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莫凡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念叨他最多的人，自非紀小穎莫屬。

    紀小穎搞的那個特訓還在繼續。莫凡不在的時候，訓練自然沒有停下來。但紀小穎不管是換人演示，還是再找人配合，都覺得沒有莫凡來的時候效果好。莫凡深切懷疑是暴力妞覺得摔他好玩，有點玩上癮了。不過既然紀小穎不會真打他，而在警署里與那些警員一起訓練，莫凡還是有所收獲，對于紀小穎要求他接著陪練的要求也就沒有推辭。反正又不是每晚都要去，調劑一下大腦也好。雖說現在是向大腦要財富的時代，但強健的體魄和一些必要的防身技巧，卻還是很有必要的。他這一次出差與林若熙遇上的意外，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這天下班后，莫凡慢慢溜達著去了紀小穎所在的警署。照例先與紀小穎、李墨幾人推演套路，然后再向受訓警員們傳授。現在那些女警員都稱莫凡為“莫教官”，甚至連紀小穎原來警隊的那些人也改了口，倒讓莫凡平白多了個頭銜。

    套路教授完畢之后，莫凡準備在器械上練會力量。上次與他交過手的警員張濤過來說：“莫教官，咱們再比劃一下？”

    莫凡一聽倒來了興致，說：“那就比劃比劃。”

    兩人穿上護具，上了搏擊臺。因為不是要分勝負的比賽，也就不用裁判。距離兩人上回比試，已經過去快五個月了。莫凡雖然沒有專注于搏擊格斗方面的訓練，但身體素質一直在提升，反應速度及柔韌性都有很大提高，使他動作更快，力量更足，以前無法使出的招式也能用了，整體水平可以說有了很大提高。他欠缺的，是實戰經驗，而小張的邀戰，則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二人拳來腳往的打了好一陣，場面上倒也旗鼓相當。從這一點上來說，也能印證莫凡的進步。激斗之下，莫凡打得興起，忽而雙臂架住張濤踢來的右腿，欺身向前，用一個很不規范的姿勢，別住張濤的支撐腿，肩膀用力一抗，將其摔倒在地。

    只聽臺下一片鼓掌叫好聲，大半倒是女警員所發。原來這會那些訓練的警員都休息了，便圍在臺邊看他們二人過招。

    莫凡伸手把張濤拉起來。張濤說：“莫教官，你的速度可比上次快太多了，我閃都閃不及。”

    莫凡說：“別謙虛，你剛才練了半天力量，氣力不在最佳狀態。”心想，這小張真是個好同志啊。看到我被紀小穎摔來摔去，這便找了個機會讓我掙回點面子。

    張濤實是一個好手，在紀小穎的隊伍里，除了她和李墨兩人之外，就屬小張了。莫凡上次與其交手，在對方留力的情況下仍敗得很快。這一次雖然場面上贏了，莫凡卻知道是怎么回事。

    訓練結束后，莫凡仍是坐紀小穎的車回家。之前莫凡與張濤過招，紀小穎未發表過評論，這時才說：“你的進步不小嘛！”

    莫凡說：“那是小張讓著我呢。”

    紀小穎說：“他讓著你我知道，但你還是進步很明顯。怎么樣，讓你來幫我們搞訓練，沒吃虧吧？”

    莫凡說：“你不用找機會就游說，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幫你到底。”

    紀小穎笑道：“夠意思。說吧，今晚宵夜想吃什么？”

    莫凡說：“阿博在家里備了些牛排，咱們自己動手，少吃上一些就行。”

    紀小穎說：“你們又要喝酒？”

    莫凡說：“喝一點紅酒，助消化，助睡眠，有什么不好。你不喝也沒有人勉強。”

    紀小穎說：“紅酒嘛，喝一點倒是可以。對了，忘了跟你說，今天樂樂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準備考浦海的大學呢。”

    莫凡說：“你跟我妹還挺有的聊的？”

    紀小穎說：“怎么了，這還要你同意啊？”

    莫凡說：“當然不用我同意了。不過樂樂跟我說過，她要來浦海投奔我這個哥哥和你這個嫂子，我看你到時候怎么跟她說。還有，你說你跟我家人解釋，怎么到現在也沒動靜啊？等再過年我帶陸筱蓉回家，你讓我怎么說啊？”

    紀小穎一聽，不由有些囧。想了想說道：“樂樂要是來了，我自然會和她解釋。你家里那邊，大不了過年的時候，我跟Lulu一起和你回去，我當面請罪，不讓你作難，這樣行了吧？”

    莫凡本待說，你還要去湊熱鬧啊？轉念一想，她一個人在浦海過年也挺無聊的，去就去吧，當面說也好，至少不會讓母親繼續產生誤會。便說：“行啊，那就看你的了。”

    忽又想起，前些天出差時認識的薛旅長和于華少將都是紀小穎的長輩，二人說起過紀小穎曾負過傷。就問道：“聽說你當年執行任務，曾經英勇負傷？”

