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雙慶覺得他的一生都完了。(WJCDf99O 精/彩東方/文學(xué))他自幼拜師學(xué)武,雖然沒能和時候幻想的一樣,長大之后成為江湖上一號有名的俠客,但在綿州當?shù)兀是極具威望的。
任誰提起來雷雙慶雷押司的名號,起碼內(nèi)心里還是有些敬畏的,這也讓他和他娘能在綿州當?shù)氐拇蠛雷謇准抑校芴痤^來做人。
不過聲名歸聲名,錢財歸錢財。他爹這一房,在雷家里頭只能算是個門戶,庶出的子弟,是不怎么受雷家老太爺待見的。
分房分地的時候自然是有他一份,雷家家大業(yè)大,祖上傳下來再多的田產(chǎn)也是有數(shù)的,真正分到他家的田地,也不過十來畝而已。
要是個普通的人家,一家人指望著這十來畝地過活,也是足夠吃穿了,但也不上多么富裕。
雷家嫡系的子孫是有書念的,而雷雙慶這樣的庶子庶孫們,要么自尋出路,要么只能長大了種地。
雷雙慶便是被他爹送去了青城山拜師學(xué)藝,這才學(xué)了一套剛勁狠猛的青城十三刀回來。
之后為了讓他進衙門里當公差,他爹又傾家蕩產(chǎn)走關(guān)系找門路,最后連家里的田地也賣了六七畝,才讓他進了衙門。
他也是有些事的,這近十年來,不論是維護治安還是緝拿盜賊,他都立下了不少功勞,巴西縣縣尊周瑞前年上任的時候,見他為人和事都不錯,便委任他一個押司的職務(wù)。
可正因為在衙門里有了職務(wù),雷雙慶的腦子也變得活泛起來。想著如今他職務(wù)在身,進京考武舉的想法是行不通了,不如放下自己最初的理想,珍惜眼前所得到的東西。
家里上有老下有,一家七八口子人,生活的擔子幾乎部在他肩上,單是靠著那三畝地和他那點月錢,家里日子總是過的非常拮據(jù)的,他開始慢慢的不滿足了。
作為一個男人,養(yǎng)家糊口,讓家中雙親和老婆孩子過上富足的日子,另尋一些賺錢的門路是沒有錯的,可惜雷雙慶走錯了路,開始利用他的職務(wù)之便,為一些當?shù)氐拇髴艉蜕碳揖鹑±妗?br />
所以林大祥找上他來牛記牛肉面館里搞事情,就是理所當然的了。二十兩銀子,對楊懷仁這樣的人來也許不算什么,可對于雷雙慶,那就是很大的一筆外快了。
但也正是因為他一時的貪念,才讓他落到了如此窘迫的境地,雷押司用一個他見到?jīng)]見過的人的名字唬了人家半天,最終卻發(fā)現(xiàn)那個神秘的高高在上的人,就在他眼前,他卻沒有認出來。
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如果他丟了現(xiàn)在押司的這個差事,還要受罰的話,那么他的一家老將來要怎么生活?
以前被一些鄰里街坊的指著脊梁骨背后些難聽的話,他也沒在乎過,畢竟人家也不敢拿他怎么樣,可如果他不是押司而是一個平民呢?人家又會怎么怎么做呢?
雷雙慶跪在地上嘆氣,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最大的那個可能,就是他這一輩子算是完了,不僅如此,還連累了他的家人,人的名聲一丟,就再也難找回來了。
楊懷仁看著他追悔莫及的樣子,覺得和趙四剛才那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又有所不同,但是從他的神情里,楊懷仁看出來,他是真的后悔了。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把他一棍子打死,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要殺一個人,或者要一個人從此再無出頭之日,那簡直太容易了。
可把一個身懷絕技又有真事的人就這么給廢了,實在是太浪費人才了,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主意。
“雷雙慶,問你呢,你覺得你犯下的過錯,應(yīng)該受到怎么樣的懲罰?”
雷雙慶緩緩抬起頭來,眼睛里都流淌著悔意,卻又堅定的回道,“底的確是犯了大錯了,大人怎么處置,底都絕無怨言。”
“好,很好。”
楊懷仁點點頭,“那我便免去你巴西縣衙門押司一職,你可有意見?”
雷押司深吸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底甘心認罰。”
“嗯,”楊懷仁想了一下,“那我要送你去西北秦鳳路那邊當一個邊軍,你可愿意?”
“嗯?”
雷雙慶遲疑了一下,抬起頭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望著楊懷仁,接著來黯淡了眼神里仿佛透出了意思閃光,“底愿意聽從大人的安排。”
雷雙慶從楊懷仁對他這樣的懲罰里,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看上去不通情理,卻是隱隱透露出一個信息,楊懷仁要用他。
盡管去西北秦鳳路那邊當一名邊軍,意味著要遠離家人去西北邊地受苦,可這也代表著,他一身的武藝和曾經(jīng)年輕時的抱負得到了施展的機會。
綿州知州宋文舉有點迂腐,聽了楊懷仁的判罰,似乎覺得哪里有點不妥,便開口道,“啟稟楊大人,雷押司利用職務(wù)之便欺壓良善百姓是不對,方才撤銷他在衙門里的職務(wù)也沒有錯,可是發(fā)配充軍,這懲罰是不是太過嚴厲了些?”
楊懷仁笑道,“誰我判罰他發(fā)配充軍了?”
宋文舉仔細回憶了下剛才楊懷仁和雷雙慶的對話,似乎楊懷仁只免除了雷雙慶的押司職務(wù),卻并沒把他發(fā)配充軍,而是詢問了雷雙慶之后,介紹他去秦鳳路邊軍里當兵。
這件事他一個文官確實是搞不太明白了,而雷雙慶自己是心里明白的,楊懷仁這是給他機會,去一個更適合施展他才華和事的地方從頭來過,重新做人。
“宋大人,”雷雙慶轉(zhuǎn)身對宋文舉抱拳施了一禮,“欽差大人并不是濫用刑典,免除底的押司職務(wù)是懲罰,讓底去秦鳳路當邊軍是給底機會改過自新,是對底懲大誡了。”
楊懷仁微微一笑,心雷雙慶不傻,對于自己的用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再看看面館里被剛才一通折騰已經(jīng)沒有了樣子,又大聲喝道,“罪魁禍首望江樓掌柜林大祥呢?怎么還沒有帶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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