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講述夫妻倆舉案齊眉,對鏡理紅妝也不過如此吧!”曾女士一邊講得繪聲繪色,一邊悄悄觀察著對方的臉色變幻。
果然,聽到這里的潘愛玲女士不淡定了。
她在心里暗罵曾女士講講得繪聲繪色,居心叵測,不由得焦急起來。
不知道是兩人演戲的水平太高,將面前這位看著精明能干的曾女士糊弄過去了,還是吳溪溪這丫頭壓根就沒給自己講實話,她跟郭振華難道真是在交往?
見潘愛玲面色不悅,曾女士不好繼續煽風點火,只得陪著她呆坐。
兩人在湖邊尬聊了一會兒,潘愛玲女士覺得身子發虛,借口家中有事,起身離開了。
看著她從初見時的婀娜多姿,變成此時的快步如飛,曾女士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就不相信,潘女士回去后,不會找自家閨女盤問。
姜還是老的辣,以為兩個年輕人合伙兒糊弄,她就看不出來?!
要不是看著兩人膩歪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演戲,她也會被他倆給忽悠過去。
生活經驗豐富如曾女士,是如何發現兩人之間的秘密呢?
原來,某日她想找兒子說回話,準備推門而入時,聽到那小子正在打電話。
“你今天不過來了嗎?!”郭振華問電話里的人。
聽這口氣,電話那頭應該是吳溪溪,曾女士不由生出聽墻腳的心思。
不過,郭振華卻放低了聲音,似乎在游說是電話那邊的人。
她依稀聽到什么不幫我,我沒法之類的字眼。
正納悶著,又聽到兒子嗓門突然提高,“你可要想好,否則我不會放你聽那場庭審會!”
過了好一會兒,又聽到兒子說,“這就對了,反正我們雖同處一室,我也沒碰過你一根汗毛,怕什么?!”
聽到這里,腦子向來靈光的曾女士,自然明白了。
雖然兒子當晚出門將吳溪溪接了回來,不過看那丫頭的表情,卻是很不情愿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第二日清晨,趁兒子和吳溪溪出門的當兒,她遛進兒子的臥室,仔細查看了房間,卻發現在床下有一個收納袋,里面居然有一個軟床墊,一摸居然還有些溫度。
曾女士當下怒氣沖天,要不是郭父一直勸著,她當晚就會發飆。
晚上,郭振華與吳溪溪回來時,就被郭父和曾女士逼婚,說他倆要是不結婚他們就不會離開。
與此同時,曾女士約見了吳溪溪同學老媽潘愛玲女士,決定雙管齊下,就算兩人是假扮情侶,她也要讓他倆假戲真做!
曾女士之所以這么敢想,那是因為她發現了兒子的小秘密。
她那有些面癱,素來對女士服裝和香包毫無興趣的兒子,居然會因為“假女友”吳溪溪的話,偷偷瀏覽購物網站里女士專柜的產品,這不是三分做戲,七分認真預兆是什么?
有時候,吳溪溪會一臉茫然地盯住他的雙唇,壓根兒不知道對方說的話,曾女士發現兒子眼眸中有異常神情閃過。
好幾次被她闖見,神交大條的吳溪溪依偎在兒子懷里碼字時,慣常嚴謹細致的郭振華,會伸手,偷偷親吻對方的長發,未曾碰觸到的那種。
有一次,她還瞧見兒子一臉關切地看著吳溪溪,雙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替她揉肩按摩,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仿佛水到渠成,他就該這般寵愛著她似的。
這在曾女士看來,可不就是“假戲真做”的苗頭嗎?!
思量了好幾天,曾女士果斷出擊。
每一天都用頗為生疑的語氣,試探性地問兩人一些的問題,實質卻是在不斷提醒兩人,下一步該怎么做了。
比如說,“你倆是不是鬧矛盾了呀”?
隔天,就發現兩人不得不睡在了一張床上。
又或者,“那個啥,你們怎么都不像平常小青年談戀愛那樣膩膩歪歪呀?”
當天下午,她就會“被”闖見兩人在她必經的書房門口激情相擁,那唇眼見著就要吻上了,吳溪溪想逃,郭振華一把拉住強上。
又或者,“沒事兒沒事兒,你們別顧及我和你爸,晚上該干嘛就干嘛,可別憋壞了!”
于是,當夜,兒子的房間里便會傳出有節奏的撞擊聲。
聽到這聲響,曾女士在丈夫責怪的目光下,捂著嘴輕笑。
有句話叫什么來著,“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她就不相信,在自己的“引導”加“促成”下,干柴烈火,本就互有好感的郭振華和吳溪溪不會弄假成真......
