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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釀相思 正文 第90章 浮生盡(二十一)

作者/君輕衣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那日公子抽掉秦流蘇的記憶、將林子里的痕跡都抹掉后,才將她送回了秦府。

    彼時(shí)秦府里因?yàn)榍亓魈K無緣無故的失蹤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糟,秦老爺也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將府里的人全部派了出去尋找自己的女兒。

    我和公子看著亂成一團(tuán)的秦府,默默地帶著秦流蘇回了她的閨房,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那時(shí)天已經(jīng)大亮,我跟在公子身后,邊走邊出神,公子見了,慢悠悠地問了我一句:“又在想些什么?”

    我回過神,邁著步子小跑到公子身邊,仰頭看他,道:“公子,我在想,你真的姓白嗎?”

    公子步子頓了一頓,垂眼有些訝異地看我:“怎么突然問這個?”

    “因?yàn)椤蔽蚁肓讼耄膊恢猟à

    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道,“因?yàn)楦阆嗵幜诉@么些個日子,我似乎還不知dà

    你姓什么。”言罷我又追著問了一句,“公子,你跟秦老爺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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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姓白,到底是不是真的?”

    公子看了我一眼,嘴角綻開一抹笑意:“自然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

    我猶豫了一下,看著他有些遲疑地道:“可是公子,據(jù)我所知,這四海八荒,連帶著西天佛祖那里,姓白的,也獨(dú)只青丘一家。難不成……公子,你是青丘白家的人?”

    公子不知dà

    從哪里變出一把扇子來,很是風(fēng)流地?fù)u了搖:“難道不行嗎?”

    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干脆就承認(rèn)了,我看著他吃了一驚,哆哆嗦嗦地道:“公子,既然你是青丘白家的人,為何會來天庭當(dāng)那司酒小仙?”我頓了頓,“況且……”

    況且就算是在青丘,能夠姓白的,除了從上古流傳下來,統(tǒng)領(lǐng)青丘的九尾白狐一族,再有便是被他們賜姓為“白”的人了。公子既然是青丘的人,又姓白,那么便只有這種可能。

    公子唇角的笑意微微淡了下來:“我說過的,我釀酒,是因?yàn)橛腥讼矚g喝我釀的酒。若有朝一日她想喝酒了,只需去天庭的酒窖里找我,那樣……”那樣,我也可以見到她。

    “喔……”我看著公子越發(fā)深沉的眸色,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感覺公子似乎還瞞著我什么一樣。但這種不舒服立馬被我甩了出去,畢竟我的事公子也不怎么清楚,所以也不必要求他將他全部的事情都告sù

    我。

    想到這兒我嘆了口氣,然后看著公子問出了從見到北滄開始就一直想問他的問題:“還有,公子,你和北滄,從以前開始,就是認(rèn)識的吧?”

    話音還未落,一股實(shí)質(zhì)般的殺氣就從公子身上猛的爆fā

    出來,冰冷的令人膽寒。我下意識地縮了縮,公子見了一愣,閉了閉眼,然后長嘆一口氣,環(huán)繞在周身的殺氣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失不見。

    我感受著也松了口氣,但卻并不知dà

    自己問錯了什么,從而導(dǎo)致公子這么激動。

    正當(dāng)我苦苦思考公子激動的原因時(shí),公子突然睜了眼,眸子里倒映出我一襲紅衣的身影,很是認(rèn)真地應(yīng)到:“是。”

    我愣住,只見他繼xù

    道:“小謠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三千年前將天界攪得一團(tuán)糟的魔尊北滄,其實(shí)是一位墮仙。”言罷他頓了頓,眸子里的神色越發(fā)凝重,“不,不是墮仙。”他看著我一字一頓地道,“準(zhǔn)確來說,是一位神。墮神。”

    我猛地僵住。

    墮,神。

    ……

    “……阿姐……”

    誰?誰在叫我?

