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虞子遂又下了一道奇怪命令,教其詢問原在三郡任職牧師令的官員,數月前的人口遷徙情況。
“對了!”我怎么這么笨!裴云大叫一聲,嚇的那人差點跌倒。
說到此處,繞是以裴云定力竟也險些站立不住,在他心底深處,那塊早已黑暗沉寂的地方,一道希望之光如同閃電般劃過,強烈的激動與不安瞬間充斥他整個大腦!
或許她還活著!
“快!去把三郡原牧師令給我帶……不,請來。”裴云強壓住狂跳的心,但他不由自主激動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的心。
原三郡牧師令誠惶誠恐的來見裴云。
聽到裴云問題,他們各自回想,聲稱數月前,也就是前云中郡守尹和出兵關外后不久,確實有大批百姓涌進境內,官府只當是前方為避戰亂的難民,只要不生事,也就任其游.走。其中有部分難民就向東進去了代郡、上谷、恒山郡一帶,至于是否進入中原地區,他們就不知道了。
好你個虞子遂,我在最有可能的三郡苦尋昭兒不到,你卻能把人口流動聯想一起,去別郡尋找,讓人佩服。
只是,你尋昭兒,恐怕就是為制約要挾我吧。好你個虞子遂,你的如意算盤,敲對了。
天下雖大,盲啞貌美女子又有幾個,靠內衛府應該可以尋到,只是虞子遂人馬出京,莫非他已找到昭兒,只是對付一個弱女子,為何大動干戈,莫非……是許嚴幾個!
就在當天晚上,又一道情報傳來,虞子遂派出人馬所行之事十分古怪,竟是為帶一名患疾女子進京,命令中,有悉心保護,不得有失的字樣。目標:城陽瑯琊郡治(今山東省南部與江蘇省北部。)。
昭兒,昭兒她一定還活著!
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大驚、驚喜、喜悅、害怕!急迫!激動,欣喜若狂的心情瞬間充斥裴云整個心田!一個念頭如同狂風驟雨般占滿他全部腦海!
立!即!南!下!
左右親信眾將也都激動十分,左右舉拳,難掩興奮之色。
但無比強烈的激動反而讓裴云立刻陷入冷靜,他必須要快行動,趕在虞子遂前面。
還有一個壞消息。
這一行動,那名內衛府下校不幸被發現,下校吞毒自盡,但他身上的內衛府標志卻被搜出,并被火速送往相府。
不用裴云說,內衛府人自己做好了防范工作,等待楚廷的搜殺行動。至于那名下校家中,自會有人暗中送去大筆撫恤金。
長安,相府。
虞子遂看著上面閉口的狼頭,那猩紅的眼,暗隱其間的內衛府三字,再聯想細作傳來的消息,他的眼中露出精光。
好個裴云。
老丞相拿著內衛府章連夜進宮,并將他的想法說與極其不悅的項隆。
這徽章樣式圖案與悍銘騎軍旗幾乎相同,他認為,這所謂內衛府,必定是裴云暗中成立的一個秘密機構,以各種身份潛伏在大楚境內各地,搜集情報。而且據他猜想,內衛府中紀律嚴明,而且個個身懷絕技,具為死士。
從一個驛站小廝就能與相府高手纏斗,以及在走投無路之際,便吞毒自盡就可看出其身手與必死之心。
由此也凸顯出了一個可怕的現象,那就是內衛府恐怕早已滲透各地各行各業,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情報機構,若任其發展,恐怕將來朝中官員都有可能盡是內衛府人,屆時江山危矣。
此一番話說出,原本心情不悅的項隆也驚出一身冷汗,忙詢問虞子遂應對之策。
虞子遂說,需行明暗之策,明中下旨各郡大肆搜捕身懷有此標志者,抓住后嚴刑逼供,問其同黨以及聯絡方法,逐個摘除;暗中則派人想辦法打入內衛府內部,取其信任,順藤摸瓜,將其一網打盡。
