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謝貽香這一連串的推測,只不過是腦海中念頭一轉(zhuǎn),只見不遠(yuǎn)處的任三曾祖父面若死灰,兀自喃喃道:“完了……完了……”
旁邊幸存的族人不解其意,當(dāng)即向他詢問,任三曾祖父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天祖父曾告誡過‘太虛一夢’里的族人,兩個多月前長江上游的洞庭湖突然發(fā)生神異,使得湖中的龍躍島徑直沉沒,從而改變了整個長江流域的地下水脈。uukla我們的鄱陽湖地處洞庭湖的下游,家里的‘黃泉之地’也因此受到牽連,將各條水脈之間原動態(tài)的平衡打破。雖然一時間倒還相安無事,但不準(zhǔn)什么時候便會徹底爆發(fā)出來,甚至還會出現(xiàn)地底暗流倒灌的情形,會將我們所居住的整個‘陰間’盡數(shù)淹沒!”
聽到這話,謝貽香依稀回想起夢境中那天祖父化身的男孩,似乎也對自己過同樣的話,只可惜當(dāng)時他的話還沒完,頓時便被水池里涌上來的水流沖倒,而且將他的身子沖刷得當(dāng)場“融化”了。
只聽那任三曾祖父又道:“如今那矮胖子用他的神劍冰凍住整潭綠水,從而徹底引爆了就已失去平衡的地底水脈,可謂是牽一發(fā)而動身,成為壓垮整個鄱陽湖水域的最后一根稻草。眼下這地底暗流倒灌進(jìn)來,用不了不久,就會將整個山谷盡數(shù)淹沒,只怕……只怕其勢已是不可逆轉(zhuǎn),而我等所居住了上千年的‘陰間’,也便要從此覆滅了……”
周圍的族人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任三曾祖父的意思。也便是伴隨著那潭冰封的綠水炸裂,繼而涌起這道十余丈高的水柱,就意味著整個“陰間”將會被倒灌進(jìn)來的湖水所淹沒,甚至填滿這個深陷地底的山谷;至于山谷里的“陰間赤龍鎮(zhèn)”、“湖神祭壇”、“黃泉之地”和“祖屋”這等等的一切建筑,也將盡數(shù)沉入水底,再也不復(fù)存在了!
聽到這話,好些族人都無法接受眼前這一事實(shí)。就在眾人彷徨之際,只聽人群后面又接連傳來好幾聲慘叫,卻是那尊活俑再次追了上來,沖進(jìn)人群里大開殺戒。家族眾人眼見前進(jìn)也不是、后退也不妥,慌亂間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轉(zhuǎn)眼又有兩人命喪于那尊活俑之手。
再看前方那潭綠水中沖天而起的水柱,其勢居然絲毫也不減,兀自在半空中化作水花飛散,紛紛灑落下來,就好像是在這潭綠水附近下起了一場陣雨,從而將附近的冰塊都沖得融化開來,重新解凍成了水流。
而之前被這股水柱直沖上天的曲寶書,所幸卻是完好無損,此時已展開身法在水柱上借力,心翼翼地滑落下來。他連忙來到青竹老人身旁,眼見那尊活俑殺人如麻,一時間他也顧不得寒暄敘舊,徑直問道:“老干貨,這是什么怪物?”
青竹老人搖了搖頭,道:“你這窮酸博聞強(qiáng)記,如何卻要來問我?我又該去問誰……據(jù)這東西刀槍不入、堅不可摧,的確令人有些頭疼。”
謝貽香見曲寶書渾身濕透,形貌狼狽不堪,正將那顆從“混沌獸”尸身中尋到的金黃色圓球放入懷中。她一時也顧不得詢問這顆圓球的來歷,急忙對曲寶書道:“這怪物怕冷,恐怕也只有戴前輩手中的定海劍,才能對付得了它。”
她這話剛一出口,立刻便已反應(yīng)過來,頓時臉色大變;而旁邊的青竹老人和曲寶書二人也是一愣,雙雙露出驚懼之色。
原來方才這一潭綠水炸裂之時,戴七剛剛才收回手里的定海劍,分明就站在潭邊。試問在如此猛烈的沖擊之下,冰塊和那只巨型蛤蟆的尸塊劈頭蓋臉地激射出來,任憑戴七的武功再高,到底還是血肉之軀,又如何承受得起?
