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麗妃，很好。”
程青突然大笑起來，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亢奮。
“那好，朕成全你。來人，把百攸時和太傅兩人全部都送出宮，百攸時永世不得進宮，太傅革去官職，永世不得入京！”
“謝皇上恩典。”
麗妃朝著程青磕頭，嘴邊甚至有了笑容。這樣便好了。這樣便好了。
她的父親和母親能夠平安，便好了。
“鬼面將軍，把睿王和太后一并帶到天牢去，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準(zhǔn)去探望。”
“遵旨。”
程斯張開雙臂，像是一直在等這一刻一般，
“謝皇兄。不過不需要鬼面將軍動手了，我自己會去。”
他的嘴邊，掛著一抹笑，眼神滿是堅定。
“但還請皇兄不要為難母后，即使是這樣的母后，她也養(yǎng)育過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程華的。
程華一直站在陰暗的角落一言不發(fā)，此刻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了頭。
她看著程斯似笑非笑的臉，以及他身后，一直在注視著她的太后。
“養(yǎng)育了皇上？你們母子兩也別說笑了。皇上是怎么一路走到現(xiàn)在的，想必太后娘娘比誰都清楚。不要把功勞都往你的身上攬，若你真的對皇上有哪怕那么一絲的情感，你今日都不會站在那里謀反。”
她的聲音十分的沙啞，一雙渾濁的雙眼里滿是不屑。
雖然她常年不在程青的身邊，但是太后當(dāng)年是怎么對待程青的，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即使不愿意他能當(dāng)上皇帝，她的做法也很是可怕。
當(dāng)時，就連一直對太后寵愛有加的先帝都有意無意的警告她對程青客氣些。也幸好那時候程青還算機靈，在太后提出要送他去邊關(guān)磨煉時，主動同意并且立刻去了，不然她都不敢想象，現(xiàn)在她還有沒有可能在宮里看見程青。
“那也比，你這個生母好一些。”
太后冷笑著，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huán)，
“比起一直想著要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親母來，本宮這個養(yǎng)母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閉嘴吧。”
程青挑了挑眉，顯然已經(jīng)在爆發(fā)的邊緣。
“把太后和睿王壓下去。”
“是。”
鬼面將軍朝著門口揮了揮手，很快就有幾個士兵模樣的人進來押解母子二人。
“程青，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贏了本宮了。不會的。本宮一日不死，就一日不會讓你安寧。”
像是在說最后的離別話語，太后一臉溫柔地說完，“如果你還有那么一絲絲良心，就放過你十弟，殺了本宮就好。”
“不會的。你是朕的母后，朕，怎么舍得殺了你呢？”
程青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兩人帶下去。
很快，大殿又恢復(fù)了寧靜。里面的其余人都心懷鬼胎，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一言不發(fā)。麗妃仍然跪在那里，滿臉的憔悴與麻木。她好像一個木頭人一般，靜靜地跪在那里看著程青做所有的事情。
太傅和百攸時也被進來的士兵押解了出去，鬼面將軍見叛黨全部都已經(jīng)得到了處理，也便拱了拱手，打算走了。
“將軍，今日多虧有你，朕才能這么順利。別急著回去，晚上朕設(shè)宴替你接風(fēng)洗塵……..”
“皇上還是別了吧。先做其他的事情比較重要。剛剛以太傅為首的大臣們都已經(jīng)被臣打進大牢，現(xiàn)在有很多個職位都是空著的，現(xiàn)在皇上你應(yīng)該先考慮這個問題吧？”
“將軍真是多慮了。既然朕會想到把你召回來，自然也想到這個了。朕早已經(jīng)找好了新的大臣人選，就等著他們露出狐貍尾巴，然后你幫朕揪出來了。”
程青說到這里，有一種隱隱的自豪感。
比起他的父親，他在暗衛(wèi)眼線方面的作為更加夸張。
他的人幾乎布滿了整個京城，皇宮里更是不用說了。他在這里吃住，自然不會允許這里的情況不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宮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掌握在手，盡在手中。
這一次謀反能被他發(fā)現(xiàn)，也都是靠他平日里的眼線的功勞。
“既然如此……那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鬼面將軍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這一下，大殿里真的沒有多少人了。
夏卿著實慌了。
上面的一個個的都處置好了，那么現(xiàn)在，是不是該輪到她了？
“你，那個跳舞的，抬起頭。”
程青果然沒有忘記她。她把最后的一絲絲僥幸藏了起來。
“皇上……..”
她用自己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回答，嘴邊還不忘扯出一個虛假的笑容。
“你到底是誰？”
程青的第一個問題就把夏卿給難住了。她愣在那里，在腦海里拼命搜索能說的話。
她是誰？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是程斯的人嗎？
這三個問題是躲不掉了。
“奴婢…..奴婢是司舞房的替補……..”
夏卿挑了最簡單的身份。
“司舞房的替補？哈哈哈哈哈哈，那個鬼地方的女人有誰，朕很清楚，你最好不要騙朕。”
他果然知道！
夏卿嘴邊的笑快要掛不住了。她清楚的能感受到自己在慢慢抽搐的嘴角。
“是最近剛剛來的，皇上這里應(yīng)該還沒有備案………”
她不得不佩服起程青這個家伙了。他這樣子是不是宮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是事無巨細了嗎。連司舞房的人員變動他都清楚？
“是嗎。小舞女，你可知道騙朕，那是犯了欺君之罪的，是要死的哦？”
程青笑的很是溫柔，一只手還在輕輕地轉(zhuǎn)動著玉扳指。
“不，怎么會，奴婢怎么敢欺騙皇上呢！”
夏卿眨巴著眼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現(xiàn)如今，她只能靠演技了。
剛剛她本想站出來與程斯他們共患難的，但是陌塵卻對她死命的搖頭。
這一搖頭，又把她的貪生怕死的性子給激活了………
“可是，朕是清清楚楚的聽說，你是程斯，派進宮里眼線啊……..”
“噗…….”
夏卿差點跪不住一屁股坐地上了。
這個程青，也太神奇了點吧？
連這個，都這么清楚嗎？
“皇上，誤會，一定是誤會………”
夏卿已經(jīng)顧不上這么多了，她現(xiàn)在只能在那里干巴巴的假笑，希望自己這樣能夠蒙混過關(guān)。
“程斯，最近挑人的本事大不如前了。是什么蠢的都敢往宮里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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