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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劉裕已辭別晉朝天子,正發(fā)兵南來,預計四五日內(nèi)將兵臨吳興!
當劉裕都督三吳諸軍事消息傳到會稽時,天師道上下還沉浸在建國喜悅之中。
孫泰聽后,頓時驚得跳了起來,來紅潤的臉變成醬紫色,已完失態(tài)。
他面色大變,急問道:“此話當真?劉裕兵力如何?”
“據(jù)觀察,僅騎兵足有數(shù)千之多,若加上步卒,兵力至少應在兩萬左右!
“嘁!才兩萬人?!不足為慮!
孫恩大言不慚道:“不勞叔父出馬,侄兒愿將劉裕擒下獻于座前!
“哼!瞎胡咧咧什么?!”孫泰呵斥道。
“劉裕驍勇善戰(zhàn),絕非徒有虛表的劉牢之可比。”
“想當初,為圍殺劉牢之我等費了多少心血,更何況比其更勝一籌的劉裕?”
雖然早料到朝廷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再度遣軍來攻。
但當他聽到劉裕南下消息時,孫泰頓時感到像山一樣的壓力撲面而來。
他強行定下心神,掃了眾人一眼,語氣凝重道:“即日起天師教眾悉數(shù)撤離吳興!
“什么?又放棄吳興?”
眾人聞言大驚,不理解孫泰為何不戰(zhàn)而退。
孫泰目光一一從孫恩、盧循、徐道覆眾人身上掠過,不顧眾人反對,堅持己見。
“貧道很理解爾等心情,但從大局來,我們必須放棄浙北。”
“為什么?”
“因為我們守不住吳興,假若貪戀吳興繁華,很可能再重蹈一次覆轍!
“北府騎兵犀利,而我軍長出在于水戰(zhàn)!
“唯撤回浙南,發(fā)揮水師力量,依托浙江、大海等天險,才能擋住北府兵鋒!
“撤軍之后呢?總不能一直龜縮會稽不出吧?”孫恩面色難看道。
孫泰尋思片刻,也沒什么好主意,遂目光望向最有軍事才干的徐道覆。
“不知道覆有何高見?”
“劉裕兵強馬壯,我教實難以與之正面相抗,唯有暫避其鋒芒。”
徐道覆比著地圖思索了一下,又道:“但被動死守終非長遠之策,欲要破敵,還得行險一搏才是!
“計將安出?”
“其一固守浙江一線,逼敵與我海上決戰(zhàn),充分發(fā)揮我軍水師之長。”
“其二既然北上已不可能,我教還應盡快南下打開局面。”
“南下?打交廣二州么?”孫泰若有所思道。
“沒錯!當年天師不幸被流放廣州,曾在當?shù)夭冀蹋两癖∮型!?br />
“不若遣一偏師南下,以攻打交廣二州!
“既擴大了長生國地盤,也為將來謀一退路!
“萬一事有不濟,我們還可退到嶺南據(jù)守,以便將來東山再起!
“其三除了軍事上布置外,天師也可著人前往建康、江陵散播謠言!
“若能讓司馬道子對劉裕起疑心,或許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呢!
“哈哈哈,道覆果然厲害,真是句句切中要害!
