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主持決斗的筑基掌事見柳云應下了決斗,只好嘆了口氣道:“你二人實力相差過于巨大,既然你答應與對方決一死戰,按規矩,你可以在合理的范圍內,提出一個對自己有幫助的要求。”
柳云目光閃爍了一下,這才朗聲道:“我的要求,是想玩點刺激的,我想請坊市的賭坊前來做莊,賭我二人輸贏。臺下的諸位,如果感興趣,都可以來下注。”
這掌事見柳云不提出對自己斗法有利的要求,卻居然提出這么一個奇怪的要求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難道此人是個視賭如命的賭棍?不過這個要求也在合理范圍之內,自己是沒權利拒絕的。
只好滿臉無奈的差執事去找賭坊交涉,天陽城坊市內是有著幾家賭坊的,不少弟子閑著無聊也會去賭兩手。天陽城雖然嚴禁私斗,卻不禁止正常切磋,這賭坊時常也以正常切磋為名,在廣場的斗法臺上舉辦些角斗賽,然后設定賠率,讓觀戰的外門弟子下注,因此在斗法設定賠率上倒也駕輕就熟,
不久之后,天陽城坊市內鳳祥賭坊一位姓張的中年執事,帶著坊市內的兩名精算師,飛快的趕了過來。
經過縝密的計算之后,賠率很快便計算了出來,于洋在一柱香(五分鐘內)擊敗柳云,一賠二點五,于洋在兩柱香內擊敗柳云,一賠二,于洋在一刻鐘內擊敗柳云,一賠一點五,于洋在一刻鐘以外擊敗柳云,一賠一點二。只賭于洋擊敗柳云,一賠一點一。
柳云在一柱香內周于洋,一賠八十,單注最高五千,如果受注超過一萬靈石,賠率下調。柳云在兩柱香內擊敗于洋,一賠四十,單注最高五千,受注超過兩萬,賠率下調,柳云在一刻鐘內擊敗于洋,一賠二十,單注最高五千,受注超過四萬,賠率下調,柳云在一刻鐘以外擊敗于洋,一賠五,單注最高五千,只賭柳云贏,一賠三。
柳云手中靈石就不多,后來幫柳苗兒尋找父母,加上為了哄依依她們開心,又買了些奇石之類的物件,花費了些,現在手中大約還有一萬五千靈石的樣子,
柳云不動聲色的將一萬五千靈石,交給冷月道:“我們來場豪賭,你們幾個,押我在一柱香之內擊敗于洋一萬靈石,之后押我在兩柱香內擊敗于洋五千靈石。”
一旁的柳苗兒眨巴著大眼睛問道:“不是每個人最多押五千么?一萬怎么押?”火靈兒此時也是滿臉困惑之色,顯然也在苦惱這個問題。
自從柳苗兒晉階后,柳云便發現這丫頭不但比培元期時單純了不少,還似乎比培元期的時候,又“笨”了許多,為什么會這樣,柳云猜測。恐怕和丫頭體內那個擁有強大異常凈化能力的靈息玉體有關。
柳云敲了敲柳苗兒的榆木腦袋,無奈道:“你和你依依姐姐每人押五千,不就是一萬么?”
柳苗兒臉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哥哥好聰明。”
柳云只好郁悶的扶額。冷月在一旁道:“哥哥真有把握擊敗這個于洋么?”
