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進(jìn)門就問“風(fēng)兒呢”。
楚晉心說早上還是“慕容”,這么會兒就變成“風(fēng)兒”了。
可眼睜睜的,一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就不見了,問誰誰都說沒見她出去。
宋曉圍著屋子找了兩圈,花盆底下都翻起來看了,愣是連根頭發(fā)絲也沒見著。宋曉心里發(fā)毛,“慕容不會是讓鬼爺給抓走了吧?”
“別胡說!”諦聽厲聲呵斥他,小孩子說風(fēng)就是雨,哪來的什么鬼爺呀!沒看王爺臉色已經(jīng)不好kàn
了嗎?“估計小公子是趁咱們沒留意出門去了。”
“不可能,王爺推門進(jìn)來都把我嚇得半死,她要是開門出去我肯定知dào
!”宋曉完全沒領(lǐng)會諦聽的眼色,扯著嗓子喊道。
楚晉夾著他跑到院子里,“你個小屁孩能注意到什么,走,咱倆上院子里找找去!”
諦聽趁機也溜了出〖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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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來,“王爺,我也去院子里看看。”
幾個人圍著錢府翻了一個時辰,也沒看到小公子的影兒,直到素影餓了跑下來找吃的,這才有了頭緒,“我說你們找什么呢,”素影抬手向屋頂上一指,“小公子不就在那躺著了嗎?”
云漠登上屋頂走到慕容泠風(fēng)身邊,她仰面平躺在橫木上,一手枕在腦后,一手放在肚子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yǎng)神想事情。云漠彎腰想湊近些,小公子突然抬手,五指成爪帶著白光攻向云漠的頸部,她雙眼猛地睜開,帶著殺氣瞪向云漠。此時的慕容泠風(fēng)與平日里只會些皮毛功夫的小屁孩完全不同,她身上的凌厲之氣讓云漠都為之一振,云漠抬手擋下她的攻勢,小公子也適時地收住了掌風(fēng)。
看清楚了來人,慕容泠風(fēng)眼睛里的殺氣退去,深呼一口氣坐了起來,“你怎么上來了?”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云漠挨著她坐下,“一屋子的人找了你大半個時辰,你怎么跑這待著來了?”
慕容泠風(fēng)揉揉眼睛一副從熟睡中被驚醒的樣子,神色迷離,“沒什么,我就是上來躺會兒。”
云漠不滿地皺起眉頭,“上這睡覺來?”他把帶上來的衣服給她披上,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蔭涼,“感冒才剛好了幾天,你就又不老實!想睡覺回屋里睡去多暖和!”
“屋里太吵,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云漠見她情緒是不太高,有些擔(dān)心,“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慕容泠風(fēng)翻個白眼,“怎么可能!”楚晉他們可真是拿她當(dāng)小王妃一般供著,誰要是敢動她一根頭發(fā)絲,他們都能跟人家拼命去,怎么可能欺負(fù)她?“就是今天看到錢梓露去找姐姐,有些感慨。”
“想家了?”
慕容泠風(fēng)靠在云漠的肩頭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是啊,想我家雪女王,想我家大美人們了!唉,也不知dào
她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
“人家都是望月思鄉(xiāng),”云漠抬頭望望夜空,今天二月初二,連個月牙都沒有,“這黑燈瞎火的,你上來看什么?”
“看星星呀!”慕容泠風(fēng)指著天上的星星一顆一顆地講給云漠聽,“那邊是大熊星座,沒聽說過吧,不過里面的北斗七星你肯定知dào
,喏,就是那個大勺子。上頭那顆比它們還亮的是北極星,傳說它是大熊星座的守護星呢!那那那,那邊那個,一、二、三、四、五連成折線的五顆,看到了嗎?那是仙后座,它的北邊是仙王座,南邊是仙女座,還有還有,你看那個……”
聽著小公子把整個天空都給他指出來了,云漠臉上不禁露出自豪的笑容,“你知dào
的還真不少。”
“那當(dāng)然了。我在家的時候經(jīng)常和雪兒一起看星星。我家門前有一大片草坪,躺在上面仰望夜空,你才會知dào
自己又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歸根結(jié)底,小公子就是想家了。
云漠托著下巴望了會兒,確實很漂亮,“別說,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星星。”
“是吧,”小公子得yì
地笑了,“看星星就得是這個時候。月明星稀,等月亮出來了,它的光芒會掩蓋住星星的閃爍,那個時候,就只能看到月亮而淡化星星的存zài
了。就好像太陽出來了,月亮和星星也都不見了。”
“因為太陽的光芒太強烈了嗎?”
“或許是吧。”慕容泠風(fēng)歪著頭想了想,“但是我不這么認(rèn)為。我覺得是這里的原因。”她點點云漠的胸口說道。
云漠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這里?”
“是啊,太陽固然耀眼,但這并不是它傲然天際的原因。它之所以那么重yào
,是因為人們最需yào
它。哪怕是沒有它的黑夜,人們也在盼望著黎明的到來。人們心底最愛的是太陽,它是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所以我們可以接受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日子。但如果太陽離我們遠(yuǎn)去,從我們的生命中消失不見,那么人類的生活將全部癱瘓,我們也將失去存zài
的意義。這大概就叫做非你不可吧。”
云漠聽了她的話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在你心里,我是太陽、月亮還是星星?”
“你嘛……”小公子伸出食指指了下天空,又壞笑著縮了回來,“你猜呀!”
