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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正文 V04 一起洗泡泡浴

作者/北藤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司徒南星的視線從方才開始就一直落在了云溪的身上,那眼神一旦沾上后,就再也難以挪開,原以為自家的姐姐便是天下間最美的女子了,可是親眼見到此女,那一眼的驚艷,他徹底推翻了心中的觀念,讓他久久地失神。

    直至云溪冷眸朝他方向射來,他才猛然醒了神,那是云清的堂妹,也是他的仇人,他怎么能對云清的堂妹感興趣?

    “你方才說什么?”他居然看得出神,壓根沒有聽清她的話。

    “我說,你們司徒家打殘了我清哥哥的腿,打算如何償還?”云溪看著他,美眸之中閃過一絲霜華,那絲絲的霜華在暖日的映照下,很快又散了去,只余下一層淡淡的光暈,讓人難以琢磨。

    司徒南星臉色不斷變化,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他倨傲地?fù)P眉,冷哼道:“你沒搞錯吧?現(xiàn)在是你的清哥哥玷污了我姐姐的清白,打殘他的兩條腿算是輕的,若不是我姐姐求情,他的命早就沒了!都是我爹娘心軟,聽了我姐姐的求情,就饒了他一命,我卻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若不是他,我早就能和赫連紫風(fēng)稱兄道弟了,都是他毀了我的好事!”

    />

    “厲害!我終于知dà

    這世上還有人比我更能顛倒是非了!痹葡湫i漣,這人的強(qiáng)盜邏輯果然比她還要更勝一籌。

    “你說我清哥哥玷污了你姐姐的清白,所以司徒家要打殘他的雙腿,這也是合理的。”她頓了頓,卻讓云家的人很是意wài

    ,她怎么能說合理呢?她到底站在誰的一邊?

    司徒南星聽她如此說,得yì

    地笑了起來:“算你識趣!看在你長得嬌滴滴的份上,殺了著實可惜,本公子就饒你一命,權(quán)且收你做我的小妾,這是本公子給你的格外恩寵!

    云溪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輕靈悅耳,仿佛來自天外。

    司徒南星以為她是開心而發(fā)笑,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一躍從馬上跳了下來,踱步到她的跟前,看著她,眸光逐漸放亮:“以你的美貌,只要你好好地伺候本公子,本公子定然不會虧待了你。雖然以你的身世沒法成為本公子的正妻,但本公子可以向你保證,對你一定比對正妻要寵愛得多!

    發(fā)自云溪嘴里的笑聲也跟著越放越大,笑得她差點直不起腰來,這個男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跟她說要納她做小妾,他也不想想他到底有沒有命納她做小妾!

    還沒等云溪緩過來,另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我看你是找死吧?連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極有穿透力,帶著森冷的意味。

    司徒南星訝異地回首,剛剛瞄見遠(yuǎn)處的一抹黑影,那黑影就在瞬間原地消失了。待他再一眨眼,眼前突然黑影一晃,洶涌的玄氣向他迎面襲來,竟將他生生地往后彈飛而起,落在了幾十步外,摔了個十分不雅的狗爬式。

    “誰,到底是誰偷襲本公子?”司徒南星漲紅著臉,氣惱地爬起了身,他好歹也是藍(lán)玄之境的高手,和對方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對方遠(yuǎn)遠(yuǎn)地震飛,這樣的人,又該是擁有怎樣的實力?

    他心底大駭之余,憤nù

    之火愈燒欲旺。

    他是司徒家未來的家主繼承人,天下人誰人不賣他的面子?

    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長眼,敢跟他過不去。

    他憤nù

    地抬眸,兩眼牢牢地鎖定在了站在云溪身側(cè)的墨衣男子身上,只一眼,他就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

    這男人身上好強(qiáng)的氣勢!

    哪怕是他最為敬畏的父親,司徒家的家主,恐怕也沒有如此強(qiáng)橫的氣勢。

    他到底是誰?雙瞳之間,各種情緒在瞬間翻轉(zhuǎn)涌動。

    龍千絕冷冷一笑,衣袍翩躚,墨發(fā)無聲自動,他長長的眼睫垂下,眼眸之中冷光四溢:“你果然不長眼,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看不到么?”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管本公子的閑事?”司徒南星一臉的陰沉,眼神往左右傳遞了下,他的兩大護(hù)衛(wèi)高手也跟著向他身邊靠攏。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兩個護(hù)衛(wèi)的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他們心里很沒有底。對方方才根本沒有出招,單單只是憑著自己身上的那股凜然氣勢,就將他們的二公子給遠(yuǎn)遠(yuǎn)的震開,這樣的實力,讓人嘆為觀止。

    狹長的眸子輕挑了下,龍千絕轉(zhuǎn)首望向了云溪的側(cè)臉,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水般蕩漾,他薄唇輕啟道:“她是我孩子的娘親,也是我的女人。你當(dāng)著我的面,調(diào)戲我的女人,你說這是閑事嗎?我能不管嗎?”

    云溪嘴角扯動了下,丟了個白眼給他,什么他的女人,他未免太過自作多情!

    云家的老少們聽到他的話,一個個皆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將龍千絕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雖然他臉上戴了一個銀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zhì)和滿身的清華瀲滟,卻讓人賞心悅目,無論男女老少,都不自覺地被他深深所吸引。

    這樣的男人,是他們家小墨的父親,倒也不錯!

    只是,六年前的事……他們隨即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現(xiàn)如今云家有難,但凡是肯站出來維護(hù)云家的,那么對方的人品必定差不到哪里去,或許六年前的事另有別情也說不定,因為那件事實在發(fā)生得太過詭異。

    云清也在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這個所謂他堂妹的男人,他的言語雖然略顯輕佻,但字字句句都是在維護(hù)堂妹,這樣的男人,還是值得相交的。

    龍千絕自然不會想到,自己的一個亮相和幾句說辭,便一下子收服了云家老少的心。他此刻的心神全部灌注在了云溪的身上,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可惜等來的卻是她的一記白眼,意料之中!

    他牽唇一笑,恰似一抹優(yōu)曇在唇邊綻放。

    司徒南星目光一閃,狠狠地咬了咬牙,冷瞪著他道:“原本還想饒她一命的,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必手下留情了,今日云家的人都在此,一個也跑不了,包括你在內(nèi)!”他的眸光驟然放大,一抹嗜血之色劃過唇畔,好似這里所有的人都已成了他刀上之俎。

    “來人,先給我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男人!”

    “哈!”云溪忍不住嗤笑出聲,笑他的愚蠢,這里所有的人當(dāng)中,他最不應(yīng)該得罪的就是龍千絕了。他想要對付云家的人,也該先拿個軟柿子捏捏,哪有人像他這么愚蠢的,第一個就去踢鐵板,這不是找死是什么?

    “二公子?”還是兩名護(hù)衛(wèi)有自知之明,兩眼緊盯著一身墨衣、氣質(zhì)凜然的龍千絕,神色有些猶豫。他們心里清楚,即便是兩人一起聯(lián)手,恐怕也無法傷及對方分毫。

    司徒南星卻壓根不管這些,狠狠地瞪向了他們,呵斥道:“怎么?難道本公子的命令不管用了嗎?”

    兩名護(hù)衛(wèi)對視了一眼,齊齊領(lǐng)命:“是!

    龍千絕一身墨色的衣袍,寬衫大袖,巍然而立,姿態(tài)雋雅,壓根就沒把兩個墨玄二品的高手放在眼里。

    墨玄二品,放在其他人的眼中,那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就連云溪本人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因為他們同屬于一個品階的墨玄高手。然而,龍千絕就是這樣狂傲,目空一切,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云溪腳下挪了幾步,退至了云清的身邊,輕抬著眉梢,一臉準(zhǔn)bèi

    看戲的神態(tài)。

    原本沒有他出手,她也有辦法自己解決云家的危機(jī),只不過過程稍微復(fù)雜了些,F(xiàn)在他主動要出手教xùn

    司徒家的人,那她何不坐壁上觀,靜觀其變?

