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事情?”
“南匈奴所懼者,正是朝庭再度征發(fā)南匈奴突騎一事。”
“哦?”見丁原不解,馬儀連忙解釋道:“十年前與鮮卑人大戰(zhàn),朝庭戰(zhàn)敗,折兵三萬余,然其中就有萬余是南匈奴突騎。這許多年來,朝庭征召南匈奴兵不斷,南匈奴兵折損頗多,幾到忍無可忍之地步。前年西涼羌亂,南匈奴被征發(fā)了兩萬騎,至今未返。今年河北賊亂,又被征發(fā)了六千騎,這可能還只是第一批而已。”
“弟今次路過匈奴地時,多聽聞南匈奴人的怨恨之語。但因此次所派之兵,皆是南匈奴單于部直屬之兵,所以其他各部雖然怨恨,但也沒能暴動起來反抗朝庭。趟若朝庭聽聞,南匈奴之兵確實曾被陰館縣民所破,必會懷疑南匈奴這是以老弱相欺。朝庭心憂河北戰(zhàn)事,必然責(zé)令南匈奴再次派出精銳突騎出戰(zhàn)。南匈奴人本就不愿,在得知此令后,也必會暴動起來,此時就是大兄的乘勢之機了。”
丁原眉頭愈皺,不悅的說道:“引起南匈奴暴動之事,既損害朝庭又不利于我,我實在不知其中有何機會?”
馬儀笑道:“南匈奴突騎精銳之名天下皆聞,趟若暴動,整個并州必然生出大亂。此時朝庭又于河北、西北兩處用兵,精銳皆去,除了雒陽之兵,他處哪里還有精兵鎮(zhèn)壓。我觀并州諸郡太守決無出類拔萃者,不能抵抗之時,這就是大兄臨危受命之時。”
丁原嘴角緊閉,眉頭深皺,半響才道:“為兄麾下不過才區(qū)區(qū)千人,任憑為兄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可能鎮(zhèn)壓得了南匈奴定襄、西河、上郡三郡三十余萬的叛軍?”
馬儀說道:“此事易耳,南匈奴人雖多,但暴動之因只是朝庭的強自征召命令,而非其他事。起事暴動的,最多只是其中的小半十萬余人,其中能有兩、三萬精騎就算不錯了,至少南匈奴單于部與左右賢王部就決不敢生亂。等大兄臨危受命之時,他們劫掠良多,火氣早散,大兄再議請朝庭取消征召南匈奴兵馬事,他們自然會慢慢地散去。”
丁原沉吟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馬儀笑道:“此事小弟亦有思慮,雁門郡陰館縣令韓明遠(yuǎn)于去年北征東部鮮卑,威名赫赫。本人此時雖不在縣中執(zhí)縣事,但卻留有數(shù)千從征鮮卑的義勇民壯在,他們更于月前擊破了六千精銳的匈奴突騎。匈奴人得聞,必不敢輕犯陰館縣。陰館縣又是扼守通向太原郡與代郡的主要道路,如此北方定襄郡的戰(zhàn)事當(dāng)無憂也。”
“東方的太原郡與南方的河?xùn)|郡跟西河郡之間有呂梁大山相阻隔,只要大兄引諸軍拒險下寨而守,南匈奴兵馬即使再眾,恐也無能為力。西方的上郡毗鄰左馮翊與北地郡,朝庭于西涼的二十余萬大軍在彼,亦當(dāng)無憂矣。只要讓南匈奴暴動限制于西河、定襄、上郡三郡之內(nèi),如此,不費大兄半點的心力,討平南匈奴之亂的天大功勞將唾手可得也。”
丁原喃喃自語道:“這是要將定襄、西河、上郡三郡中六萬余百姓拱手讓與南匈奴么?這……這……”
馬儀陰測測的說道:“古語有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大兄,并州向來地廣人稀,自十年前被鮮卑人掠去了數(shù)十萬人丁后,定襄、西河、上郡的百姓能逃的早逃亡至內(nèi)地了。三郡之地早成為南匈奴之牧場,只剩六萬余百姓而已,就算全部都讓于南匈奴也無妨事,此機可萬萬不能失啊。”
丁原不悅的說道:“并州諸郡太守決無出類拔萃者,但并州刺史張懿頗賢,你焉知張懿不會也知此平叛之策?到時反將功績讓與他人了,我等反而白辛苦一場。”
馬儀笑道:“此策小弟已出,如何把握又如何進(jìn)展那是大兄之事,小弟可無能為力了。不過,定襄、西河、上郡三郡近六萬余百姓可賣,難道區(qū)區(qū)一個并州刺史不能賣?”
