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邊的樹精怪人。她當(dāng)然在暗中見識了墨云天的三寸不爛之舌,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設(shè)計的陷阱不僅沒創(chuàng)造出自己希望看到的局面,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心中不禁又氣又怒。更多的是無奈。就像墨云天說的那樣,她開始后悔招惹那個小子的舉動。
但局面雖然令人沮喪,可她說什么也不會放qì
的。奪得戰(zhàn)皇傳承,改變自己的命運,她別無選擇。
她叫娍煌,這是她在機緣巧合之下化形后給自己取得名字。三昧慧玲果樹修行不易,而在這個特殊的空間里元氣稀薄、資源匱乏,化形幾是空談。娍煌,成皇,欲其天命之喻。就像她相信自己是特別的,相信自己的出現(xiàn)是秉承了冥冥中的意志。
“是的,命運就是這樣的奇妙。”娍煌仰頭撫胸做享shòu
狀,她身著一襲月藍色的裙衫站在最高的一顆樹藤上做著空靈的演講:“我們是一個受到詛咒的群落,在過去的無盡歲月里我們的族類受到過無數(shù)次的侵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三昧穢靈果本是我們汲取穢月之華所練就的外丹,但它的神奇卻為我們引來無數(shù)的覬覦之心。我們奮力抗?fàn)帲淮未蔚乃宦暳邠Q來的卻是一次次的滅族之災(zāi)。世人皆知三昧穢靈果五百年*
m.zww*一開花,五百年一結(jié)果,五百年一成熟。但世人又怎么會關(guān)心穢靈果樹要三萬年才能成形,又一萬年成長,再一萬年修liàn
才可孕育三昧穢靈果!然而就因為修行不易,所以便要惜命低頭,任憑他人搶奪我們辛苦修來的果實,得到本應(yīng)屬于我們的傳承嗎?”
四周一望無際的藤海翻騰起來,好似發(fā)出一陣陣的怒吼:“不!不!不……”而那些點綴在藤海中的熒光則是一顆顆將將成熟的三昧穢靈果。正如之前娍煌所說,穢靈果樹成長不易,只有極少數(shù)成長到能孕育三昧穢靈果的地步。事實上由于孕育靈果對月華的需求量很大,在同一時間也只能允許結(jié)出這四五十枚靈果罷了。
“是的。不!我們是高貴的穢靈族,穢澤界是獨屬于戰(zhàn)皇陛下的世界,而我們正是所有精華濃縮衍化后生成的生靈,也即是說,我們才是戰(zhàn)皇陛下在穢澤界中精心培育出的種族,一個為了承襲其衣缽、光大其道統(tǒng)的種族。無數(shù)次的抗?fàn)幬覀兪×耍@一次不同。我,娍煌,秉承戰(zhàn)皇陛下的意志誕生并在上一次浩劫中幸存,在長長的孤寂中堅定修行,在殘酷兇險的化形之劫下鑄就法身。我將是戰(zhàn)皇道統(tǒng)前所未有的繼承者!我將會帶領(lǐng)你們稱雄穢澤界,甚至沖破穢澤界!延續(xù)著戰(zhàn)皇的道統(tǒng)一直前行,創(chuàng)造一個從未有過的輝煌時代!”娍煌用激昂的語調(diào)高呼著,而她所鼓舞的對象也用同樣澎湃的激情回應(yīng)著她的豪情。藤海翻騰著,好似卷起一層層的浪濤,那“沙沙”的混雜響聲就如真的浪濤洶涌時發(fā)出的聲音。
藤海的翻騰經(jīng)久不息,娍煌在等它們冷卻下來。她的眉頭漸漸皺起,聲音也轉(zhuǎn)為低沉:“原本我已找到傳承之匙,但它卻落入他人之手,而我設(shè)計的計謀也被他們識破。此刻這些試煉者正往這邊而來,他們?nèi)藬?shù)眾多,并且個個都是非凡之輩。所以我需yà
你們的力量,我需yà
動用整個族群的力量幫zhù
我分化他們,讓我能單獨的對付那個手持傳承之匙的人。我還需yà
你們?yōu)槲彝献∷麄儯屛夷軓娜莸卮蜷_傳承之門,這樣我才能成為戰(zhàn)皇傳承的繼承者。我才能強dà
起來,給你們自由,讓族群榮耀!”
“為了自由,為了榮耀!”整個藤海這樣回答道。滿足的微笑終于爬上娍煌的嘴角,那無數(shù)個意念所產(chǎn)生的轟鳴讓她有一種眩暈的疲憊感,那里面飽含著抗?fàn)幍拿糟蛯ψ迦呵妇蔚淖镓?zé)。但她不得不暫時收起這一切軟弱,因為有人來了。
來得人是一開始便放qì
爭奪崖壁上那顆三昧穢靈果的那些試煉者。三昧穢靈果并不難找,因為這片藤海實在是太大了,并且正好長在尋找傳承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遠遠的看見藤海之中點綴著的微光,銀彪忍不住留著口水道:“哈,這么多穢靈果啊,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啊!”大概是他們這個種族天性貪吃,幾乎所有族人都一副饞嘴的樣子,腥臭的口水不自抑地滴落下來。
炎骨雖然也很眼饞,但怎么也不會像銀彪那樣把持不住,他還是能于激動中發(fā)xiàn
一些細微的變化的:“哼,豬就知dà
吃。你難道就沒發(fā)xiàn
那些樹在動嗎?”