    畢竟對方的人馬實在是太多了,一旦動起手來,極有可能傷及云家的老少,這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倘若能借著龍千絕的威勢震懾住司徒家的人,倒是省卻了她不少的功夫。

    更何況,還有孟家的人在,她得小心堤防些。

    這時候,龍千絕忽然悠悠地開了口,他的聲音輕揚(yáng),聽不出任何的殺氣。

    “當(dāng)年漠北袁家的兩劍客,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是何等的瀟灑桀驁,何等的淋漓盡致!沒想到現(xiàn)如今卻成了司徒家的兩位忠仆,在下對于司徒家主的御人之術(shù)真zhèng

    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名劍客雙瞳猛然放大,萬沒有料想到對方竟然知dà

    他們從前的身份,隨即兩人的臉上又狠狠地一抽,他如此說話,分明是在嘲諷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譏笑他們奴性十足,只聽從司徒家的吩咐,等同于司徒家的兩條走狗。他的話雖然不吐臟字,但其中的侮辱意味卻比臟字更加難以讓人忍受。

    雙目之中迸射出了激烈的怒火,兩人右手同時按上了劍柄,齊齊躍身而起,攻向了龍千絕。

    士可殺,不可辱!

    他們在司徒家已經(jīng)憋屈得夠了,現(xiàn)在又讓一個外人來揭他們的傷疤,這簡直比直接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還要殘忍!

    “去死吧!”兩人的面目變得扭曲猙獰,殺氣森森,劍光冽冽。

    龍千絕黑袍在空中颯然一聲響,似乎是含笑著說了句:“哦?”

    黑袍凌風(fēng)揚(yáng)起,龍千絕的身影忽然拔起,一躍就是十幾丈,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眾人齊齊抬頭仰望,一個個的臉上皆露出了驚駭之色。

    這人莫非要化仙飛天了不成?

    兩名袁姓的護(hù)衛(wèi)一劍刺了個空,仰頭望向天空中那個黑點,駭然的神色愈濃,一個殘忍的事實躍入了他們的腦海中,這個男人絕非是他們可以匹敵的。

    可是,怎么辦?

    二公子的命令,他們無法不遵從,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陷進(jìn)來了,現(xiàn)在想要全身而退,怕也是不可能了。因為他們的眼簾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天空中那個直直墜落的身影,越放越大,速度越墜越快!

    兩人的雙目突然一花,一道道無形的掌印便鋪天蓋地地朝著兩人當(dāng)面襲來。成千上萬的掌印,像是如來佛的手掌,黑壓壓的,將兩人牢牢地壓在了掌印之下。

    遁無可遁,逃無可逃!

    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兩人指劍向天,迎向了漫天覆蓋而來的掌印。

    啪啪啪啪……

    兩柄寶劍應(yīng)聲斷裂,無數(shù)的掌印擊打在了兩人的臉上、肩上、胸前……

    兩個墨玄二品的高手,居然就這么被無數(shù)的掌印拍擊著,毫無還手余地!

    噗、噗!

    鮮血自兩人的口中噴涌而出,飛濺三尺!

    墨玄二品,一身的功力,毀于一旦!

    “!”

    所有司徒家的人全部驚呼著退開,一雙雙驚駭?shù)难劬ν坏锚q如青蛙眼,里面寫滿了震撼和恐懼。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絕非尋常人可以阻擋!

    司徒南星怔立在了當(dāng)場,雙腳不住地抖動……他、他竟然將活生生的兩名墨玄二品的高手,就這么給廢了?!

    云溪心中的震撼同樣的強(qiáng)烈,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嗎?倘若他想對她下狠手,那么她在他的手底下,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難怪他中了她的銀針能絲毫無恙,難怪他的身上有著孤絕狂傲的氣息……因為他的實力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種足以讓尋常的修武者遙不可及、嘆為觀止的地步,他擁有足夠的資本,足以睥睨天下!

    “你、你究竟是誰?”司徒南星顫著聲音發(fā)問,天底下?lián)碛腥绱丝膳碌墓αχ伺率菦]有幾個,那么他又會是誰呢?

    一張面具掩蓋了他的容顏,使得他整個人更加神mì

    而魅惑。

    黑色的袍角如鋪展的綢緞一般徐徐落下,平地?fù)P起了一陣風(fēng),龍千絕落地?zé)o聲,青絲在他耳畔飛揚(yáng),又慢慢悠悠地垂落,那驚艷的姿態(tài),足以風(fēng)靡天下!

    “我嗎?不是跟你說了,我是她的男人!”他修長的手指往云溪的方向一指,薄唇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言外之意,就是云家由他罩著,誰敢來挑釁惹事,就得先過他這一關(guān)!

    “好,很好!你給我等著!”司徒南星陰冷著臉,朝著昏迷在地上的兩名護(hù)衛(wèi)的方向瞄了一眼,下令道,“將他們兩人抬走!”

    他翻身躍上了馬背,回頭狠狠地瞪向云清,帶著威脅的口吻道:“云清,別以為事情就這么算了,我早晚回來取你的狗命!”狠瞪之后,眼底劃過一抹難掩的驚惶。

    “走!”他一聲令下,手下的人連忙抬起了袁姓的兩名護(hù)衛(wèi),倉惶地逃離了現(xiàn)場。

    孟家的人眼見著司徒家的人很快走得無影無蹤,為首的幾人也頓時慌了神,沒了主意,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收場。

    還沒等他們做出一個決定,一陣香風(fēng)迎面撲來,他們齊齊轉(zhuǎn)首,就看到了朝著他們走來的云溪?諝庵械南阄犊M繞,本該是美好的,然而卻步步殺機(jī),駭?shù)盟麄兌紝⑿奶岬搅松ぷ友邸?br />
    “云、云溪,你殺了我們家主,我們孟家是不會放過你的!”孟家為首的一人驚慌地結(jié)巴道,看著云溪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來,腳下不自覺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你們不該趁火打劫的!我殺你們的家主,那是出于自衛(wèi),可是現(xiàn)在你們主動找上門來,想要對付我的家人,那么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冷咧的聲音,嚇得眾人再是驚惶地后退了一大步。

    “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殺你們的。因為……我不想讓將軍府的門前沾染鮮血!”

    云溪冷笑著,她心底想要說的是,因為她想留著他們?nèi)ソo聚寶堂的人收尸。

    “滾!”她冷冷地喝了一聲。

    孟家的人哪里還敢停留,一個個飛奔得比兔子還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全部消失在了將軍府的門前。

    一場無硝煙的戰(zhàn)爭逐漸歸于平息,將軍府的門前終于靜了下來,只剩下將軍府的老少和護(hù)衛(wèi)將軍府的士兵們。大家齊齊舒了口氣,只覺得比打了一場真zhèng

    的戰(zhàn)役還要疲累!

    “太好了!我孫兒的命保住了,將軍府也保住了!”第一個打破這份沉靜的是老夫人,她蹣跚走到了云清的跟前,看著自己的孫兒,不由地老淚縱橫。

    “奶奶,孫兒不孝,讓您擔(dān)心了!”云清哽咽著,眼眶再一次熏紅,歷劫重生之后依舊愁緒不斷,他整個人的身周圍憂郁的氣息更濃了。

    老夫人心疼地?fù)崦讼聦O子的臉,沙啞的聲音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老婆子我就高興!

    云蒙、云逸和云夫人也齊齊聚到了云清和老夫人的身旁,一家老少相擁而泣,流的卻是幸福的眼淚。

    云溪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一幕,心底不由地泛酸,原來一家人是可以這樣相親相愛地在一起的。云溪真的很幸運,有著這么多可愛可親的家人,不像她……為了爭奪家主之位,她被家族的長輩們算計,命喪黃泉!

    云溪跟她相比較起來,遠(yuǎn)比她幸福多了,只是她為情所困,解不開自己的心魔,最終選擇了踏上不歸路。說起來,這和龍千絕多少有著間接的關(guān)系,倘若不是他意wài

    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讓她失了貞,從此心性大變,又何來如此悲?

