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不會只局限于卞關和馬宜山,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戶工監現在看來是個小機構,但如果把它給放大了看,那權力可就……吳冒對裴云已經有種盲目的信任了,就像越應他們一樣。
不過吳冒并沒有昏過頭,因為在民曹前面還有兩個字:暫代。說明裴云對自己還不是完全的信任。于是,意滿的吳冒在心底加上了小心。
裴云還讓全函負責開設學堂,招卞關以及馬宜山地界所有孩童自費讀書識字,住宿地方出于卞關。
當然,那點學費對于單個家庭來說少的幾乎不計,不過加起來又是一筆收入,也可充實戶工監。
裴云還設立武備監,越老爹暫代軍需令,負責兵器鍛造、發放。越老爹倒是沒吳冒那么多心,反正工作沒變,就是換了個稱呼,每天該干啥干啥。
裴云還再次發出舊通告,招,凡十八歲至三十五歲家中有剩余勞動力者兩百人,組建卞關巡兵營。當然,這次是加了條件的。
凡來報名參加,身體條件、個人素質等合格通過者,其家庭可減少例稅,并發放月俸,前提只招二百名。
這一下通知出去,地界內幾乎所有閑散無事的男人都過來了,應征的熱情爆滿。讓裴云沒想到的是,竟還有四五十歲的男人,以及女娃女扮男裝前來應征。
這不得不讓裴云感嘆,人以利往也。
很快,二百精壯小伙被選拔一起,經過校場上的簡單訓練后,加入了巡視地界,看守軍機大會堂、倉庫等行列。暫時由越應管理。
裴云還撥出馬匹五十,用以巡兵巡查應付緊急情況,又在卞關內劃出一處空地,搭建營帳,作為巡兵營地。
又讓吳冒組織人手,在地界內各處分點修建小型營地,分派補給,作為在外巡兵臨時休頓之地。
為此裴云還專門讓吳冒組織了些能工善縫的婦女,縫制了巡兵兵服。
頭戴方冠帽,腳踏翻角靴,灰青色衣,前心一個圓中繡上黑底褐色的巡字,再配上柄短狹刃三尺腰刀,可讓這幫小子嘚瑟了把。
反倒襯的粗布衣服的悍銘十八騎像個土匪樣。
對巡兵可說是照顧的周周到到了。
不過裴云可是專門在前訓話了。
巡兵也是兵,而且作用尤為重要,且,只要是卞關的兵,那就是悍銘的一份子,若有公報私仇,作奸犯科,違反悍銘軍紀,有辱悍銘形象軍質者,輕則杖罰,重則杖罰并驅出,再重者就地殺之。
話音落,身后悍銘騎馬踏蹄,刀出鞘,金銳之聲響,震的一干巡兵大氣不喘,有些小心思也被深深壓下。
之后,吳冒的土地差約丈量和百姓戶口的數據也出來了。
如今卞關周圍以及馬宜山向南周邊地界(馬宜山向北就是賀蘭山)加起差約總方圓二百三十里(也就是115km?),有戶兩千七百三十八,人口九千有零。
裴云看著吳冒送來的木冊,再加上最近一切發展順利,心情也不由暢快,這些人,可就是自己今后的后盾了。
隨著三七令的頒布,卞關財物收入可謂是搖搖日增,在解決了當時的幾個釘子戶后,可說是順利的緊。就是有那未過關或者正在歸途中的商人想要反對也已不及,只好老實上繳。
但,卞關因三七令足,麻煩自然也會因三七令來。
這麻煩,就來自于一支由夫余返回中原的商隊。
不過裴云卻是不知,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此時的裴云,正計劃著對悍銘騎的實戰見血訓練。
他要動手了,對周邊的其他馬幫主動出擊,沒有任何借口,滅殺收服馬賊,就是為行地義,也無愧心。
只是,還未待裴云做出行動,就有馬幫先來挑釁,這一挑釁,終將十八匹嗜血的蒼狼引入了那西北大漠,馬蹄之下,血色的細沙揚起……
黃昏時分,二十幾灰頭土臉的老少男架著七八個帶血的巡兵狼狽不堪的跑進了卞關,而后直奔校場。
這一商隊被不知來路的馬賊劫了!
