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直白地把話挑明,四周的溫度頓時降到最低點,
封老爺子怒意涌上來,右手握著的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板,怒聲道:“混賬,在你心中,豐年竟抵不上一個女人!”
豐年意味著什么,封逸比誰都清楚。
可若是讓他為了豐年,放棄已經(jīng)認(rèn)定要攜手過完下半生的蕭輕語,不可能!何況……
封逸瞥了眼窗外已黑的天色,想到在家里等他的女孩,淡淡道:“您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他的語氣仿佛是在談?wù)撎鞖夂貌缓茫z毫沒有把豐年看在眼里,似乎豐年并沒有價值,頗像沒人要的東西。
封逸一走,封老爺子怒意越發(fā)嚴(yán)重。
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繼承人是封逸,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然而,沒到最后一刻,封逸徹底掌控豐年,封寒依然不死心,還在想辦法讓父親改變主意。
于是,他今晚再度回來老宅。
剛踏進(jìn)屋子里的封寒,恰好與離開的封逸碰上。
如今,競爭已經(jīng)擺在明面上了,封寒在封逸面前也撕去了溫和的外表,不像以前,看到封逸會表現(xiàn)出超乎年紀(jì)的成熟,將封逸當(dāng)成需要照顧的小輩對待。
封寒仿若沒看見封逸,步伐不停下來。
而封逸,也像是看不到封寒。
兩人就像是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各自無視對方,冷漠地走過。
走過封逸身旁后,封寒停了下來,回頭注視封逸的背影,恨意在雙眼中轉(zhuǎn)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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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老爺子要求他們離婚這件事,蕭輕語不知道封逸處理得怎么樣了,也沒有去問,她就在家好好待著,做自己的事情。
就在這時,封家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封寒要結(jié)婚了。
一開始,蕭輕語不覺得有什么好值得關(guān)注的,但聽到封寒的結(jié)婚對象是蔣伊麗,她瞬間就不淡定了。
本應(yīng)專心看書的她,忍不住問:“蔣伊麗怎么會跟封寒結(jié)婚?”
在跟封逸匯報的廖峰,聽見蕭輕語驚訝地發(fā)問,他暫停了下匯報,回答她:“外界的說法是,封寒這段時間和蔣伊麗接觸比較多,兩人產(chǎn)生了感情,因此決定結(jié)婚。”
蔣伊麗明明喜歡的就是封逸,想占據(jù)封太太這個身份,突然間要和封寒結(jié)婚,也就外界覺得他們有了感情,要說其中沒有什么隱情,她才不信。
蕭輕語問:“那,實際上是什么情況?”
“商業(yè)聯(lián)姻,各取所需。”
他們這個圈子,很多人結(jié)婚都不是看有沒感情的,而是看利益,蕭輕語也不覺得驚訝了。
只是她有個疑惑,蔣伊麗為什么會心甘情愿地放棄封逸,選擇封寒,要知道封逸現(xiàn)在要成為豐年集團的繼承人,光這個身份,封寒就不能跟封逸比。
“他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未等廖峰回答,封逸道:“目前沒確定。”
蕭輕語莫名有種,她最近不出門,都要落后了的感覺。
不過封寒和蔣伊麗的事和她無關(guān),她用不著關(guān)心。
廖峰繼續(xù)向自家主子匯報工作,蕭輕語再也沒有插過話,管家上來說柳詩意來看她,她就離開書房下樓了。
柳詩意是第一次來封家,好奇地打量周圍,掃到墻上那幅一看就很貴的畫,心想,封家果然超級有錢,家里隨便一件擺設(shè)都是尋人賺一輩子錢也買不起的。
看見柳詩意,蕭輕語輕笑:“你怎么來了?不是忙工作嗎?”
老板娘的好朋友這個身份,對于柳詩意來說,是絕對的好使,現(xiàn)在的她,工作安排很多,知名度和人氣都上升了許多,可再忙,也得抽空來見見蕭輕語。“你們家封逸,擔(dān)心你在家無聊,叫我有時間就來陪陪你!”
柳詩意早幾天就想來了,奈何走不開。
蕭輕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是嗎?”
“是的!”柳詩意仿若是檸檬精地道:“老是猝不及防地被你們?nèi)蛔旃芳Z,撐死我這單身狗了。”
“那你就去找個男朋友!”
“……”
柳詩意沉默了,顯然是不想跟蕭輕語談?wù)撨@個話題。
蕭輕語頓時警鈴大作,正色道:“柳詩意,你不會又是跟肖悅軒攪在一起了吧?”
