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得了地蓮火焰,便一心撲在了它的研究上。
地蓮火焰、幽骨翠焰、火云海焰,三種異火排行榜上分別位列第四、第八和第十的火種,不同的火焰顏色,不同的品質,不同的威力,卻件件都是至寶,煉丹之人夢寐以求之物。
慕宗明得知了消息后,第一時間沖進了煉丹房,想要見一見煉丹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這三者雖然沒有龍之焰來得神奇,但對于他來說,卻已屬難能可貴了。
今日恰好慕城主兄妹來酒樓探望他,聽聞云溪得到了地蓮火焰,便也跟著來煉丹房一起鑒賞。
在鬼谷幽林有過生死之交后,云溪便將慕景暉視作了好友,并沒有對他有所遮掩和隱瞞,他的妹妹慕晚晴就更不必說了,在她心里早就將她劃入了她那個呆徒兒的媳婦的位置。
“太好了!老夫不是在做夢吧?居然能在一日之內見到三種異火排行榜上的火種!”慕宗明一陣驚嘆,滿目的興奮激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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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慕景暉兄妹倆也同時愛好煉丹之人,看到三種異火火種,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了驚喜之色,灼灼的目光盯著三種火焰觀察。
慕晚晴在關心火焰的同時,目光游離了下,隱隱有些失望。
“云小姐……”
“嗯?”云溪略略應了聲,目光依舊停在了三種火焰上。
慕晚晴猶豫著,支吾道:“藍……藍公子怎么不在這里?”
云溪稍稍抬眼,看到她窘困的神色,當即領悟過來,輕咳了聲,道:“小軒子剛剛得知自己并非藍家家主的親生骨肉,所以獨自一人黯然神傷去了。”
“啊?”慕晚晴眼神一閃,泛起了憂慮之色,“怎么會發生這種事?他一定很傷心難過吧?那……那他現在在哪里?”
云溪一臉肅然地點頭道:“可不是嗎?遇上這種事,誰心里能好過?不如慕小姐去幫我勸勸他,他現在就在自己的房間里。”
“好,我去勸勸他!”慕晚晴此刻心神微亂,自然不會注意到云溪嘴角噙著的一抹詭異的笑,急急地轉身離去。
云溪低低地笑了起來,說不定真是傻人有傻福呢,她的呆徒兒總算是遇上了一個好姑娘。即便知dà
他沒有了藍家大少這一層的身份,她也沒有嫌棄,反而一心為他擔憂。這樣的女子,他若是錯過了,恐怕再也尋不到了。
慕景暉還在咀嚼她方才爆出的驚人消息,堂堂藍家的大少居然不是藍家家主的親子,如此大的事件,江湖上怎么會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呢?他正疑惑著,乍一見到云溪唇角勾起了笑,立即領悟過來,也跟著莞爾。
“慕城主,他日若是我徒兒跟你結了親家,你可得幫我好好地照看他,否則我唯你是問!”云溪沖他挑了挑眉梢,彼此算是心領神會。
慕景暉爽朗地一笑,道:“那是自然的!倘若令徒與小妹真的能促成良緣,那么咱們也就成一家人了,一家人又怎會說兩家話呢?”
慕宗明更是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對對對,這門親事一定要結!什么也別說了,老夫現在就作主,將晚晴那丫頭許配給你的徒兒了!他也不用準bèi
什么聘禮,直接上門提親就好!”
云溪啞然,這二位未免太熱情了吧?人家小兩口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就直接給促成良緣了?
云溪也跟著爽朗地大笑了起來,果然,還是跟真誠爽快的人相交比較痛快!
“云丫頭,快快!咱們現在就試試讓地蓮火焰吞食了另外兩種火焰,看看它究竟能提升到怎樣的品質。”慕宗明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三種異火火種之上,眸光閃動著,折射出狂熱的色彩。
云溪靜下心來,屏氣凝神,雙手有條不紊地操作在三種火種之間。
“噗——呲——”
屬于地蓮火焰的黑色焰火高高地竄起,像一頭雄獅撲向了其他兩種火焰,強勢的姿態,猶如君臨。不得不說,它很狂妄、很自負,竟是想一次便同時吞食了兩種火焰。
深藍色和綠色的火焰先是受了驚嚇般黯了下去,待見得地蓮火焰的黑色火苗來勢兇猛,想要將兩者全部吞食,火焰之間有了感應,紛紛合力奮起抵抗。
一時之間,黑色的火焰與深藍色、綠色疊加的火焰相互撕拼,竟是不相上下。
云溪三人看得驚奇,也深深為火焰之間的殘酷爭斗所感嘆,弱者的實力雖不如強者,但一旦遭受了滅頂之災,同樣會奮起反抗,發揮出它們最大的潛力。
只可惜,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有時候弱者無論如何努力,都最終難以逃脫被強者抹殺的命運。所以,弱者想要戰勝強者,唯一的途徑,就是讓自己強dà
起來,強dà
到足以戰勝強者。
“呲呲呲——”
兩團火焰發出了最后的悲鳴,深藍色和綠色的火焰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張狂和妖嬈的黑色。仔細聽時,甚至還能聽到黑色火焰中所釋fàng
出來的勝利的鳴叫。
嘆息聲自慕宗明的嘴里傳出,他俯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一幕,眼神之中盡是狂熱的神采。
“太完美了!現如今地蓮火焰的品質,又大大地提升了一層!”