柳云撫了撫冷月的面頰,神色鄭重的傳音道:“我會盡力,但對方畢竟是用法術來攻擊的,斗法經驗極其豐富,還詭計多端,恐怕輕易不會讓我近身有施展煞力的機會。
而且極有可能象對付肖寒那般,一出手便施展出筑基水準的強悍攻擊直接將我滅殺,讓我根沒有偷襲的機會,如果我失敗了,去找苗苗的爹娘,讓他們來照顧你們。”
冷月見柳云如此,俏臉上立刻布上一層濃濃的幾乎化不開的憂色。
柳云卻是催著她道:“快去押注,遲了就來不及了。”
柳苗兒稚嫩的面龐上也是帶著擔憂的神色道:“哥哥一定要心些。”
柳云卻只是擺了擺手,催促她們快去下注,冷月只好拉著柳苗兒和火靈兒去了。
肖蓮此刻卻是湊了過來,將十數枚黑色的珠子塞到柳云手里,神情嚴肅的叮囑道:“我曾經聽依依講過你的事,這十幾枚珠子,名叫黑暗濃霧珠,引爆后,可釋放出方圓數丈的濃密黑霧,隔絕一切神識探察。此物乃我肖家秘制的防身之物,我相信會對你有極大幫助。”
柳云聽了肖蓮的話,眉鋒不易察覺的一挑,他隱隱有種感覺,這黑暗濃霧珠,應該會極大增加他的勝算,鄭重的接過珠子,沉聲道:“多謝。”
“嗨,別這么客氣,一家人不兩家話,你救了我哥哥,我送你幾枚珠子又算得了什么?”肖蓮爽快的回道。
此時鳳祥賭坊隨后趕來的幾個伙計已經在廣場內設了數個投注點,還有的伙計已經在賣力的吆喝著做起了廣告:“嘿,各位客官您看好了,今個兒可是生死相搏,可不是平常那種耍花架子,玩花把式的切磋,
這可是生死相搏啊,您不賭兩手可真是太遺憾了,而且,這發財的機會可就在您的眼前吶,您和妖獸拼死血戰,性命相搏,整個戰隊一均攤,也不過才賺到幾十塊上百塊靈石,可現如今你只要把靈石從口袋里掏出來,過一會就會有大筆大筆的靈石又回到您的口袋里,這么好的機會哪里去找?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最郁悶的恐怕就是獨狼了,他在灰石城那種不流通靈石的地方混跡多年,早已養成了對靈石極不重視的習慣,雖然平時沒少接單,但報酬向來都是灰石和各種珍稀之物直接做報酬,身上也常年只備著三四十塊中階靈石,主要的功用還是作為啟動法陣所用,但今天這么好的機會,以他對柳云的了解,怎么也得想辦法找人一起多押上幾注,可現在,獨狼只好極度郁悶的,惡狠狠的把身上僅有的三千二百靈石,押在了柳云一刻鐘內擊敗于洋上。
于洋此時卻是一臉冷笑,宛若看鬧劇一般的看著臺下忙忙碌碌的鳳祥賭場,見柳云讓兩個女伴給自己下注,也不甘示弱,把包括白面青年,黃臉青年在內的七個兄弟都叫過來,掏出身上的兩萬多靈石扔了過去,大聲道:“兄弟們,今個大哥給你們條財路,去,押我一柱香之內擊敗對面那子,多押點,別丟了我們天陽八杰的威風。”
白面青年立刻點頭道:“大哥的是,兄弟們這就去多押點,絕不會敗了我們的威風。”
完領著其余六人,大聲吆喝著,張張羅羅的,十分高調的,將包括于洋在內,湊出來的十多萬靈石押在了于洋一刻鐘內擊敗柳云上。
斗法臺上的掌事見下邊折騰的差不多了,這才沖著臺上即將進行生死對決的柳云和于洋道:“時間差不多了,你二人準備好了么?”
