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懷恩尷尬的臉色,蕭明珠瞬間就明白了,那些人都是給父親說媒的。
這些年來,從沒有人在她的耳邊提過父親將要再娶的事,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父親會不會再娶,白天與木玄真人談心時(shí),說出那句“爹要娶親,誰管得著”純粹只是她信口亂扯的。
難道,是因?yàn)樗膽蜓裕徽Z成讖了?
她腦子一下子就懵了。
蕭懷恩瞧著她神色不對,“明姐兒,我與你說……”
蕭明珠猛的站了起來,臉上擠出了非常難看的笑容,“爹,我吃飽先回屋!闭f罷,匆匆福了一下,幾乎是逃一樣的沖出了屋子。
蕭懷恩看著她狼狽的背影,眉頭緊皺,最終也只是一聲長嘆,看來,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一路上,蕭明珠腳步都沒停,她跑得飛快,仿佛怕自己一停留,那個(gè)嚴(yán)峻的問題就需要她做出決定。
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還在飄落,落在了她的頭上,身上,甚至吹拂到了她的臉上,冰冷的雪花落在臉上,瞬間化成了冰水,沿著她的臉滑入了脖頸之下。那冰冷的雪水,讓她慌亂燥熱的心漸漸安撫了下來。
父親要娶親,這是父親的事,她不能阻止。
她遇上了阿鈞才知道,親情與感情是不一樣的,彼此不能取代。
以前她年幼,父親怕她受繼母的委屈,十幾年都沒有動過要繼娶的心思,對她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眼下她已經(jīng)長大了,甚至都訂下了親事,就算父親要再娶,繼母與她也不會有什么利益沖突,哪怕繼母再生下一兒半女的,也只有為了她的兒女,而討好自己的份。
如果那人的人品好,如果父親又相得中,有人能陪在父親左右,照顧父親,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她再孝敬,也比不上一個(gè)貼心人在父親身邊噓寒問暖,端茶倒水的。
再說,父親也年紀(jì)大了,需要一個(gè)嫡子來繼承家業(yè)。
她不能自私得讓父親為了她一直委屈自己,老了真落個(gè)孤老終生、無子送終的結(jié)局。
蕭明珠想透了,立即轉(zhuǎn)身,又朝著大廳跑了回去。
她冒著風(fēng)雪沖進(jìn)了廳內(nèi),廳內(nèi)已經(jīng)不見了蕭懷恩的身影,她隨便扯住一個(gè)收拾桌面的小丫頭,問道:“我爹呢?”
小丫頭嚇得差點(diǎn)將手上的碗碟給摔了,反應(yīng)過來后,回稟道:“國公爺吩咐備馬,已經(jīng)出府去了!
出府,在這個(gè)風(fēng)雪夜?
蕭明珠追到了馬房,可是馬房的下人卻說不知道蕭懷恩的去向,她只得回了自己的小院,打算明天再將自己的想法如實(shí)的告訴父親。
第二天蕭明珠起了個(gè)大早,匆匆趕去了書房,得知的消息卻是父親又急著出府了,說有要事要辦。
要事要辦?欺她年幼嗎?
昨天就是年二十六了,皇上都封了璽,還有哪門子要事要辦,該不會是父親存心要避開她吧。
蕭明珠瞪著攔她的小六子,眼睛瞥著里間:“我爹真不在?小六哥,你不會騙我吧。”
“姑娘,小的哪敢撒謊騙您啊。”小六子連連沖她作揖:“不信您就在這兒坐著等,看國公爺會從外頭回來,還是從里頭出來!
知春過去揪著小六子的耳朵就狠狠擰了一圈:“貧,貧,貧,你當(dāng)這是新安,有你這么與姑娘說話的嗎?”
小六子疼得大叫:“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再也不敢了!
“該!笔捗髦橄藘煞菖瓪猓骸耙簿椭耗苤蔚昧四!
知春立即松了手,臉紅耳赤地跺腳:“姑娘,奴婢替您出氣呢,你倒好,拿奴婢說笑!
小六子則連連討好地做揖,臉上盡是傻笑,氣得知春過去又是兩腳。
小六子挨了兩腳也不惱,笑得更歡,知春打不下去,紅著臉就出了院門。小六子瞅著知春的背影,回頭討好的向蕭明珠笑道:“姑娘您放心,只要國公爺一回來,小的立馬第一時(shí)間去給你報(bào)信!
“不,我不走了,我就坐在這兒等。”蕭明珠轉(zhuǎn)身往旁邊的茶房里走,她剛坐下,只見知春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臉上盡是焦急:“姑娘,快隨我來,喬姑姑……她要走!
“什么?”蕭明珠猛的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喬姑姑要走?去哪里?她可是記得,當(dāng)年喬姑姑出了宮,沒地方去,才被韓允鈞忽悠著去了新安給她做了教養(yǎng)姑姑的。
她也想好了,待她出嫁后,喬姑姑要是愿意隨她去王府,她就接喬姑姑過去;喬姑姑要是不愿意,她就在外頭給喬姑姑備個(gè)院子,讓喬姑姑再收幾個(gè)世家姑娘教著打花時(shí)間。等到喬姑姑老了,去王府也好,去她外頭上的莊子也好,她都是要供養(yǎng)喬姑姑天年的。
蕭明珠一邊急匆匆趕外走,一邊追著問:“商嬤嬤,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沒有告訴我?”
商嬤嬤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點(diǎn)頭:“前幾日,外頭有人來尋喬姑姑,說是喬姑姑的親人。喬姑姑見了那些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她回來就心情一直不太好,做事也走神,老奴問了,她沒說,只說家人為難她而已。老奴沒想到,她會糊涂到做出要走的決定。”
“親人?”蕭明珠想罵人了。
喬姑姑哪有什么替她著想的親人,一個(gè)姑娘養(yǎng)著也不過是一付嫁妝,將來好了說不定還能幫襯娘家,可是喬姑姑家里的人卻舍得將她送進(jìn)宮選女宮。女宮說得好聽而已,能選得上的有幾個(gè),再說宮中那種地方,是好混的地方嗎?可見喬姑姑的親人誰也沒有真心在意過她的死活。
蕭明珠沖到了喬姑姑的屋子里,喬姑姑已經(jīng)連包袱都收拾好了,還換上了一套尋常的靛青藍(lán)衫,瞧見蕭明珠進(jìn)來,第一反應(yīng)是伸手去替她拍打身上的雪花;“姑娘急什么,老奴又不會偷偷地走!
蕭明珠環(huán)抱著她的腰,眼圈兒泛了紅:“姑姑為什么要走?不準(zhǔn)走!”
十幾年的感情,哪里做得了假。
“傻丫頭。”喬姑姑輕輕的撫著她的頭發(fā):“老奴只是避一避,等過了這陣子,等姑娘出嫁了,老奴再回來,老奴還想給姑娘帶小世子小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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