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的那一剎那,周正陽確實已經動了殺機,他差一點就施展出來“紫氣東來、天外飛書”將那許青連干掉。
但是看到這房間里面滿滿的一屋子人,他就忍住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怕這些人中有錢家安插的內奸。
陳世峰既然能夠向錢家安插武者,那錢家自然也不會傻到不知道往錢家安插奸細,在這房間里面站著的,可不只是那晚所見的錢家族人以及心腹,還有鸛雀樓拍賣行的工作人員,其中誰知道有沒有奸細呢?
若是自己施展出來那一式強大的武技,將這凝血境第一次的許青連秒殺掉,消息傳入了那錢步仁的耳朵里,對自己起了防范,那自己再想要偷襲,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他雖然還是決定要干掉許青連,但是卻不是在這里。
他走出鸛雀樓拍賣行之后,便身影一閃,輕車熟路的來到對面的當鋪里,假裝不在意的隨意翻看著柜臺上的東西,同時眼睛不停地掃向鸛雀樓拍賣行,監視著那邊的動靜,等候著那許青連走出來。
……
……
許青連呆呆的望著地上的沾著鮮血的牙齒,過了許久才終于是反應過來,“嗷嗚”一聲大叫著便跳了起來。
“該死的小子,我與你沒完!”他狠狠地、大聲地咒罵著,但是由于牙齒掉了幾顆,漏風的緣故,那聲音就像是被刺破了的口袋一般,模糊不清,并且聲音嘶啞難聽。
周圍的那錢家中人,望著他這副模樣,頓時臉上都齊齊現出不屑的神色來,雖然錢家中人都知道他是許家的人,不愿得罪他,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法掩飾。
尤其是周圍錢家中人的眼神,讓他更是羞憤欲死,全身顫抖著,口中瘋狂的、不停的大罵著周正陽,各種惡毒的、難聽的話,層出不窮。
陳世峰終于是看不下去,暗暗搖了搖頭,心道:“我女兒若是與這小子成了親,這該死的許家雜碎豈不是連我一起罵了么!”
他有些想不通為何周正陽抽了這么多巴掌,轉身就走,直接將他干掉不就是了,哪還這么多事兒?
他可是不知道,周正陽做事一向縝密,不會出現紕漏。
他心中這樣想著,向前走了兩步,自那邊算好的帳里面,拿起了許青連的這一份,皺了皺眉頭,不冷不淡的說道:“好了,拍賣會結束了,按照我們之前的協議,這是七百萬兩黃金的金票,你點點。”
許青連用力的喘息了一陣,搖了搖頭“豬頭”,終于不再謾罵。努力的睜開眼睛,望向了身前的那一疊厚厚的金票,將長劍歸鞘之后,粗暴的一把將這些金票搶了過來,一張張艱難的開始數起來。
他一直數了將近一刻鐘,才終于是數完,將這些金票揣入懷中后,昂起“豬頭”,似是高傲的瞪了一眼陳世峰,恨恨的說道:“以后我們許家,再也不會與你們陳家交易。”
說完之后,他轉身就走,心中的恨意,已經是無法掩飾。
他的聲音模糊不清,但是陳世峰自然是聽得明白,搖了搖頭,鄙夷的望著他的背影,淡淡的說道:“走好,不送!”
“這樣的不知道城府為何物的貨色,也能夠被許家的那一部分人派出來,執行這樣重要的任務,真是……”他心中不屑的想道。
許青連走出拍賣行之后,便向著城外行去,連客棧內的東西都不愿要了。
他一刻鐘也不愿意在人群中呆,他覺得所有人望著自己的目光中,都充滿的嘲諷、不屑、詫異、侮辱……事實也是如此。
他只恨不得地上有個地洞,讓自己能鉆進去,但青磚鋪就的街道,連個縫兒也沒有。
他心底更加的恨周正陽,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飲其血,恨不得……
他胸口劇烈的喘息著,只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胸中的憤恨。
但是他想不明白的卻是,為何這個天下皆知的廢物,竟然有了通玄境第九層的修為,并且還修煉了如此厲害的身法武技,讓自己一時不查,著了道兒!
這個廢物不是沒有領悟先天戰魂么?
這個廢物不是因此而不能修煉么?
誰能告訴我為何他會有通玄境第九層的修為?
這哪里是個廢物,這分明是一個絕世的天才好不好?
老子若是知道他有通玄境第九層的修為,怎么會去招惹這個混蛋?
該死的!