    一抹愁思攏上了她的心頭,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層層的迷霧當(dāng)中。

    “溪兒,你傻站在那兒做什么?還不快到娘這里來?”

    云夫人婉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云溪抬眸,望向沉浸在溫情中的云家人,他們一個個都在看著她,他們笑中帶淚,眼底是濃濃的情,幾欲將她融化在這一片屬于云家人的溫情中。

    原來,她也可以擁有這份溫情。

    是了,她現(xiàn)在就是云溪,她享shòu

    了本該屬于云溪的親情。

    從此以后,她便是真zhèng

    的云溪,她的命運將和云家人的命運聯(lián)系在一起。

    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她舉步,朝著云家人走去,去迎向那暖暖的溫情:“娘、爹、爺爺、奶奶、清哥哥,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淺淺地勾唇,自唇角綻放出了一抹如梔子花開的清甜的笑。日光偏移,金色的余暉灑在了她清甜的笑容上,萬物生靈在瞬間失去了顏色!

    龍千絕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云家一家人溫情的一幕,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中濃意翻騰,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縷淡淡的愁思籠罩在了他英武挺俊的身周圍。

    “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劫后余生,云老爺子心情很好,孫兒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云家也安然無恙。他抹了把熱淚,這才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龍千絕的身上。

    方才他以驚艷的身手震懾住了司徒家和孟家之人,那份傲視群雄的氣魄,那份睥睨天下的英姿,讓云老爺子深深震動!

    對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年紀(jì),卻已有了如此驚人的修為和驚才絕艷的氣質(zhì),不可不謂是人中之龍!

    總而言之,云老爺子很看好他。

    龍千絕收斂了心神,將目光投向了云老爺子,倒是難得地展顏一笑,態(tài)度頗為恭敬地頷首道:“云老將軍,在下姓龍,龍千絕!”

    “?!”

    云老爺子一聽到“龍千絕”三個字,嚇得不輕,險些跌倒。

    “爺爺,怎么了?”云溪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好奇地湊了上來詢問。

    “溪兒,你可知dà

    他的身份?”云老爺子狐疑地問道。

    云溪眉頭輕蹙了下,暗暗思索,莫非龍千絕此人的身份背景很不尋常,所以爺爺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一個不相干的男人,他的身份,我沒興趣。”她淡淡地說道,卻口不對心。事實上她也對龍千絕的身份很感興趣,但又不想讓對方知dà

    自己對他感興趣,她滿腦子的矛盾。

    云老爺子繼xù

    狐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抬手暗暗地擦了把冷汗,想不到方才救云家于危難之人,居然會是江湖上人稱邪尊的凌天宮宮主龍千絕!

    他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也對江湖中的一些重yà

    人物所知甚詳,有關(guān)于龍千絕的大名,知dà

    的人雖然不多,但只要是聽說過的,沒有一個人不被他的那些傳聞給震懾到,云老爺子也不例外。

    這樣的一個人,跟自家的孫女有牽扯,不知是喜是憂。

    不管怎么說,方才云家之圍的確是對方幫著解的,云家絕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就算對方是一代邪尊,他們也不能因為怕遭受非議,就將人拒之門外。

    收懾了心神之后,云老爺子換上了一副熱情的面容,再次跟龍千絕交涉道:“龍公子,方才老夫失禮了。龍公子方才出手相助,幫云家解了圍,老夫感激不盡。龍公子若不嫌棄,便在府上多住幾日,如何?也好讓云家以盡地主之誼!”

    有了他鎮(zhèn)守云家,諒司徒家也不敢再隨意找上門來尋釁,云老爺子心底里打著算盤,雖然有些不磊落,但為了孫兒的性命考lǜ

    ,暫時也只能如此做了。

    聽到云老爺子的邀請,云溪眼皮忽地一跳,脫口而出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云老爺子不解。

    “因為……”云溪有些心虛地瞄了眼一臉閑適的龍千絕,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

    “因為龍公子他貴人事忙,不一定有時間來我云家小住的。再說了,他有自己住的地方,他住的地方可比將軍府要好得多!

    “是吧?龍公子?”冷眉高聳著,云溪丟給他一個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意思像是在說,你敢住進(jìn)來試試?

    可惜,某人就是很沒有眼力勁兒,無視她不斷地“暗送秋波”,對著云老爺子一臉溫和謙虛的笑容,道:“云老將軍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那在下就打擾了!

    那溫潤如玉、風(fēng)雅無雙的氣質(zhì),好似徹底換了個人,比容少華那廝還要虛偽!

    容少華很無辜地冒頭:干嘛扯上人家,人家哪里虛偽了?

    真假!

    真虛偽!

    真可惡!

    云溪雙唇打著架,兩眼探照燈一般瞪著龍千絕笑得無比溫和的唇角,心底不住地詛咒他。該死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誰允許你入住將軍府了?

    龍千絕好似完全沒有看到她一副要吃人的神情,溫文爾雅地朝她拱手一拜,溫潤的笑容雅致風(fēng)華:“云小姐,那以后就請你多多關(guān)照了。”

    云溪狠瞪著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不、客、氣!”

    倘若可以,她真想一掌拍飛他!然后在他的身旁立上一塊牌子,上面寫道:“此人無賴致死!知名不具!

    “云小姐莫非不歡迎我?”龍千絕無害地眨眨眼,頗有些受傷的表情,“云老將軍,既然云小姐如此不歡迎在下,那在下……”

    他故yì

    說了一半,就頓下了,露出一副很是為難的表情。

    云老爺子早就看出來兩人的神色不對,左右看了看,摸著胡子道:“怎么會呢?龍公子乃是我云家的恩人,溪兒又怎么會不歡迎呢?溪兒,是吧?”

    云老爺子老好人一般地笑著,那神色,實在讓云溪難以拒絕。

    “隨便啦!痹葡藓薜氐闪艘谎鄄粦押靡獾哪橙,轉(zhuǎn)身朝別處走去,再對著他,她實在怕自己會忍不住暴走。

    這時候,城東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驚天的炸響。

    轟!

    恰似一道晴空霹靂,劃破了萬里蒼穹!

    每個人的腳下都在震顫著,轟隆的巨響聲在整個沁陽城的上空久久地回蕩。

    將軍府門外的所有人都抬頭望向了城東方向,遠(yuǎn)處的天空中濃煙滾滾,有沖天之勢,黑煙逐漸向四處擴(kuò)散,籠罩在大半個沁陽城的上空,所有人都驚呆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快去察看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痹评蠣斪臃愿乐氯。

    云溪遙望著城東的方向,淺淺地勾了勾唇,帶著一抹殘忍的意味,了然于胸。轉(zhuǎn)首時,她再次恢復(fù)了平靜的神態(tài),道:“爺爺,沒事的,別人家的事,咱們還是別管了。我先去接小墨回來,你們也快進(jìn)府歇息吧。”

    龍千絕自城東方向收回了視線,平靜的口吻道:“我還有點事,晚些時候再回將軍府!

    他轉(zhuǎn)身,率先離開了。

    冰護(hù)法也緊跟了上去。

    云溪靜靜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為什么聽到他要走,她心底反而有種淡淡的失落呢?

    甩了甩頭,拋去那些胡思亂想,她也舉步離開了將軍府,只是走了另一個方向。

    此刻的聚寶堂,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廢墟。

    城中無數(shù)的百姓圍觀在聚寶堂的周圍,驚奇地談?wù)撝@件事,因為方才那一聲驚天的爆破,正是從聚寶堂傳出。

    誰也不會想到,諾大的一個聚寶堂,居然會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毀于一旦。而且爆zhà

    的范圍計算得很是精準(zhǔn),恰好將整個聚寶堂炸得只;覡a,而聚寶堂相鄰的所有建筑物都絲毫無損。

    這樣的杰作,恐怕也只有云溪才能做到。

    “聽說孟家的二少和孟家的許多高手都還在聚寶堂里面,恐怕是活不成了……”

    “聽說孟家剛剛死了家主,現(xiàn)在孟家的二少也……唉,孟家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的鬼神,一家子都遭了罪!”