“嗯?”經(jīng)炎骨的提醒,銀彪才定下神來看了看,發(fā)xiàn
藤海之中確實在發(fā)生著細微的變化。在場的人恐怕也只有他們因為光顧著流口水而對這些細微的變化失察。
生成靈智卻還未化形的樹木雖然無法四處走動,但在近距離挪動還是不難做到的。此刻正是娍煌在指揮著三昧慧玲果樹緩緩地移動,漸漸將無序的滿是藤條的藤海分出一些崎嶇的道路。就如她先前所要求的,這些讓出來的崎嶇道路明顯將三昧穢靈果所存zài
的區(qū)域劃分開來。一條道路所能臨近的三昧穢靈果也就三四顆的樣子,而即便如此,果子也并非觸手可及地顯露出來。不經(jīng)過一番披荊斬棘的努力是不可能摘取到的。
當(dāng)然,由于視界的原因,他們只能隱隱感覺到藤海之中發(fā)生了變化,卻并不知dà
具體如何。
“怎么回事?難道有埋伏?”銀彪想了想,一臉陰沉地自語道。
“少主,咱們怎么辦?”一旁的手下朱彥請示道。其它族人也都一臉緊張地等待著吩咐。
“嗯……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來了,總不能畏畏縮縮、瞻前顧后吧?你覺得呢,毒眼龍?”銀彪想了想,轉(zhuǎn)而同炎骨問詢道。
“看來還是食欲戰(zhàn)勝了顧慮。那就走吧,總不能白白把時間浪費掉。”炎骨爽快地領(lǐng)著一干人往藤海中分出的一條小道中走去。時間是他們果duàn
舍棄之前的機緣換來的,自不能隨隨便便浪費了。況且他自信同銀彪聯(lián)手還是比較穩(wěn)妥的,倒也不怕有什么埋伏。畢竟兇險是與機緣伴生的,不經(jīng)lì
風(fēng)雨怎么見彩虹呢?
走了兩撥人,留在原地的俱是地球上的修士。南宮兄妹、墨家子嗣、慕容氏族……以及其它的散修知名人士,大致三五十人的樣子。他們?nèi)藬?shù)雖然不少,但卻各自為政。而在見識過之前崖壁上那樹藤的強悍之后,他們心中的顧慮還是很深的。其實他們并沒有見證之后娍煌出場的那一幕,不然便會知dà
這里的樹藤與之前的樹藤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娍煌乃是化形初期,相當(dāng)于武者類別的通竅初期,而這些三昧慧玲果樹頂多不過元丹境圓滿的水平。然而,所謂質(zhì)量不夠數(shù)來湊,這茫茫多的樹藤所凝聚起來的力量反而更加可怕。
在艱難的選擇面前,分歧自然而然便產(chǎn)生了。也有想要凝聚眾人力量一起行動的人——墨知若,可惜他的聲望不夠,除了本族子弟外,沒幾個人愿意依他驅(qū)使。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帶著那幾個愿意共進退的人沖入了藤海中。還有相熟的人組在一起,如南宮兄妹同慕容氏族、散修摯友等,他們也都進入了藤海之中。
剩下的人約至一小半的樣子,他們既不愿意跟隨他人,也不愿意只身涉嫌,自然而然便留在了原地。這倒不是說他們放qì
了。他們是在等后面的試煉者趕來,如此人數(shù)眾多之下,必然能保證自身的安全。說不定還能憑借僥幸分一杯羹吃。
另一方面,靜觀其變也是不錯的選擇。如果先進入藤海的人順利的摘得靈果,他們再出發(fā)也不算遲。畢竟三昧穢靈果的分布區(qū)域還是較為分散的。
對于實力不強的他們來說,他們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因為藤海內(nèi)很快就傳來人類驚恐且痛苦的慘呼。娍煌選擇襲擊的是其中一個散修組成的六人隊。柿子撿軟的捏,她選的自然是最弱的一隊。
當(dāng)然她原本的打算由于時間上的錯差(墨云天還在前來的路上),她不得不改變策略,抱著速戰(zhàn)速決的態(tài)度解決眼前這些可恨的侵略者。
帶著鮮血的長長的尖銳利爪從兩個成為尸體的修士體內(nèi)收了回來。她的手臂竟然可以伸縮變長,且尖銳如槍鋒,牢固如鐵木。那兩個修士本就是魂師,身體脆弱。而娍煌的攻擊又隱藏在四周樹藤的騷擾之中。那兩個魂師都沒能及時感知到危險的臨近,而在危急之下的自衛(wèi)反擊也沒能湊效,鋒利的飛劍砍在伸長的手臂上只是微微一晃便彈開了。原本賴以保命的護體法盾就像是紙糊的一般,他們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便被利爪刺入身體,很快就變成了冰冷的尸體。
在樹藤的層層圍堵之下,剩下人連逃的份都沒有。“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他們一定是這樣想的。剩下的只能是絕望了。激烈的打斗聲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娍煌很快就解決了他們,然后陷入地面從地下轉(zhuǎn)戰(zhàn)其它的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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