“倘若能再吞食其他的異火火種,不知地蓮火焰究竟能提升到怎樣的一個境界……”云溪眸子閃爍,腦海中不由地肖想起其他異火排行榜上在列的火種來了。果然,人心都是貪婪的,她也不例外,不過,她并不強求,但求隨遇而安吧。
“小白,你干什么去?”煉丹房的門外,云小墨的聲音傳了進來。緊接著,房門被撞開,一縷白煙從門外飄了進來,待仔細看時,赫然就是小白。
“小白,你進來做什么?”云溪蹙眉瞥了它一眼。
“唔……沒什么,只是、只是……”小白一躍跳上了擺放火種的桌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黑色的地蓮火焰,它的喉嚨不住地蠕動著,嘴里支支吾吾,那神色像是……
云溪看著它,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它不會是想……還沒等她真zhèng
反應過來,小白突然騰身躍起,一口將地蓮火焰吞入了腹中,正如它當初吞食龍之焰一般。
黑色妖嬈的火焰,頓時消失無蹤!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當場,愕然地看著摸著肚子,一臉滿足的小白。
“小、白——”憤nù
的聲音從云溪的口中驚爆,怒目瞪視著它,吃了它的心都有了。它不但吞食了龍之焰,現在將地蓮火焰也一齊吞食了。
啊啊啊啊,氣煞她也!
小白無辜地沖她眨了眨眼,隨后用它的兩只小爪子捂起了自己的臉頰,怯怯地說道:“小白、小白不是故yì
的,小白自己也不知dà
為什么會這樣,只是心底好像有個聲音在告sù
小白,不斷地說著,吃了它、吃了它……然后,小白就吃了它了……”
它的聲音慢慢地弱了下去,從小爪子的細縫里偷偷地往外張望,想要看清楚女魔頭的神色。一對上女魔頭冒著火光的眼睛,小白嚇得一蹦三尺高,前方的人影撲向了它,它在半空中咻地一聲飛了出去,來時一縷白煙,去時又是一縷白煙,而且速度比方才更快了。
“女魔頭,不要抓我!小白不想被變成小白肉干!”
“小墨墨,快跑!女魔頭她要殺我!”
煉丹房的門外,小白驚叫的聲音越飄越遠,哪里還有蹤影?
云溪氣得停在了當場,直磨牙。
慕宗明好不容易才反應了過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它、它居然把地蓮火焰給吞食了,而且、而且絲毫無恙?”
慕景暉也是不可思議,然而他想到的卻是別的:“它、它的速度好快!不愧是龍族之王的后裔……”
云溪可不管這些,好不容易到手的地蓮火焰,居然就這么飛了。
氣勢洶洶地沖出了房門,云溪發xiàn
,現在自己連一只獸寵的速度都趕不上了。她郁悶,郁悶得要死,只想找個人來發泄一下。
綠衣盎然的小院里,有兩棵參天古木,古木下是一方石桌和幾個石凳,此刻正有兩名仙姿玉容的男子執棋對弈,談笑風生。
左首的一位,面如冠玉,眸似寒星,身上一件寬大的天藍色長衫,俊逸儒雅之姿,難以言喻。他棱角分明的唇角噙著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修長的手指間是一枚白色的棋子,落子優雅,一派閑適。
在他的對首,坐著的是墨衣長衫的俊美男子,沒有半絲花紋的黑袍,散發著黑暗的神mì
氣息,然而黑暗神mì
只是表象,墨玉的黑袍掩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猶如神祗一般的圣潔光輝。他閑閑托腮,修長如玉的指尖挑起一枚黑棋,上弦月一般皎潔的星目微微流轉,說不出的飄逸空靈。慵懶的身姿,慵懶的神色,配上慵懶的舉止,那姿態無論是誰看了,都忍不住被勾了魂魄,失了心魂。
云溪氣沖沖地從煉丹房出來,聽到后院有閑閑的談笑聲,她便循聲而來。遠遠地看到了執棋對弈的兩人,不由地微微一愣,這兩人何時關系如此之好?莫非從前就認識?