    “這樣也好,孟家的人仗著自己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地位和身份,常常在沁陽城內(nèi)橫行霸道,作惡多端,F(xiàn)在一家子都遭到了報應(yīng),也是天理循環(huán),沒什么值得可惜的!

    “那倒是!尤其是孟家的兩位少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大少的性格暴虐,經(jīng)常抽打手下,見著不順眼的人,他就馬鞭伺候,上一回在大街上,還看到他當(dāng)街鞭打一個乞丐。至于孟家的二少,他更離譜!他貪財好色,經(jīng)常尋花問柳,這還不止,聽說他跟自己的姨娘還有一腿呢……”

    “噓,小聲點!孟家雖然損失慘重,但畢竟還是十大家族之一,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心被孟家的人聽到,找你我的麻煩!

    “怕什么?孟家現(xiàn)在是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會管別人的流言蜚語?現(xiàn)在孟家的家主已死,孟家的二少也亡,就只剩下孟家的大少了。幸好孟家的大少在拍賣會的時候被孟家家主給押回了孟家,關(guān)入了地牢,這才躲過一劫。倘若不出意wài

    ,孟家大少很快就會繼任家主之位,等他繼任之后,估計第一件事就是要核查這起爆zhà

    事件的幕后主使。你說,這事到底會是誰干的呢?”

    “我聽說,孟家之前拘押了將軍府的小小少爺,還威脅讓將軍府的大小姐拿一千萬兩黃金贖人。之后的拍賣會上,云家大小姐又殺死了孟家家主,你說剛才的爆zhà

    ,會不會也跟云家的大小姐有關(guān)?”

    “噓,小聲點!孟家的人不好惹,云家的人也未必就好惹了,咱們還是快走吧,這世道還是明哲保身比較靠譜!

    大街上,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滿天飛,消息也很快傳到了皇宮。

    御書房內(nèi),南熙國的皇帝南宮勝得悉了有關(guān)于聚寶堂和云家之間的糾紛,以及司徒家族圍困云家的始末,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中,久久不語。

    羅丞相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現(xiàn)如今云家同時得罪了十大家族之中排行第四和第十的司徒家和孟家,日后必定風(fēng)波不斷,為免禍及我南熙國的朝政,微臣建議,暫時罷免云家在軍政上的一切職務(wù),交給其他有能力的將軍來接手。”

    他說完,朝著身后的柳尚書暗中使了個眼色,柳尚書會意,立即上前附和道:“是啊,皇上!云家把持著軍務(wù)大權(quán)久矣,現(xiàn)在正是時候?qū)④姍?quán)一點點從他們的手中收回來,試想倘若一個國家的軍權(quán)全部落在了一個旁姓大臣的手中,這是對南熙國極大的威脅,誰能保證云家不會有一日背叛南熙國呢?”

    羅丞相緊跟著說道:“聽說,為了贖回云家的小小少爺,云家的大小姐往聚寶堂搬運了幾十口裝滿金子的箱子,足足有一千萬兩黃金。一千萬兩啊,而且全部都是黃金!試想?yún)^(qū)區(qū)一個將軍府,怎么可能變出這么多的金子來?這其中太可疑了,難保不是將軍府早有了異心,所以暗地里斂財,想著要伺機(jī)而動,謀奪我南熙國的江山;噬,不可不防啊!”

    南宮勝的神色一直很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直至羅丞相提到了一千萬兩黃金,他的眼神驟然收縮了下,雖然短暫,卻還是讓羅丞相敏感地捕捉到了。

    羅丞相心底暗喜,果然是戳中了皇上的痛處和擔(dān)憂了。

    他繼xù

    進(jìn)言道:“云家能在一夜之間就變出一千萬兩黃金,如此的財力,恐怕連咱們南熙國的國庫都未必做得到,而云家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此事可大可小,值得推敲!”

    南宮勝微瞇了眼,終于開口說道:“擬旨,傳朕旨意,云家長子云清不幸蒙難,朕甚感憐惜。念在云家一族忠君愛國,為南熙國做出了無數(shù)的貢獻(xiàn),現(xiàn)特允云蒙和云逸父子暫時無須上朝,在家照看云家的長子長孫……”

    羅丞相心中一喜,暗中與柳尚書交換了個眼色,又說道:“皇上英明!那關(guān)于云蒙的壽辰?微臣認(rèn)為,云家得罪了司徒家和孟家,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兩大家族的報復(fù);噬虾推渌蟪紓兌疾贿m宜涉身犯險,前往云家賀壽。再說了,這兩大家族都不是好惹的,只要我們不去給云家賀壽,便能讓兩大家族的人知曉我們南熙國朝堂上下的姿態(tài),不致于因為云家而得罪了兩大家族,得不償失!

    南宮勝眉宇緊了緊,很快又逐漸舒展開,低沉的嗓音道:“送圣旨去之時,也將朕的意思帶到,云愛卿的壽禮也一并送去,一樣都不能少。”

    羅丞相垂下了眼簾,眼底掠過一抹精光。

    同在御書房默而不語的太子南宮鈺和靖王南宮翼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又齊齊收回了視線,眼瞼垂下,將各自的心思掩藏在了一汪深潭中。

    將軍府很快就收到了圣旨。

    云蒙領(lǐng)著全家老小接旨,云溪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門外傾聽圣旨的內(nèi)容,她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jié),更不喜歡對著一份圣旨下跪,可是心里又忍不住擔(dān)心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會不會對云家造成影響。

    她聽完了圣旨的內(nèi)容,眼神猛然下沉,她的擔(dān)憂果然成真了,她到底還是給云家惹來了麻煩……

    “爹,皇上下旨讓我們父子暫時交出兵權(quán),在家休養(yǎng),看來皇上是真的對我們云家起了疑心,想要削弱我云家的實力了!痹埔堇涿C著一張臉,頗有些沮喪。

    “早晚的事!向來功高蓋主的臣子,都不會有好下場。皇上從前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收回云家的兵權(quán),也下不了決心,可是今日之事后,皇上的心是真的動搖了!痹泼尚⌒牡厥掌鹆耸ブ,一張剛毅的臉孔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云清坐在一旁,看著叔叔和爺爺受到如此的冷遇,心中的內(nèi)疚更深了。

    “二叔、爺爺,都是清兒連累了云家,清兒罪該萬死!”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一家人一起承擔(dān),就算是天要塌下來,也有爺爺我給你頂著!”云蒙拍了拍孫兒的肩頭,一雙虎目沉痛中帶著憐惜,他長長地哀嘆,“是爺爺沒有照顧好你,爺爺對不起你死去的父親!”

    “爹,是我不好!大哥不在了,我就應(yīng)該替大哥照顧好清兒的,沒想到不但沒有看好他,反而還……”云逸沉痛的視線落在了云清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的雙腿上,那上面蓋著厚厚的毛毯,遮住了它慘不忍睹的一面。

    云家的三個男兒聚首,沉痛的氛圍籠罩著他們,一個個都在自責(zé)自己的過失。

    云溪倚靠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這才是真zhèng

    的一家人,父慈子孝,相親相愛!

    前世,她早年喪父喪母,沒有嘗到父母之愛,長大成人后,又被自己的親人背叛,命喪黃泉;這一世,莫非就是上天給她的補(bǔ)償,讓她享shòu

    前世沒有得到過的親情?

