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玉帝姬下了令,冷凝就算再心有不甘,也沒辦法,只好斷了入住中房的念頭。
蘇寒煙對我倆施了一禮,便帶婢女進了中房。
蘇寒煙在人前讓眾人叫她“寒煙姑娘”的時候,姜淺塵也在一旁,也面帶笑容的看了蘇寒煙,又看向眾位女官,說:“你們便也叫我淺塵姑娘吧!”
雖也同樣禮待下人,但畢竟是跟在人后,不如蘇寒煙那般得人心。
我看她也并不喜歡別人叫她姑娘,那般說完眼里還有不甘。
永安殿里還剩東西兩房,冷凝見東房名頭好聽,和東宮一樣帶個東字,也不再管引路女官,任性地說:“我就要住這里,再不許我,我便回赤蛇族,不參加這選后了,我父王絕不會看我受委屈。”
帝城里的女官絕不會在意你是否能留在后宮,但若是影響到前朝人帝的管轄,自然擔不起這樣的后果。
那引路女官滿臉憤色,卻沒辦法,畢竟她惹得起靈女,卻惹不起赤蛇族,討好似地看著我。
恐怕蛟族你更惹不起吧,我心里雖這般想,但不想為難她,更不想把事情鬧大,便領著秋安搬到了西房。
秋安一直在旁邊觀察著我,不言語,但心里比誰都明白。
等進了西房,所有下人都在忙著收拾東西,我拉起也一同忙活的秋安,想和她說說話,秋安眼里不解,便看著我。
“以后在這宮里,就拜托姑姑你周全了。”
秋安比我大不了幾歲,但畢竟是帝城里的女官,叫姑姑比叫姐姐穩妥些。
她看我說的誠懇,無半點阿諛之色,眼里有驚有喜,身子卻退后一步,拜了下去:“奴婢不敢逾越,但會跟著公主,不起二心。”
我知秋安不會巧舌如簧,能這般允諾已是不易。
秋安在地上沒起來,繼續說:“奴婢今日見到公主雖在人群之后,明珠蒙塵般不起眼,但公主的性子心智都讓奴婢佩服。”
能看出我今日打扮是故意不惹人注意,這秋安眼睛夠毒,后面的夸贊自是說我與冷凝之間的周旋。
我和她說實話:“在帝城后宮里生存如履薄冰,我只想安穩度日,只是今日冷凝出言不遜,我若裝傻充愣,白容姐姐勢必會受欺負。”
秋安知道我同白容姐妹情深,后面的話也不再說。
這時又女官端了紫木托盤進來跪在我面前,請我服用。
我抬眼看過去,紫盤里一盞一杯,都是玉質的,小巧精美,玉盞里放著一粒藥丸,帶著寒氣,旁邊的杯子里只是一杯清水。
秋安在一旁對我說:“公主,這是隱靈丸,為保帝城安寧,今日入宮的十二位靈女都要服下,只是暫時封住眾位的靈氣修為,同凡人無異。”
我想也沒想,看了眼秋安后,拿起那藥丸便放入口中用水沖服下去,送藥的女官臉上如釋重負,開懷的跪安出去。
秋安送她出去后,關上房門來到我身邊,同我講:“公主好膽魄,我剛才同她聊了幾句,果然其他宮的公主無不吵大鬧一番,逼著女官拿出平玉帝姬的信物才肯罷休。”
“寒煙姑娘和姜淺塵怎么樣,自愿服下去的么?”我波瀾不驚地問向秋安。
秋安見我如此說,臉色一驚。
我對這帝城后宮了解得不多,但絕對比秋安以為的多,那兩位嫡女是人臣之女,按規矩可不服下那隱靈丸。
秋安定定心神,低聲告訴我:“兩位姑娘確實可以不服,但她們入宮前帝城里就傳遍了她們修為不凡,此番自愿,想來也是平息眾人之口吧。”
我點點頭,知道秋安并不是故意同我扯謊。
這時候外面傳來冷凝吵鬧的聲音,細聽過去,果然是她不想吃下這隱靈丸,我和秋安相視一眼,會心地笑了。
河睢宮每日的膳食都是膳房做好了,紛送到各位公主那里,眾人相同,無有例外。
晚間用過膳后,秋安同我講:“公主今日可休息,明天要忙的。”
我知道她所指,我們這些女子進宮并不是來享清福來的,自是一大堆規矩禮儀要學。
“陪我去天和殿看姐姐吧。”畢竟是不放心白容,想著過去看看。
秋安點頭說是,扶我出了房門,正迎上白容過來找我。
“我剛要去找姐姐,可巧你來了!”秋安適時地退在我身后,我上前拉住白容。
白容此刻心情大好,臉上帶著笑:“我在這宮里忙了一天也不累,又無事可做,就來看看你。”
她摸著我頭上斜插的簪子位置偏了,又幫我扶正:“這里不比家里,愔兒怎么不注重下妝容呢。”
我挽著她的胳膊,略帶些撒嬌地和她講:“姐姐注重就好了,反正我陪完你,就要趕緊出宮找青青,找三婆,還要氣大巫。”
她寵溺地看著我,忽然眼睛看到旁邊,臉上神色變了,推了推我。
我直起身回頭,發現是冷凝正狠狠地看著我倆。
難得這一會和白容能好好說說話,不想這這般煞風景,我便冷看著她,絲毫不退讓,但也不主動生事。
冷凝想來也累了,眼里雖滿是不喜之色,但并未有半點挑釁,只是“哼”了一聲,扭頭回了東房。
我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想著她雖跋扈,但這深宮里沒有親人在身旁,也是可憐。
“姐姐,這帝城里,我倆還算是好的。”我不免和白容感慨。
她也嘆了口氣,“嗯”了一聲后忽然在我耳邊問我:“你也吃了那隱靈丸么?”
我點點頭,說:“對身體無害,只是在帝城這段日子,不能使用我們的術法而已。”
白容悵然地點點頭,忽然又問我:“愔兒,你看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我這下心里明白我這姐姐在擔心什么了,她原來并不在意靈力,只是怕隱去靈氣后對容貌有影響,不免想笑。
“你還笑,愔兒!”白容姐姐嗔怒地瞪著我。
我上前趕忙哄著她:“好姐姐,沒影響,你還一如既往的美貌。”
白容這才露出笑臉,我看她身后平卉也忍俊不禁。
我帶著白容到我西房里坐坐,她打量一圈,只說:“剛來帝城,我知你不想惹事,但也別讓人欺負去。”
“嗯!”我答應白容,這時再看平卉早拉著秋安去一旁說著話,今日來了這么多公主,平卉不免話多了些,秋安只在一旁靜靜聽著。
“我知道你擔心什么。”白容姐姐拉回我的思緒,我見她一臉正色:“平卉也只在人后這般,我今天觀察了她一下,在外面辦事也穩妥的多,話并不多。”
白容這般說,我便覺得平卉和我有些像。
那日白容沒敢停留太晚,走前面露憂色地說:“明日新的教習姑姑便要進宮來,教導禮儀,我們只怕有苦頭吃了。”
我點點頭,若是禮儀,這些靈族公主和世家小姐哪個不是從小就學習,教導只是一個由頭,多弄些苦頭說是歷練我們才是真的。
可惜我只想對了一半,明日確實有很多苦頭等著我們這十二靈女,卻還有加倍的苦頭等著我一個人。
我哪里能想到,這新來的教習女官是我的故人,還是恨我恨得牙癢癢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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