這一消息傳出,立在卞關掀起軒然大.波,人們議論紛紛。有義憤填膺,大聲謔罵的,也有靜觀待望,默默無聲的,總之目光都投向了校場處。
也不怪關民反應太大,自從卞關滅服白家幫,獨踞于馬宜山商道,立了卞關威名,震懾了周圍幾處馬幫勢力,多久不見那些馬賊來犯,乍一聽見商隊在悍銘的地界被劫,都有些不適應。
裴云先讓吳冒安頓好被劫商隊人員,因是在馬宜山被劫,所以商隊一切損失由卞關來賠償。這不僅讓當事商隊感動,還讓其他商隊也對卞關更加歸心,對裴云更加敬戴,也算是本意之舉換來的大的回報吧。
還有那些帶傷的巡兵。聽商隊人員說,也多虧有巡兵老爺拼死護著他們,否則遭在了殺人不眨眼的馬賊手中,少說也得留下個把人的性命。
巡兵雖然相比悍銘力弱,卻也是響當當的西北漢子,這一次,沒有掉了巡兵的份。
為此裴云欣慰同時,對那些巡兵的獎勵自是少不了,并親自前往巡兵營地看望鼓勵,陪同療傷。
是到動手的時候了。
只是不知那些馬賊是何處人馬。不過靠近馬宜山商道的馬幫,除了東邊的沙家幫和下角的鷹家幫,就是西邊的霍家幫,這三處總要逐個驅滅,就是遲早的事。
聽商隊人說,馬賊搶了貨物就徑往西頭去了,看著應是霍家幫的。又聽聞霍家幫大刀頭人不同名,不以武力,單憑著頭腦踞著這漠上一方,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希望此時趕去還能追的上,若是追不上,那就直奔他寨地。
校場上,十八騎及越應跨馬橫矛,持刀背弓一字排肅然而立,目光炯炯。裴云當頭對立,目光如炬。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就是利刃出鞘之日。
該說的話在往日訓練之時就已經說過,此時根本無須多言。但就在這無聲無言之中,從未見血的悍銘十八騎間竟悄然滲出些許絲絲殺機,氣勢提升了不少。
裴云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依舊不發一言,扯動韁繩,掉轉馬頭,當先往校場大門外走去,身后越應以及十八騎陸續跟出,在門口巡兵崇敬的目光中遠去。
馬蹄有意繞了遠路在意小酒館前停下了。
裴云本是不想停下的。
啞姑俏生生的倚靠在門邊,兩手中緊握著裴云的酒葫蘆,無神卻明亮的大眼睛撲閃著無力張望。
就像是早就知道裴云會經過小酒館似的,啞姑早早就等著。
裴云蹁腿下馬,大步走向啞姑,快到近前,又放緩了腳步,慢步來至啞姑身前,伸手接過佳人遞來的酒水,一飲而盡。
“等我回來。”裴云輕聲道。
啞姑低頭,拿過空的酒葫,轉身進了酒館。
裴云微笑,也回身離開,帶著悍銘騎出了關門,放開駿馬拘束,隆隆馬蹄聲響,揚塵而去。
大漠沙如雪,黃風哀嚎走。冰陽凍焦土,枯草引刀割。
裴云忍不住緊了緊襖衣,耳根凍的生疼,面上寒風如刀子刮削,這些已然顧不及,看身后的悍銘騎們不也是咬牙忍著。
行的半晌,終于到了商人所說被劫掠的地方。只見不少雜物胡亂的扔在地上,馬蹄印、車轱轆印胡亂交錯,竟還有幾處血跡,一片狼藉。
順著一條人馬痕跡,那幫馬賊確實是朝西面去的,看來定是西面盤口的霍家幫了。
裴云不語,又徑沿著凌亂的印記追了過去,不多時,早見有一伙人慢吞吞的走在前面,嘈嘈雜雜好不熱鬧。聽得后面馬蹄聲響,一個個轉過頭來張望,待看清來人,隊伍中又聒噪起來,還不時傳出幾聲笑語。
霍家幫能穩穩盤踞馬宜山以西的盤口之地十數年,其實力自不會比白家幫差上多少。
盤口,有一口字,自是進出之口。如同馬宜山商道,前往草原游牧部落的商隊大都經由此地。但是自從白家幫被滅、三七令頒布,幾乎所有的商隊改道而行,一下子斷了霍家幫的收入來源。
人總是要吃飯的,馬賊大伙平日里胡吃海喝慣了,僅僅靠著不多的苦民上繳的糧食,霍家馬賊如何受得了。
起初霍家幫還顧忌卞關完滅白家幫的實力,到如今眼看面臨斷糧的危機,再加上細作打探得卞關虛有其表的消息,霍家幫終于按捺不住,壯著膽子闖入了卞關勢力范圍,干了這一票。
經過和七八個巡兵的交手,發現卞關力弱所言非虛。要不是這次出來帶的人少,馬賊們都想著直接殺到卞關去,直接燒殺,搶糧搶女人。因此原本想的急行軍也變成了慢步回歸。
至于身后追來的人,不用想也知是卞關的。
追敵才也是這點人,卞關實力當真弱的可以,霍家眾馬賊忍不住又發出笑聲來。
裴云帶越應及悍銘十八騎速度不減,直沖向霍家馬賊。
既然膽敢來犯,那便是不死不休,不必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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