    如此珍貴的親情,讓她有些望而卻步,想要得到,更怕失去……

    “溪兒,怎么站在門口不進(jìn)去?”身后傳來了云夫人溫婉的聲音。

    云溪回了神,對著母親淺淺地一笑,伸手?jǐn)v在了母親的手臂上。云夫人似有些訝異,一雙美目綻放著異彩,里面似乎又隱隱閃動著某種她所未知的情愫。須臾,云夫人欣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母女倆相扶著進(jìn)了屋子。

    “溪兒,你來了!痹泼砂抵心税褵釡I,隨后一臉慈祥地看向自己的孫女。

    云清也跟著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的堂妹,她已不再是從前他印象中膽小羞澀的小妹妹了,現(xiàn)在的她鋒芒展露,光滟四射,就連他也有些挪不開眼睛。

    “溪兒,今日的事,多謝你了!彼嫘牡馗屑。

    云溪轉(zhuǎn)目看向了他,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柔和,嘴上的口吻卻依舊帶著幾分冷漠:“事實上,我沒有出什么力,你應(yīng)該感謝的人不是我!

    云清微微牽動了下唇角,他本是想笑的,可是突然之間發(fā)xiàn

    ,笑對于他來說也顯得有些奢侈了。

    “倘若不是你的緣故,堂堂凌天宮的尊主,又怎會無緣無故對云家施以援手呢?”

    “凌天宮尊主?你是說龍千絕?”云溪眉眼稍動,早就該猜到他的身份不簡單的,凌天宮尊主,她腦海中所剩的記憶不多,唯一的一個印象,就是江湖上的人都稱凌天宮的尊主為邪尊,F(xiàn)在想來,這邪尊之名也并非沒有緣故的,這男人的身上的確充滿了邪氣。雖是邪氣,但她卻覺得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來說,卻是要高尚得多了。

    該死,她怎么替他說起好話來了?她一定是受了他的蠱,被他給迷惑了!

    云溪暗暗地懊惱。

    “你居然不知dà

    他的身份?”云清訝異。

    云溪撇了撇嘴,回道:“我都說了,他只是一個跟我不相干的男人罷了,我干嘛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誰?”

    云逸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可是,他說他是小墨的父親,這又是怎么回事?”

    云溪頓了頓,抿唇道:“他的確是小墨的父親,只是六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記得了。我跟小墨現(xiàn)在生活得好好的,不想有任何的改變,不管他是不是小墨的父親,都不會影響我和小墨現(xiàn)在的生活。”

    云逸微微蹙起了眉頭,似在回憶,須臾,悠悠說道:“六年前,我記得那一夜,瑤兒跑來告sù

    我,說你去了后山,可能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就帶領(lǐng)了一眾的家丁前往后山找你。當(dāng)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那間屋子里只有你一個人,我們并沒有發(fā)xiàn

    其他任何人……”想起女兒當(dāng)時狼狽的模樣,云逸心中很是痛惜和懊惱。

    “云孟瑤?”眸光驟然一冷,云溪的腦海中閃過了一些東西,如電光閃爍,但她還是些許捕捉到了某種可能的信息。那一夜的事,她敢肯定,必然和云孟瑤脫不了干系,否則的話,她也不會這么痛恨自己,不希望她回到云家,在她返回云家的途中就對她痛下殺手了。想要解開六年前那一夜之謎,或許就要從云孟瑤的身上下手。

    云逸是何等聰明之人,看到女兒眸光乍冷,他的心也跟著一寒,該不會是……他不敢想,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女兒。

    云溪看了過去,看到父親眼底的掙扎和不忍,心中微微一嘆,便將此事暫時寄放在了心上,沒有捅破。她試著轉(zhuǎn)移話題道:“過兩天就是爺爺?shù)膲鄢搅耍綍r候我會送一份大禮給爺爺,還有小墨的,自從知dà

    要給太爺爺祝壽后,他就一直都在悉心地準(zhǔn)bèi

    著。”

    “哈哈,太好了!老頭子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掃方才的陰霾,云老爺子終于開懷大笑了起來。

    云逸也跟著開懷地笑了,但眼底還是有些憂慮:“經(jīng)過今日之事,這一次的壽辰,估計大臣們和各國的使臣是不會來了,畢竟兩大世家的威懾力不是尋常人能夠撼動的。我們要有心理準(zhǔn)bèi

    ……”

    云老爺子豪放地一甩手,朗聲道:“這有什么?他們來不來,老頭子我的生辰照樣辦!最重yà

    的是我們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其他不相干的人,管他做什么?”

    云溪贊同道:“爺爺說的對,生辰是給自己過的,不相干的人來了,反而誤了心情,倒不如一家人開開心心地說,這么反而更溫馨!

    祖孫三代相視而笑,云清心中的陰霾也跟著減淡了不少。

    夜幕降臨,月光柔和地輝灑大地。

    影影綽綽的樹蔭下,一大一小父子倆揮灑劍光,起舞弄清影。

    云溪遠(yuǎn)遠(yuǎn)地止步,遙望著父子倆一起舞劍的身影,她心中微暖,有些不忍心打擾。

    小墨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度適中又輕靈巧便的寶劍,正合適小墨使用,云溪墨發(fā)微偏,莫非他下午出去了一趟,就是去搜尋寶劍去了?

    倒是有心了!

    他們所練的究竟是什么劍法?

    恍惚中,她好似看到了漫天的雪花飄飛,空靈輕柔的雪,美艷純凈的世界。

    那還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那宜靜的唯美的畫面中突然沖破的動態(tài)之美,一劍之威,攪動了漫天的雪花,忽快忽慢,靈動飄逸,于靜中蘊(yùn)藏殺機(jī)!

    仔細(xì)看時,又可以發(fā)xiàn

    ,看似簡單揮出的一劍,其中卻包含了許多可以任意變幻的招式,如此高明的劍法,令人贊嘆!

    她也終于明白他為何獨獨挑選這一套劍法來教兒子了,因為兒子身姿輕靈矯捷,但因年齡的關(guān)系,力道不足,而這套劍法取的就是靈巧飄逸的特點,是最適合兒子練的一套劍法,足見他的用心。

    慢著,他如此用心地教兒子劍法,真的單純只是對兒子的一種溺愛和補(bǔ)償嗎?還是他另有目的,想要用父愛來感化兒子,然后將兒子從她的身邊奪走?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心底不由地生出了警惕心。

    “小墨,十三式的劍招都記熟了嗎?”

    “記熟了。”

    “真聰明!不愧是我兒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

    龍千絕淺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很是欣慰。如此復(fù)雜的一套劍法,他才演練了幾遍,兒子就能練得七七八八了,不可不謂是天才兒童!而且是習(xí)武的天才,天下間萬中挑一都不一定能挑得出這么聰明的孩子來!

    “兒子是我生的,自然是聰明的,請你不要隨便把功勞往自己的身上攬!”云溪走上前,打斷了父子倆之間的交流,看到他們父子如此和諧的相處,她心底莫名地泛酸。

    龍千絕抬頭看著她,不想和她爭論,淺笑不語。

    云小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仰頭看向娘親:“好熱哦!娘親,我先去洗澡了!

    云溪頷首道:“嗯,娘親幫你洗澡!

    云小墨猶豫了下,露出些許忸怩之色,撓了撓頭,道:“娘親,我可不可以自己洗?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再隨便給娘親看我的小弟弟了。”

    云溪怔在了當(dāng)場,眼角一陣狂抽,被兒子雷得不輕,仿佛聞到了自己頭發(fā)被燒焦的糊味。

    兒子,你才多大,你的小弟弟也不過就是條小蚯蚓,有什么不能看的?

    好吧,為了維護(hù)兒子的自尊,不看就不看吧!

    龍千絕也是跟著一愣,隨即一陣爆破般的大笑聲自嘴里逸出,笑得樂不可支。

    云溪狠瞪了他一眼,眼角抽得更厲害了,這男人真的很欠抽,看到她吃癟,他就那么高興?

    龍千絕好不容易止了笑聲,俯首,摸了摸兒子的頭,隱忍著笑意的語氣道:“小墨,你這樣做是對的!咱們都是男子漢,怎么能隨便讓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走,爹爹帶你洗澡去!”

    云溪的臉忽地一陣爆紅,他的那句“咱們都是男子漢,怎么能隨便讓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讓她不由地浮想聯(lián)翩,想到的不是兒子的小弟弟,而是……要命!她怎么變得這么色,居然想到那種A級的畫面,太可恥了!

