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爺和莫爺互相對視征詢意見,莫爺道,“前者粗暴,咱們只需yà
張大嘴狠狠的咬下去就行。后者屬于文斗,慢慢的一口一口啃,先吃掉一部分,再借機蠶食。”
“如今的問題是,一口吃不下去,慢慢啃又害pà
被他發覺。”洪爺說。
以現在白家的資金,就算算上顧崢嶸的,也根本不夠吃下蘅生金融,它早已是首屈一指的跨國金融集團,而白家卻像是氣數已盡。慢慢蠶食蘅生金融倒是做得來,費時沈漫也不擔心,但以陸蘅的精明,必定會立kè
覺察到。
“沈小姐。”
看著沈漫在沉思,洪爺小心的叫她,她抬起頭詢問的看著他。
“如果霍家肯幫忙,還是有可能的……”
誰都知dà
一口吃下去最好,趁著陸蘅猝不及防把整個蘅生金融吃下來,他就再也沒有反擊的機會。洪爺和莫爺覺得,沈漫是在為如何籌措資金發愁,也是覺得對霍振涵難以開口。
沈漫看著洪爺和莫爺充滿希望的目光,她不想讓他們失望,可心里知dà
沒可能。
“不可能。”
“怎么?大少難道會不肯幫忙?”莫爺大聲問。
在他們眼里的霍振涵一直是溫文儒雅,除了有點兒冷清,對待白家人都當做自家。何況這次還是他救了白家。
可在沈漫到的時候霍振涵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他討厭麻煩!此時此刻的他,斜倚在三樓的拐角上,巨大的房子把他的身形隱藏在繁復華麗的裝飾中,金色襯得他整個人都高貴而冷清,他靜靜的,以王者的姿態俯瞰著樓下渺小的沈漫。
她并不知,只是搖搖頭。
“我們給霍家帶來的麻煩夠多了,何況正如洪爺所說,他已經是霍家人。”
資金龐大,霍家真的拿出來也很費力qì
,他們就知dà
她這么說必定是有難處。
“只能采取第二種方案。”莫爺有點兒喪氣的說,“一旦被陸蘅發xiàn
,就可能被反咬一口。”他重重嘆息。
沈漫靜靜沉默著,洪爺輕拉了莫爺一把,他不該那么沒信心,肯定讓沈漫難過,那個人畢竟是她曾經的丈夫!
但其實她并沒有時間去難過,她只是在想從哪里下手曾經不被陸蘅發覺,又能容易些呢?這半年里,她零零碎碎的逼迫自己去了解陸蘅,了解蘅生金融,他的深沉心機她永遠都不可能探明,但至少對蘅生金融的經營方式有所了解。
“蘅生金融向來殺伐決斷,一旦發xiàn
經營不善的項目絕不手軟,所以我們的機會其實并不少……”她淡淡的開口道,“比如現在恒地集團的經營項目中,鋼鐵、重機械經營情況不良,很可能會被拋棄,一旦陸蘅想到重組或者其他,我們可以收購回來。”
“鋼鐵和重機械連白先生都想拋棄,收購成本高,又不賺錢,我們拿到手里也只能低價轉讓。”莫爺擔憂又郁悶的說。
“不。”沈漫干脆的否認說,“我看過,我們的鋼鐵產業雖然經營不善,但問題出在兩個方面,一個是我們有技術人員但創新不足,一個就是管理,想要轉型改造并不難。只要技術人員肯出力進行技術革新,照樣能在市場上占據地位,雖然收回會慢點兒,但一旦收回,就能讓我們先從困境中走出。重機械同樣如此。”
她剛剛一直在篩選,是收購產能過剩導致經營不良的日化和食品,還是重機械和鋼鐵,她最終選擇了后者。
因為,后者是他們強dà
必備的,要知dà
,整個S國的鋼鐵幾乎全部靠恒地集團,如今恒地的鋼鐵行業衰落才導致S國需yà
進口鋼材,一旦恒地集團恢復元氣,銷售是完全不必發愁的。
“可是,陸蘅真的會賣嗎?”
洪爺擔心的問,“以陸蘅的精明,這筆賬也許他早就算過。”
是啊,這正是沈漫所擔心的。她能想到,那個男人,怎么會想不到呢?
“容我想想。”
熟悉的刺痛正從每一根神經傳來,沈漫扶住額頭,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
巨大的打擊讓她在失去那個孩子后難以入眠,長時間的抑郁之后,她染上頭疼的毛病,時不時就發作,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暈過去。
“怎么了?”洪爺忙上前關切的詢問,而后立kè
吩咐莫爺,“快去找醫生過來!”
