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猛見軍官蠻橫無理，瞪著眼睛對他吼叫：“怎樣話呢？人家保你的面子，你反過來咬他一口，是人嗎？”

    軍官一看對方人多，而且武藝都比他強，只有認輸，降低聲調對項勇道：“好，好，你們有事，那里有八擔弓，去開吧。”

    項猛大聲道：“八擔弓還能用得著我師兄嗎？我都能開，你真沒見識，不配做軍官。”項猛沒假話，在仁義山莊，他追求歐陽惠蓮，對自己要求很高，練功刻苦，回到昆侖山，經過崆峒風波之后，張尚指導幫助他突破了純陽罡氣的第八層，稱得上武林高手，開八擔弓不成問題。

    他們的叫喊聲驚動了正在這里視察的郭晞，他走了過來，對那名軍官道：“鬧什么啊？”

    軍官認得他，上前道：“啟稟少帥，這人他能開十二擔弓。軍營里沒有十二擔弓，他們的就鬧上了。”郭晞掃了眾人一眼道：“誰有、有這樣的事？”軍官指著張尚等人道：“他他能。”

    郭晞身高八尺以上，按現在的標準是一米八多的大個子，但與張尚相比，還是要矮一些。但是他長得虎背熊腰，甚是彪悍。雙膀有千斤之力，能開八擔強弓，而且身手敏捷，武藝高強，兩軍陣前立過大功，是朝庭任命的折沖都尉①。

    他繞著張尚的站立的地方轉了一圈，不相信的道：“你能開十石弓？”“能”張尚的回答十分干脆。郭晞點點頭道：“個頭不，有點武藝也用不著喧鬧，要知道真人不露相，喧囂的人不一定高明。”

    項猛道：“不是我們吵鬧，是他看不起我們，我師兄一直讓著他，我看不過去了，才與他論理。”軍官道：“你那是論理嗎，是在胡鬧，吼叫聲將少帥都引來了。滿瓶不蕩，半瓶晃蕩。”他看張尚個子雖然很高，但外貌并無特別之處，到現在也不相信張尚能開十石弓。

    郭晞道：“能不能開十石弓，光不行，還是要見識一下。到那邊去吧，我今天也開開眼界。”他也不大相信。軍官對張尚道：“過來登記了再去。”

    郭晞道：“還沒登記嗎？”軍官道：“他們只顧吵鬧，還有兩人沒登記。”郭晞道：“快登記上，完了后射幾支箭看看。”轉身向靶場走去

    靶場中，先來的人正在表演。水平不是很高，能開兩擔弓的人倒是不少，開三擔弓的有幾個，四擔弓的已很少見。

    負責射箭演試的軍官，見到郭晞親自來靶場，都站了起來，上前行禮后。對他道：“歡迎少帥指導，幾天來，只有兩人開過八石弓，開七石弓的有七八人，開六石弓的有三十多人。這草莽之中，的確隱藏著一批高人。”

    郭晞道：“收獲不少啊，這些人都是未來的將軍，到前線殺敵，將會以一當百。這幾個人會武藝，讓他們試試。”那名軍官也跟過來了，對檢驗官道：“這人能開十石以上的超強硬弓，真有些匪夷所思。”

    郭晞瞪了軍官一眼道：“少廢話，讓他們試試，表演過后再下結論。你又沒見過，怎知道不行呢？”

    旁邊的一名軍官道：“這里沒有十石弓，最硬的弓只有八石，五石以上的強弓都只有一張。這些弓箭的效能都很好，非常標準。”

    項猛走過去，拿起八石弓，拉了個滿月。旁邊觀看的人，一陣喝彩。郭晞道：“給他箭。”

    項猛搭上箭，對著一百五十步遠的箭靶射了一箭，偏了，而且偏得很遠。他又射一支，還是偏了，第三支上了靶。又連射三支，箭都射中了靶子，但離紅心還是比較遠。

    他沒有專門練習過射箭，這已經很不錯了。項勇上去開八石弓，費盡了身的力氣，也拉不滿。他只好拉七石弓，弓拉開了，箭也射出去了。和項勇一樣，準頭太差。

    王倫和肖讓拿起六石弓，對著一百二十步外的箭靶，分別射了三箭，箭箭命中靶心。軍官睜大眼睛，傻呆呆的看著王肖二人，對眼前的實事似乎不大相信。但這是實事，由不得他不相信。他們師徒是有備而來，離開昆侖山前，練習了一些時日的射箭。

    郭晞點點頭，對張尚道：“你呢？怎么不射？噢，你要用十二石弓，這里沒有，你就用兩張弓吧。”

    檢驗官道：“沒有弓有駑，單弓駑能射兩百步，一般用撬杠開駑，何不去掉撬杠，讓他試試。”“你是檢驗官，這事就該由你處理，去準備吧。”郭晞看了看箭靶，對旁邊的軍士道：“將箭靶移到兩百步之外。”

    檢驗官拿著一張沒有撬杠裝置的單弓駑過來，遞給張尚。張尚握在手中，仔細觀看，只見這駑比弓要長得多，幸好他身高臂長，要不然就是有開駑的力氣，因為胳膊不夠長，也不能完張開。

    張尚走過去，拿起單弓駑，站在射擊的位置上，將一口氣運至胸腹之間，搭上一支羽箭，兩膀用力，運用內功將單弓駑拉成滿月，對準兩百步外的靶子射出，羽箭插在靶心之上，整個箭頭都射進了靶子。

    “好﹗”觀看的人群齊聲大叫，靶場一下子沸騰起來了。郭晞嚴肅的面孔終于露出了笑容，自從張尚等五人進入校場以來，他的臉一直顯得很嚴肅，展現他這位四品將軍的與眾不同。

    現在他笑了，而且很開心，他拍了拍項勇的肩膀道：“你力量不錯，準頭太差，射不中敵人，再大的力量也是白費，以前練習的方法不對，從軍之后，要加強練習，準了，對敵人才有威脅。”

    項勇道：“我從來就沒有練習過射箭，但我的鏢打得很準，五十步之內，從無虛發。”項猛嘰笑著道：“對木頭人還差不多，懂武藝的活人你是打不到的，有點事，就喜歡吹牛。大師兄多有函養，深藏不露，這才叫穩重。”

    項勇急了，大聲道：“你怎么總跟我過不去？自己不行，還不讓別人行，肚雞腸。”項猛就要反駁，張尚道：“你們倆不要到一起就扯皮，師娘的話你們聽進去了嗎？”

    場上的叫好聲驚動了正在觀看擂臺比武的郭子儀，他對身邊的公孫瓊巖道：“靶場上怎么會有如此之大的呼叫聲？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你過去看看。是不是有奇人出現？”

    公孫瓊巖站起來，遠遠看到一群人圍繞著郭晞，以為是郭晞在表演，對郭子儀道：“是三公子在表演射箭，受到場的贊揚，發出的叫好聲。”

    注①：唐朝軍官職位，正四品上，帶兵二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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