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葛打發兩個在門口看熱鬧的孩子去找穩婆,自己則不敢再進屋,只著急的在院子里踱著步子。穩婆氣喘吁吁的跑進院子里,一步都沒歇著就被人拖進房里,過了許久孩子響亮的啼哭聲傳進人們的耳朵,大家伙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朱葛坐在院子的小木凳子上,心總算是掉進肚子里了。
屋里產婦和他的丈夫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哭的滿臉淚,李譽放下窗簾,武功就看見了滿身臟兮兮的小娃娃。
“怎么這么丑!”他脫口而出。
孩子爹娘畢竟是受人相助,寄人籬下呢,自家孩子被人嫌棄了,也沒說什么,瞥了一眼武功,把孩子抱的更緊了。
恰巧朱葛端著一碗熱水進了屋,聽武功這么一說,趕緊打岔。
“呦,快瞅瞅這小娃娃,大眼睛水汪汪的,嗯,像她娘。”說著把水遞過去給人家。還不忘回頭沖武功擠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武功大聲問。
“你……”朱葛無語的看著明顯故意為之的武功,氣的說不出話。
李譽追著王川芎出去,又是遞水又是擦汗,惹得看熱鬧的人一個勁兒猜倆人的關系。
天要黑了,朱葛將難民安頓在有條件的人家里才想起來自己家里還餓著幾口人呢。
回到家,王川芎正在院子里的灶臺上生火做飯,李譽和鐵蛋在周圍忙著劈柴添火。
“都餓了吧?”朱葛接過王川芎手中的飯勺,攪著大鍋里的粥問。
“我們還好,屋里那個就……”李譽用手中的板斧往屋里指。
“哎呀,這孕婦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我去李大嫂家要幾個雞蛋,鐵蛋,王大夫你先看著這粥。”朱葛說完就跑出去了。
屋里傳來武功罵娘的聲音,和被嚇到的孩子的哭聲……
一鍋粥,幾個窩頭,一碗咸菜,王川芎、李譽和鐵蛋頭頂頭擠在一個小放桌上吃著。鐵蛋低著頭,無視他有手有腳的師父被人強制喂飯。
屋里,小孩子還睡著,他爹一勺一勺的喂著媳婦小米粥和雞蛋,武功也張著嘴等著朱葛喂。
“你的手不是沒事兒嗎?”朱葛見人家夫婦倆都往這邊看,有些不好意思。
“餓的沒力氣了。”
朱葛只得喂武功吃,一開始武功不是咬勺子就是不張嘴,后來他發現朱葛臉色有些蒼白,手也有些抖,才想起來他一整天了也湯水未進呢。
“張嘴!”武功大長胳膊一伸,從隔壁產婦的碗里拿出一個剝好的雞蛋舉著往朱葛嘴里塞。
“你快放回去,這是給產婦……唔……”一張口,雞蛋被塞進嘴里了。
朱葛差點兒被噎出眼淚來,費力吃了雞蛋,嘴邊又送來一個窩頭,他咬了一口,武功舉著還望他嘴里塞,無奈一口又一口就這么吃了大半個,武功見朱葛臉色稍微紅潤了點兒,總算是滿意了,剩下的小半個塞進了自己嘴里。
一頓飯就這么你喂我我喂你的吃完了,看得人家夫婦倆倒是尷尬了。
等都收拾妥當了,鎮子里已經安靜的就剩蟲鳴狗吠了。
“晚上咱們住哪啊?”李譽蹲在花畦邊兒看正在開放的夜來香。
“畢竟男女有別,產婦又不能受風,再說有個大老爺們在身邊兒,喂奶都不方便,我看還是把武功弄出來吧。”王川芎說。
朱葛尋思半天,決定家里就留產婦家三口,剩下的都去保安隊睡宿舍。
保安隊都是本鎮人,除了夜班留守的,都回家睡去了。朱葛跟當班的打了招呼,扶著武功進了東廂。
武功心臟受了撞擊,走路多一點就開始心跳加速,一見到炕直接躺上去了,朱葛拉都拉不住。
王川芎選了靠里面的地方,李譽追著趟過去。
“你,躺這兒!”武功拍著身邊的空位叫朱葛。
“我跟鐵蛋睡一起。”朱葛走到已經自動窩到墻角快要睡著的鐵蛋身邊躺下。
“給老子過來!”接著是一連串的咳嗽。
“要想不作病就別大聲說話!”王川芎喊道。
朱葛攥了攥拳頭,心想反正他傷著動不了,睡他旁邊又能怎樣。
于是爬起來,趟過去,翻身,睡覺。
鐵蛋半夜起來撒尿,迷迷糊糊聽見有聲音,仔細聽又沒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見習慣早起的師父躺在床上,像是病了。
王川芎躺在床上,死死閉著眼睛,李譽打著一疊好話,都沒能說得他動一下。
“師父,您是不是昨晚上就病了,我好像聽見你哼哼了……”
“滾!”鐵蛋本是想著上前關心一下,結果被王川芎一嗓子吼得沒了聲兒。
“鐵蛋,快去跟朱葛要點兒粥來,你師父餓了。”
“哦。”鐵蛋委屈的往朱葛家跑,心想師父是怎么了,最近脾氣這么不好。
李譽陪著笑臉哄著,王川芎別著臉就是不聽。
武功皺著眉大刺刺躺在對面一排土炕上,表情跟王川芎差不多……
人家鬧脾氣是被吃了,他苦瓜臉,是因為沒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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