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大門轟然倒塌,幾道白影竄了進來,僅僅數秒就將獄卒撲倒在地。
冬郎這才看到它們的長相,一只只壯如藏獒,吻部突出,腦袋扁平無毛,看不見眼珠,倒是鼻子又粗又長,有點兒像貘。
幾只怪物手腳比一般的犬類要長,弓在身子下顯出異樣的彎曲。動作非常敏捷,獠牙利齒,額下都有一小撮紅毛。
獄卒悶哼一聲,沒了生氣。三只怪物分別咬住他的頸腰和腿,血水和怪物的口水混在一起,可怖異常。
冬郎動彈不得,身子完全不聽使喚。
怪物的嘴里發出奇異的咕咕聲,讓人毛骨悚然。三只怪物放開獄卒,晃了晃腦袋齊齊盯著冬郎。
冬郎心下大驚,不知所措,卻是看見那倒地獄卒忽然站了起來。
“大,大叔?”冬郎低語了一句,發現獄卒的神情詭異,雙眼微合,面無表情,脖子上染著鮮紅,卻似渾然不覺。
猛然間獄卒睜開了雙目,一道幽光散了出來。怪物的叫聲似有奇特的魔力,將獄卒完全掌控。
獄卒雙眼泛著異樣的深藍,無神地看著墻壁,雙手卻握在厚重的鐵門上掏出懷里的鑰匙慢慢打開。
無論冬郎怎么呼喚,獄卒渾然不覺。更或者,冬郎真切地感受到獄卒已經徹底死了。
很難想象剛才還在閑聊的兩人,轉瞬間已經陰陽兩隔。
冬郎勉力托著身子向墻角移動,雖然這并不能阻止怪物的入侵,但這個時候,一切的動作仿佛都是人的本能,一種實實在在的求生欲。
三只怪物踱著怪異的步伐一步步向冬郎畢竟,仿佛空氣中都冒著寒意。
猛地,其中一只怪物一躍而出,張嘴啃咬住冬郎的身體,冬郎發出痛苦的慘叫,利齒劃破了他的身體,冬郎的手臂仿佛被巨鉗夾住,在用力就會折斷。
可就在這時,怪物的嘴里發出一種奇怪的嗚咽聲。利齒的冰冷感仿佛融進了冬郎的血液,一股寒意從他的胳膊流遍全身,冬郎似乎并不抗拒這種寒意,相反這種寒冷讓他非常舒適。
咬住他的怪物迅速干癟下去,仿佛精血被人抽干,轉眼變成了一具白色干尸。
再看冬郎,雙眼冒著寶藍色的光芒,顯得神采奕奕,身上的傷痕已好了大半。
其余兩只怪物看到同伴莫名被殺,嘴里發出恨恨的咕嚕聲,卻是怎么也不敢再上前半步,反而順著大門漸漸退去,一溜煙失去了蹤影。
徒留下獄卒的尸體立在當場,雙眼依舊泛著幽幽的光芒。
冬郎不敢置信眼前所見,支撐著身子勉力站起,他和死掉的獄卒面面相對,眼神復雜。
獄卒看著冬郎雙眼依舊無神,遠處的怪物嚎叫了兩聲,他也似乎聽從召喚,不再顧及眼前之人,拖著僵硬的步伐,如行尸走肉般緩緩向死牢的大門走去。
“雪鬼。”冬郎幽幽地說道。
不知所措的冬郎拖著身上的枷鎖,緩緩邁上臺階,大牢內空無一人,只有隨處可見的鮮血。
摸索了好久他才找到出路,大雪依舊在下,雪地上留下一長串的腳印,而在腳印的方向,人群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雪夜中無數怪物的嚎叫混在風雪中漸漸遠去,徒留冬郎一人立在風雪之中。
幾天后,兩男一女從渭水東側御劍而來,全都白衣素冠,似不食人間煙火。
“煜兒師妹,要是被師父發現我們在城鎮上方御劍又要被罵了,早知道就不帶你們這兩個調皮鬼出來了。”
其中一女孩長得乖巧水靈,吐了吐舌頭說:“人家不是剛入靈墟境嘛,反正師父他老人家遠在千里,稍微玩一下不會被發現的啦。”
后頭一個稍顯瘦弱的男孩氣喘吁吁地說道:“小師姐,你飛的太快了,我,我差點就跟不上了。”
女孩敲了下男孩的腦袋說道:“叫你平時修煉不用功,看回到凌云峰你不抓緊修習,回頭是要挨師父板子的!”
為首一個清了清嗓子,道:“你倆注意我們有任務在身。連日渭水附近有雪鬼出沒,切不可大意。”
“這些個小妖魔本姑娘一只手就能對付。倒是你小師弟,可不要被鬼怪抓了去哦。我可聽說,這些個鬼怪專愛吃童子的心哦。”女孩湊到男孩的耳邊說道。
男孩瞪大了眼睛說到:“小師姐你別嚇我,我膽小。本來在紫成閣打雜挺好,偏要我接什么任務!這可是我第一次啊!”
“好了,別鬧了,此地名叫樊陽,是最靠近渭水的一座城。我們現在城里落腳,明后再去探查。”男子收起飛劍接著說道,“進城前都靠步行,萬不可驚擾當地百姓。”
三人沿著官道進城,卻發覺沿路根本無人,原以為天寒百姓都閉門不出,直到進城才發覺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想要找人詢問,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座死城,整個樊陽連一個活人也沒有。
三人大驚,知道事態嚴重決定立馬返途,卻在離開前偶遇一人。
若不是野狗吠叫扯咬,眾人還把他當做一座雪雕,詢問其姓甚名誰,卻是不言不語。
此人渾身殘衣,雙眼無神,斜靠在一棵枯木旁,貌似過了很久,卻依然一息尚存,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冬郎。
“先把他帶回門派,一切由師父定奪。”為首的男人皺了皺眉,一把背起冬郎,眼神復雜。
三柄飛劍應聲出鞘,呼嘯而去。
徒留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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