺布。
馮姨娘也起了個大早,一早來陪伴容欣。看著鏡中如花兒般嬌艷的女兒,馮姨娘心里真的是五味陳雜。她的女兒才13歲啊,竟然竟然要披上嫁衣嫁人了,嫁的雖是王府公子,如果要嫁的不是一個瘋子,那這門婚事,她真的做夢都會笑醒的!可如今——
“六小姐出落的真是漂亮,跟朵鮮花似的,嫁到莊親王府后,肯定能得公子的寵。老夫人說了,等六小姐打扮好了,讓老夫人去看看。”喜婆笑著給容欣的梳的高髻上又插了一只金步搖,笑著開口。
鮮花插在牛糞上!
眾人忍不住在心里加了一句,哪個花兒骨朵似的姑娘要是嫁給一個瘋子,這輩子不全都毀了!
馮姨娘的感觸是最深的,想到以后女兒會過的日子,馮姨娘眼中的淚水跟水龍頭似的,嘩嘩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馮姨娘,今兒個是六小姐大喜的日子,你是六小姐的生母,哭喪著臉做什么。長公主要是知道了,你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扶著容欣起來的婆子,看著馮姨娘滿臉的淚水,眉頭一豎,眼底的不悅顯而易見。
很顯然,這婆子是莊敏長公主的人。
馮姨娘快要恨死了,自己的女兒是代魏明璇嫁的,她好好的女兒,竟然要嫁給一個瘋子,她已經是快要恨死了,偏生莊敏長公主竟然連哭的權利都給她剝奪掉!
馮姨娘懦弱了一輩子,忍氣吞聲了一輩子,這會兒子,她真想放開來鬧一鬧,讓眾人都沒臉!
容欣見馮姨娘的臉色不對,連忙開口,“這位媽媽見諒,我姨娘是不舍得我出嫁,絕對沒有半點對長公主不敬的意思,還請媽媽你單帶一二。”
說話的媽媽見容欣開口了,也順勢下來,“您可是長公主的女兒,可沒有什么姨娘不姨娘的了。小姐,咱門這去見老夫人。”
說話的媽媽扶著容欣的手,亦步亦趨地往老夫人的榮壽堂去。
容欣回過頭,包含擔憂地看了一眼馮姨娘。她嫁到莊親王府后,自己這姨娘還是要在長公主的手下過活。姨娘要是管不住嘴巴,光顧著為她討公道,在大婚之日,弄得長公主沒臉,以后過苦日子的還是自己這姨娘。
馮姨娘接觸到女兒擔憂的眼神,緊緊握著手中的帕子,一言不發。
榮壽堂
侯府所有的主子都到了,包括才喪子的莫氏。
莫氏真的變了很多,整個人似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下去,臉頰骨上肉都消失不見了,完全凹陷進去,好似大病初愈一般。
莫氏今天倒是沒鬧事,也沒穿什么喪氣顏色的衣服,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暗紅色衣裳,臉上不施半點胭脂水粉,看起來憔悴極了。
莊敏長公主和魏明璇倒是打扮的喜氣洋洋,臉上的笑容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今日的魏明璇穿著大紅金線牡丹紋衣裳,足蹬額蜀錦流云紋鞋,嘴邊由始至終都噙著甜美的笑意,如同迎陽傲開的芍藥花,正在向世人展示她的妖嬈美麗,仿佛前幾日那個失魂落魄的魏明璇,是人們的幻覺一般。
容凰撇了撇嘴,她還真的是挺佩服魏明璇的,還真是好意思,都不看看,是容欣為你出嫁的,你竟然還真能笑的那么燦爛。
至于莊敏長公主更開心了,好似真的是她的女兒今日出嫁,身上同樣穿著大紅的寬松衣裳,嘴角一直沒有垂下來過。
容凰掃了一圈,所有人,除了莊敏長公主和魏明璇以外,沒有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看的。
這對母女難道沒有發現她們有多格格不入嗎?顯然這兩個人是半點感覺都沒有的。
莊敏長公主和魏明璇腦子里八成只有一個想法,容欣替魏明璇嫁到莊親王府,魏明璇的危機解除了,容欣怎么樣,關她們什么事情!
莊敏長公主八成還高興的問心無愧,看看她給容欣準備的嫁妝,連公主出嫁都莫過于此了!容欣一個小小的庶女,能這么風光大嫁,真應該好好感激她才是!
至于容欣是替魏明璇嫁給瘋子的,莊敏長公主下意識的把這給忽略掉了。
莊敏長公主這人從來都只能記住自己對別人是怎么好的,至于別人的犧牲,莊敏長公主都是下意識的忽略的!
容凰忽的感受到一道怨恨的眼神,循著視線找過去,不是其他人,正是容青安,不過容青安的怨恨不是對著容凰,而是對著莊敏長公主!
容青安此時真的是恨極了,今天哪里是容欣的好日子,分明是容欣苦日子的開始,莊敏長公主倒好,竟然笑的如此燦爛,她笑給誰看啊!她是不是忘記了,容欣是替魏明璇嫁到莊親王府的!
果然,莊敏長公主的女兒值錢,他容青安的女兒是地里草,不值得任何人費心!
好!真是好!
容青安真是恨得咬牙切齒,生吃了莊敏長公主的心都有了!
眾人心思各異間,容欣到了。
只見容欣穿著大紅蜀錦繡鸞鳳的嫁衣,頭上帶著金燦燦的鳳冠,其間點綴著一百零八顆圓潤的東珠。隨著容欣走進,只覺滿室頓時明亮起來。
容欣臉上畫著濃艷的妝容,大紅的胭脂將容欣的小嘴涂得血紅血紅的,臉頰旁的更是涂得慘白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鬼呢!
容凰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那時候容靈出嫁,她對古代的化妝技術很懷疑,如今更是懷疑了,這嫁個人,簡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胭脂水粉都往上涂。
容靈還比容欣好多了,容靈年紀大,身材總算是發育完全了,不像容欣,身材矮小,前不凸后不翹的,跟干癟的小豆芽似的,根本撐不起這么大紅的衣裳,濃艷的妝容,厚重的首飾。
除了容凰外,容晴和容眉在看到容欣的剎那,眼底都閃過濃濃的羨慕。好華麗的首飾,好漂亮的嫁衣,也不知等到她們出嫁的時候,能不能有這樣的嫁衣和首飾。
容欣來到正中間,躬身向老夫人行禮,“孫女見過祖母。”
老夫人看著一身新娘打扮的容欣,心里也是感慨萬千,“好孩子,起來趕緊起來。”
“謝祖母。”容欣從容起身。
老夫人看著容欣,心里也是有千言萬語想說的,但是此時明顯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好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老身也不多說什么了,只有一句,嫁到夫家以后好好過日子吧。”
“孫女謝祖母教誨。”
“以后在王府,無論受了什么委屈,你都盡管回來,為父——為父會盡全力給你撐腰。”容青安看著容欣,干巴巴地說了一句。
容凰詫異地看了一眼容青安,她是真的有些意外,容青安竟然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容欣也十分吃驚,容青安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安兒。”老夫人也同樣是吃驚萬分。
“好了,娘,吉時也差不多到了,讓欣兒準備準備,出門吧。”容青安不想繼續這話。嘆了口氣,無奈道。
莊敏長公主算是了解容青安了,她敢說容青安說完以后,自己都后悔了,最多只是一時間心血來潮罷了。
不能不說,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你的敵人,如今的莊敏長公主和容青安是處于敵對狀態。
“老夫人,七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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