    正想著,眼前突然冒出一張極其放大的面具臉,驚得她眼皮猛然一跳,習(xí)慣性地掄起了一拳,就往對方的眼睛上砸去。

    可惜,拳頭到了半途,就被劫下了。

    龍千絕勾著一抹邪魅的笑容,促狹的眼神牢牢地瞄著她漲紅的臉龐,唇邊的笑意放得更大了。

    “你的臉這么紅,該不會是想到了什么不該想的東西吧?莫非……”他故yì

    拖了長音,一臉狡黠的笑意。

    云溪掙脫了他的手,連忙為自己辯解道:“你別亂想,我才沒你想的那么齷齪!”

    龍千絕挑了挑眉梢,故作無辜狀:“我沒說你想法齷齪啊,我只是想說,莫非……莫非你也想跟我們一起洗?”說完,他的唇角再次高高地?fù)P起,笑得十分開懷,好似逗弄她,就是他的樂趣之一。

    云溪顫著雙唇,狠狠地瞪著他,真希望眼神能將他徹底秒殺!

    “不許你欺負(fù)我娘親!”云小墨從兩人的中間鉆了出來,仰頭也跟著瞪向了龍千絕,很是維護(hù)自己的娘親。

    云溪心情終于好受了些,還是兒子貼心啊。

    然而兒子下一句話,又將她的好心情給擊打了回去。

    “娘親,要不我們?nèi)齻一起洗吧,我們洗泡泡浴,這樣就看不到小弟弟了!

    晴天一聲霹靂,云溪徹底被雷擊中了。

    隔著一道門,房間內(nèi),父子倆洗得歡快,又是笑聲,又是潑水聲;房間外,云溪氣惱地來回踱步,不住地在風(fēng)中凌亂。

    太過份!

    居然霸占了她的房間,父子倆非要在她的房間里洗澡,說這里比較溫暖,有家的感覺。然后,她就被莫名其妙地驅(qū)逐出境,替他們看守房門來了。

    太可恨!

    父子倆居然笑得這么開心,洗個澡都能玩得不亦樂乎,照這樣的進(jìn)度下去,兒子的心早晚會被那狡詐的男人給拐了去,她越想越焦灼,心急如焚。

    太無恥!

    居然支使著她,讓她幫著提拎熱水,理由是,兒子身體弱,禁不得涼意,每隔半盞茶的時間,就得換熱水!可是,洗個澡,需yà

    花上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嗎?

    他存心的!

    居然、居然、居然……啊啊啊,她氣得想要發(fā)飆!

    “水涼了,該換水了!蹦橙丝珊薜穆曇簦謴姆块g里傳了出來,間歇地還夾雜著兒子玩水的嬉笑聲。

    云溪狠狠地磨牙,從下人手中接過了熱水,她倒要看看,這一對父子倆究竟在搞什么東東,洗個澡也能洗出花兒來?用得著這么開心嗎?

    云溪拎著水桶,推門而入。

    屋內(nèi)燭火昏暗,霧蒙蒙的,熱氣繚繞,看不真切。

    隔了一道屏風(fēng),隱約可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浴桶中嬉戲,她深吸了一口氣,鎮(zhèn)定地繞過屏風(fēng),朝著屏風(fēng)后走去。她倒要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么。

    “水來了!”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語氣極為鎮(zhèn)定。

    隨著她臨近浴桶,熱氣逐漸散去,她逐漸看清了浴桶中的情形,鼻中驀地一股熱流涌動。

    不好,要出糗了!

    她微微仰頭望天,裝作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腦海中還停留著那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沐浴的畫面,至于兒子小小的身影,在他的美色掩蓋之下,可以徹底忽略不計了。

    該死的男人,居然一絲不掛?!

    更可惡的是,他麥色的肌膚,塊狀有致的胸肌,還有胸前兩顆蠻誘人的櫻桃,全部都是引得她鼻中熱流涌動的罪惡根源!

    她懊惱不已,沒想到自己的定力居然這么差,看到美男沐浴,就沖動得要流鼻血了。

    龍千絕很是委屈地為自己辯駁:拜托,他是在洗澡好嗎?哪里有人洗澡還掛著一絲的?

    “娘親,好好玩,你也一起來玩吧!”小墨小小的頭顱趴在了浴桶的邊緣,閃動著雙目,向云溪發(fā)出了邀請。嫩白的臉蛋也因著興奮過度和熱水的蒸騰,紅撲撲的,可愛至極。

    云溪斜斜地瞄了過去,第一眼對上的不是兒子,卻是某人笑得極其魅惑的臉孔。他此時已摘去了臉上的面具,原本殘留在臉上的巴掌印也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風(fēng)華絕代、傾倒眾生的禍水臉龐。

    “你的臉?”她脫口而出,有些訝異。

    “這樣是不是比冷冰冰的面具有吸引力多了?”他直視著云溪,聲音如山澗溪流的湍湍聲,充滿了誘惑。

    他在誘惑她?

    云溪的腦海中忽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惱怒,不可思議的是,他那樣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會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否能吸引她,惱怒的是,她居然真的有點被他所吸引了。

    啊啊啊……

    她忽地將裝滿熱騰騰的水的水桶向上一提,朝著他的身上潑去,剛潑了一小柱水,就看到兒子驚嚇地窩進(jìn)了他的懷里。她連忙收住了水勢,心底一陣后怕,她居然又被他攪亂了心神,差點害得她傷害了自己的兒子。

    重重地將水桶往地上一丟,她轉(zhuǎn)身離開。

    “小墨,趕緊擦干身體出來,泡這么久會把皮膚泡皺的!

    “哦,小墨知dà

    了!

    云小墨可愛地吐了吐舌頭,其實他還是挺喜歡跟眼前這個大男人一起洗澡的,因為他跟他一樣,也有小弟弟,那他就不用難為情了。只是有一點,讓他不滿,就是他的小弟弟似乎比他的大多了。

    哎,什么時候,他才能超越他呢?

    “咳,小墨,你往哪里看呢?”龍千絕輕咳了一聲,對于兒子視線專注的位置,很是無語。

    云小墨嘻嘻一笑,抬頭道:“沒什么,我不洗了!娘親在等我,讓她等久了,她會不高興的!

    這一日,到了云老爺子的壽辰。

    云家父子被皇帝暫時罷免了職務(wù),勒令他們在家休養(yǎng),不必上朝,卻送來了無數(shù)的珍寶作為賀壽的壽禮,事實上皇帝是在用懷柔的政策奪了云家的權(quán),大家心知肚明。

    云家父子自從在家休養(yǎng)后,所有的大臣們都不與云家往來了,云家門前清冷無比。世態(tài)炎涼,樹倒猢猻散,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xiàn)實,有權(quán)的時候,門庭若市,隨時可見前來巴結(jié)的大臣,一旦云家失了權(quán),連個人影也見不著。再加上云家一連得罪了孟家和司徒家,這兩大家族,他們就更不敢來,怕受到牽連,可見十大家族在傲天大陸的威懾力。

    云老爺子除了慨嘆之外,倒也心態(tài)平穩(wěn),這樣也好,圖了個安靜。

    原本期盼的一場熱鬧的壽宴,現(xiàn)在范圍無限縮小,成了云家的家宴。

    家宴上,云家一家子圍坐一張大桌子,除了云家的幾口人,還有龍千絕兄弟、容少華和白楚牧。至于冰護(hù)法,則被龍千絕派遣去處理宮中的事務(wù),他則成了甩手掌柜,安心地留在了云家,陪著兒子。

    “太爺爺,小墨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老當(dāng)益壯,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云小墨一口氣噼里啪啦說了十幾個祝壽詞,逗得云老爺子樂得直翹胡子。

    “好好,小墨真乖!這是太爺爺給你的紅包!”云老爺子一樂,就直接塞給他三個紅包。

    “謝謝太爺爺!”云小墨收了大大的紅包,小臉上綻放出了甜甜的笑容,“太爺爺,一會兒小墨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好好,太爺爺很期待!痹评蠣斪有Φ煤喜粩n嘴。

    云溪拍了拍小墨的腦袋,也送上了她準(zhǔn)bèi

    的禮物:“爺爺,我說過要送您一份大禮的,祝爺爺健康長壽!”

