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孩子?”
葉文靜真的沒有想到,幾年不見,灰輕言居然連孩子都這么大了。回想當初閨蜜魏櫻的離世,心中難免有些生氣。
當年的事情硬要分個對錯出來當然也談不上,灰輕言對魏櫻的死并不用負直接責任。
可是你當年和魏櫻相親相愛,結果看現(xiàn)在兩個孩子的年齡,應該是魏櫻當年死后沒幾年灰輕言就有了新歡還生下了孩子。
也就是灰輕言的眼神很好,這才認出來了葉文靜。
畢竟這都十幾年沒見了,葉文靜也從當初的而雙十少女變成了如今人到中年,畢竟四十多歲的人了。
然而讓葉文靜沒有想到的是,灰輕言個當年的變化并不大。頂多是穿衣風格更加成熟了一些。就面相來說,還是看上去很年輕。
不得不說,男人就是老的慢。就灰輕言而言,分明和多年前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既然是當年的故人,灰輕言自然不能隱瞞苗夜和苗露的生世。稍稍解釋一番后很快就釋去了葉文靜的心事,轉而破涕為笑。
“哦,原來這是你師侄的一對雙胞胎女兒。我就說嘛......”
怪不得看上去不像灰輕言呢,原先葉文靜還以為這是孩子像媽媽的緣故。
再問灰輕言這些年的個人生活經(jīng)歷,才知道他這么多年來也一直是單身未娶。
雖然沒有明說是為了魏櫻守身,但葉文靜還是很為閨蜜開心:“哎,你也是個多情的人呢!”
雙方一陣寒暄,灰輕言才知道葉文靜也是還是一個人。她一直都是積極愛國的學生,和丈夫一起支持國家抗戰(zhàn)大業(yè)。
最終丈夫也犧牲在了抗戰(zhàn)當中,如今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在大學里教授外語。當年魏家離開夜海灘之時,便將祖宅留給了灰輕言。
在灰輕言沒有回來之前,則由葉文靜關照居住。
灰輕言這時候才說起了今次前來的目的,為的就是讓兩個孩子能夠留在這里上學,以后怕是還需要葉文靜多多關照才是。
“我關照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你難道不留在這里嗎?”
葉文靜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灰輕言不肯留下,非要離開夜海灘呢?
灰輕言當然是知道自家的問題在哪里。
他留在夜海的話,無論如何也是解釋不清楚他的外貌為什么始終沒有大變化。即便現(xiàn)在他不斷的在進行細節(jié)方面的調(diào)整,可是大體上還是沒辦法。
這樣留在城市當中很難解釋清楚是為什么?
萬一別人以為他有著長生不老的秘密,那可就真是沒處說理去了。
本來軍方的人就始終不斷堅持著邀請他去制藥,哪怕是給軍方幫幫忙都行。
灰輕言以往還借口老道和孩子,留在山上不下來而保持安全。但現(xiàn)在留下了孩子,自然也沒有更好的理由推辭不去了。
因而他必須找到機會遠離都市,甚至是遠離人煙才能保證安全。
于是干脆臨時找了個理由讓葉文靜幫忙,說他還需要回去處理一下老道的很多遺言。等到所有的心事都處理完畢了,再回來照顧孩子。
葉文靜倒是沒有多想什么,自然就答應了下來。
灰輕言則給苗露和苗夜留下了一些小玩意兒后飄然離開,兩個孩子也沒想到師叔祖會一去不復返。
但誰也沒有想到,灰輕言就此離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
最后一個見過灰輕言的人,還是留守在老君觀的值班戰(zhàn)士。也是為了保護灰輕言的產(chǎn)業(yè),軍方專門派遣過來了一個班的戰(zhàn)士負責看護。
可誰也沒料到灰輕言回來后和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后借口去山里面采藥,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時光荏苒,光陰如梭,從此以后誰也沒有再見過灰輕言。
無論是夜海灘上,還是軍方和政府,甚至包括米國和露西亞,國內(nèi)國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著他,然后他就此失蹤,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人們紛紛傳言,灰輕言是采藥的時候失足落山,可能已經(jīng)犧牲了。
但是后來軍方專門組織了大規(guī)模的巡山,卻也沒有找到灰輕言的絲毫蹤跡。真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灰輕言失蹤的消息也就變成了一個謎團。原先留下來的卷宗也逐漸鋪滿了灰塵,再也找不到一丁點的線索和關注。
......
