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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她。”
慕容奚沉默。
孔大人一生清廉正直,所結(jié)交的朋友不在少數(shù),仇敵亦然。宮里,姜明月的父親便與之相交甚密,而林清瑩的父親便同其有過過節(jié)。
因私報復?
又或者……是其本身。
慕容奚蹙眉,沒有話說。想到孔芊芊那張哭喪著的臉,慕容奚便覺得心底疼得發(fā)緊。這救災銀丟得也著實蹊蹺,銀子是被一種奇特的金屬替換了——鋅銅。
按道理來說,將如此多分量的鋅銅悄無聲息的藏起來,再悄無聲息的和救災銀交換是一件巨大的工程,若是他人陷害,實在是一件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的事兒。慕容奚看向身旁的慕青,開口問道:“京城里是否有鑄造鋅銅的店鋪?”
慕青驚嘆于慕容奚的警覺,只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已經(jīng)搜過了,暫時還沒有結(jié)果。”
慕容奚沉默,垂下頭去看向身旁明顯比之前多了幾分滄桑的慕青,心里脹脹的疼。她抬手將其鬢間發(fā)白的發(fā)抿至而后,吐出一口濁氣來。門口走進一人來,那人面若冠玉,儀表堂堂,身上一襲鑲金黑衣長袍襯得其俊秀逼人,正是慕青的貼身侍衛(wèi)——朝雨。
朝雨跪下身體行了個禮,看向高堂上的慕青與慕容奚,道:“陛下,皇后娘娘,查到了。”
“城南處有一處鋅銅制造廠。”
慕青大驚,忙問道:“哦?是何人在經(jīng)營!”
朝雨蹙了下眉,沉聲道:“早年是……是林大人。”
林大人……慕青的眸子一沉,有壓抑著的怒火正準備從他的心中噴涌而出。慕青深吸了一口氣,緊皺著一雙眉頭,等待著朝雨繼續(xù)說下去。朝雨不敢耽擱,只低下頭去道:“林大人早年經(jīng)營假幣的生意……可,林大人死后,鋅銅廠就由林府的管家接手了……臣已拿下那管家,不知……”
慕青深吸了一口氣,挑起一側(cè)的眉,唇角處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像是氣急后極度扭曲的模樣。他閉上眸子,再睜開時那雙桃花眸子里已是一片的清明,聲線也回歸了平穩(wěn):“帶她上來。”
慕容奚瞥向身旁的慕青,旁人看不出,只有慕容奚知道慕青的心里到底有多復雜。
幼年時慕青愛慕林萱瑩,與其父交好時還一度覺得林萱瑩的父親是一個正直的好官。卻不想他竟犯下如此一樁樁一件件令人唇亡齒寒的事,不免讓他心驚,卻只平緩了情緒。
一身褐色衣服的管家被關(guān)押上來,本家雖然落寞,可這管家卻是穿了一身的好衣裳,看樣子日子過得極好。一雙賊眉鼠眼四下里打量,滿眼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咕咚一聲吞下一口口水,抖抖索索的跪下身子,向著龍椅上的慕青磕了個頭:“參見陛下!”
他抬眸瞅向慕青身側(cè)的慕容奚,瞧見其唇紅齒白國色天香的模樣,眼底有隱藏不了的欲望噴薄而出,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一雙淫蕩的眸子直勾勾的瞅著,半分移開的意思也沒有。慕容奚被盯得發(fā)毛,慕青眸子里的火氣更勝,拍案而起吼道:“朝雨!”
那侍衛(wèi)得了命令,一把抽出腰間的龍紋唐刀。
手起刀落,那管家捂著自己的眼睛在原處痛苦得直嚷嚷,鮮血不同的從他的指縫里迸射而出。朝雨則一臉淡漠的用那廝的衣服將長刀上的血擦凈,收刀入鞘退回去原處。那管家瑟瑟發(fā)抖面色慘白幾乎要昏厥過去,整個人蜷縮在原處咬牙切齒。
鮮血噴濺幾乎將身下的地毯染成深黑色,那人口中嘶啞著掙扎,慕青微一蹙眉,一旁的朝雨上前一步抬手扣住其肩膀?qū)⑵淇刂圃谠兀矍耙黄墓芗抑挥X得耳邊一陣嗡鳴,半句話都說不出口。有尿騷味兒突然傳了出來,朝雨一怔,十分嫌棄的將其推搡在地上。
慕青見什么都問不出,便讓人將其待下去。拖拽的途中,那人懷里的某物突然掉落在地上。朝雨上前一步將其撿起,翻閱后不由得一怔,忙雙手舉過頭頂?shù)溃骸笆牵琴~本!”
慕青也是一怔,忙讓人呈遞上來,細細翻閱后赫然發(fā)現(xiàn)那賬本不是別的,正是整個鋅銅廠的收支,其上一筆筆錢財書寫完整,一本看完慕青的臉色已是鐵青——這林家簡直是朝廷的蛀蟲,竟謀取如此之多的暴利!
