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媛玉這里新的人選上場,大家都不由地笑出聲來,杜玉清也知道對方的憑仗是什么了。這哪是個丫鬟,分明是個女金剛啊!只見她差不多七尺的身高,粗胳膊粗腿的,看上去就是孔武有力的,相比之下她對面的采薇原來敦實的身材簡直算嬌小苗條了,這分明是場對比懸殊的較量,人們不禁為采薇捏了把汗了。
聽到人們的笑聲,葉媛玉有些不高興,為了給家族再找一條出路,為了提升她在家里的地位,她處心積慮想巴結(jié)上施文倩,見施文倩羨慕杜玉清家的活動,便想為她辦一場更盛大更有規(guī)格的活動贏得施文倩的信任。而在家里,為了引起父親的重視愿意出銀子贊助這次活動,她夸大了她和施文倩的交情,誰知父親只是揮揮手說:“家里的事情你一個姑娘家操什么心”就把她給打發(fā)了,害得她一直不敢出門,不知該如何向施文倩交代。誰知大半月前峰回路轉(zhuǎn),父親突然把她叫去問了她和施文倩的關系,葉媛玉知道轉(zhuǎn)機來了,便添油加醋地把她和施文倩的關系說了一遍,說了她和施文倩想舉辦的活動,還把施文倩想要一個會武功的丫鬟護身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沒想到這次父親高度重視起來,不僅給了她五百兩銀子舉辦這次詩會,還撥了一批下人來聽她指揮。就連她說要會武功的丫鬟也千方百計地幫她搜羅來,這讓她嘗到了權(quán)勢威力所帶來的巨大甜頭,不禁有些忘乎所以,在更努力巴結(jié)施文倩的同時不惜踩低拜高。
這次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找到的幾個會武功的年輕女子在比試較量一番后,最后獲勝的是這個個頭最高大的,名字叫海姑,外號就叫傻大個。葉媛玉也知道她粗大的身形出現(xiàn)在施文倩這個清瘦秀氣的閨閣小姐身邊實在有礙觀瞻,所以開始并不打算讓她直接出場亮相,而是想先用其他形象比較好的丫鬟。施文倩不是一直夸贊杜玉清的丫鬟得力嗎?今天我葉媛玉就是要借著打敗你看重的丫鬟來為自己的加碼,然后把這個更勝一籌的丫鬟獻給施小姐,這豈不是讓自己和施小姐都有了面子?誰知如意算盤破滅,她只得用上自己的最后一招。
哼!葉媛玉盯著正在獨自活動著手腕腳腕的采薇,心里想:你先別得意,別看你剛才打敗了我前面的丫鬟,待會就要你好看!要知道剛才那個算是厲害的了在這個大個海姑面前也走不了三招,而你勝她卻用了二十多招,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她走到海姑面前,吩咐她一開始就要下狠手,不必手下留情。海姑憨憨地點頭。
較量開始,還在執(zhí)手行禮的采薇還沒有把手放下來,對方便沖了過來,她的身體壯實,像塊厚實的門板似的向采薇壓過來,腳板踏在地上發(fā)出咚咚的震動,仿佛馬上就要把采薇壓成肉餅!
喔~人們發(fā)出了驚呼,小姐們都變了臉色,手里緊張地捏著帕子,膽小的更是捂住了眼睛不敢看了。沒想到這次采薇不再等在原地,她跳轉(zhuǎn)起來,圍著海姑繞圈子,間或覷到對方的弱點便拳腳出擊。
葉媛玉不屑了,你那一點力量在傻大個面前算什么?!還不是如螞蟻想撼動大象般癡心妄想。要知道這傻大個皮糙肉厚的,和其他丫鬟比試時,別人打到她就如被蚊子叮了似的,根本沒有什么用。然而,不一會兒她便震驚了,只見在采薇的進攻之下,海姑開始有些腳步踉蹌,她原來就有些笨拙的身體更顯得步履蹣跚。
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海姑一上場,杜玉清就知道采薇贏定了,雖然對方看上去膀大腰圓天生神力,然而她的力卻只是身體的拙力,加上拙力必然相伴的身體的笨拙,并不是沒有弱點的。而采薇每天都在訓練,她的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身體本身的“實”帶來的“力”,慢慢開始與“氣”結(jié)合,就是開始有所謂的“內(nèi)力”。這種力,外表看上去和平常的力量沒有什么不同,卻是一種能夠直達身體深層的沖擊力,只有被打到的人才能感受到它真正的威力。采薇這次打得很靈活,既用跑動避開了對方的進攻,又用舉重若輕的出擊有效打擊了對方的身體,勝利已經(jīng)沒有什么懸念了。
果然,采薇最后一次雙腳跳起,踢到海姑的大腿上,海姑身體不由得就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咕咚地躺在了地上,兩腳高高地翹起,連里面的褻褲都露了出來。
大家再一次哄堂大笑,男子們亢奮得又喊又叫,還不時發(fā)出尖銳的呼哨。小姐們羞得面紅耳赤,但還是忍不住掩嘴而笑。因為那畫面實在是太有趣了。
葉媛玉羞愧得無地自容,連招呼都沒有打,扭頭就跑開了。
施文倩也興奮地拉著杜玉清的手笑著說:“我說吧,還是你家采薇厲害,我的彩頭也算是沒有白給了。”對她這樣立場不明的人,杜玉清也只能笑笑。
男子這里看到葉媛玉捂著臉跑開來了,采薇上前去接過施文倩遞過來的獎品,有人就開始憐香惜玉了。劉公子說:“這杜小姐也太得理不饒人了,這樣了還落井下石。”
“怎么個落井下石法?你倒說說。”范斯遠走過來說道。劉公子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本來就是一句感慨之詞,哪有什么真憑實據(jù)。
范斯遠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愿賭服輸,對于公平的比賽,又是被迫的應戰(zhàn),沒有道理贏的人反而落得詆毀的。噢,我明白了。”他恍然醒悟似的,“我剛才看見劉公子私下給一個女子遞詩來著,為了表白自己的癡情深意還不惜跳水明志了,不會就是葉小姐吧?”
說罷,范斯遠似笑非笑地看著劉公子,在他的目光之下,劉公子不由地瑟縮了眼神,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哦,原來這樣。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看他換了一身衣裳,頭發(fā)也是濕漉漉的。原來為了求得美人芳心舍身表現(xiàn)啊。
“表哥,那太好了。”施文倩說:“你和葉小姐正好相配,我會給母親說去。”
男子們又是一陣起哄。
范斯遠抬頭看向杜玉清,誰知杜玉清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范斯遠不由得著急了,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與此同時,幾個文人正為誰應獲得女魁首之名爭論不休。男子魁首的評選毫無爭議一致通過選了范斯遠。但女子的桂冠應該花落誰家卻發(fā)生了很大的分歧。有的人選徐惠珍,認為她的格律嚴謹,詞藻優(yōu)美,有的人推舉杜玉清,覺得要評論詩是否好,不僅在于格律,更重要在于是否有詩情與詩心。謝謙舉著杜玉清的那張詩稿,說:“這首詩雖然粗糙些,但有詩心,有感悟之情與意。你們認定的那首只是華麗空洞詞語的堆砌,不過是言之無物。再說了,撇開詩作不論,單看這字這畫都屬上乘,于平淡見功夫的,可見此女心境自成高格,不選她選誰?”
然而,最后謝謙終究寡不敵眾,結(jié)果是徐惠珍獲得了女子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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