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既定,此時必需南匈奴人為前驅(qū),此時一走,定襄就成空郡了,久后必成和連的河西鮮卑人的牧場。但韓易也無法子,沒有漢民漢官在此安居牧守,又不愿便宜南匈奴人,只得便宜和連了。
大軍又轉(zhuǎn)道南下,此時分為一字橫隊,沿著黃河水道,排頭并進(jìn)的向南進(jìn)發(fā)。隨同行軍的有降伏于扶羅的近五千騎卒,與他們的二萬五千余家眷,因此行進(jìn)的十分緩慢。
特別是韓易中軍之前的漢民輜重隊,與之后的南匈奴百姓,行進(jìn)異常艱難,經(jīng)常會有石頭咯住車輪。韓易的中軍這時就成了救火隊,經(jīng)常上前幫忙把車推出來
。隨同大軍的還有南匈奴人的二十幾萬只牛羊,與數(shù)萬匹良馬、駑馬,在牧民的驅(qū)趕下,夾在隊伍的兩側(cè)行進(jìn),一路咩咩地亂叫,使得大軍看起來如同一個遷徙地游牧部落。
只有整齊的隊列,紛紜的旗幟,以及四處飛馳的斥候。才使人知道這是一支雄壯的大軍。只不過,大多寫著漢字的大旗,不是紅底黑漢字的大漢制式大旗,而是黃底黑漢字的常山式大旗。這便是常山黃巾的固執(zhí)之處了。
太陽不斷的升起,夏日的白晝極長,而夜晚極短。一路上太陽無遮無攔,十分酷熱,曬的人渾身是汗。眼睛不停地流淚。雖然除了警戒哨探的騎兵,大軍采取地是輕行的方式,兵士都脫了皮甲,只是手持兵器。但是隊伍的行進(jìn)速度相對純步行還是很快,有日可達(dá)三十余里。
大軍緩緩的前進(jìn),前面是一大片丘陵起伏,如同綠色地毯一樣的大草場,偶爾中間會點綴著幾顆大樹。丘陵中間有一條彎彎曲曲地小河緩緩地向東流去。平陸縣中的蔚汾河,牛馬羊見了都不由地加快了步伐,軍士們也都松了口氣。
“讓將士們休息一個時辰再趕路。”韓易用手抹了一把汗,手搭涼棚。瞇縫著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地形,下令休息。
“是!主公。”親衛(wèi)們十分高興,飛馬去通知兩翼、與先鋒的各個將領(lǐng)。親兵們也疲憊的從馬上爬下來,派人趕馬去吃草喝水,另有人到后方的南匈奴營去領(lǐng)牛羊。
很快就聽見全軍都是歡呼聲大起,終于可以休息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各軍都派人去找南匈奴營領(lǐng)取牛羊。只聽兩翼的牛羊亂叫,被各軍將士趕回自己的隊伍,當(dāng)場宰殺,自有人去撿拾柴禾。
只幾日間,南匈奴人的牛羊就被漢軍吃了小半,再吃下去,這幾部南匈奴人的牛羊就將吃盡了。南匈奴人心中有怨,卻不敢發(fā)。于扶羅需要韓易為他震懾叛亂的部屬,也不聞不問。倒是天天有肉吃的常山軍,卻是歡天喜地的直叫好,總算認(rèn)同了韓易這臨時的主帥。
在最初韓易命令全軍開始吃牛羊肉時,所有地將士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漢地境內(nèi)連年大亂,不要說肉,就連食糧都沒得吃,為此餓死了許多的人。
就是太平年份,普通百姓除了逢年過節(jié),也是不可能吃到肉的。就算是兩年未亂的常山軍,也不過才剛剛安定下來,不餓肚子罷了。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只有六十歲以上地老者才有資格在鄉(xiāng)宴飲上分到一塊肉呢。可以說當(dāng)時將士們真是欣喜若狂,大呼萬歲,甚至因為猛吃撐死的人就有數(shù)個。
正吃食間,韓易對于付薪的常山軍,心中可說頗為好奇。因為他們與韓易的獷平軍、血恨兩軍太像了,特別是在行進(jìn)、聚集、離合之際十分的相像,就如同從一個模子中做出的兩個。不同之處只是在具體做戰(zhàn)時的各種陣列變化,那是與此世的戰(zhàn)爭相結(jié)合的多種變化,與夢境中的不同。
韓易能夠很肯定的認(rèn)為,付薪應(yīng)該也與自已做過相同的夢境,方能運用同類式的隊列練兵方式。不過很顯然的,付薪的才能要遠(yuǎn)遠(yuǎn)的比自已強(qiáng)悍。自已還才剛剛能夠指揮萬余的軍隊作戰(zhàn),不出什么大亂。而付薪卻在三、四年前就可以指揮十萬人以上的大軍,險勝大漢名將皇甫嵩了。
付薪不愧是如同淮陰候一般的善于將兵者啊,若非其的志向只是輔佐明君之志,而非志在天下的王霸之志。漢室的江山,只怕在三年前就早已經(jīng)四分五裂,難以管轄了。
“嗚嗚嗚嗚”
突聞先鋒于扶羅部的前哨,吹起了遇敵的牛角號聲,全軍頓時警惕了起來。南匈奴兵擅長騎戰(zhàn),若埋伏于野外數(shù)里的地方,瞬息可至,不得不防。然而不久,牛角號便成了平安無事的響聲。
不多久,一隊千騎左右的南匈奴人狼狽的跑了過來,先鋒的于扶羅上前迎住后,不久就分出了幾騎,向韓易的中軍方向奔來。
于扶羅曾說過與韓易此生不再相見,可是對于畏威而不懷德的南匈奴人來說,此言就是放屁。一聽說韓易將有三萬大軍征伐南匈奴,立即忙不及的跑來,拿著朝庭的令旨說要前來效命。
若非韓易見他在南匈奴有天然的大義名份,可以減輕此番征伐的難度,不然還真不想用他。
于扶羅匆匆的領(lǐng)著兩個一老一青的南匈奴人介紹道:“韓太守,這位是我的親弟欒提呼廚泉,這位是我的叔叔獨孤去卑,因聞知漢軍遠(yuǎn)來征伐白馬銅、休屠各等部落的叛逆者,特來為朝庭出力……”
出力?哼,想是控制不住自已的部落與族人,被強(qiáng)人所逐吧。韓易不奈的喝問道:“南匈奴叛軍有多少人?以誰為主?距此還有多遠(yuǎn)?”