丁原聞之,頓時沉默了下去,憑自己為官的多年的資歷、忠誠與勇武,毛遂自薦討伐南匈奴,還無需朝庭派出大軍相助,確有可能被任命為南匈奴平亂軍的主將,統(tǒng)御并州各郡縣兵馬。只是那并州刺史張懿……丁原有些蒼老的臉龐,一時間陰晴難測。然而最終,還是大志難伸的念頭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奉先兄神射,小弟自愧不如,佩服,佩服。”韓易由衷的對著一位身高一丈,然而卻體形均勻,身材健美,靈動萬分,而又力大無窮的俊美偉男子說道。
經(jīng)過二十日的奔波,韓易一軍終于平安的到大了九原城。迎接韓易的兩員九原城守將,一高一矮,皆給韓易帶來了莫名的震撼。矮的那位是名義上的主將高順,其氣質(zhì)沉穩(wěn),面容古板,行事一絲不茍,行動一板一眼,叫人說不出半分的破綻。是名嚴(yán)肅認(rèn)真的質(zhì)樸軍人,與汪東的氣質(zhì)相仿。
高的那位名呂布者,神采飛揚,相貌俊美,舉手投足皆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舉止雖然略帶輕浮,卻又叫人生不出半分的惡感來。高達(dá)一丈的身量與行動如風(fēng)的動作,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雖非九原城的主將,卻勝似九原城的主將。
呂布驍勇過人,萬夫莫當(dāng),極善射術(shù),雙臂有無窮之力。韓易自思,雒陽城情怡小院的一千六百斤石礅,呂布只怕也能夠輕易的舉起,只不知有沒有達(dá)到二千斤的霸王之力。
其常使一張五石強弓,曾在一場守城戰(zhàn)中,在近兩個時辰內(nèi),一連射出了一千余箭,而且箭無虛發(fā),迫退了萬余鮮卑突騎。被鮮卑人驚為天人,尊之為“飛將”,與前漢時的李廣同號,由此可見其威勢了。九原城能守多年未破,皆他之故也。
韓易一與二將相會,便喜歡上了二將,不多久便與二人以兄弟相稱了。今日呂布小試射術(shù),一箭就命中了位于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紅心。直叫只能射中一百一十步內(nèi)紅心,便自命射術(shù)不凡的韓易羞于言表。
就在九原縣民收拾完畢行裝,準(zhǔn)備千里遷徒之事時,忽然一夜之間,就有四萬鮮卑突騎團(tuán)團(tuán)的將九原縣城圍住。韓易等人聞訊大驚,急上城頭看時,只見城外數(shù)里每面皆有三千騎來回的奔馳呼叫;另外還有七千人,正加緊安營扎寨之事,不多久,四面就有四座大寨撥地而起。
呂布擊掌大怒,叫道:“和連那廝果真有陰謀,幸好我等沒有出城遷徒,不然就被鮮卑人劫個正著了。”
高順搖搖頭道:“奉先莫急,此事只怕另有原故,我若是和連,必不會此時圍城。只有在九原縣民遷徒之時,失了城墻的依憑時,才會派遣大軍前來。”
呂布一怔,轉(zhuǎn)頭說道:“明遠(yuǎn),借你的馬匹乘騎一下,我去尋和連問個究竟。”
呂布身形長大,一雙長腿就有五尺長,唯有七尺高以上的極品良馬方能適乘。而韓易此次前來乘騎的是八尺高的鮮卑馬王,呂布見之如何不喜。唯有如此高大的良駒,方能發(fā)揮其全身的武勇。
韓易笑道:“奉先兄既然喜歡,拿去便罷,何必說借字。區(qū)區(qū)一匹乘馬而已,哪里能夠及得上你我兄弟的交情。”
呂布大喜過望,拍著韓易的肩膀笑道:“好兄弟,我呂布就認(rèn)下你這兄弟了。”說罷,倒提畫戟,腰懸雕弓,大步朝城下行去。來到韓易的馬前,單臂奮力一拍,八尺高的鮮卑馬王四蹄一顫,卻堅持了下來。
呂布滿意的點點頭,飛身上馬,那向來有些野性的鮮卑馬王在其胯下,卻老老實實,絲毫不敢有半分不遜之意。呂布哈哈大笑一聲,命人打開城門,單騎飛奔而去。
韓易在城頭上望見,感嘆的對高順說道:“奉先兄英雄無敵,卻被困在九原城多年。這次若能安然地回返漢地,奉先兄必能在漢地稱雄于天下也。”
高順點點頭,說道:“奉先的本領(lǐng)我亦深服之,只是奉先向來喜以力爭,不喜用智。在九原城,地近鮮卑之處,倒是無妨。若回到漢地,只怕會被他人所輕也。”
韓易笑道:“世間能人良多,然才能各異,或是力強,又或是智深。文武全才者,又往往皆不突出,哪有十全十美之輩?奉先兄雖得其一,便可無敵于天下,亦可青史留名。若是二者兼得,那還有咱們廝混的于地嗎?”
高順笑笑不語,只是把眼望向城外的呂布。只見呂布的人馬到處,鮮卑突騎無不退卻,不敢上前與戰(zhàn),最后就連扎營的人馬皆散。在呂布打算回轉(zhuǎn)之時,他們又全都聚攏了過來,繼續(xù)未完工之事。一進(jìn)一退,弄得呂布?xì)鈵灢灰选?br />
最后呂布指了和連的九尾大纛怒罵,這才有人上前來與呂布交涉,不久后,就見呂布怏怏地策馬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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