……
當初,劉裕領了圣旨后,率軍一路南下。
他先去建康拜見了一下天子,而后才整軍前往京口。
彼時因劉牢之陣亡,三萬北府兵軍覆沒,京口早亂成一團。
北府舊將軍屬們惶惶不可終日,感覺將要天塌地陷一般。
而劉裕一到京口,便公開為劉牢之、孫無終等北府舊將發(fā)喪,并上書朝廷,為陣亡眾將爭取撫恤與褒獎。
僅憑此義舉,讓劉裕盡收十數(shù)萬北府軍屬人心。
等劉敬宣、何無忌等將逃回京口,感念劉裕情義,紛紛表態(tài)愿遵其為北府新帥。
于是在劉敬宣、高雅之、何無忌等幸存將領傾力支持下,劉裕輕易收服北府舊軍。
安定好內(nèi)部紛爭,劉裕這才統(tǒng)帥大軍南下平叛。
劉?刹皇莿⒗沃渲诬娛謬绤枺筌娨宦纷邅砬锖翢o犯。
行軍途中,劉裕接到斥候密報,稱叛軍再次退守會稽,這讓他頗感棘手。
不是劉裕自夸,假若叛軍繼續(xù)盤踞吳興,他有信心一戰(zhàn)擊潰對方。
但眼下對方退守會稽,等于打亂了他預先布置,為此劉裕不得不召集眾將商議對策。
不一會兒,索承明、劉懷肅、劉鐘、趙倫之、劉敬宣、何無忌等人先后走入大帳。
眾人目光紛紛集中在劉裕身上,只見他虎背熊腰、方面闊耳,一雙明亮的眼睛蘊含著睿智與傲岸不屈。
很有個性與特色的臉,不管誰見了都會留下深刻印象。
眾將深知,主將劉裕深夜心急火燎地把大家召到大帳來,肯定有十萬火急之事。
大家進來后很自覺地分列兩側(cè),也不交頭接耳,靜待劉裕吩咐。
果然,劉裕也不廢話,直接了當?shù)氐溃骸皠倓偨拥矫軋,眼下叛軍正向會稽撤退!?br />
劉敬宣、何無忌等將一聽此言,登時臉色大變,紛紛想起了會稽慘敗。
劉裕見狀心中一動,看向他們幾人問:“難不成這是叛軍詭計?”
“將軍明察,名不虛傳。”劉敬宣等將非常佩服劉裕的敏銳判斷。
“當初先父率軍南下平叛,正是中了敵人誘敵深入之計,才不幸兵敗身亡!
“今敵軍不戰(zhàn)而退,定是曉得北府軍兵精將勇,不敢正面迎戰(zhàn),才退回會稽憑險據(jù)守!
“會稽北邊有大海、浙江兩大天險,在沒有水師助戰(zhàn)下,冒然南下恐非上策!
“天師道水師很強嗎?”劉裕覺得劉敬宣話中有話,微微皺起眉頭。
“很強!”劉敬宣重重點下頭。
“?!”劉裕驚得張起嘴,半晌合攏不住。
假如劉敬宣所言為真,那原來制定的平叛計劃恐要部作廢。
他壓根兒沒想到天師道會擁有強大水師,只以為是一般叛匪教軍。
若非被劉敬宣提醒,真要盲目南下與敵決戰(zhàn),恐將重蹈劉牢之覆轍。
不過,在震驚之余,劉裕又暗暗為自己慶幸不已。
幸好有劉敬宣等人相助,才讓他避免了軍覆沒之危。
“多虧賢弟提醒,不然為兄恐要吃大虧了。”
“唉,先父便是忽略叛匪水師力量,結(jié)果中了叛軍奸計,最終兵敗身亡!
劉敬宣的提醒讓劉裕陷入了沉思,高大的身影在大帳內(nèi)來回走動。
忽然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問索承明:“承明,今朝廷水師在哪兒?能不能調(diào)來助戰(zhàn)?”
索承明捏著下巴道:“回大帥,朝廷水師現(xiàn)歸豫州刺史司馬尚之統(tǒng)領,恐怕朝廷不會將其調(diào)來助戰(zhàn)。”
雖然索承明沒有言明其中緣由,但劉裕并非傻子,他稍一思索就想了個通透。
朝廷水師要用來防備荊州,絕不可能南下平叛。
他強自壓下內(nèi)心不滿,環(huán)顧眾人一眼問:“沒有水師,這仗該怎么打?”
當眾人陷入沉思時,卻見劉敬宣欲言又止道:“大帥,其實吳郡還有一支水師,不過……”
“吳郡有水師?不過什么?”劉裕精神一震道。
“吳郡水師不歸朝廷所屬,能不能請來助戰(zhàn),還得看大帥面子夠不夠大!
“此言何意?欲為何聽不明白?”劉裕皺眉道。
“吳郡那支水師,確切的該叫河西水師才對,其歸河西右司馬劉穆之統(tǒng)領!
“河西水師怎么會在江東?”
劉裕、索承明等人面上滿是疑問,眾人一向在北方,還真不知道河西在吳郡情況。
劉敬宣聳聳肩回道:“具體如何在下也不太清楚!
“不過,劉穆之與吳郡太守袁山松關系密切,還曾助袁太守擊退叛軍入寇!
“不管怎么,這是眼下唯一破敵之機,怎么著也得試試。”劉裕沉吟道。
“某曾與劉先生有一面之緣,想來對方會給一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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