    紀小穎轉頭看了莫凡一眼，問：“你聽誰說的？”

    莫凡說：“怎么，這個也是秘密不成？我是聽兩位軍官說的，他們算是你的長輩。至于是誰嘛，那就不能告訴你了。”

    紀小穎哼了一聲，說：“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莫凡問：“你傷哪了？還要緊不？”

    紀小穎比劃了一下拳頭說：“你覺得要緊不？要不咱們比劃一下？”

    莫凡虛閃了一下，說：“誰跟你比劃，關心你一下還不對了？”

    紀小穎說：“關心我？謝謝你啦！”

    莫凡說：“我給你提個醒啊，你現在訓練的這些個警員，據我觀察，有的人簡直毫無搏擊基礎。以你安排的訓練密度和強度，只怕執行的任務不簡單。我不是打聽你們警署的秘密，就是想告訴你，千萬別冒失，不然出了責任都要你來擔了吧？”

    紀小穎說：“你放心，我心里有數，不合格的是不會派任務的。”

    莫凡說：“那就好。”

    紀小穎又斜過頭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憐香惜玉啊？”

    莫凡說：“你覺得呢？你那些女警員跟我有什么關系？”

    紀小穎笑著說：“人家可都叫你‘莫教官’呢。”

    莫凡沒好氣道：“那不是你讓叫的么？”

    紀小穎笑了一會，忽又撿起之前的話問道：“你說的那兩個軍官，是男的還是女的？”

    莫凡說：“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紀小穎點了點頭，又問：“女的是不是姓于啊？”

    莫凡哼了一聲，道：“別想套我的話。”

    紀小穎說：“我套你的話？真是稀罕。我十二歲入伍，就在于將軍手下，我還用套你的話？你說的另一位，應該是薛叔叔吧，他是我爺爺的老部下。”

    莫凡驚訝道：“你十二歲就入伍了？”

    紀小穎哼了一聲，說：“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不是什么秘密。我十二歲正式入伍，十五歲進入軍校，二十歲碩士畢業。我二十四歲轉警前，已經是中校軍銜。”

    莫凡瞠目道：“真厲害！”

    他這一回對紀小穎是真心佩服。能夠在十二歲入伍，自然說明紀小穎有其獨到之處，而且她話里講的是“正式”入伍，大概還存在一個考查期，她加入的那個部隊，恐怕也非同尋常。就大眾視線所及之處，這個年紀顯然是不符合入伍年齡的，連改都沒辦法改。紀小穎的軍旅生涯，必不可少會受到她祖父的一些影響，但能進步這么快，肯定還是靠她自己的努力。以她的戰斗力而言，在軍隊里立功應該不難。她負重傷的那次，怕是立功不小。而以中校軍銜轉警，授予三級警督可就很合理了。怪不得人家帶著質疑之色看她的警銜時，她卻總是驕傲的挺直了身板。

    而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薛旅長不簡單。連紀小穎都是中校了，他會只是個上校嗎？

    不過這些事情莫凡也就是在腦子里想一想。如果追問的話，說不準就觸動了紀小穎某根神經，從而做出一些奇怪之舉。兩人現在相處還算融洽，沒來由找事可是非常不明智的。

    紀小穎聽莫凡夸贊她，顯得很是得意，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過了一會，突然問道：“喂，你想知道我搞這個特訓，是準備做什么嗎？”

    莫凡立即說道：“不想！我對你們警隊的秘密，沒有任何興趣！”

    沒想到紀小穎居然說：“不錯，警覺性很高，那我就不妨告訴你。我以前好像給你說過一次，有一段時間，我們轄區的很多娛樂場所內，發現有人販賣使用軟性毒品。雖然經過幾次整治行動，情況好了一些，但現在又死灰復燃，并且販賣使用區域呈擴大化趨勢。所以我們幾個警署要搞一次聯合行動，不光要整治，還要堵住源頭。”

    莫凡說：“原來如此。那就祝你們行動早日成功，為人民大眾造福。”

    紀小穎說：“我訓練的那些女警員，主要是讓她們在各娛樂場所里搜集消息，不到萬不得一，不參與抓捕行動，所以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莫凡說：“那就好。”

    紀小穎又說：“到時候你陪我們一起去。”

    莫凡莫名其妙說：“我去干什么？”

    紀小穎說：“光是警員行動，容易被人識破。你陪我們去那些酒吧啊、KTV什么的，讓人看著就會正常一些。你不是愛喝酒么？我請你白喝白玩，你還不愿意？”

    莫凡說：“我才不喜歡那種地方呢。你怎么不找梁文博啊，他夜店小王子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紀小穎說：“你才說過要幫我到底的，轉臉就不認賬了？至于阿博那家伙嘛，也可以考慮讓他參加一下。你放心，不需要你做什么，安全我來保障。”

    莫凡斜過頭看著紀小穎，很懷疑關于這一點她早就謀劃好了，硬要拉他下水。而他似乎一不小心，把梁文博也給拉了下來。這算不算是把坑神給坑了一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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