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向祝得仁說:“人心靈深處閃亮的靈光就是良知。你總是想著算計人家,但人在做,天在看。頭上三尺有神靈。你也會被人家反過來算計的!
祝得仁還在猶豫,愛子心切的得仁妻子當場用手指戳著他的鼻尖罵道:“得仁,你還似木頭一樣站著想什么呢?快快把那兩罐銀子還給得義吧。在我的心里,我的兩個兒子可比那兩罐銀子更重要!”
事到如今,祝得仁知道想再賴也賴不了,只好長嘆了一口氣:“唉,不過我聲明,我將那兩罐銀子交出來,你們可要將我的兩個兒子交還給我呀!”
祝家老太太:“那是當然的啦,這一點為娘我可以作擔保!
慧能誠摯地:“得仁,你看,你娘親雖然是這一把年紀,但是做人還是愛憎分明,心存正義。”
“好吧,你們隨我到后面的菜園去,”祝得仁言罷,叫祝得義拿著一把鐵鍬,跟隨他到后面的菜園里去。
這菜園不大,上面起了幾畦地,幾行豆角正攀爬在交叉而成的竹籬笆上。由于祝得仁外出多天,缺乏管理,這些豆角的葉子已經發黃。
祝得仁和祝得義跟他一起動手,拔掉畦地上的豆角和籬笆,再用鐵鍬刨開上面的泥土約一尺多深,便見到了兩個新陶罐。
祝得仁紅著臉指著新陶罐,向祝得義說道“銀子都在這兩罐里面!
祝得義彎腰將那兩個新陶罐從泥坑里捧了上來,拭去上面的泥土,再打開封口,果然,亮燦燦的銀子就在里面,塞得滿滿的。
愛子的銀子失而復得,祝家老太太笑開了顏。
祝得仁:“娘親,銀子我已經退還給得義弟了。我的兩個兒子呢?”
得仁妻子:“是呀,我想他們想得快要發瘋了!
“好,你們等著吧。”祝家老太太丟下一句話,出門往村尾二叔公家而去,沒有多久,將阿富和阿貴領了回來。
得仁妻子見兩個愛子回來,一把將他們摟在懷里,激動得眼淚簌簌而下,連聲說:“我給你們帶回了好吃的東西!
慧能憑著悟性,導演了一出“兒子變猴子”的好戲,讓“銀子變石頭”的鬧劇轉而成了“石頭變銀子”的喜劇。
“你們的事情解決了,我也該回去了。”慧能帶著兩只猴子,向祝家老太太告別。
當慧能走到大門口時,祝家老太太忽然想到了什么,大聲叫道:“等一等!”
慧能聽到叫聲,停住腳步,轉頭問道:“還有事嗎?”
“是呀,”祝家老太太點了點頭,臉上涌起的皺紋更深了,道,“我還有一件不了事,一直成了我的心結。你是一個大智慧的人,希望你能夠再幫我一次!
慧能:“你還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呢?”
“我丈夫在去世前留下的那一塊山地。”祝家老太太指著窗外可以望著見的那座山丘,“喏,這是在那棵大香樟旁邊的那塊山地!
慧能舉目望去:“那是一塊好山地呀!”
“但那是一塊令我好頭疼的山地呀!”祝家老太太講出了前后的因由。
原來,祝家老太太的丈夫在去世前給她留下了那塊一百二十多畝大的山地。她自知老邁體弱,便想把這塊山地分給兩個兒子,以免自己百年后,兩兄弟為爭那塊山地會反目成仇。其實她最擔心的是小兒子得義會被大兒子得仁欺負。難的是:那塊山地不但高高低低,而且還一邊向東一邊向西。如何將那塊山地公平地劃分為兩半呢?她費盡腦筋也想不出好辦法,只好叫村中的父老來幫助劃界。為了使山地分得公平一些,向西的那塊山地當然比朝東的那塊山地大一些。但該大多少才算合理呢?這實在很難界定。每次劃成兩份后,兩個兒子都說劃得不公平。劃來劃去都沒有辦法使他們兄弟倆都滿意。
“我和村中父老跟他們兄弟倆講道理,講親情,講得舌頭都干了,但他們還是互不相讓。”祝家老太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咳,如果我丈夫沒有留下這塊山地,我反而沒有那么多的煩惱!
慧能安慰道:“話又不能這么說,F在有山地分給后代,那是一件好事。你犯不著為此長嗟短嘆!
祝家老太太:“你悟性過人,一定有好辦法給我劃開的。”
慧能捏著下巴,鎖起雙眉,怔定定地思索著,好一會兒,以掌擊拳,叫道:“有了。”
祝家老太太伸長了脖子:“有什么辦法呢?”
慧能提出了想法:“你可以叫你大兒子得仁親自出馬,將山地劃成兩份,叫他盡量劃得公平些,然后由你小兒子得義先去挑選;蛘,掉過頭來,由你小兒子去將山地劃成兩份,再由你大兒子先作挑選!
“好!這真是個好辦法!”祝家老太太聽后,拍掌叫好,臉上皺紋松開,笑得眼睛只有一條縫,然后叫慧能跟她再度進屋,向兩個兒子講述劃分山地的設想。
祝家老太太向祝得仁說,“得仁,如果由你來動手劃分,就由得義先挑;如果由得義劃分,就由你先挑。你取哪一種做法?”
祝得仁仄著腦袋想了想,指著慧能道:“既然他提出了這么一個方案,那么由我來劃界,抑或由得義弟來劃,都無所謂了!
祝家老太太:“得仁,你是大哥,明天就由你上山親自劃界吧!
祝得仁點著頭:“好的!
“這就一言為定!弊<依咸D向祝得義,“明天得仁劃好山界后,你就先挑。有沒有意見?”
祝得義爽快地回答:“沒有意見。”
見事情這么快就得到圓滿解決,祝家老太太長長地舒了口氣,向慧能說:“喲,我的心病一下子就讓你治好了。今天晚上,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慧能:“既然你們再沒有什么事,我要回天露山上去了!
“得義,我們送送這位大恩公!弊<依咸c祝得義將慧能一直送出村口,
臨別時,祝得義從懷里掏出了幾綻銀子,遞給慧能:“恩公,今天的事勞煩你奔波了。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略表寸心!
慧能連連推卻:“不,不,我不能收這個錢。扶危濟困,熱心助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祝得義帶著歉意:“你不收下,我心中會不安的!
祝家老太太緊緊地握著慧能的手,感激不已:“是呀,恩公,你就算是給點面子我老人家,收下吧!
慧能見祝家老太太那么堅執,出了一個主意:“要么這樣,你們將這些錢拿去買些樹種,種在天露山上,這也算我們共同的心意。”
“好的!弊<依咸妥5昧x點著頭,“這事我們明天就去辦!
慧能見兩只猴子抬頭望著自己,笑著朝它們一揮手:“阿左、阿右,回山去!”
兩只猴子似乎知道已經完成了“使命”,要回去了,興奮得在地上連打幾個筋斗,“嗷、嗷”大叫跑回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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