被說中了,柳詩意有點心虛,“我……我沒有,是他……”
自從她做了流產(chǎn)手術(shù)后,肖悅軒可能出自于補償她的心理,給她介紹了幾個不是一線明星很難以接到的工作,他們就一起吃了個飯,喝了點酒,一喝醉她就不是很好地控制自己,一不小心跟肖悅軒睡了。
“拜托你有點腦子!”
蕭輕語快被柳詩意氣死了,都做過一次流產(chǎn)了,還沒長教訓(xùn),又和肖悅軒扯上關(guān)系,這不是明擺著等待第二次懷孕,又去做流產(chǎn)嘛。
柳詩意也不是沒有腦子,她已經(jīng)很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再和肖悅軒發(fā)生關(guān)系,所以,醉后跟肖悅軒做了一次后,就趕緊把肖悅軒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給拉黑了。可肖悅軒也不知道是怎么地,還想跟她有后續(xù)。
該說的上次已經(jīng)說完了,蕭輕語也懶得跟柳詩意重復(fù)第二遍,叫她自己長點心,肖悅軒玩得起,她玩不起。
柳詩意像一個小學(xué)生聽完老師教導(dǎo)后,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自己錯在哪里。
片刻后,柳詩意臉上重現(xiàn)笑容,“我接了一部戲,飾演的角色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考驗,你來幫我分析一下怎么演會比較好,行不行?”
“行!劇本帶了嗎?”
“有電子版的,我發(fā)你郵箱!”說著,柳詩意立馬發(fā)劇本給蕭輕語。
剛打開劇本,兩人沒來得及閱讀,此時,大門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兩人余光都瞥到,不約而同地往大門看去。
肖悅軒來封家,是有公事要找封逸的。
然而,封逸他沒見到,反倒見到了柳詩意也在這里。
想到自己被柳詩意拉黑了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她躲避自己,宛若在躲避恐怖的東西,向來都是女人往他身上撲,想從他這里拼命地?fù)坪锰帲娨獾故菦]有,他現(xiàn)在看見她,心里有點堵以外,還有點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的感覺。
柳詩意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肖悅軒,雖是不想見到他,但面上也沒有露出,只是裝作沒有看見他,低頭看自己的平板電腦去了。
柳詩意掃了自己一眼,隨機假裝看不到他,她此舉,肖悅軒心更堵了一些。
一時,場面有點尷尬。
作為主人,蕭輕語打破了尷尬,“來找封逸嗎?他在跟廖助理說事情,你先坐會吧。”
肖悅軒微笑致意,隨后到沙發(fā)上坐著。
旁邊多了個人,柳詩意頗為不自在,視線就固定在屏幕上。
肖悅軒抬眼望去,“來找輕語玩嗎?”
柳詩意打算不理肖悅軒的,可他理她了,她也不好裝瞎,當(dāng)做沒見到他。
她抬起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們兩人之間的氣場很怪,蕭輕語眼珠子左右轉(zhuǎn)動,看了他們幾遍,道:“詩意,你餓了吧,我們?nèi)ゲ蛷d吃點東西。”
“好啊!”
柳詩意求之不得。
她不想面對著肖悅軒,麻利地跟蕭輕語去餐廳。
望著柳詩意飛快溜掉的身影,肖悅軒看得咬咬牙。
吃東西不是假的,蕭輕語叫管家端來一碗燉好的燕窩給柳詩意。
柳詩意也不餓,但東西都端上來了,她將就著吃點。
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發(fā)現(xiàn)蕭輕語眼神復(fù)雜地盯著她,柳詩意擠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輕語,你看著我……”
“吃不下是吧?”
“有……有一點!”
“做賊心虛!”蕭輕語鄙夷道:“當(dāng)著我的面,不敢理肖悅軒,怕我說你?”
“額……不是。”柳詩意是真的不想理肖悅軒,像輕語說的,要斷就斷干凈,藕斷絲連的,對她百害無一利。“理他,尷尬!”
“現(xiàn)在才覺得尷尬,是不是晚了?”
“也不是很晚。”
“改天再跟你角色分析,你吃完就趕緊回去,別和肖悅軒去做什么!”蕭輕語警告她一番,而后拿起一個橙子吃起來。
客廳里坐著的肖悅軒,視線不受控制,時不時地往餐廳看一眼。
與廖峰談完事的封逸,下樓看見肖悅軒在,發(fā)現(xiàn)他盯著餐廳的方向看,問:“看什么?”
