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術(shù)法等級的頂點是9級。

    10級是禁咒，一般來說只有圣域級能夠施展，但在滿足一些特殊條件的情況下，傳奇、**師拼湊一下，也能施展。

    11級，施法難度再提十倍，高到一個讓凡人絕望的高度。

    至于為什么大奧術(shù)師可以施展，是因為大奧術(shù)師早就突破凡人極限，他們沒有成神，主要是因為其選擇的道路并非升神之路也與戰(zhàn)職體系不成熟有關(guān)。

    凱恩已經(jīng)有神祗格位，施展的也是正統(tǒng)的黑暗神術(shù)。

    凡人面對這種超過認知太多的術(shù)力影響下，必然會掉an值。

    神術(shù)力量的波動，或者說神性輻射，先一步抵達，人們感到莫名心悸就是被影響的具體表現(xiàn)。

    隨后，五感接收到的信息，進一步點燃了情緒。

    莊園內(nèi)外，兩千多名鼠人幾乎在同一刻、以同一種方式慘死，那瀕死的呼嚎，那燃燒中的抽搐，都化作刺激的力量，讓心悸變成了恐懼。

    an值減24，有個意志軟弱的人類減了5，直接瘋狂，哭嚎又似狂笑著撿起一把斷劍抹了脖子。

    在這種背景下，人們沒有心情第一時間慶祝劫后余生，有的茫然，有的頹然，城頭上的人則敬畏的看著如羽毛般飄落的凱恩。

    天色昏黃，寒風(fēng)呼嘯，凱恩行到鼠人統(tǒng)領(lǐng)血眼切近。

    血眼跪在地上，雙手拄著法杖，已經(jīng)死去。

    法杖頂端，兩顆人類骷髏頭在風(fēng)中碰撞，發(fā)出空空的聲響。

    那是屬于少年人的，有著魔法天賦的少年，在這個時代的帝國，被認為是和野獸人一樣的異變怪物，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被處死。

    帝國有一種專門的對付異變?nèi)祟惖穆殬I(yè)，就叫獵巫人，與黑暗世界的異端裁判所的獵巫人如出一轍，但更加蠻橫，寧錯殺、不放過。

    “所以，在這個高魔世界，人類帝國竟然沒有魔法師！？”赫敏在從老頭那里了解了這個國度后，還特意向凱恩求證。

    “要到近千年后，帝國權(quán)貴們在與混沌的戰(zhàn)斗中認識到魔法師的作用，才會在赫斯白塔的至高**師泰格里斯的幫助下，建立魔法學(xué)院，在這之前，擁有魔法天賦跟身體異化者一樣，要么逃離人類社會，要么被發(fā)現(xiàn)后處死。”

    這時瑟琳指了指一輛包鐵皮的大車道：“全是人類尸骸。”

    凱恩面無表情的道：“那是鼠人們比較看重的口糧，上午打一場，下午打一場，夠這支鼠人部隊食用一周。這也是它們喜歡冬日開戰(zhàn)的原因，肉能放的更久一點。”

    赫敏冷道：“鼠人該死！”

    “這也算多智慧種族的世界的一大特色，食人的種族很是有一些的。”

    “那么老鼠肉呢？”

    “就算拋開混沌之力的輻射問題，味道比未閹割的公豬的肉還臊氣，口感跟野兔肉差不多，略柴，畢竟絕大多數(shù)鼠人都沒有養(yǎng)膘的機會。”

    赫敏本來只是發(fā)泄，結(jié)果凱恩連這種問題都對的上來，不由打個寒顫。

    其實凱恩沒吃過斯卡文鼠人的肉，他前世早期吃過更難下咽的輻射鼠肉，那是在輻射廢土，在那種地方，尤其還是個弱雞，真的就是有什么吃什么。

    凱恩行到鼠人的大纛旗旁，四個巨大的食人鼠都已經(jīng)死了，但它們的尸體支撐了大纛的屹立不倒。

    破爛的旗幟中央的圖標(biāo)，猛的一看很像核標(biāo)志，由三個尖端對立的三角構(gòu)成，但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它是由木枝編造，線條的尾部，橫豎都是露頭的，像是艸。