聽虞子遂說著,項隆漸漸鎮定下來,說道:“丞相身為百官之首,做好分內事即可,此事就交由司空嚴唯中去辦。”
虞子遂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自己表現的太過熱衷,皇帝已經對自己產生了猜忌……看來,離告老還鄉之日,不遠矣。
雖是如此,但虞子遂的忠心作祟,還是忍不住將他心中的另一個顧慮說出。
“陛下,都知裴云手下悍銘騎軍數有十萬之眾,新任太倉全函曾在狼孟關與悍銘騎發生大戰,滅敵五萬余,就是說悍銘騎如今實力僅在五萬左右,但據老臣派去細作來報,裴云實力并非僅此。”
項隆聞言暗怒,好你個虞子遂,準許你派細作去人家地頭扎刺,就不許人家到這邊穿釘,何況安排細作之手段從古至今皆有之,他裴云又不是傻子,什么內衛府不除,江山危矣,危言聳聽,故甚其詞,下意識把搜捕之事放在了一邊。
不過虞子遂所說裴云隱藏實力之事,作為一國之君他還是十分重視,沒有打斷,繼續聽下去。
虞子遂平靜道:“據報,按照悍銘騎常屯駐扎規模,其騎兵人數不下二十萬。”
“二十萬!”項隆驚呼出聲,只知裴云隱藏實力,卻沒想到隱藏的這么深,憂急問道:“丞相此言屬實!”問后又覺不妥,看虞子遂鎮定自若,自己卻一驚一乍,倒顯得自己不如他了,心中羞怒,又不好表現。
虞子遂卻不知皇帝對他的印象已經差到冰點,繼續說道:“陛下,依老臣猜測裴云實力并非僅此。”
“丞相請說。”項隆淡淡道。
虞子遂不也所動,繼續說道:“陛下莫忘,如今的裴云可不僅只有三郡之地,關外千里草原,人口就有四五十萬,加上三郡百姓七十余萬,過百萬人口!據商人所說,裴云滅匈奴,據其地,擁其物,牲口良馬不計其數,再有人口為基,隨時都可建起數十萬騎兵,再度南下,又聽其頒稅政三七令,可見其野心,裴云之患,燃眉之急,南方閩越西羌,或緩圖之,或立即發重兵滅之。”
一番話,說的項隆心驚肉跳,頭皮發麻,背后冷氣直冒,忙問道:“敢問丞相,可有計破之。”問罷又后悔,老丞相是文官,又有何計,此事應問武將……問全函,他曾兩敗悍銘騎,必有破解之策。
正要讓虞子遂退下,不料其又道:“陛下莫憂,聽我講來。”
項隆心中一動,佯裝鎮靜道:“丞相請說。”
虞子遂就這樣悲催的鋪平了他告老回鄉的路,說道:“老臣曾建陛下以利祿爵位誘裴云降我大楚,陛下未納,老臣便知與裴云遲早生戰,于是多派人了解裴云,經過老臣多日深究,終于發現裴云統治下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對其治下協調管理之法極為不當。”
項隆心中暗惱:虞子遂這是在指明了指責朕,當初不聽良言,導致悍銘之患,赤.裸裸的挑釁。
“裴云善于治兵,善于用兵,卻不善政,他想出三七令確實可使民富人安,但又不知節制,毫無限制擴充軍隊,如此長久下去,百姓上繳之分養兵勉強不夠,哪有錢糧對外作戰,如此三七令定無法繼續實施最后只有被迫撤銷改稅例法令,并大量收集錢糧物資,不正是苛捐雜稅,定造成民怨沸騰。”
“他自以為手握軍權,凡有矛盾便去鎮壓,以此獲得暫時太平,百姓懼怕敢怒而不敢言,然而境內物資陸續不足,物力枯竭,百姓生計不保,裴云為保證軍隊,只有向外擴張掠奪資源為己所需,窮兵黷武,境內必然萬事凋零,若常勝則罷,只要一敗,境內百姓必會乘機反抗,內憂外患之下,滅亡只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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