當(dāng)下謝貽香、青竹老人和曲寶書三人放眼望去,只見這潭綠水之畔到處都是那只巨型蛤蟆的尸塊,還有不少家族眾人的尸體,再加上亂哄哄的人群,早已亂作了一團(tuán),哪里還有戴七的蹤跡?難不倒這位峨眉劍派的第一高手,竟已命喪于方才的那一場炸裂當(dāng)中?
就在三人驚駭之際,那尊活俑又撕殺了五六個人,幸存下來的族人也早已跑得遠(yuǎn)了,只留下謝貽香一行人還站立著不動。那尊活俑一時沒了獵物,略一分辨,當(dāng)即便向青竹老人身上撲來。原以為這位青竹老人重生之后已然脫胎換骨,再不似從前那般縮手縮腳、貪生怕死,誰知此刻面對活俑的這一撲,他到底還是原形畢露,兀自叫了聲“哎喲”,拔腿便跑,一溜煙躲得老遠(yuǎn)。
旁邊的曲寶書雖然沒見識過這活俑的厲害,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眼見這活俑來得近了,當(dāng)即張開手中的折扇,取“海天垂云翼”的防御之勢,以十成勁力灌注于扇面之上,繼而“啪”的一聲悶響,將這活俑打得倒飛出去,仰天摔倒在地。
可是他這一擊自然傷不了那尊活俑,彈指間那活俑又從地上完好無損地躍起,再一次往曲寶書身上撲來。面對這具始皇帝親口敕封的“華夏第一僵尸”,不遠(yuǎn)處的任三曾祖父此時倒也顧不得什么私仇價恨,用僅剩的一條手臂在地上撿起一塊還沒來得及融化的堅冰,奮力砸向那尊活俑。
要知道那尊活俑就怕冷,所以才會被族人用極冷的寒玉珍珠鎮(zhèn)壓在祭壇之下,千百年來始終未曾作亂。眼下任三曾祖父擲出的冰塊在它身上砸了個粉碎,寒氣彌漫中,那活俑的動作也隨之一緩,略微有些呆滯。
那曲寶書甚是機(jī)敏,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拉起旁邊的謝貽香,低聲喝道:“走!”在他展開的輕功之下,頃刻間謝貽香便被他帶著躲開十幾丈距離,只留下任三曾祖父孤身一人與那尊活俑周旋。
再那潭綠水中沖天而起的那道水柱,隨著大量的水流不斷噴出,盡數(shù)化作雨般落下,山谷里的這一潭綠水也變得來大。不過一頓飯的工夫,原的岸邊已然被漲起來的潭水淹沒,就連謝貽香等人也站立在了水中,水面更是沒過了足背?催@情形,只怕任三曾祖父所的整個“陰間”山谷都會被倒灌的暗流所淹沒,多半將會成為事實(shí)。
而那原已經(jīng)結(jié)冰的整潭綠水,早已在水柱的沖刷下徹底融化,那些炸裂開來的冰塊碎片,此時也融化得差不多了。而地上那只巨型蛤蟆的尸塊也在水里漸漸解凍,彌漫起一股魚蝦的腥臭味。任三曾祖父和那尊活俑糾纏半響,周圍便再也找不到冰塊,倉促間他也只得抽身而退,遠(yuǎn)遠(yuǎn)避到了一旁。
眼見在場的這許多高手,竟無一人敢上前迎戰(zhàn)這尊活俑,謝貽香心中驚恐,暗道:“倘若任由這個怪物胡亂殺人,只怕山谷里的整個家族都要被他屠殺殆盡。然而這倒也罷了,若是被這怪物逃出山谷,去到外面作亂,后果更是不堪設(shè)想!彼闹须m然擔(dān)憂,但當(dāng)此情形,卻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對付這尊活俑。
就在這時,只見滿地的“混沌獸”尸骸當(dāng)中,忽然有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影緩緩站起,手持一柄黑漆漆的長劍,正是那位峨眉劍派的第一高手戴七。
眼見戴七居然無恙,謝貽香和曲寶書兩人都是大喜,一個驚呼道:“戴前輩!”另一個則是叫道:“戴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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