春去夏至,眼見著暑期將至,郭父和曾女士并無半點要回家的意思。
可是,郭振華每日接送吳溪溪同學,也成為了慣例,即便后者已經成功旁聽了他那場震驚律政界的公益辯論后,這個習慣依然沒有改變。
所有人都知道,吳溪溪的男友,是一個超帥超能的大律師,兩人的感情日趨穩定。
就連郭振華的BOSS大人劉景煜也知曉,下班后盡量少打擾熱戀中的情侶,不見人家郭律師早就不在辦公室里加班了,號稱有女友陪著,效率更高。
時間飛逝如電,傷感的畢業季到了。
京都大學國學系。
露天廣場的舞臺上,一身紅裝的院長正在給魏千落頒發碩士學位。
他面帶慈祥的微笑,以一種緩慢且帶有儀式感的動作,輕柔地替面前這位文靜秀美的女孩兒整理著流蘇。
院長將深藍色流蘇從魏千落的帽檐右前側移到左前側中部,然后笑著順了順,讓流蘇自然下垂。
突然,院長身后的LED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一位極為俊美的男子,身穿繡著金黃色和紅色相間的暗紋錦袍,腰間系一根白玉腰帶,配以清爽的短發,說不出的高雅貴氣。
男子的面前,是一身素白暗紋絲質漢服女子,她的頭發高高挽成發髻,上面別著一只金縷玉花,美的很是純凈,恍若天仙。
“魏千落!魏千落!魏千落!”
此時,前來觀禮的觀眾席上傳來一陣躁動,只見十多位俊男美女齊齊喊著臺上女孩的名字。
劉景煜摘下墨鏡,在眾人的注目禮中,緩緩走上舞臺,用征求的目光看著紅衣的院長大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問道,“可以嗎?!”
院長微笑著頷首,然后退回到主席臺,坐下。
劉景煜向魏千落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然后朝觀眾席的方向眨了眨眼,另一只手從西服包里摸出一只錦盒。
啪的一聲,盒子自動彈開,一只極為簡單精致的指環出現在魏千落的眼前。
指環是鉑金材質的,上面用藝術體鐫刻著劉景煜和魏千落名字的英文縮寫,中間是一顆并不顯眼的梨形鉆石。
整個指環極為低調,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高貴之氣。
劉景煜并未單腳跪下,他就那樣站在魏千落的面前,表情柔和,用寵溺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她。
“千千?”他傾身俯向她,問道,“你,愿意成為這枚婚介的主人嗎?獨一無二,一輩子的主人?!”
魏千落被這個意外嚇了一跳。
最初他上臺時,她以為他會獻上一束美麗的鮮花,卻不料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求婚。
她沒有看那枚戒指,只是抬頭仰望著他。
夏日灼熱的目光下,他微瞇著雙眼,眸中有自己的影子。
魏千落緊緊盯住那含笑的雙眸,眼前涌出謙謙君子公孫煜的身影。
他在朝自己微笑,“珞兒,等我,無論多久,只要你愿意,我必定會將你娶進門!
突地,有人晃了晃她的身子,公孫煜的身影消失了。
面前,依是劉景煜灼熱的目光,帶著款款深情,飽含盈盈笑意,就那樣牢牢地看著她,仿佛驚鴻一瞥,某種東西千年不變。
“我愿意!”她羞澀一笑,下一秒便被他擁進了懷里。
“真想將你揉碎了,放進我貼心的地方!”他在她耳邊低語道。
她微閉眼眸,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展顏含羞一笑。
“祝賀!”院長的聲音傳來。
劉景煜傾身頷首,向院長表示了謝意,牽著魏千落的手走下了舞臺。
人群里,有人尖叫,有人歡呼,還有人完全被懵住了,呆呆地杵在那里,看著兩人回到原位。
觀眾席里傳來竊竊私語。
除了同來觀禮的好友,前后左右有人探身向兩人祝賀。
臺上,還有同學被授予碩士學位。
可是,魏千落的腦袋里一片空白。
她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可是卻不知道竟是在這樣的場合。
今夜,自劉景煜退隱后,變得異常平靜的煜粉群一定會炸鍋。
也許,下午,部分網站媒體會發出求婚的那一幕,各種各樣的言辭都會出現。
正在這時,劉景煜握住她的那只手緊了緊。
他扭頭看向她,問道,“今天民政局上班,不如......”
魏千落還沒反應過來,身側的落菲菲便將戶口本放在了劉景煜的懷里,沒說一句話。
典禮結束后,同學們開始相約著合影留戀。
御攝徐少白與史湘兒已經分手,不過,作為落菲菲員工的身份,他今天也到場了,負責拍照錄像。
固然全程沒有與史湘兒有什么互動,不過,他依然很是認真盡職。
湘兒現在已是某部時裝劇的女主角,雖然早已跳出了落菲菲欽定模特兒身份,但是她在劇中的很多服裝,都來自“落菲菲私人訂制”。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她常常對魏千落提及落媽媽的知遇之恩。
丁沫兒仍處于半工半讀的狀態。她畢業后,毫無懸念地,將會進入父親的企業,逐漸接管“古溫泉”管理公司,以其熱愛的酒店管理工作作為自己終生事業。
雖然她一直沒有交過男朋友,但是魏千落有種感覺,似乎有那么一個人,總在遠處靜靜等候著沫兒。
“只要你一呼喚,我便會出現!”魏千落認定,這一句話,就是為她的好友丁沫兒準備的。
不過,最讓她大跌眼鏡的,居然是陳子雯。
她新交了一位外籍男友,聽說今年秋季便會遠赴A國求學。
那是一所世界頂級心理學研究兼教學機構。
“子雯,相信你母親泉下有知,定會為你驕傲的,祝福你!”
