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家農舍內藏有大量財寶?負責人這一分析結果出來,立馬引起了縣令的高度重視,吩咐嚴加看管農舍,不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又差數十民工,在農舍院里以及房中地下秘密挖取寶藏。
聽完軍官匯報后,裴云對懷縣官員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發,其他人知曉后更是提起就想笑。
不過官員的幽默所帶來的搞笑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據雇來的百姓說,在林中發現多處血跡,裴云三個急忙趕往現場。忐忑緊張害怕的心一直順著發現的血跡前行,然而血跡延伸一段后便消失不見,看來是許嚴他們害怕敵人追上,用什么辦法止血除跡了。
不知他們受了多重的傷,會流這么多的血,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傷口及時有效處理過沒有,還有……昭兒是否也受了傷。
懷著沉重懼怕的心,裴云回到懷縣。
就這樣煎熬度日十天后,內衛府傳來消息,朝歌出現一盲啞女子,但并沒有發現有護衛跟隨,因不知本來目標模樣,不敢確認,還有一點內衛府小心匯報的就是,這個盲啞女子的身份,是個妓子。
不好!昭兒身邊護衛定是重傷致死,昭兒眼看不見,口不能說,但其容貌被人覬覦,賣去欄房中了!
裴云惶恐萬分,心思轉瞬閃過,內衛府人話音剛落,就早已沖出房門,取馬就走,向著城外狂奔,一路不知撞壞撞傷多少物及人。
仲小白和樂平也是大驚。若啞姑有什么好歹,裴云還不發瘋!慌忙也去騎馬,追著裴云一路疾速奔往東北方向!
而這邊,牛小二的傷勢已好的大半,終于可以下床行走,對他來說,眼下最急的事,就是回家。
還是那個小巷子,熟悉的門前亂絮擾飛,門上全是鄰居家孩子劃的刮痕,門沒有鎖,鐵掛鉤上早已生銹,只看整個門面,荒廢,慘淡。
“二郎,嫂子她,她不會是走了吧。”長芳懷疑的道,說完又是后悔,自己說這話,不明顯刺二郎的心嘛。
牛小二身體止不住的一晃,說道:“門沒鎖,長芳,你就不進去了。”
長芳“哎”一聲。
牛小二深吸口氣,盡量不去感受心里的悲疼,伸出顫抖的雙手,緩緩推開門。
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片荒蕪破敗,這一看,就知是好久沒人住了。
忽然,屋門打開,踉踉蹌蹌跑出一個人來。頭發蓬亂,面容憔悴,瘦骨嶙峋,衣服臟亂不堪,怔怔的看著牛小二。
牛小二定住,淚水撞出眼眶……
東北方向的大道上,三騎一前兩后,如同白日黑色的流星疾馳。出了懷縣城,經由林道,向右拐彎,到達牧野縣城,然后繼續往東北方向,出一百里就達朝歌。
朝歌是殷商王朝四代國都和春秋時期衛國國都,作為兩朝古都,雖然千年前繁榮鼎盛不再,但經濟還是相對比較發達的。
滿春樓,一塊光華閃爍的牌匾下,七八女子花枝招展,路柳墻花拼了命的拉攏客人,賣俏迎人。
三個面色冷峻的黑衣男子出現在了滿春院門口,像這種地方女子,最會識人,看這三人穿著氣勢,哪像凡人,肯定大有來頭。
兩三個女子袒胸露乳,扭著腰走上過來,“哎喲三位爺,我……”
“滾。”沉冷的聲音從裴云口中發出,在這四月天,過來的三個女子卻忍不住冷的發顫,呼吸仿佛停頓,大腦一片空白,臉色發白,原本準備好的臺詞忘得一干二凈,直待裴云三個進去,這才感覺呼吸自由,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好像經歷了生死一般。
裴云三人進了滿春院,對滿堂的淫.靡景象視若無睹,早就有婆子眼尖看見,迎了上來,看她就要張口,裴云哪有功夫陪她說話,開門見山問道:“那個盲啞女子在何處。”
婆子一愣,繼而明白裴云所想,沒想到這姑娘來不到一天,外面的人就爭相過來,看來這錢還真沒白花,拍一下手裝作無奈道:“這位大人來的好是不巧,就在剛才賈官人已經把紫戀帶走了,要不……”
仲小白和樂平聽見,心中都是一驚,齊齊看向裴云。
果然,裴云眼眸已然通紅,聽他沉著聲道:“在哪間房。”
“哎喲喂我的大人吶,這賈官人已經……”婆子沒有注意到裴云的反常,還在自顧說著。
鏗——
裴云拔出刀,寒光一過,已然架在了婆子的脖頸上!