云漠望著她比黑夜還深邃的眼睛,緩緩湊過去,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我只知dào
,你是我的命,我的全部。如果哪天你要離開了,別忘了帶上我。”
小公子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小爺記性不好,你自己跟上來!”
慕容泠風(fēng)撓撓脖子往下看了眼,見院子里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從后門鉆了出去,“咦,那不是錢梓露嗎?這么晚了,她去干什么?”
云漠也納悶,打從娘娘廟回來,錢梓露的狀態(tài)就不對勁兒,這大晚上的一個小姑娘跑出去做什么?云漠拉起慕容泠風(fēng)掠過屋頂追了上去,“走,咱們跟過去看看。”
慕容泠風(fēng)跟著云漠從屋頂追過去,滿臉的興奮抑制不住,“我們這是在跟蹤嗎?我第一次跟蹤耶!咱們沒被發(fā)xiàn
吧?”
“你再說下去,咱們就肯定是要被發(fā)xiàn
了。”云漠拽著她跳下屋頂,躲到一顆大樹后面。
云漠望著眼前的高塔,不禁皺起眉頭,錢梓露怎么又回到娘娘廟了?
錢梓露從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個帶鐵爪的繩索,她試著將鐵爪扔過高高的院墻,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慕容泠風(fēng)無奈地?fù)u搖頭,就這戰(zhàn)斗力還打算夜探人家老巢?還不如她呢。小公子一揮手,平地?fù)P起一陣風(fēng),將錢梓露拋到半空中的繩索吹過了院墻。
云漠扭頭看看她,小公子一臉無辜,再不幫幫她估計天亮了她也進(jìn)不去。
錢梓露將繩索用鐵爪固定住,拉著繩子爬過了院墻。
云漠和慕容泠風(fēng)悄無聲息地飄過去,和錢梓露保持大概十來米的距離。只見她跑到一棵大樹下,趴在地上摸了半天,最后在大樹左邊大概一米遠(yuǎn)的位置停了下來。她踮著腳按照特定的步法走了一圈……沒有任何動靜。她搖搖頭稍作修改又走了一圈,還是沒有反應(yīng)。直到她走到第八圈,大樹斜后方的一塊圓形區(qū)域突然冒出微弱的光亮,如同蓋子一般緩緩掀開。
“原來最后一口暗井在這里。”慕容泠風(fēng)看了眼慢慢顯現(xiàn)出來的暗道,又抬頭望了下高塔,“看來這就是進(jìn)入高塔的方法。可是錢梓露是怎么知dào
的呢?”
“應(yīng)該是從哪里偷看來的吧。”她方法根本不熟練,漏洞百出,能打開暗井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兩人說話間,暗井已經(jīng)全部打開了,錢梓露從井口鉆了進(jìn)去。慕容泠風(fēng)也要跟著往里鉆,被云漠一把拉住,“這要是個陷阱怎么辦?你待在這里!”
慕容泠風(fēng)不高興了,“如果真是個陷阱,你自己也出不來呀!不如把我?guī)希f不定關(guān)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呢。”
云漠想想也對,這小家伙正經(jīng)功夫不行,歪門邪道可是不少。但他還是不放心,“要是萬一……”
“哎呀,快走吧!”慕容泠風(fēng)拽著云漠就跳了下去,“再磨蹭暗道該關(guān)上了!”
這條道并不長,按方位算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到了菀娘塔里了。云漠拿出一顆夜明珠照了照。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廳堂。廳堂中規(guī)規(guī)整整擺了五圈水缸。
慕容泠風(fēng)聳聳鼻子,一股草藥味呢?她隨手掀起一個水缸蓋子,只往里面看了一眼,立kè
嚇得丟掉了蓋子。
還好云漠手快接住了。
他拍拍嚇失了神的小公子,輕輕地合上蓋子。別說,連他都嚇得一愣,小家伙沒叫出聲來也算有點膽識。
水缸里裝了滿滿一缸深褐色的藥湯,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苦味。藥湯中浸泡這一個披頭散發(fā),已經(jīng)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他的皮膚被藥湯浸染,呈現(xiàn)出不均勻的褐色,瞪著一雙大眼睛無神地盯著前方,十分駭人。
“沒氣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吧。”云漠安慰著小公子,隨手又掀開了幾個蓋子,里面的情況都是一樣的,這么看來這些水缸里裝的應(yīng)該都是死尸,云漠大致數(shù)了數(shù),這里至少有上百個水缸,這么多死人是從哪弄來的?泡在藥水里做什么?還能泡活了不成?
知dào
是尸體,小公子也就沒那么害pà
了。不過她還是小心謹(jǐn)慎地拽著云漠的衣袖,方便隨時往他身后躲。
慕容泠風(fēng)壯著膽子又一次打開了水缸的蓋子,她盡lì
無視尸體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將注意力放在藥湯上,“這是……”
藥湯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她只能分辨出幾味草藥來,似乎還摻雜了一些她不知dào
的東西。
她還想再研究研究藥湯的成分,突然頭頂傳來一聲尖叫。
二人對視一眼——是錢梓露的!
他們二話沒說便上了樓。
二樓和一樓完全不同,也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堂,但是里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云漠納悶地向前走了兩步,怎么錢梓露不在這里?
他突然猛地一回頭,摟著慕容泠風(fēng)翻身而起,落到大廳中央。云漠舉起夜明珠照亮周圍,不禁倒吸一口氣!這些非人非獸的怪物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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