“不……”沈漫費力的擺擺手,“不必,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她說著,慢慢起身,因為虛弱,眼前甚至看不清楚,但她還是撐住道,“方案就這么定下來,我會想辦法讓陸蘅低價賣出。”她說完這句話,幾乎要暈倒了,可一陣劇烈的刺痛卻讓她又清醒幾分,她轉身朝著樓上獨自走去。
洪爺和莫爺有些擔心,洪爺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洪爺,我沒事。”
沈漫蒼白著臉笑了笑,頭疼有所緩和,“已經差不多疼過去了。”
“沈小姐,還是請醫生看看放心吧?”洪爺擔心得問,“是不是我們的問題讓沈小姐為難?”
“沒有,把你們拉上,我心里已經很難過。”沈漫站住,“這些事我本該給你們明確的指示。”
“就算白先生也未必能做到,沈小姐,不要勉強自己。”洪爺打心眼兒里心疼她。
那時候沈漫跟著白朗,還要被綺里夏挾制,受的委屈不知多少,可她不曾抱怨,沒有流淚,她一直那么強硬的讓自己撐下去,就像現在的她,就算在如此困難中,還是對自己嚴格要求,不認輸,不流淚。
“好。”
沈漫笑笑,離開了。
房子太大,她拐過走廊,洪爺已經看不到她。沈漫見他下樓了,才放心的轉身,卻當下被面前突然出現的人嚇到了。
是霍振涵。
他雙手插兜,冷冰冰的看著她,本來溫柔的雙唇緊抿,顯得神情尤其冷酷。
沈漫想繞過他,他一巴掌拍在墻上,堵住她的去路。
“你在調查蘇黎。”他半揚著下頜,居高臨下的審問沈漫。
她心里微微一顫,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被霍振涵發xiàn
了!
“對,我在調查她。”既然如此,她就沒必要隱瞞。
“沈漫,你是準bèi
單方面違約,讓我把你趕出霍家流落街頭是不是?”霍振涵揚起手,一巴掌拍在她面前的墻上,那巴掌那么近,近的稍稍偏差,就會落在沈漫臉上,“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屈辱,從她的心底爬上來,但她忍住,她抬起頭盯著霍振涵,“我只答yīng
過你不追究她,不殺她,但我有權利知dà
我養父的死因,有權利知dà
到底是誰,讓她這么肆無忌憚的一次次害人、殺人!”她的情緒太激動了,整個人都在發抖,可偏偏聲音那么低,強烈的壓抑感讓霍振涵心頭憋悶的難受。
“你養父?”他咬著牙跟強忍著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忍,冷冷的說,“如果沒有你父親,她也不會淪落到今天。一命賠一命,你不吃虧。”
沈漫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抬起手狠狠的朝這張臉上扇過去,可在半空中就被截住了,霍振涵狠狠的把她胳膊抵在墻上,近在咫尺的距離中,沈漫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復雜的氣息。
霍振涵也瞪著眼睛。
他從牙縫里一句話一句話的擠出來,“我告誡你沈漫,別對她下手,否則我就對你下手。你要給我記住,你是個罪人,你重振白家,是替你父親贖罪,白先生以德報怨,呵護你,保護你,不是為了讓你害死他的外孫女,而是給你贖罪的機會!”
被壓抑的屈辱沉重的打擊著沈漫。
她心在滴血,卻只能咬牙忍著。她是個罪人,因為那個不成器的父親,她成了個罪人,她連給養父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養父、養母,你們在天有靈,狠狠的懲罰漫漫吧,我不是你們的女兒,我沒有資格做你們的女兒!
霍振涵不知是什么時候松開沈漫的,他朝后退了幾步,沈漫靠在墻上,因為用力的隱忍,身體在顫抖,臉色變得慘白,可她沒有倒下,她扶著墻面站起來,默默轉身離開。
“顧先生后天要給顧歡顏辦公主生日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霍振涵在她身后冷冷的命令。
沈漫頓住腳步,問,“還有誰被邀請?”
“我想他是想幫你,所以請了陸蘅。”霍振涵說。
顧崢嶸一定是想幫她,從請霍振涵和她,又請陸蘅就看得出,他是故yì
讓陸蘅看看她過的很不錯,看看她現在的實力,狠狠的羞辱陸蘅。可是,沈漫卻知dà
這場晚宴上她能得到的不是這些,而是關于蘅生金融的消息……
“謝謝,我會去。”沈漫要走,霍振涵又說,“我讓人送禮服過去,你必須穿。”
這個,沈漫不懂為什么。
她有的是禮服,隨便一件就可以,也許是霍振涵要撐起霍家的面子?他畢竟是以霍家人的身份出席的。
但見到那件禮服以后沈漫就明白了,霍振涵哪里是顧及他的面子,他是在顧及著蘇黎的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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