但是灰輕言很清楚自己的目標是什么:留在副本世界他只是為了修煉,多余的事情其實和他沒什么關系。
唯一有些羈絆的人,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剩下來的兩個孩子,固然是被他視為親生骨肉。但留在他身邊的結果,未必能比得上留在夜海。
安頓給葉文靜后,他也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接下來,就是為了修煉開始不斷的努力。雖然軍方的大規(guī)模搜山?jīng)]有找到他的線索,可他實際上卻還是留在了山上。
這片大山萬里無垠,很多地方根本就是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對于很多人來說荒山里的生活充滿了風險,但是對于灰輕言卻絲毫沒有問題。這些深山當中充滿了各種食物和出產(chǎn),根本就餓不死他。
雖然有些餐風露宿,但為了修煉的灰輕言卻甘之若飴。
在他不斷的努力修煉當中,神意的進展和功法的進階都在不斷的提升當中。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除了偶爾回去鏢行里采買和兌換全新的功法外,他始終在不斷修煉。
而鏢行當中,臨越和臨慧之間的共識始終沒有達成。而看在灰輕言又始終留在鏢行里不出去,干脆臨越也暫時熄了這個心思以待時機。
他相信總有一日,臨慧還是會醒悟過來,知道什么方案才是最有利的。
隨著灰輕言的修煉不停,他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當然,他始終還是在鏢行里保持著低調(diào)。誰也不知道,他在凝練靜室當中的進步居然這么快。
而在暗中,灰輕言也借助魏嬰的身份在無中樓不斷的采買著全新的功法而繼續(xù)修煉。
無中樓山家始終在猜想魏嬰的后臺,究竟和什么組織關系密切,但卻一直都沒有半點線索。
而火家受到神殿特使的調(diào)查后心驚膽顫了一段時間,后來發(fā)現(xiàn)神殿似乎沒有對付火家的意思,于是才慢慢放下心來。
但在他們所不知道的暗中,神殿早就已經(jīng)開始對莽山上前次的地震開始了深入調(diào)查。
這其中畢竟牽扯到神殿多年傳承下來的隱秘,任何重視態(tài)度都不為過。而灰輕言并不知曉,這其中的調(diào)查和他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直到他突破了神客九轉,一直從準神客升級到名客、靈客和玄客,直至最后激發(fā)氣旋而正式進階神師境界。
到了整個修煉層次,灰輕言終于感覺可以挺起腰桿來給臨家一些幫助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候小魚卻出了事兒,神殿竟然調(diào)查出來了莽山上的嫌疑人,并最終鎖定了灰輕言。
假如沒有上次的環(huán)山城的暴亂,或許灰輕言早就逃不過神殿的耳目了。能夠多隱藏了幾個月的時間,無非是上次的混亂破壞了很多線索。
但最終災難還是找上了門來,讓灰輕言避無可避,最終只能在萬分危急時刻打開位面時空大門而逃去了副本世界里。
雖然說逃去副本世界最終保住了性命,可是卻付出了小魚的沉睡。這其中的代價,讓灰輕言完全沒有想到。
“沒有了小魚,我又怎么去開啟時空位面大門呢?換句話說,豈不是再也回不去家里嗎?難道說,我的下半輩子就只能在副本世界生活了嗎?”
這讓灰輕言真心的感覺到了無盡的郁悶,甚至在隱隱之間還產(chǎn)生了很多的懷疑。
首先,他也不知道家人會不會因為他的逃走而受到牽連,更不知道五環(huán)鏢行和臨家有沒有事兒,心里面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足足過去了大半年時間,灰輕言才算是勉強穩(wěn)住了心態(tài),不得已而選擇了出山。
他根本沒想到,出山以后的世界已經(jīng)和原先大變樣了。
在外面吃飯住宿全都很麻煩,又是要糧票,又是要介紹信的。他這些東西全都沒有,身上甚至也沒錢。幸好如今的政策比較靈活,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據(jù)說也是因為改革開放的緣故,全國范圍內(nèi)現(xiàn)在也是各種關系都比較混亂。他這才有機會,一邊打著零工一邊朝夜海出發(fā)。
等到終于來到了夜海,才發(fā)現(xiàn)世界的變化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很多。
等到他找見葉文靜的時候,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給葉文靜解釋。
畢竟此時的葉文靜已經(jīng)是個垂垂老矣的老嫗,雖然說足足有72歲的葉文靜看上去還算健康,但是年老體衰卻是免不了的。
然而相比葉文靜的衰老,就算是苗夜和苗露也已經(jīng)分別都是幾個孩子的媽媽,已經(jīng)年至不惑。
“怎么會這樣?你真的師叔祖嗎?”
