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用白石頭簡單圍砌的水池,最深處七八尺,直徑兩丈有余,旁邊一個拳頭大的孔洞內(nèi)正不斷的涌出清泉,一條小溪將滿溢的泉水帶入了密林深處,泉旁一面小石碑,上書“藥王地靈”四個正楷。
我問駝子:“老人家,是這里么?”
他點點頭,我道:“嗯,如何泡法?”
駝子面現(xiàn)難色的道:“用此泉表毒固命得退盡衣衫,可這里只有一口泉池……”
這可不好辦了,聞空與李文昊都是男人,只有胡娜是女子,若穿著衣服泡也就罷了,問題就在于得裸身浸泡。
放下胡娜,望月邊喘邊道:“這都什么時候了,救命可不講男女之防。”
我道:“若換了我,自是顧命要緊,但胡娜正在昏迷,若不掙得她的同意,一旦她醒來,你叫她如何自處?在一個,聞空大師也不能那么做。”
望月道:“哪那么多講究,先救了在說啊。”
我想想道:“老人家,不知這溪水是否與泉水同樣有效?”
駝子搖頭道:“不一樣,泉水一旦離開泉眼,靈氣就會減弱消失,而且接了土氣的靈泉會被克制。”
看來另挖一池的想法行不通,駝子不說話,望月看著我,這百名了是讓我拿主意。這主意可不好拿,這三人必須一起泡,若分先后,誰也不保證會不會出問題,不管三人哪個死了,我心里都過不去。
李文昊還好,他生性好爽,不拘小節(jié),但聞空身為出家人,肯定不能接受與女子共浴一池,胡娜也肯定接受不了。
見我愁眉緊鎖,舉棋不定,望月道:“林哥哥,快點吧,多耽擱一刻,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望月的話提醒了我,也讓我打定了主意。我與駝子先退盡聞空與李文昊的衣服,一起將二人浸入池中,然后由望月脫去胡娜的衣衫,將其置于水中,三人只露著頭在水面上。
安置了二人,駝子坐到遠處的樹下打坐,他一則看護三人,二則避嫌,再則休息,我則砍削了一些樹枝與草藤,編了個帷幔跟籬笆,由望月將胡娜用帷幔套了起來,我在她與聞空跟李文昊二人中間又隔了一道籬笆。
安頓好他們?nèi)耍胰孙嬃诵└侍鹎宄旱娜覍︸勛拥溃骸袄先思遥阋灿袃?nèi)傷,是否也到池中泡泡?”
駝子搖頭道:“不用,我這把老骨頭還經(jīng)得起折騰。我若泡澡療傷,萬一有人找麻煩就不好打發(fā)了,你倆快去吧……”
告別了駝子,我與望月分頭去找尋解藥。雖然這么做,望月很危險,但事情緊急,只能如此行事,二人分工,找到解藥的可能會加大,時間會縮短。
對于終南山方面,只要不遇上賀鴻軒之流的二代弟子,憑望月的功夫與蠱術(shù),對付三-四代弟子或門人自保還是沒問題的,至于天福宮掌教師兄弟三人自重身份,不可能也沒必要親自出來搜山。
紫葉烏頭乃傳自西域烏頭,是烏頭的變種,其毒性與習(xí)性都與烏頭相異,外觀也很是迥然。
紫葉烏頭莖高一尺,直立纖細,葉錯生,葉片單裂,一一至一二月開花,花為黑紅色,一二至一月結(jié)果。
紫葉烏頭喜生于山凹灌木叢、溝谷深處或背陰草地中,根據(jù)這種習(xí)性不難尋找,但與它伴生的解毒物就不好分辨了,這需要仔細辨別。
天黑后,我回到地靈泉所在的山坳,望月已經(jīng)先我半個時辰回來了,她找到了一把粉色的小花與一塊酷似骷髏的草精,我?guī)Щ貋淼氖侨昶G麗的蘑菇、一棵灰色的怪筍與一綹細如發(fā)絲的草根。
這五種東西都是在紫葉烏頭周圍十步范圍內(nèi)找到的,它們的五行屬性都與紫葉烏頭相克,關(guān)鍵是用哪一種作解藥。
望月一回來就檢查了三人的情況,由于之前做了緊急處理,又浸在“地靈泉”的泉水中,三人體內(nèi)的毒素已被完全壓制了下去。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配置解藥了,面對五種藥材,我與望月犯了愁,倒是駝子不通藥理,只是看著藥材覺得新鮮,而我倆就沒那么輕松了,看哪個也能解讀,又覺得哪個也不合用。
經(jīng)過反復(fù)推敲與實驗,我判定那個形似骷髏的塊莖可以解除紫葉烏頭的讀,但三人的情況有所不同,得分別輔以其它藥材。
胡娜是女子,體質(zhì)屬陰,加之常年馭毒,她需要輔以那粉色的小花與艷麗的蘑菇;聞空內(nèi)功深厚,只需輔以類似發(fā)絲的草根即可;而李文昊內(nèi)功不如聞空,且無克毒之道,他的情況比較復(fù)雜,得輔以那株灰色怪損、蘑菇跟天麻……
望月夜間視物不清,在山中找尋藥材很危險,這個任務(wù)就落在了我的頭上。待我尋回天麻已是亥時過半,遠遠的就看到“地靈泉”所在的山坳內(nèi)火光閃閃,慘叫與箭矢的破空與兵刃撥擋箭鏃的聲音不斷。
“糟了!”縱身躍上樹頂,我把輕功提到極限,順著樹梢向出事的林間飛掠而去。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天福宮的道士發(fā)現(xiàn)了駝子他們,正在圍攻五人,而聞空、胡娜與李文昊還在中毒昏迷,只有駝子與望月有一戰(zhàn)之力,但駝子白天受了內(nèi)傷,那天福宮心狠手黑,道士們各個武藝高強,蠻不講理,幾人焉有好果子吃!
片刻到了近前,俯身下望,果然不出所料,十幾個道觀的一眾道士與百十來號天福宮俗家弟子將“地靈泉”所在的林中空地圍的水榭不通。
周圍的樹上已掛了一圈氣死風(fēng)的大燈籠,道士們與俗家都是一手兵刃,一手火把,“地靈泉”所在的林中亮若白晝。
自穹靈觀來“地靈泉”的路上,我一直小心探查遠處,憑我與駝子的感知力,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尾隨,這里隱秘幽靜,天福宮一行是怎么尋到此處的?
下午我與望月出去采藥,一直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盯梢,難道是望月這個神經(jīng)大條的丫頭不小心被人跟蹤至此,然后調(diào)來了大對人馬圍殺我們?
包圍圈的最里面是兩伙手端弩機的道士正在輪番放弩,兩名頭戴芙蓉冠,身穿大紫法袍的天福宮老道士在指揮進攻。
場中,望月左躥又縱的手揮長劍撥擋著射向她與泉池的弩箭,也幸好她們姐妹的劍法獨特,施展開,覆蓋面廣,不然,她與泉水中的聞空三人早就成了刺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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