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和靳老師來到老馬家的時候天色還沒亮起來,不過老馬家的院子里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了,單是院子里那十盞高度數(shù)燈泡就顯得很土豪了,因為徐天發(fā)現(xiàn)村子里一般人家都不舍得在院子里開燈。
院子里已經(jīng)開始忙活起來,其中有好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昨天在祠堂打過照面的人,那個班主還是和昨天一樣,板著個臉,似乎在工具箱旁邊忙活著什么。
“我去幫你們叫他。”老馬欲往班主那邊走去。
“等等!”徐天一把拽住了老馬。“先帶我們看看昨天晚上送來那個昏迷的人。”
“人已經(jīng)死了,尸體被收起來了。”老馬說道。
“尸體不能看嗎?”徐天質(zhì)疑道。
“倒不是不能看,如果要看尸體,還得去問班主。”老馬向班主小跑了幾步。“喂,老班!”
班主板著個臉往老馬這邊走來,就跟沒有看見徐天和靳老師似得,眼睛里充滿了蔑視。
“配合一下吧!讓咱看看裹起來的尸體。”老馬一副謙虛的樣子說道。
“有啥看的?人都死了,也裹起來了,難道還要再把死人折騰出來?”班主一副蠻橫的語氣說道。
“你就配合一下吧!畢竟那個人不是正常死亡,等村路打通以后,警察來了你還是要把尸體交出來,還有就是早上起來你發(fā)現(xiàn)失蹤的那個人也找到了,人吊死在祠堂內(nèi)部,一會村民就會把尸體抬回來。”老馬說道。
“死就死吧!不用搞得這么興師動眾,告訴我一聲就行,我可以叫人抬過來。”班主說道。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畢竟是條人命,還是你的人,你這樣說話也太對不住死去的兄弟了吧?”老馬和班主辯解道。
“咋?還想給我洗腦不成?不就是死個人嗎?有啥可調(diào)查的。”班主一副粗嗓門大喊道。
這時候院子里的伙計們?nèi)架b手躡腳進(jìn)行洗漱和收拾東西,大家似乎很懼怕這個班主。
“我是一名警察,希望你配合調(diào)查。”靳老師亮出證件說道。
班主瞄了靳老師一眼,沒說什么,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個箱子說:“尸體在那里,你們自己看吧!”
裝著尸體的是一個大箱子,和其他工具箱差不多大,里面塞滿了棉被,在棉被下面就是尸體,徐天瞧了瞧棉被的擺布狀態(tài),看得出來那個班主雖然嘴上對死者很不敬,但是包裹尸體非常用心,棉被一點褶皺都看不出來,而且用的還是九成新的棉被。
徐天和靳老師把棉被鋪在土地上,又把尸體抬了出來放在棉被上,尸體還沒有完全僵硬,應(yīng)該是后半夜死的,那時候徐天和靳老師應(yīng)該還在林子里面到處轉(zhuǎn)悠。
死者的樣子還算安詳,身上也沒有什么傷痕,不過靳老師仍然看出一絲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方,那就是尸體的脖子下方似乎有個淺淺的手印。
徐天和靳老師互相對視了一下,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心里都開始懷疑了起來,因為這個人像是被人掐死的,之所以手印比較淺,可能是因為人本來就快不行了,但即使這樣,還是有人幫這個人結(jié)束了生命。
“人是我掐死的,就是想給他一個解脫,如果要抓我,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認(rèn)為我是在幫他。”班主甩著毛巾走過來說道。
“你道還算誠實,不過我認(rèn)為這個人并不是被你掐死的。”徐天轉(zhuǎn)過身說道。
班主愣了一下,眼神中在一剎那間閃過一絲驚恐,不過很快就又恢復(fù)了正常。
“你看看你的手,雖然你人長得很粗壯,但是你的手并不是很粗大,而這個人脖子下面的手印比較粗大,你的手根本和這個手印對不上。”徐天說道。
“那是因為我掐死他的時候帶了棉手套,就是這副。”班主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棉手套說道。
徐天把棉手套往死者脖子下面一比對,還真別說,手套和手印完全吻合。
“當(dāng)真是你殺了人?”徐天問道。
“那還有假?我生平從來沒騙過人,不過這個人本來就快死了,他說不出話,呼吸非常困難,讓人一看就是很難受的樣子,我?guī)退饷撚惺裁床缓茫俊卑嘀鲓Z過棉手套說道。
“你撒謊,剛才你有一絲驚恐,但很快就恢復(fù)過來了,這說明你害怕我們發(fā)現(xiàn)真相,但真相又波及不到你本人,所以你沒有一直持續(xù)驚恐,這說明你是想幫某個人把罪名攬下來。”徐天說道。
“我說啥就是啥,現(xiàn)在這個村子根本不會有外人能進(jìn)來,你們能拿我怎么樣?”班主一副狂傲的語氣說道。
“不管在什么環(huán)境下,殺人兇手都不能被放過,如果你懷疑我的能力,那我可以和你挑戰(zhàn)一下。”靳老師丟掉嘴里的煙頭一臉嚴(yán)肅說道。
“我不知道是誰殺了這個人,但我知道肯定是我們戲班子的人。”班主拉著老馬走近徐天和靳老師小聲說道。
“為什么要小聲說話?你怕被聽見?”靳老師問道。
“因為我不知道這幫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自從來到村子以后,他們就不安分了,總想著三五成群出去,我問他們干什么,他們也不說,然后就是昨天晚上被抬回來三個死人和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發(fā)生了這種事以后我連夜對這幫小子訓(xùn)過話,可是一覺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又失蹤一個,我能說的只有這么多了。”班主說道。
“那掐死這個人的兇手呢?你有沒有看到?”徐天問道。
“我沒看到,不過昨天晚上只有我和老馬睡在房子里,昏迷的這個小子被放在另一間小屋,畢竟是病號嗎!其他人都是在廂房睡的,一晚上我睡得也不是很死。”班主說道。
“可是你為什么這么確定是戲班子的人掐死了這個人?”徐天問道。
“因為別人也不知道這小子后來被放在小屋里面了,那間小屋就在我和老馬的隔壁,外人基本上進(jìn)不來。”班主說道。
“外人進(jìn)不來,睡在廂房的戲班子的人怎么會進(jìn)來?”靳老師懷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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