幸好灰輕言的確能拿的出來證據(jù)給她們看,苗露和苗夜也能清楚的認出來灰輕言這一手七禽指、八寶拳、混元功和星隕決。
畢竟這些年憑借修煉過這些“祖?zhèn)鳌惫Ψ颍缏逗兔缫故冀K也保持著青春靚麗的外形。即便是40歲了,還根本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她們的美顏效果被身邊的無數(shù)人不斷打聽,卻也沒有什么收獲,只能是感嘆兩人的基因好。
只有苗露和苗夜才知道,這些或許和師叔祖當年傳授的功法是分不開的。葉文靜當初就懷疑過這一點,認為灰輕言是因為修煉才始終保持著年輕。
而等到苗露和苗夜也青春常在,葉文靜當然就沒有懷疑了。但是她為了避免麻煩,也從來不許苗夜和苗露將這些懷疑透露出去。
然而等到見了依舊和幾十年前幾乎看不出來什么變化的灰輕言以后,葉文靜就知道這個秘密再也很難隱瞞下去了。
“哎,不行,你繼續(xù)留在夜海的話,遲早會引來別人的懷疑。還是我給你找個新去處,你去換個身份避一避好了。”
灰輕言有些納悶兒:“你說的是什么地方?”
“當然是香江了!現(xiàn)在正好在改革,內(nèi)地和香江的聯(lián)系很多。我來給你找個機會,送你去香江換個身份,才是真正的安全。”
“可我去香江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找誰換身份呢?”
“你放心,我會給你安排好的。”
灰輕言真沒想到,葉文靜最終給他聯(lián)系到的關系戶居然是魏家。
魏楠舉家遷往香江以后,幾十年來倒是始終保持著和內(nèi)地的秘密聯(lián)系。雖然人在香江做生意,可是和內(nèi)地的關系比較親近。
這些年來給內(nèi)地中樞也幫過不少忙。非但沒有耽擱生意,反而讓自家的產(chǎn)業(yè)不斷的擴大,蒸蒸日上。
來到香江后,魏楠和馬晴共有1子2女。長女魏溪,嫁給了香江名門大豪的杜家,次子魏浚繼承了家業(yè),*魏瀟卻學了姑姑魏櫻終生未嫁。
后來魏浚又育有2子1女得以傳承魏家,長子魏烽生于共和國建立的那一年,次子魏煜小他兩歲,*魏靈則嫁給了香江首富李家。
魏烽又有2子1女傳承,而魏煜則又2女1子。等到灰輕言前往香江的時候,已經(jīng)是魏家傳承到了第四代。
雖然掌握家中產(chǎn)業(yè)大權的還是魏浚這個第三代男丁,可是其余魏培、魏坤和魏增,魏墨、魏基和魏堇也都已經(jīng)有大有小。
灰輕言的來到?jīng)]有引起任何懷疑,魏楠和馬晴已經(jīng)垂垂老矣,一個85歲,一個83歲了。
接到了葉文靜的請托,只說是照顧一個朋友的孩子,兩人根本沒有多想什么。關照一下來香江,順便給安排一個工作和身份就行了。
以魏家此時此刻的實力,這都是小問題而已。
灰輕言來到香江,卻再一次意外當中遇見了一個叫做徐客的男人:“哎,我看你身手很不錯,要不要來演戲看看?現(xiàn)在香江的功夫片可是非常的有戲哦!”
演戲?拜托啊,我可是在等小魚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呢!拍戲,是什么意思呀?
等到灰輕言搞清楚其中的關系,倒是感覺這也算得上是一個好出路。最起碼換個新身份的話,肯定沒有人能夠懷疑他。
干脆以后就先演戲好了,反正等小魚醒來也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呢!
不過,以他現(xiàn)在神師的修煉程度去拍戲,傳到家鄉(xiāng)會不會讓人天下人聽到后笑話他呀?可惜,現(xiàn)在也顧不得太多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唔,就叫我臨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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