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時代有些日子了,對于一個陌生人突如其來的熱情,劉稷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定力,他根本搞不清楚,這是因為自己的老丈人呢,還是老爹。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甘之如飴的,二代,無論在哪一個時代,都意味著贏在了起跑線上,如果這個二代還有理想,有拼勁,肯吃苦,那得牛成什么樣。
劉稷感覺自己,就走在這樣一條光輝大道上,而前提在于,某個死胖子,不要那么喪心病狂地起兵做亂,那他的穿越生涯,該有多么完美。
歷史慣性,不是人的意志所能轉(zhuǎn)移的,可如果,這個人的意志足夠強大呢?
他在宇文晟的帶領(lǐng)下,挨個挨個作坊看過去,那里面,原始之極的工具,揮汗如雨的環(huán)境,赤膊汗巾的工匠,都在提醒著他,自己身處的是一個什么時代。
“這便是金作處,鐵器、銅器、金銀器具,你看需要什么,都可以講與他們聽,不是下官夸口,若是這里都做不來的事物,那就只有長安城的將作監(jiān),里頭的大匠,都是各地的優(yōu)中選優(yōu),那自然不是這里能比的。”
在劉稷看來,這里也就是個大點的打鐵鋪子,不過好在他的要求也沒那么高,東西本身并不復(fù)雜,可要讓是能讓老工匠看得懂,得畫出三視圖來。
他找不到合適的工具,也就是硬筆,對于毛筆,又沒有任何適應(yīng)的能力,最終只能用刀來解決。
“我需要這樣一樣事物,有點像是錘子,錘身狹長,前端鋒利,下部帶齒,錘柄可用硬木,但錘身須得用精鋼,堅韌不易折,還要耐得酷寒,一鎬子下去,撐得住一個人的體重,這不是說笑的,也許會關(guān)系一條性命!
他在泥地上畫出了圖樣,其實更像是鶴嘴鋤,一頭尖,一頭沉,看著并不復(fù)雜,只是材料的要求很高,這個時代,鋼材的產(chǎn)量不高,大部分都是用來做兵器的,比如赫赫有名的烏茲鋼,哪有人拿來做成鋤頭的,那不是暴殮天物么。
見老工匠有些猶豫,宇文晟忍不住催促了一句:“行不行?做不做得出,都要實話。”
“照這樣式,或許要費些工時,倒也罷了,只是這精鋼,咱們也不多,但不知上官需要多少把?”
“五十把,最好多打幾把,以便替換!
此言一出,不光是老工匠有些做難,就連宇文晟也是暗暗抽了一口氣,那事物并不算大,一把的用量大概相當(dāng)于刀子的一半,加上他要求的余量,大概也就三十把的樣子,想到封常清特意遣人來的叮囑。
宇文晟一狠心拍板:“就照果毅說的數(shù)目,先打一把出來,送去果毅營中,讓你過了目,再造其他的,如何?”
“如此甚好,有勞諸位了。”
劉稷只會提出自己的要求,怎么做他不管,實際上對于冶金這一塊兒,他并不比這些老工匠強,甚至具體的工續(xù)還根本說不出,哪好意思大言不慚。
這把小工具,是后世登山,特別是冰川地區(qū)必備的冰鎬,在許多時候,是拿來救命的,因此他才不得不親自走上一趟。
而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件,接下來,他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工具,比如雪撬。
五十個人的用具,不可能全靠人來背,萬一有人受了傷,也沒辦法抬著,這就需要用到雪撬了,造起來毫不廢事,也就是幾根木頭架子罷了,不過強度要求要高一點。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除此之外,還有繩索,攀援、救助、野營都用得上,等到把這一切都定下來,宇文晟將他送出營,拱手做別的時候,劉稷開口問了一句。
“尊駕與前隋的宇文工部,可有淵源?”
“不敢,正是下官先祖。”
原來如此,劉稷也是心血來潮,隨口這么一問,宇文愷是隋朝的工部尚書,主持修建了大興城,也就是如今的長安城,他還有一項非常有名的設(shè)計,浮動式舟橋。
“難怪,原來是家學(xué)淵源,久仰久仰。”
借著這個由頭,結(jié)識一個掌管工藝的參軍,劉稷當(dāng)然有著自己的目地,他不是工匠,如果想要自己打造一些特殊的裝備,只能找人來做,當(dāng)然,太過復(fù)雜的不可能,材料也無法達(dá)標(biāo),一般能用的就可以了。
回到營地,張無價和許光景已經(jīng)帶著人返回來,現(xiàn)在開始的每一趟野外拉練,都會采取末位淘汰制,將體力最差的一些人剔出來,他目前還養(yǎng)不起一百名精兵,只能采用這個法子來精簡。
從這一百人里面,選出狀態(tài)最好的五十人,組成一個隊,再加以特殊訓(xùn)練,在行動之前,把細(xì)節(jié)做到最好,現(xiàn)在多準(zhǔn)備得充分一點,將來的成功率就會高一分,劉稷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這是拿命在搏。
三天之后,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挑選出來的五十人,單獨列隊站在了他的面前,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的劉稷,將做好的裝備全都發(fā)了下去。
每個人包括一身皮袍,一頂皮帽,一個遮風(fēng)的口罩,一雙長筒雪地靴,一把硬質(zhì)冰鎬,一捆繩索,這些東西加在一塊兒,就差不多三、四十斤重了,他們還要帶上武器,一把橫刀,一壺羽箭或是弩箭,一把弓或是弩,為此犧牲了防護(hù),沒有甲胄,沒有盾牌。
“今日,咱們不跑河谷,也不上山了,跟著我走!
沒有動員,也沒有多余的話,全身裹在袍子里的劉稷一揮手,就像帶著他們跑步、打架一樣,一馬當(dāng)先走在最前頭。
沒有人發(fā)出異議,這么多天相處下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從,每一次,這個年輕的戍主都會沖在最前面,他們還有什么理由退縮呢?
就在余下的五十人滿含羨慕的注視中,這些裝扮奇特的軍士們,每兩個人拉著一個更加奇特的硬木架子,排成雙人縱列,朝著遠(yuǎn)處的雪山走去。
離著歸仁軍,也就是后世的吉爾吉特市約一百里的世界第九高峰南迦帕爾巴特。
它的海拔是8125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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