    “阿姐……”

    那人又喊了一聲,聲音飄渺卻逐漸由遠(yuǎn)及近,聲音里夾了些許撒嬌的意味。

    我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身著熱烈紅衣的少年朝我跑過來,聲音清晰,面容卻似是籠在一層霧里,怎么也看不清。

    “阿姐。”他拉住我的胳膊,很是親昵地道,“阿姐,我看中了那只白毛狐貍的一顆夜明珠,我找他要他不肯給我,你去幫我要過來好不好?”

    “夜明珠?我宮里不是有很多么,干嘛偏要他的?”我聽見自己這樣疑惑地問道。

    “他那個不一樣。”少年松開我的胳膊,雙手比了個形狀,聲音有些夸張地道,“他那個夜明珠是個紅色的,還是一個鳳凰的樣子,有這~么大!”言罷他拉住我的胳膊祈求道,“阿姐,你就幫我去要要吧!”

    我平生最怕別人求我,見他這么想要,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少年高興得一躍而起,我看著嘴角也多了抹笑,但似是想起什么似得出聲警告道:“要可以,以后不許說人家是白毛狐貍。他是正宗的青丘少主,上古流傳下來的九尾白狐一族,跟你的身份比起來也不會差,以后不許這樣亂說了!”

    “說一說有什么關(guān)系嘛……”少年這樣低估道,看見我臉色微沉又急忙換了一副笑臉,“好了好了,阿姐,我知dà

    了。你快點(diǎn)去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被他推的走了幾步,搖了搖頭:“你這性子急的毛病什么時(shí)候能改改?”

    “改改改!日后一定改!”他嘴角似乎綻放了一抹笑意,“阿姐,還是你對我最好!”

    “你呀……”

    ……

    “鳳臨,你去哪兒?給我回來!”

    “阿姐……”他停住步子,眸子里神色復(fù)雜。

    我一陣氣急:“阿姐什么?!你若還當(dāng)我是你阿姐,就給我乖乖滾回來!”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邊搖頭邊道:“回不來了,阿姐,回不來了……”

    “放肆!”我吼得五臟六腑生疼,“我的話你也不聽了么?!”

    “阿姐……”他這樣喊了一聲,模糊不清的臉上突然淌下兩道血痕,看上去很是猙獰,重復(fù)著剛才的那句話,“阿姐……回不來了……”

    ……

    “……沒有教導(dǎo)好你,是我的錯;導(dǎo)致你執(zhí)念入魔,也是我的錯。鳳臨,如今你趁姑姑不在,擾亂六界,危害四方。我身為你的姐姐,是有資格,替天行道的……”我看著他,眼底倒映出他妖艷的身影,臉上冰涼一片。

    “阿姐……”他似是有些慌亂無措,“阿姐,你別哭,我不打了,我回去……阿姐,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搖頭嘆息,心卻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般,疼的不能呼吸:“你應(yīng)該知dà

    ,從你踏出鳳棲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回不去了。如今,你……別怕……阿姐會陪著你……”

    “阿姐——!!”

    ……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上冷汗一片,心里也像裝了只兔子般,“撲通撲通”地亂跳。我大口地喘著氣,心里難過得仿佛要哭出來,可是最后我只是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沒有哭出來。

    自從那日跟著公子從秦宅回來后,我就日復(fù)一日地做這個夢。在夢里難受得要死,可是醒來后除了那一聲撕心裂肺的“阿姐”,卻又什么都不記得了。

    但是除開那十六個師兄師姐,我又沒有什么兄弟姐妹,何況我還是他們之中最小的,根本就不會有人喊我“阿姐”。

    我皺著眉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發(fā)xiàn

    想不通,便也沒在這個上面浪費(fèi)時(shí)間,穿衣洗漱一番就出了門。

    今天也是個大晴天,院子里的紫藤開的格外好kàn

    ,一眼望去,就像一片紫色的云霞盤踞在院子里般,還帶著清雅的花香。

    公子依舊一襲青衣,同色的發(fā)帶在長發(fā)尾部輕輕系了個結(jié)。他坐在石桌旁,拿了一根狗尾巴草正不亦樂乎地逗著小白,嘴角掛了一絲淺淺的笑,看上去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