    她打開了手中的匣子,匣子里是三顆黑色的丹藥,隨著匣子的開啟,一陣淡淡的藥香隨風(fēng)飄逸,聞之不由地讓人精神一振。單是聞著就知dà

    是好東西了,不知dà

    吃下后究竟有怎樣的效果。

    “溪兒,這是?”

    “這是鹿茸大還丹,不但可以幫zhù

    您突pò

    玄關(guān),更可以延年益壽,有病治病,無病強(qiáng)身。”

    “鹿茸大還丹?”云老爺子不由地睜大了雙目,很是驚喜,不止他,其他在座之人也跟著激動地立起,湊了過來觀看。

    “鹿茸大還丹,那可是上品丹藥,價值連城,就連七級的煉丹師都不一定能煉制成功。表妹,你是從哪里得來的?”容少華一見著大還丹,兩眼跟著大放光芒,他平日里沒有別的愛好,對于各種珍貴丹藥和靈果卻是情有獨鐘的。倒也不是他喜歡弄丹藥來當(dāng)食物吃,而是有著很怪異的收藏丹藥和靈果的變態(tài)癖好。

    “價值連城嗎?”云溪摸了摸鼻子,可不想告sù

    他丹藥是她自己煉制的,以免給自己惹來麻煩,她隨口瞎謅道,“之前在來的途中,我們母子在黑風(fēng)寨作客幾日。你們知dà

    的,黑風(fēng)寨向來都是很好客,也好交朋友的。有一日在路上碰上了一位富商,他看黑風(fēng)寨的弟兄們?yōu)榱碎_山修路,很是辛勞,所以特意奉上了三顆大還丹,以示慰勞。而我跟黑風(fēng)寨的寨主關(guān)系又不錯,聽說爺爺壽辰將至,他就做了順?biāo)巳,將大還丹全部送給我當(dāng)作壽禮了!

    她用著平緩的語氣述說著事情的經(jīng)過,把在場之人說得一愣一愣。

    黑風(fēng)寨,富商,開山修路,慰勞?

    為什么他們怎么聽怎么不靠譜呢?

    黑風(fēng)寨不是山賊窩嗎?什么時候變成好客,好交朋友了?

    龍千辰剛喝著一杯酒,聽到她這一番陳述,直接“噗”的一聲噴了個徹底。

    乖乖的,這女人胡謅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他怎么不知dà

    有這么一個富商,還有什么大還丹呢?

    “龍、千、辰,你找死?”白楚牧很不幸地,被他噴了個滿臉,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他,直有想吃人的**。

    “失誤、失誤!”龍千辰連忙逃離,以免被某人報復(fù)回去。

    龍千絕從弟弟的身上收回了視線,轉(zhuǎn)目看向云溪,這等鬼話誰能相信?看來她的身上還有更多的秘密等著她去發(fā)掘呢。

    有趣!

    云老爺子自然也知這是鬼話,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了。

    “既然好東西,還是給清兒吧,或許能對他的腿傷有幫zhù

    !

    云清抬眸,掠去了眼底的沉痛之色,婉拒道:“這是溪兒的心意,爺爺您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的腿……怕是好不了了,吃了它也沒有太大的幫zhù

    ,反而浪費了。”

    云溪無聲地走到了他的跟前,突然屈膝蹲下,掀去了蓋在他腿上的厚厚毛毯。

    “溪兒,你做什么?”云清有些慌張,那腿上的傷就是他的一塊心病,現(xiàn)在心病被人公然揭開,他無法不緊張,不慌亂。

    云溪仰頭看著他,認(rèn)真的神色道:“我?guī)湍憧纯磦麆莸降兹绾,看還有沒有治愈的可能性!

    “治愈?那么多的大夫都說我的腿沒治了,還怎么可能治愈?”云清灰心喪氣,根本不對自己的雙腿再保持任何的希望。

    “那可未必!痹葡獰o視他的慌亂,開始在他腿上敲敲打打,細(xì)細(xì)地研究了起來。

    云小墨一雙大眼睛看著清舅舅,也露出了些許同情之色,軟軟的童音道:“清舅舅,你別擔(dān)心,娘親的醫(yī)術(shù)是很高明的,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腿的。等有一日,你能重新站起來了,小墨陪你一起去放紙鳶!”

    云清看著云小墨可愛純真的童顏,還有他天真動人的話語,一顆心也跟著暖了幾分。他伸手,將小墨的小手握在了手中,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有笑也有淚。

    自從他的雙腿被廢后,他就不知dà

    笑為何物了,可是現(xiàn)在,面對著小墨,仿佛面對的是這世間最為美好的事物,他終于又能笑了。盡管笑得苦澀,笑得勉強(qiáng),卻是真真切切地笑了。

    云老夫人和云夫人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也充盈了淚水,感動不已。

    云溪在檢查完云清腿上的傷勢后,卻不太樂觀,司徒家的人太狠了,將他的腿傷得無比慘重,只差沒把他的雙腿給鋸下來了。

    方才聽到兒子的話,她不禁搖了搖頭,兒子未免把她看得太過無所不能了。她都沒有把握的事,他何以如此篤定?不過為了不讓兒子失望,她也只能盡lì

    而為了。

    云清看到云溪搖頭,剛剛浮起來心頓時沉了下去,果然,他的腿是沒法治愈的了。

    “溪兒,我沒事的,等習(xí)慣了……也就好了。”他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失落。

    云溪抬頭,挑了下眉梢,道:“我沒說不能治,只是有些麻煩罷了,你可能要吃些苦頭!

    “什么?你是說……”云溪的話不高不低,落在云清的耳中卻似晴空驚雷!他的雙瞳猛然放大,堅毅的身軀里驀地迸射出了一股異常強(qiáng)dà

    的氣勢,他一把抓住了云溪的手臂,急切地再次確認(rèn)道,“溪兒,你真的有辦法能治好我?”

    不止云清激動,云家的其他人也跟著沸騰起來,好似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溪兒,倘若你有辦法,那就趕緊給清兒治!”

    “是啊,溪兒。清兒這孩子不容易啊,他的爹娘都不在他身邊了,現(xiàn)在雙腿又……你若是有辦法,就一定盡全力幫他醫(yī)治。需yà

    爹做什么的,你盡管吩咐!”

    “溪兒,老婆子也求你了,一定要治好清兒,這孩子太可憐了!

    “溪兒,你需yà

    什么,就盡管告sù

    爺爺,爺爺就是傾家蕩產(chǎn),也會給你弄來的!

    云家人你一言我一語,讓云溪微微蹙起了眉頭,他們莫非真的當(dāng)她是大羅神仙不成?

    “你們別急,這事得慢慢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且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至多只有四成罷了!

    “四成?四成就已經(jīng)足夠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云清激動莫名,渾身上下突然出現(xiàn)了一層混蒙蒙的光亮,堂堂皇皇,令人不敢逼視,這才是他真zhèng

    的風(fēng)采!云家人浴血奮戰(zhàn)在沙場之上,就該有這等剛毅的軍人本色。

    “好了,你別心急,稍后我會慢慢給你治療的。今日是爺爺?shù)膲鄢剑蹅冞是別耽誤了吉時!痹葡ǖ貙⒏觳矎乃种袙昝摚稚系牧Φ啦惠p,怕是在她手臂上留下了淤印。

    這時候,龍千絕也從座位上立起,邁步走到了云老爺子的跟前。

    “云老將軍,在下也沒有準(zhǔn)bèi

    什么厚禮,權(quán)且送上一份薄禮,望笑納!”

    眾人皆好奇地看著他,只見他的手一揚(yáng),不知從什么地方變出了一個寶石鑲嵌的戒指。戒指的本身看起來很普通,款式也不是很新穎,而且通體透著一股古老的氣息,像是在某個墓穴里存放了幾百年,幾百年之后的某一天突然被人從墓穴中挖掘出來……

    云家人都很好奇,按理說一個邪尊送的禮,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里去,可是這戒指怎么看怎么普通,莫非真是“薄禮”!名副其實?

