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不為所動：“嗬，張紅，你這是還上臉了啊？五年我都嫌等的慌，還二十年，憑什么？實話跟你說，同情歸同情，利益歸利益，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你和這里的老板簽合同嗎？因為他是我哥們，他缺你這樣的員工……嗬，你他媽還真是天真，嗬！我他媽這次也真是見鬼了，以后再不做這種蠢事了。”
他憤憤說完，目光轉向沈亦非：“你一個人沒這么多錢，不是還有其他人嗎？張紅，剛才摟著你的應該是你男朋友吧？讓他也想想辦法唄。”
沈亦非被王猛提醒，使勁推搡沙發上爛醉如泥的幾個好友，見他們嘟嘟囔囔叫喚著卻不睜開眼睛，索性往他們臉上各灑了些冷茶水。
在冷水的刺激下，屋子里昏睡的五男一女一下全醒了，弄清情況后全都看著張紅陷入了沉思。
除了另外一個女子很干脆地說她沒錢，沈亦非的五個朋友短暫的沉默之后開始湊錢。
零零散散湊了一千多塊，他們將錢遞過去給王猛時，王猛冷哼一聲：道：“你們覺得這一千多塊可以打發我嗎？當我傻瓜呢？你們還是勸張紅和我哥們簽合同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眼淚鼻涕糊一臉的張紅連連搖頭。
與沈亦非一個團的郭子龍有著與他一樣的恐懼，在其他人還在遲疑的時候，他率先說道：“猛哥，不如你讓我們回去取錢吧？怎么樣？我們五個人，每人籌三千，怎么樣？”
“呵呵，你他媽的真當我是傻瓜呢？你走了還能回來嗎？不過，你說每人幫張紅分擔一點錢的提議很好，這樣，你們各自打電話讓人送錢來吧，否則，在張紅簽合同之前，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張紅聽王猛這么說，立刻轉身給沈亦非等人磕頭：“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在這里上班，求你們，這些錢就當我向你們借的，我給你們寫借條……”
沈亦非等人沒有誰理睬她，他們正因為王猛讓打電話找人送錢來的提議抓狂：此時從歌舞廳打電話回家讓人送錢來？他們這些擁有良民名聲的人回去后該怎么做人？
幾人正為難時，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亦非，你怎么在這里？”
沈亦非抬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同樣穿著便裝的沈瀟然。
他親愛的堂兄兼仇人。
見是沈瀟然，沈亦非的第一個念頭是想找個地洞鉆下去，第二個念頭是：他竟然敢來歌舞廳玩，難道他決定退伍了？
沈瀟然見沈亦非不答話，扭頭對沖外面喊了一聲：“小張，你留下，其他人先帶人犯回去。”
“是。”
“是。”
……
隨著幾聲干脆整齊的回應，一串腳步聲后，一個娃娃臉的青年笑瞇瞇出現在沈瀟然身邊。
沈瀟然溫和地交代小張在門口等著，自己大踏步走進了包廂。
通過沈瀟然剛才的話，房間里認識不認識他的人都明白他的身份和他之所以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他是帶隊抓犯人的長官，剛在這里成功抓捕了犯人。
不認識沈瀟然的對他多了忌憚，認識他的，尤其是郭子龍，開始發抖。
沈亦非和宋國紅、趙宇等人雖然沒有發抖，臉色越來越蒼白——沒想到竟然撞沈瀟然手里了，這事恐怕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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