    我看著一陣眼紅。自從帶著小白到公子這兒來后,小白這家伙就不跟我親了,整天纏著公子,膩膩歪歪的……想到這兒我不禁一頓,小白該不會是條母狗吧?所以才會對公子……

    我的臉色頓時(shí)怪異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公子和小白,像是要從他們兩個身上瞧出一個洞來般。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公子逗小白的手滯了一滯,轉(zhuǎn)頭看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小謠兒。”

    我不冷不熱地應(yīng)了一聲,邁著步子往公子的方向走去。小白聽見我的腳步聲也瞟了我一眼,然后很是高傲地?fù)P了揚(yáng)頭,就跑去繼xù

    跟狗尾巴草玩了。

    我看著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告sù

    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要現(xiàn)在就把它打死了。等回到了天庭,我一定要把十六師兄叫上,讓他把九九八十一種酷刑全都給小白來一遍!

    我悶悶地坐到公子身邊,公子見了,似是知dà

    我不高興般,晃著狗尾巴草道:“小謠兒,今天我有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我聲音悶悶地回了一句:“什么好消息?”

    公子也不在意我的不感興趣,道:“這個好消息就是……”他看著我一字一頓地道,“今天是秦流蘇與顧行風(fēng)成親的日子。”

    我愣住,然后猛的轉(zhuǎn)頭看他:“你說什么?!”

    公子聳聳肩,重復(fù)道:“今天是秦流蘇與顧行風(fēng)成親的日子。”言罷頓了頓,“不信的話,你可以靜靜聽一聽,在這里還可以聽到街上傳來的喜樂。”

    我按著公子的話屏息聽去,果然聽見絲竹喜樂隨著風(fēng)隱隱傳來,可想象少年將軍鮮衣怒馬,喜服火紅,帶著他青梅竹馬的娘子,回到顧家拜堂成親。

    從此,君贈妾玉簪,妾為君挽發(fā)。洗盡鉛華,日暮天涯。

    從此,少年不再,牽掛不再,那白衣銀發(fā),也永遠(yuǎn)都不會再。

    我忽然覺得有些泄氣,想著結(jié)果終是如此了。

    那日公子和我將她送回秦府,治好她的眼睛留下信件臨走時(shí),我看著躺在床上渾然不知的秦流蘇,便猜到會有這樣一天。

    即便她嫁給顧行風(fēng)是最好的結(jié)果,即便顧行風(fēng)也會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地對她,即便日后她不會再孤單度日,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夠好。

    是的,不夠好。

    因?yàn)槿⑺哪莻人,不是那個白衣銀發(fā)的少年。

    可是那個少年再也不可能娶她了。因?yàn)樗呀?jīng)死了。死在了那個竹屋前,死在了那片湖泊旁,死在了她的眼前。

    對于美好的事物不再美好,人們都會嘆道:“可惜,可惜。”

    可是這一切,又豈值“可惜”二字?

    一只溫?zé)岬氖滞蝗宦涞轿翌^上,我的身子猛的僵住,然后只聽見輕輕的一聲嘆息。

    “浮生夢,三生渺渺,因緣無蹤。雖堪戀,何必重逢。息壤生生,誰當(dāng)逝水,東流無終。”

    公子將這段唱詞輕輕念出來,他的聲線本就清潤,仿若朗朗的風(fēng)、明凈的玉,此時(shí)聽來,說的竟比唱的還要好聽。

    念罷他看向我:“小謠兒,可知這段唱詞是什么意思?”

    我抬頭看他,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

    他看著我,嘴角緩緩扯出一個笑來。

    “這段唱詞是說……”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眸子里的墨色越來越深,“一個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場夢,即使是三生的糾纏也終究會歸于虛無,只因?yàn)榫壏衷缫炎叩奖M頭,雖然可以再次相戀,但是結(jié)果早已注定,又何必去強(qiáng)求再次重逢?我們應(yīng)該像息壤一樣生生不息,像流水一樣,湍流不止,而不是……”公子輕聲道,“沉迷于過去,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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