在瘋狂的恨意之后,他忍不住又憤怒的想道。
這一刻,他有一種被天下人欺騙了感覺,心中莫名的有一種悔恨與憤怒交加的復雜情緒。
“你個該死的廢物,你沒事隱藏什么修為,放出來讓老子看到不行么?”
“但是現在晚了,你等著,等老子的臉恢復了,一定會十倍,不,百倍的討還回來!我要活生生的將你抽死!”
在滿腔的恨意作用下,他的心神都有些扭曲了,只想著趕緊出城隨便找個密林中,將自己臉上的傷治好恢復,然后再回來找周正陽報仇。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周正陽正悄無聲息的站在那里,雙眸冰冷的盯著著自己。
從他自拍賣行出來,周正陽就已經盯上了他,緊緊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本以為這許青連會回到住的客棧之類的地方,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頂著一個“豬頭”,向城外而去。
他的眼睛頓時一亮,殺機隱現,冷笑著想道:“你這可真是嫌死的慢啊,好好好,城外也是好地方就送你歸西吧!”
隨后周正陽一路跟著許青連出了城,然后看著他進入密林之中,找了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藏身在里面,拿出療傷的丹藥來,開始往臉上抹。
而他一邊抹,一邊疼的倒抽冷氣,口中忍不住又含混不清地咒罵著:“該死的小兔崽子,你等著,等老子的臉恢復了,一定會十倍,不,百倍的討還回來!我要活生生的將你抽死!”
“唔,那鄭家不是要聯合我許家滅掉你們么?等我回去之后,定然好好的鼓動我姐,讓他吹吹枕邊風,將你們周家全族都滅掉,殺的雞犬不留!”
周正陽聽到這番話,頓時心中一凜,眼神漸漸地變得愈發的寒冷:“鄭家竟然還派人聯合了許家,為了滅掉我周家,還真是他媽的不遺余力啊!”
“先是勾結了我周家族地中人,然后還聯合許家,這是要將我家一網打盡的節奏啊!看來周家這塊大蛋糕,鄭家一口吞不下,想要聯合鄭家一起!”
他的神色已經變得一片冰冷,雙手緊握成拳,心里閃過諸多念頭。
而這時候,他又聽到那許青連一邊向著自己的臉上抹著療傷藥,一邊繼續恨恨的咒罵道:“不,到時候要將你們周家的女人都留下來,我要一個個玩過去,將她們都玩殘,玩死,將然后將她們送入青樓內,供人玩樂,方能夠解開我今日心頭之恨!”
周正陽聽到他這么說,心底“騰”地一下,怒火便燃燒了起來,頓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
他心神一動,超神級先天戰魂“三界血書”便已經出現在了手中,隨著他施展“紫氣東來、天外飛書”,他丹田之中的元力瘋狂的向著“三界血書”內涌入。
剎那間,原本舊書模樣的“三界血書”,變得血紅一片,似是有鮮血欲要滴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咒罵不已的許青連,大吼一聲,右手驀地揚起,“三界血書”化作一道血紅色的流光,到了那許青連的面門前面。
這“三界血書”的距離,是如此的快,仿佛穿越了時間,穿越了空間,穿越了兩人之間所有的障礙,在他心念達到的時候,這“三界血書”就已經到達!
他向來覺得,在施展武技或者戰斗之時,大喊大叫的,是一種很傻的行為,但是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吼出來,才能夠發泄出自己胸中怒火!
直到周正陽出手的瞬間,那凝血境第一層的許青連,才察覺到危險來臨。
這危險的感覺突如其來,但是卻強烈到了極點。
他充滿了恨意的心神,仿佛突然間炸裂了開來,瞬間便被無盡的恐懼所襲滿,隨后他的雙眸,便看到了一本血紅色的破書,已經到了近前!
“啊!”
他驚恐的大叫一聲,拼了命的想要向著一旁躲避,卻哪里還能夠來得及,只聽到“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他的慘叫聲,便驚恐的大叫聲,便戛然而止。
緊接著,他的這一個“豬頭”,便如同一拳砸在了一個熟透了的西瓜上面一般,爆裂了開來,殷紅的鮮血與白花花的腦漿,噴灑在空中,隨后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副詭異的潑墨畫,觸目驚心。
那無頭尸體轟然倒地的時候,一只手還握著療傷藥,另一只手則還保持著涂抹的姿勢,長劍掛在腰畔,還來不及拔出來。
望著這副血腥的畫面,周正陽胸中的怒火才終于是緩緩地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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