三人聞言禁都愕然,好半晌呼廚泉才啃啃吃吃的說道:“叛軍約有五萬,其中的精銳不下兩萬,以休屠各的左谷蠡王泄泥為首,距此應(yīng)該只有二十里路程了。”
韓易沉默了一會,從南匈奴反叛之時,曾了解過其叛軍的組成。其主要是以休屠各部落為主的叛亂,休屠各在南匈奴的地位十分尊貴,不過聽聞卻是一支雜胡,好像還是胡化的先秦國人。
休屠各雖然殺死了羌渠,卻沒有繼任南匈奴單于的資格。后來不得以,才擁立了白馬銅的須卜骨都侯為單于。不過須卜骨都侯單于好像并無實權(quán),全南匈奴人的兵事大權(quán)好像在休屠各左谷蠡王泄泥的手中。
如此看來,這休屠各的泄泥應(yīng)該是主張與漢軍硬拼的了,不過五萬大軍,已基本上是南匈奴人的最強(qiáng)戰(zhàn)力。剩余的人馬,不是不愿反叛之人,便是主張觀望,又或主張堅守之人。只要擊破了泄泥一軍,再運用于夫羅的聲望相召,南匈奴就基本上算是平定下來了。
韓易又問道:“這五萬叛軍,基本是用何種兵械?大至的做戰(zhàn)方式如何?”
呼廚泉諂媚道:“稟韓太守,叛軍主使弓,主要是角端弓,用一種喚端牛的角所制成。長約四尺,在馬上使用十分靈活,但射程不如漢弓,最遠(yuǎn)才達(dá)七八十步。箭矢的簇有銅制、鐵制與骨制,主要還以骨制為主。”
韓易點點頭,南匈奴人雖然知曉打鐵,卻不擅開礦,加上漢庭的控制,即使是南匈奴人的鐵器,也不太多。
這時呼廚泉繼續(xù)說道:“近戰(zhàn)兵械主要是刀、劍、戈、矛、斧、流星錘與骨朵、馬棒,用的最多是骨朵與馬棒,還有許多人帶了套馬桿。”
韓易身邊的眾將仔細(xì)看去,只見所謂的骨朵其實與大漠牧民護(hù)身用地馬棒很相似,長約四尺多,徑約一寸,把上纏著亂七八糟的布條,還有一個牛皮套子可以套在手腕上。
這種東西大家在鮮卑族中見得很多,南匈奴人與鮮卑人的馬倌幾乎每個人都有,用來放牧?xí)r防身之用,在漢人的口中又稱之為狼牙棒。唯一不同的是在木棒的頂端裝了一個徑約三寸的多棱形鐵蒺藜,上面有七八個鐵齒,大約有十斤左右。
“另外一種是刀,叛軍的刀劍多以鐵制成,還有少量的銅刀。刀大多安裝有木柄,分直背弧刃、弧背直刃、直背直刃等幾種形制,刀莖分為鈴首、環(huán)首兩種。頭盔大多為青銅質(zhì)地,素面無沿,盔頂有方鈕。兩側(cè)護(hù)耳下方有系穿帶子地小洞,兩面開口,佩戴可不分前后。”
“鎧甲很少,魚鱗甲鐵甲不會超過五百領(lǐng),多是漢庭所賜,與熹平五年漢軍被鮮卑人打敗后,漢軍逃卒與南匈奴人換馬時所得。而且大多已經(jīng)殘破,其他的大多是皮甲。”
韓易皺眉問道:“南匈奴中的羯部落人呢,他們曾從并州的武庫中奪得三萬套州郡漢軍的兵械裝備,他們沒有武裝其他各部的叛軍嗎?”
于夫羅三人大吃一驚,叫道:“羯部落?三萬套漢軍的裝備。”話語中有說不出的吃驚與羨慕。
呼廚泉連忙說道:“我南匈奴的規(guī)矩是,各部所掠到的東西皆歸各部所有,不會送予他部的。那羯部落好像在逃至西河后,被泄泥安排在了黃河的對岸圓陽縣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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