    “天,你竟然把儲物戒指當(dāng)成薄禮送人?!”容少華忽然驚呼,一語道破,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戒指的特別之處,訝異不已。要知dà

    在傲天大陸,儲物戒指是非常稀有的,只有傳說中的頂級冶煉師才能煉制出儲物戒指,那名傳說中的頂級冶煉師在百年前就已經(jīng)消失無蹤了,有人說他早已死了,也有人說,他去了別的大陸……

    總而言之,現(xiàn)存zài

    傲天大陸的儲物戒指總共加起來也不到十枚,而他卻隨隨便便地就將它送給了云老爺子……

    用心不良啊,非奸即盜!

    容少華摸摸下巴,很快在心底給他打上了這兩個記號。

    “儲物戒指,這就是傳說中的儲物戒指?”云老爺子像是發(fā)xiàn

    了新大陸一般,欣喜得手舞足蹈,云逸連忙在旁邊咳嗽了幾聲,以免他老人家太過失態(tài),讓人家笑話了去。

    云老爺子好不容易鎮(zhèn)定了下來,滿臉的笑容依舊存zài

    ,這可是儲物戒指啊,人們夢寐以求的寶物!

    “龍公子,這份禮太厚重了,老夫不能收。今日能親眼看到,也算是飽了眼福,做人不能太貪心了,還是請龍公子收回吧!”

    龍千辰從遠(yuǎn)處跑了來,看到大哥將儲物戒指當(dāng)作壽禮送人,不由地嫉妒:“云老將軍,您就收下吧!我大哥可不是從來都這么大方的,我這個做弟弟的,問他討要了幾次,他都不肯給呢!彼崴岬恼Z氣,讓人忍俊不禁。

    龍千絕朝著他的方向淡淡地掃去了一眼,驚得他再也不敢多嘴,大哥的手段,他可是領(lǐng)教過的,再加上這一次他偷偷從凌天宮跑出來,沒有跟他打招呼,還盜走了他不少的寶貝出來揮霍,他沒有狠揍他一頓,算是不錯了。

    云溪好奇地從云老爺子的手中接過了戒指,左右打量了一番,她從沒有見過儲物戒指,所以也不知它到底有何特別之處,如何使用。

    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在戒指鑲嵌寶石的底座處輕輕一碰,那寶石之中忽然混沌初開,旋出了一輪接著一輪的漩渦,仔細(xì)往里面看去,依稀能看到里面有個龐大的空間。

    原來這就是儲物戒指,可以存儲東西,卻有不占重量的超級寶物。

    云溪的眼睛登時放亮,也對這戒指起了興趣。

    “爺爺,收下吧!送上門的東西,哪里有退回去的道理?再說了,跟他不必客氣,就算是他給小墨的贍養(yǎng)費了。”

    龍千絕淺淺地一笑,頷首道:“溪兒說得不錯,都是自家人,云老將軍不必跟我客氣!

    自家人?誰跟你是自家人?

    云溪不客氣地甩了他一個白眼。

    “娘親,這個戒指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啊?”云小墨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云溪耐心地為他解釋道:“這個戒指呢,你別看它小,但是可以裝載很多東西,像是這些桌椅板凳啊什么的,都可以裝到里面去。”

    云小墨天真地?fù)P起小臉,又問道:“那可不可以小墨裝到里面去?小墨想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樣的。”

    “呃……”云溪有些無語,兒子的好奇心未免太強(qiáng)烈了些吧?理論上來說,的確是可以把人裝進(jìn)去的,可是誰知dà

    里面究竟有沒有足夠的氧氣供人呼吸呢?

    “當(dāng)然可以裝進(jìn)去,不止能把你裝進(jìn)去,就連你跟你娘親一起進(jìn)去也沒有問題!饼埱Ы^替她解釋道,腦海中莫名地出現(xiàn)了一個奇異的念頭,倘若真的能將他們母子裝在儲物戒指中,隨身攜帶著,那還真是件不錯的事呢!

    想著,唇角淺淺地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有本事,你把你自己也裝進(jìn)去!”云溪狠狠地咬牙,一見著他那抹邪氣的笑容,就知dà

    他腦袋里肯定沒在想什么好事。

    龍千絕根本不受她的攻訐影響,笑語道:“好啊,那我們一家人就可以永遠(yuǎn)生活在一起了!

    太無恥了,這都能扯到一起?

    “溪兒,這戒指還是給你吧,爺爺老了,也沒有什么大的用處。”云老爺子是明白人,有眼力勁兒,對方出手如此大方,還不是看在了他孫女的份上?

    龍千絕半路攔阻了他,看著云溪,說道:“溪兒的那份,我會另外準(zhǔn)bèi

    的!

    云小墨連忙舉手道:“我也要!”

    “沒問題!一人一份!”龍千絕摸摸兒子的頭,很爽快地答yīng

    了。

    龍千辰一聽“一人一份”,也連忙湊了過來:“哥,我也要!”儲物戒指啊,他的夢想終于要達(dá)成了,以后有了它,他就能……

    美夢剛剛開始,那飛舞在半空中的泡泡,就被人無情地戳破了。

    龍千絕甩了他一個冷凝的眼神,冷聲道:“滾,給我回去面壁思過!”

    龍千辰扁了扁嘴,整個人頓時蔫了,無精打采!大哥,你太偏心了,我才是你的親弟弟啊啊!

    可惜,龍千絕根本就甩他,誰讓他私自跑出宮來,還盜走了他的寶物,讓他一番好找。

    容少華看得羨慕不已,也想腆著臉,湊過來跟他索要,可惜他拉不下這個臉來。唉,看來做人還是要無恥一點比較好,臉皮越厚,可能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云老爺子沒有想到人人口中傳聞的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凌天宮尊主,居然如此好相處,看來是他多慮了,原本還擔(dān)心他待在云家,會給云家?guī)砀蟮穆闊?墒乾F(xiàn)在看來,他的到來,給云家?guī)淼闹挥泻锰,沒有壞處。他不但保住了云家,替云家驅(qū)逐了強(qiáng)敵,現(xiàn)在還將這么珍貴的儲物戒指贈送給了他……

    好男人。

    他不但擁有強(qiáng)dà

    的實力,還為人如此恭謙,對溪兒母子又好得沒話說,的的確確是個好男人!

    溪兒要嫁,就得嫁這樣的好男人!

    原本還將容少華劃入孫女婿之列的念頭被云老爺子徹底抹殺,容少華是不錯,可是跟他的未來孫女婿一比,可就差得遠(yuǎn)了。

    云老爺子一臉看孫女婿的神色,摸著胡子,越看越滿yì

    。

    倘若云溪知dà

    云老爺子此刻心里的想法,一定會氣得吐血,他還是她的親爺爺么?被人小小賄賂了下,就想把自家的孫女給賣了,哪里有這樣的爺爺?

    更何況,他看到的只是龍千絕冰山的一角,龍千絕無恥邪惡的一面,他壓根就沒有看到,怎么能這么快就下定論,認(rèn)為龍千絕是個好男人呢?

    龍千絕被云老爺子盯得久了,回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定力十足,絲毫不受影響。

    云溪左右看看兩人,實在有些受不了他們這種曖昧的眼神交流了,適時地轉(zhuǎn)移話題,低頭對兒子說道:“小墨,你不是給太爺爺準(zhǔn)bèi

    了禮物嗎?還不快去把它拿出來?”

    “哦,小墨這就去拿!”云小墨轉(zhuǎn)身,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小小的身影離開不久,就停了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朝著這邊喊道:“辰叔叔、白叔叔,你們可以幫幫小墨嗎?東西有些多呢!”

    “當(dāng)然沒問題。”

    聽到小墨的召喚,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蹭蹭地就跑過去了,非常樂意效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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