當一身深藍色套裝的陳子雯,將她緊緊擁抱的時候,魏千落熱淚盈眶,哽咽著向她道出了自己的祝福。
前者突然泣不成聲,將她擁的更緊了,“落落,我知道,你懂我的,一直都知道!”
“喂,你們兩個!”一個陌生的聲音自她倆身后響起。
陳子雯破涕為笑,她將一位黑發黃膚的男子拉到好友面前,對方用紙巾替她輕拭掉眼淚,溫柔而又眷戀地看著她。
“這是?!”魏千落遲疑了一下,問道。
“我先生斯蒂文!”陳子雯羞澀一笑,在魏千落詫異的目光下,躲到了那位身形健壯高大的男子身后。
“什么?!”一旁的吳溪溪驚訝道,“子雯,你竟然是我們幾個中,最早結婚的?!”
說罷,她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陳子雯,面上依然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喂,你,該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小溪!”丁沫兒沖上去,將她拉開,低聲道,“你能不能給子雯留點兒面子,這么直接干嘛?!”
“WHAT?!”聞言,吳溪溪倒退幾步,指著陳子雯,驚得說不出話來。
“瞧!我就說她會第一個沖出來,然后說出這般話來吧!”陳子雯看了看吳溪溪錯愕的表情,與丁沫兒擊掌笑道。
“你們倆?!”吳溪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兩個平素貌似最為正經的好友作弄了。
她惱羞成怒,立即奔出去追著兩位跑。
緊隨在她身后的,是一臉緊張的郭振華,視線一直落在吳溪溪微鼓的小腹上。
“喏,這才是娶一送一的正主兒好不好?!”劉景煜和司徒煒兩人皆是一副看笑話的表情,雙手環抱著胳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他倆想起郭振華家中,此刻估摸著正在熬魚湯或者燉著雞湯的曾女士和郭父,還有曾經將劉景煜和魏千落直接送上婚禮的劉老太太,不由得感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呀!”
冷若冰霜的郭振華,和神經大條的吳溪溪,就這樣被曾女士一步一步地引進了婚姻,“這座愛情的墳墓”里。
偏偏兩人居然還一副很是受用的樣子。
合影留念結束后,魏千落被一眾好友抬了起來,直接抬上了已經人去樓空的舞臺。
他們將她放下。
身子剛一站穩,魏千落扭頭一看,大伙兒齊刷刷地跑掉了。
不明所以的她,傻傻站在那里,看著他們串到舞臺下,仰著頭,含笑地看著自己。
魏千落頓時明了。
她看向腳下的舞臺,自此伸出的一雙雙手,心中雖然忐忑,但因著對眾人的信任,她雙眼一閉,心一橫,直直地背摔了下來。
她掉下來的那一刻,原本伸出的那些手陡然退下,只留下一人,妥妥地伸手接住了她。
四目相視,他得意地朝她挑眉嫣然一笑。
“妖孽!”她在心里罵道,臉上卻掛著燦爛的微笑。
這一晚,眾人驅車前往劉氏老宅,那里,有一場別開生面的畢業PARTY在等待著他們。
夏季的香山,鮮花盛開,飛鳥歡快地鳴叫著。
劉氏老宅的大院外,停著一排排顏色各異的車輛,價位也參差不齊,最亮眼的,卻是劉景煜的那輛咖啡色保姆車。
車身被粉紅色的氣球包裹著,粉色的絲帶隨風飄舞。
老宅門前的停車場里,張燈結彩。
仔細一看,這些燈籠居然是懸空掛著的,頭頂上,十多只機械鳥正在辛勤地勞動著,將一根納米絲線編成橢圓形的網,交由六架無人飛機牽引著。
一個通體銀色的機器人,戴著一對粉紅色的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奔出奔進地忙碌著。
一會兒端出一碟碟切好的水果,一會兒端來一杯杯斟著紅酒的高腳杯,一會兒舉著盛滿各色糕點、小吃的盤子,用柔美動聽的女聲問客人是否需要。
突然,喜樂聲響起,客人們往老宅的廳堂里涌去。
劉老太太一身紅赫色的唐裝,端正地坐在上把位上,接過魏千落恭敬地呈上的一碗清茶,喜盈盈地輕啄了一小口,隨后從衣兜里摸出一把古老的青銅鑰匙,遞給她。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劉家的當家主母了,謹記老祖宗們的教導,人丁興旺、和睦相處!”
一身紅袍的劉景煜,扭頭看著低眉垂目的嬌羞新娘,俊眉微微上挑,朗聲說道,“謹遵老祖宗教導,今晚就開始實施!”
哄笑聲中,兩人手握一本結婚證,被余子赫和簡菡推攘著,行了夫妻互拜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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