    鼠人氏族的標(biāo)志，都是由這種看起來像是樹棍、又或骨頭的基本單位拼成圖案。這個算是相對簡約的，它代表第四氏族，帕斯奎特。

    鼠人氏族各有專精擅長，像帕斯奎特，以產(chǎn)出指揮官聞名，其在議會的代表，是整個鼠人的大統(tǒng)帥。

    等凱恩四人來在莊園前，鐵箍封纏的厚重木門已經(jīng)開啟。

    一干血污未去的肅立等候。

    或許是因為地處邊疆的緣故，這里的人并沒有內(nèi)陸佃農(nóng)那種畏縮式的謙恭，雖然沒有挺胸，但至少頭是抬著的。

    瑪麗婭上前，發(fā)揮1853年的禮儀，替主人唱名：“星域大領(lǐng)主維克多庫倫殿下及其夫人駕到。”

    克羅彭莊園的人們懵圈，這是哪國的稱謂？星域是哪里？殿下？意思是說位比公爵子嗣？

    “您好，我是雷奧妮馮勒布維茨，我代表我的家人和克羅彭的所有人，向您表達由衷的崇敬和感謝之情，謝謝您解救克羅彭于大危難。”

    帝國的規(guī)矩要簡約的多，不但女人能拋頭露面，自己介紹自己也沒毛病。

    不過克羅彭莊園的主人居然是勒布維茨，這讓凱恩有點啞然。

    勒布維茨，人皇西格瑪在位時冊封的古老家族，未來的維森大伯爵領(lǐng)的主人。

    現(xiàn)在是1112年，帝國歷17071712年，獸人軍閥哥巴德鐵爪率領(lǐng)綠皮大軍攻入此地，整個索爾領(lǐng)被徹底摧毀。最終幸存的能上臺面的貴族只有勒布維茨家族，并且隨當(dāng)時的帝國皇帝西吉斯蒙德四世光復(fù)了過半的索爾行省，建立了后來的維森行省。

    不過凱恩只是記得帝國大事記成為神后，但凡以前看過的信息，都能記起來，并不知道，雷奧妮乃是勒布維茨的中興之主。

    雷奧妮是獅子里昂的陰性寫法，而這位母獅子也對得起她的名字。

    在這場由斯卡文鼠人策劃的、連同隨之而來的戰(zhàn)爭、總計死掉了帝國四分之三帝口的瘟疫浩劫中，勒布維茨家族能迅速恢復(fù)，甚至更進一步，就在于雷奧妮的努力。

    原歷史就在幾周之后，勒布維茨家族便僅剩雷奧妮和她的弟弟。

    后來雷奧妮嫁給了歲數(shù)足夠當(dāng)她爹的艾德里德選帝侯，而勒布維茨家族在其幫扶下，得以中興。

    既然是這么殺伐果決的女漢子，如今見到凱恩這樣的大粗腿，打破常規(guī)迅速抱腿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從奧倫森林中被救的那家人那里獲知凱恩還有治愈疫病的能力后，愈發(fā)的堅定了決心。

    放下戒心，拿出最大的誠意，以獲得合作的可能。

    代價之一，就是堵上古老家族的名譽。

    凱恩當(dāng)然樂于見到這樣的情況。這個時代的人淳樸不假，卻也排外。再加上帝國的社會制度，和這里的特殊情況亂戰(zhàn)之地，堅韌剛烈的索爾人并不容易親近。

    若是擁有伍斯特男爵銜的勒布維茨家族肯協(xié)助，立刻就不是草臺班子了，而是擁有統(tǒng)治者名號，行事會方便很多。

    當(dāng)然，該問的還是要問。

    這個時代的人也相對直率，雷奧妮不懂就問，比如說星域、殿下之名的由來。

    凱恩表示，星域是與冥界對立的所在，又稱之為凈土，而他們四人都是那里的神民。

    “神民，是神選之民嗎？”

    “你是說神選者被賜予神力，而能能夠彰顯神祗神性特征的強大人類？不，我們與諸神沒有關(guān)系，我們也不信奉神，如果一定要說我們也有信仰，我們信仰宇宙的本質(zhì)，原力。”

    “原力？”

    “對，光、暗、時空。這些構(gòu)成宇宙的最本質(zhì)的力量，才是我們所信仰的。”

    雷奧妮暗自咋舌。心想：“原來是舊教信徒。”

    對帝國人而言，舊教存在于帝國建立之前。

    舊教不崇拜神祗，盡管他們的教派中有母親神的形象，但她只是代表了自然，并不具備自我意識。

    這種質(zhì)樸的信仰被稱作原始信仰，而其教派就是舊教。

    舊教如今已經(jīng)基本被誕生于帝國建立后的新教取代了，只有偏遠落后地區(qū)，仍舊留存，教徒主要分布于偏僻之地，當(dāng)然也包括索爾領(lǐng)，不過一般是在更南或更西的山區(qū)。