“沒看什么。”
一見到封逸,肖悅軒想的只有公事了。
至于,待在餐廳里吃東西的柳詩意,他先等會再想。
封逸環(huán)視四周一遍,“輕語呢?”
“跟詩意去吃東西了。”
聞言,封逸知道肖悅軒為什么往那邊看了。
肖悅軒和柳詩意弄出人命那件事,妻子不高興了許久,想到這,他擰了擰眉,“離柳詩意遠(yuǎn)點!”
不是第一次被警告了,肖悅軒也鍛煉出厚臉皮,沒半點尷尬。
反正他和柳詩意一直是你情我愿的,他沒逼迫過她。
蕭輕語和柳詩意出來時,肖悅軒已經(jīng)上樓到書房和封逸談公事了,見不到他人影。
當(dāng)晚,蕭輕語跟封逸,就柳詩意和肖悅軒還藕斷絲連這件事說了下,一致認(rèn)為只要他們愿意再玩一起,旁人也只能當(dāng)安靜的局外人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后果得自己負(fù)責(zé)。
蕭輕語就希望柳詩意能清醒一點,別傻乎乎地再往肖悅軒身上靠。
然而,現(xiàn)實的殘酷,讓蕭輕語沒那么多精力為柳詩意操心。
第二天,封老爺子的人來了。
這回不是她之前見過的那個男律師,而是換了一個精明干練的女律師,開口也不是說要她和封逸離婚,說了句你好,遞上來就是兩個小紅本本。
本子上面豆大的離婚證這三個字,蕭輕語不由看得一愣。
律師毫不意外她這個反應(yīng),道:“蕭小姐,你和封逸少爺?shù)幕橐鲆呀?jīng)結(jié)束了,你早點搬離這里吧。”
律師的態(tài)度很客氣,沒有那個男律師隱隱透露的威脅。
蕭輕語緊皺著眉,“我們沒去民政局領(lǐng)離婚證。”
律師笑了笑,“據(jù)我所知,蕭小姐當(dāng)時和封逸少爺也沒去民政局拿結(jié)婚證,離婚證自然也不用你們倆親自去拿。”
霎時,蕭輕語臉色白了白。
封老爺子讓她在熒幕上消失,抹掉她在娛樂圈存在過的痕跡,她就知道封老爺子的權(quán)勢有多大,因為有封逸,她從不覺得害怕,安心在家里待著等封逸處理。可這次封老爺子直接解除她和封逸的婚姻關(guān)系,她有些許的害怕和心慌。
律師仿若沒看到蕭輕語的臉色變了,依然笑著說:“相信蕭小姐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選擇。”
蕭輕語不語,直直地看著律師。
離婚證送到,律師也沒必要留著,“不打擾蕭小姐了,蕭小姐去收拾行李吧。”
作為專業(yè)的演員,生活里演戲,蕭輕語輕而易舉地就能做到。
可現(xiàn)在,她演不出來,將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露出來,起伏不停的心口,顯現(xiàn)了她內(nèi)心中積攢的怒火。
目睹此景此景的管家,也被封老爺子的做法給震驚了。
手上拿著的離婚證,蕭輕語不禁緊緊地攥著,強忍著想要撕碎的沖動。
最后,她紅唇一抿,生氣地將離婚證扔到垃圾桶里。
家中的蕭輕語收到了離婚證,在豐年集團的封逸,則是被封寒送了一份大禮。
總監(jiān)辦公室里,封逸和封寒面對面地站著,兩人都是面無表情地注視對方。
身為總監(jiān)助理,廖峰適時發(fā)揮作用,“封總,封少還有工作,請你出去。”
封寒一改剛才的面無表情,臉上又是那副溫潤的模樣,揚起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封逸,恭喜你,馬上雙喜臨門!”
封逸面帶寒意,“耍那么多花樣,你以為你能討得了好?”
“我好不好無所謂,重要的還是你好,畢竟我是長輩,要多多關(guān)心你這個晚輩。”
封寒這般事事為晚輩著想的樣子,虛偽到極致,廖峰想嘔。
他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裝得人模狗樣,做的卻不是人做的事!
廖峰再度開口,想催促封寒離開。
封寒似看穿廖峰的心思,走前,說了句:“封家繼承人雖然二婚,但也不能虧待新娘子,封逸,你好好準(zhǔn)備婚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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