柳云神色一冷道:“開戰吧,我今日一定要替天陽城除掉這個敗類。”
于洋見柳云辱罵自己,不由怒氣勃發,而且他可是押了兩萬多賭自己在一刻鐘內擊敗柳云的,不過見柳云一付無所畏懼的樣子,雖然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但狡詐無比的于洋心里也多少沒底,
見柳云提完了自己的要求,于洋沖著掌事道:“人有些特殊情況要明一下,生死相搏,是允許帶寵物的,人雖然沒有與寵物簽約,但家族飼有寵物,也能夠受人驅使,人帶上一頭來,想必不違規吧。”
于洋此言一出,底下頓時罵聲一片,比人家高出兩個境界還多,還居然無恥的動用家族寵物。
掌事沉吟半晌皺了皺眉道:“按理只要是二級寵物,不超過三級,就不算違規,不過畢竟這寵物不是你自己養的,你既然動用寵物,那掌事也允許柳師侄再提一個要求。”
柳云皺了皺眉,自己還能提什么要求?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好,我要讓于洋發下血脈詛咒,如果他真的落敗,他的血親替如果他報仇,必定會立刻遭報,慘遭橫死。”
未等掌事話,于洋冷笑道:“好,子,我可以發血脈詛咒,你還真能折騰,我已經等不及要收拾你了。”
完便鄭重的發了一個血脈詛咒,這血脈詛咒據和心魔血誓一樣,極為靈驗,一旦發下咒怨,于洋家族的血親害怕中了詛咒,是絕對不會再來尋仇的,柳云此舉也是為了絕后患,雖然八大宗門嚴禁長輩為死在生死決斗上的晚輩報仇,違者追殺至死,但幽冥谷這幫人行事陰狠毒辣,亦正亦邪,還是不得不防。
于洋發完血脈詛咒,便沖著臺下一招手,一名穿著幽冥谷服侍的老者,立刻送過來一個靈物袋,于洋一抖靈物袋,剎那之后,一個高達近兩丈的黑色巨大人形石靈,便突然從靈物袋中躍了出來,這石靈甫一落地,便將由石頭搭建的斗法臺砸了輕輕晃了幾晃。
柳云感受了一下這石靈的修為,面色不由向微微一沉,這石靈居然是二級高階頂峰的修為。
隨著這石靈的出現,臺下已快熄滅的罵聲再度響起
“居然弄出來一只二級高階頂峰的石靈,太不要臉了。”
“來就比人家高出兩個境界,還弄出一個比人家高出兩個境界的靈寵,你能更無恥一點么?”
“還真是好算計啊,知道一般的外門弟子,尤其是新晉階的外門弟子,是絕對不會養寵物的,居然弄了只高階寵物來對付人家。以后管你們叫天陽八恥得了。”
那些沒有押于洋在一柱香內擊敗柳云的,已經開始有些后悔了,好在投注還在繼續,雖然在石靈出來后,賠率持續下調,但不少人還是補投了于洋一柱香內擊敗柳云。
于洋卻是面對千夫所指,面不改色,從靈物袋里掏出一枚一寸直徑的魂珠放在口中,這魂珠是用來控制旁邊那家族寵物石靈的,
家族寵物的控制原理,是族中結丹期以上的修仙者坐化之時,留下一部分元神用秘法凝結成魂珠,然后用魂珠與寵物簽約,將靈魂印記打在魂珠上,然后與寵物精核上的靈魂印記建立聯系,靠契約的壓制力量,用魂珠來控制寵物,
只不過魂珠畢竟是死去之人的元神,縱然生前強大,但死后殘余的能量卻已經十分弱,結丹期留下的魂珠只能控制二級寵物,靈嬰期留下的魂珠只能控制三級寵物。
柳云心中盤算了一下,對方弄了個石靈出來,相當于多出個強力幫手,這可是生死相搏,為穩妥起見,還是找個靈物來幫忙比較妥當。
讓火靈兒上肯定是不合適了,丫頭就算是對原五行相克的水也可以克制,唯獨對石靈的克制效果最低。更何況她現在正以人形在下邊看熱鬧呢,總不出當著眾人的面突然變身火靈,那樣太驚世駭俗。
看來只能求木姬上場了,五行之中木克土,她上場正合適,就是不知道木姬同不同意,柳云沖著靈物袋低聲道:“幫個忙,有個石靈要對付。”
話音剛落,從柳云腰間突然竄出一顆兩丈高的上半身扭曲在一起,下半身分出二十多條藤枝的樹藤,這樹藤一出現,先是感受了一下對面石靈足足高出自己兩個境界還要多出不少的修為,卻又蹭的一下竄回了靈物袋。
無論柳云如何呼喚,死活不肯出來。
柳云不由大感郁悶,自己單是對付那狡詐異常的于洋便已是極為吃力,若是再加上這么一個實力足足高出自己兩個境界的石靈,怕是半分勝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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