慕青壓下心頭里的火氣,緩緩的翻過,最后一頁寫著“鋅銅廠轉(zhuǎn)讓”的字樣,時間在慕青撥款救災前三個月,轉(zhuǎn)讓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孔芊芊的父親!慕青心下里震驚,從一應奏折中翻出孔大人替自己伸冤的折子,讓身旁的朝雨辨認。
朝雨能在眾多侍衛(wèi)里脫穎而出成為慕青的貼身侍衛(wèi),不僅是因為其武功高強偵查力亦然,還是因為其能通過辨認筆跡來識別兩種東西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朝雨拿著賬本與奏折仔細辨認,慕青只緊蹙著眉,他的心中十分復雜,極其希望那筆跡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然,事與愿違。
朝雨俯下身子叩首,行禮道:“陛下,臣可以確認,這東西確實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慕青沒有說話,只垂下眸子,白皙的手緩緩舉起,平穩(wěn)的聲線自薄唇中吐出:“將孔大人押入大牢,朕,親自審問。”
一語落,朝雨帶著賬本緩步移開。偌大的大殿里,只剩下慕青和慕容奚兩人。瞧見著身邊人滄桑的面容,慕容奚只緩緩的抬起手將其抱入懷中,沒有說話。
慕青還未到牢中去審理案件,一生清白的孔大人便于牢中自盡而亡,一卷血書寫得字字泣血,都恍若刀子一樣割在慕青的心里。孔大人的兩個兒子異常平靜的將老父親接回家中,宮中的孔芊芊滿心失落,整個人恍若木偶一般不說話,只呆呆的坐在窗臺前。
孔大人的兒子先后來瞧過,可孔芊芊卻一直像是丟了魂一樣。兩人想把妹妹帶回老家,可其卻像瘋了一樣祈求自家哥哥萬萬不要將自己帶回。自家妹妹日漸消瘦,一雙眼睛哭得腫的像兩只核桃,發(fā)鬢散亂衣著不整,兩人看著心疼,卻怎么也拗不過,生怕妹妹追隨父親而去。
孔芊芊執(zhí)意留下,兩人以為是因為其深愛慕青之故,慕青也因心中的愧疚常去探望,兩兄弟無奈,只得留在京中盼望著能有個照應。許是孔大人的死對孔芊芊的打擊著實過大,孔芊芊整個人恍若瘋了一般,旁人皆不敢靠近,平常院子里清靜時她便望著林清瑩的院子發(fā)呆。
后宮里的妃子瘋了一個,高太后的心里不好受,眼見著自家兒子任性之極,只單單寵愛慕容奚一人,心下里更是著急。前些日子里,虛空法師來做法,自己曾將其請到院子里,想借助佛法許愿能再次見到自己的丈夫。
可那法師竟面容嚴肅的同自己說,她的丈夫定會怪罪于她。
高太后不解,忙向其請教緣由。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將從其口中得知了天大的秘密——慕容奚乃是重生者!
這是慕容奚的第二世。前世里,慕容奚被自己的兒子坑害至死,卻因為深刻的執(zhí)念和慕容奚神奇的骨血而得以重新活過。據(jù)說,慕容家的人每個人都擁有重生之血,因為血脈的緣故,每個人的耳后都會有一個蝴蝶模樣的胎記!
高太后聽聞后震驚不已,忙讓自家的婢女前往打探,果不其然,慕賜的耳后果真有一個蝴蝶兒模樣的胎記!
高太后心里頭大驚,成日里噩夢連連。慕容家的血脈特殊,會一直傳承下去。慕容雖然現(xiàn)在不如慕國,可一旦慕賜當上皇帝不可避免其會因為血脈之力而偏向慕容,到時候慕國的千百年的江山毀于一旦,她又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臉面去見自己的丈夫和列祖列宗?
高太后心里驚恐,腦中千絲萬縷,面色忽白忽青。
她緊咬著牙關(guān)顫抖的坐在原地,冷汗森森的往下冒,成日成夜無法入眠,靠著安神香才勉強可以休息。
某天夜里,高太后突然噩夢,夢中,側(cè)臉上烙印著一個奴字,雙目失明的慕容奚一身白衣,恍若鬼怪一樣干枯蒼白的手用力的伸向慕青的脖頸,口中鮮血噴薄,低吼道:“慕青,我要你血債血償!”
“啊!”
高太后猛地從夢境里驚醒,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宮女們忙上前替高太后拭去面頰上的冷汗。
一顆心不停的打鼓,高太后緊蹙著眉,手一揮竟在無意間將經(jīng)常放入床頭的先皇遺物碰到地上,玉佩一瞬間被砸的粉碎,巨大的響聲讓高太后的心猛地一慌,大睜著雙眸子死死的盯著。
第二日夜,慕容奚剛剛靜完身子準備入睡,便聽門外一陣動靜。只見葉子漲紅著一張俏臉,咬牙切齒的從門外沖進來,一幅有人欠了她錢的模樣,讓慕容奚不由得一怔,笑道:“怎么了,誰惹到我們?nèi)~子了?”
“我!”葉子欲言又止,突然趴到慕容奚腿邊,眸子便是不悅與委屈,“奴婢剛剛看到鳳鸞恩車從儲秀宮里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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