    雷奧妮和凱恩都沒有時間促膝長談，都有一大堆戰(zhàn)后事宜要處理。

    赫敏和瑪麗婭出力不小。

    瑪麗婭的治愈型魔導(dǎo)矩陣，就相當(dāng)于高端科技的醫(yī)療床，傷患進去，健康者出來，效率還高。

    而赫敏集中了其余人，圣光甘霖，凈化、防疫、滋養(yǎng)全都有了，同樣是立竿見影。

    凱恩和瑟琳則忙于更多兇蠻鼠人的改造。

    其中，凱恩要負責(zé)最重要的能量裝置，魔晃爐的建造。

    瑟琳則帶著被喚醒的黑暗奴仆，收集尸體，分類素材，以及其他準(zhǔn)備工作。

    雷奧妮在處理雜務(wù)時，一直有思考凱恩說的那些話。

    當(dāng)時她沒顧上細想細問，現(xiàn)在想來，將凱恩他們籠統(tǒng)的歸納為舊教信仰者似乎不妥。

    就舊教被取代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它總是一頭熱，大部分時候，教徒們的祈禱或儀式，都得不到有效的回應(yīng)。還有一些則無法確定是神的回應(yīng)，還是運氣好或自己奮斗的結(jié)果。而且就算真的有回應(yīng)，幫助也相對有限。

    可凱恩他們，他們表現(xiàn)出的力量也只有震撼和神奇來形容了。因為是神民，就可以這么強？

    還有，凱恩的那些話，越是細想，就越是不明覺厲。

    必須說，凱恩有時候也有失誤的時候，中古戰(zhàn)錘的人，哪怕是雷奧妮這種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對宇宙的概念也是太過模糊了。說個不好聽的，你指望連世界地圖都沒認全的人理解宇宙？

    裝比失敗，減分。

    雷奧妮雖然膽略非凡，卻也不敢在信仰一事上隨便開玩笑。而一旦事有不決，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像女神祈禱。

    這可不光是雷奧妮一人的智慧，而是大部分信徒都有的智慧。當(dāng)然，神是否會回饋指引，那就要另說了。

    夕陽最后一抹光芒從窗子的縫隙透射進小小的祈禱室，神龕兩側(cè)，鐵架燭臺上的粗蠟已經(jīng)點燃。

    雷奧妮叩拜后，開始祈禱：

    “睿智的主啊，您的信民向您虔誠禱告……”

    這次，雷奧妮很快就得到了智慧與戰(zhàn)爭女神米爾米迪亞的回應(yīng)。

    并且這回應(yīng)貌似有點過，由窗縫中透射進來的陽光亮度突然加強，超越了鐵架燭臺上左右共計四排蠟燭產(chǎn)生的亮度。

    這光照射在雷奧妮的身上，令她清晰感受到了神力的賜予，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充滿活力，這讓她格外驚喜。

    “感謝神的厚此，我必以更多的奉獻榮耀您。”

    米爾米迪亞：孩子你想多了，不強化下你的軀殼，我的意志一旦降臨，你會當(dāng)場解體慘死的。

    不久之后，雷奧妮感覺有暖水般的熱流涌進身體，她的腦海里再次響起米爾米迪亞的聲音：放開身心，我的信民，我將親自祝福你的靈魂，我將護佑你的身體。

    雷奧妮照做，然后就感到有團冷冽的涼意滲入眉心，然后迅速擴散至全身。

    接下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耳聰目明，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更加生動了。

    她不知道這時候神魂融合的結(jié)果，還以為這就是祝福和佑護帶來的好處。

    女神告誡她，她需要在祈禱間里靜想兩刻鐘，如果感到有困意，不妨順勢休息一下。

    于是片刻之后，雷奧妮就眼皮發(fā)沉，蜷縮在小小的方毯之上，睡了過去。這時，她的身體亮起肉眼可見的人體輝光，與心跳同頻一亮一黯。

    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徹底黑下來，雷奧妮感覺不錯，今天發(fā)生的事本來搞的她十分疲倦，但現(xiàn)在勞累感盡去，精力飽滿。

    她記得女神的吩咐，于是很快出現(xiàn)在城頭，噓寒問暖執(zhí)勤的衛(wèi)兵之后，眺望莊子外凱恩他們的操作。

    這時凱恩他們的生產(chǎn)設(shè)施已經(jīng)展開，那場景令她感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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