森然的氣息從裴云身上發出,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刺骨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向著婆子擠壓過來,冰凍著她身體內的每一處神經,那猶如實質的殺氣,如同利劍穿透著婆子的五臟六腑,刮磨著婆子的大腦皮層,然后是每一寸經脈,然后不斷的向四處蔓延,冰凍著所有人!
滿春院里突然陷入了寂靜。
“在在在那里。”
婆子劇烈顫抖的聲音響起,抖動的手指向樓上一間房。
裴云驟然動身,裴云幾步躍上樓層,來到房間門口,聽著里面聲音,裴云定住,他的心如刀割,撕心裂肺般的痛,心在泣血。
陡然!裴云的眼便的無比冷冽,狂、虐的殺氣從身上猛的爆發而出,房間內乍然沒了動靜,裴云雙手執刀,震喝一聲,刀赫然斬落,整個門板立時四分五裂,房間中,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緊貼靠在墻上,瑟瑟發抖,驚恐的看向門口。
但馬上,那女子眼睛大睜著,側過頭去,貌似在用耳朵聽周圍動靜。
這不是昭兒。
裴云身上殺氣倏然減少九分,斜拖手中的刀,緩緩踏步走進。
男子驚嚇的魂飛魄散,不顧光著身子轉過來就對著裴云磕頭求饒,說他不該有眼無珠碰紫戀,求看在不知者不罪份上饒他一條小命。
“你是賈官人。”
“我是……我不是,在大人面前小的不敢自稱大人。”男子恐懼萬分,連連磕頭。
裴云站在賈官人前面不動,目光看著紫戀。
賈官人這才知道自己擋了路,驚懼的連忙跪著挪開,也不穿衣服,爬著出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了裴云,還有紫戀。
不得不說,紫戀長的很美,秀直的鼻梁、嬌潤的唇,烏黑的長發有幾縷被汗沾在額頭還有粉臉上,微有潮紅的體色。
就這樣,一絲不掛的站在裴云面前。
但裴云無心去欣賞這些。
“你是啞巴?”裴云問道
紫戀微微一怔,忙點點頭。
“你的眼睛看不見?”
紫戀又點點頭。
裴云慢慢抬起了手,手里有刀。
乍然,裴云的手動了,刀鋒就要落下!
“大人饒命!”紫戀忽然跪倒在地,拽住裴云褲角,看著裴云面龐,流著淚楚楚可憐求饒道,“奴也是迫不得已,是媽媽讓我裝成盲啞人,說這樣可以滿足客人的新鮮感,奴也只是照做,不關奴的事啊。”
可是,你還是騙了我,盲啞,代表的就是我的昭兒。
在此時此刻,裴云的私心點燃了他的怒火,刀沒有落下,刀從紫戀的背后無情的刺入。紫戀身體一搐,美麗的眼眸不解的看向裴云,里面全是對這世界的留戀。
裴云拔出刀,神情漠然轉身離開,紫戀無力支撐,誘人的裸.體倒在地上,艷紅的血液從她身下流出。
裴云走出房間門,血珠說著刃面流到刀尖,然后滴答在地上,所有人噤若寒蟬,汗不敢出。
倏忽,裴云揮刀收刀,往樓下走去,在他身后,賈官人兩手捂著喉嚨,血從指縫滲出,口中發著臨死含糊不清的聲音,靠著墻壁癱倒地上,死不瞑目。
裴云神情黯然,穿過眾人,往門外走去,仲小白和樂平跟隨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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