雙目在兩人之間游移了一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夠同時欣賞兩位極品美男對弈,倒是件賞心悅目之事,尤其是同為妖孽的兩只。
左右細看了下,那夜寒星縱然是風姿卓絕,風華絕代,只可惜跟龍千絕站在一處,光芒便明顯地被掩蓋了下去,黯然失色。
視線再挪移到龍千絕的身上,他無比慵懶的神色,如罌粟妖冶地徐徐綻放,魅人心魂。她的眼神微微癡迷了下,隨即蹙起了眉頭,露出不滿的神色。明知dà
自己是個妖孽,還時不時地擺出這么魅人的姿態來,他這是想要干什么,招蜂引蝶嗎?
云溪的視線一轉,再看向夜寒星,果然發xiàn
他的眼神越看越不對勁,還有他嘴角噙著的那一抹微笑,怎么看怎么邪氣。
夜寒星,他該不會有著某種特殊的癖好,對她的千絕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了吧?
冷眼微微瞇起,云溪摸著下巴,暗暗頷首,心底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否則這兩人怎么能湊到一塊兒去呢,而且看起來還如此和諧?
夜寒星感覺到了強烈的注視,略略偏首,很快就發xiàn
了正盯著他使勁瞧的云溪,他淺淺地勾唇,頗有些無辜,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得到她如此特殊的眼神“照顧”?
龍千絕也跟著轉首,眼睛忽地亮起,待發xiàn
她的目光一直牢牢地盯在了夜寒星的身上,他如墨玉炯亮的眸子又跟著黯淡了下去。
狹長的眸子微挑著,也跟著看向了夜寒星,他不解,難道夜寒星長得比他出色,所以才讓她的目光逗留在了他的身上?
夜寒星同時接收到兩道視線“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不由地正襟危坐,他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么一個個都用這么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他,難道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云小姐、龍兄,你們這是何意?”夜寒星終于忍不住詢問。
云溪邁步走到了石桌前,挑著眉梢,又意味深長地盯了他稍會兒,這才轉移了視線,在他們二人之間落座。
“你們兩個從前認識?”她望著龍千絕,問道。
龍千絕徐徐頷首,執黑子的手也挪向了她的柔荑,輕輕握住,墨色的眸底映著她的身影,瀲滟幽光中是淺淺的笑意。
“認識比你早哦。”對面夜寒星頗為神mì
的聲音傳遞過來。
云溪再次瞇眼瞟向了他:“到底有多早?”
夜寒星又甩出了他那把隨身攜帶的銀扇,頗為得yì
地搖了起來,燦若寒星的眸子逸出點點的星光:“反正我跟絕相識的時候,你可能還待在將軍府里學習女紅刺繡呢。”
絕?你還敢叫得更加親昵些不?
云溪狠狠地甩了他一記眼刀,果然,他居心不良啊!
想打她的千絕的主意?找死!
“不好意思,本小姐從來不學女紅刺繡,倒是學了一手銀針刺穴的手法,夜公子你要不要試一試?”銀色的芒尖一閃,她的手中霍然間多出了三枚銀針,枚枚透著冷冽的寒光。
夜寒星沒有被她手里的銀針震懾到,唇邊的笑意倒是越放越大了,視線掠過她,望向了對座的龍千絕:“絕,咱們這盤棋看來是沒法繼xù
下去了,要不晚上再約?”他的鳳目眨了眨眼,朝著云溪的方向投去了略帶挑釁的目光。
云溪冷冷地瞪他,又轉首瞄向了龍千絕,等待他的回答,那灼灼的目光,好似只要他一點頭,她就要撲上去將他狠狠地痛揍一頓。
“晚上嘛……”龍千絕語氣故yì
頓了頓,含笑的眸光越發地閃亮,執起了她的手,放到了唇邊輕吻了口,抬眉道,“晚上自然是要陪我的夫人了,**一刻值千金,怎么能虛度在無聊的棋局上?”
云溪臉上微熱,不由自主地飛起了一片霞色,輕瞪了他一眼,帶著幾分羞嗔。但就是這一份柔媚的羞嗔,讓龍千絕墨玉的眸子泛起了一陣癡意,久久地凝視著她,早已忘記了身旁還插著一根大大的蠟燭。
夜寒星夸張地抖了抖肩,有些受不了他們,掀著綢緞的袍子起身,本想說些什么,但又覺得自己就是個多余的,說了就更多余了。因為他們此刻正情意綿綿地對望著,哪里還看得到他這么一個多余之人?
唉,重色輕友的人,傷不起啊!
夜寒星翩然離去。
云溪和龍千絕兩人繼xù
相互對望著,徹底無視他。
“溪兒,事情都忙完了嗎?”龍千絕俯首,淺淺地吻著她的手背,如蜻蜓點水,雙目卻是閃著格外明媚的幽光凝望著她。
想起方才的事,云溪就忍不住喪氣:“別提了,我好不容易讓地蓮火焰吞食了兩團火種,結果又被小白給吞入了腹中,你說可氣不可氣?”
“是嗎?”龍千絕忽然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小白,真是好樣的!
沒有了火種,她應該不會再忽略他了吧?
想著,他唇角的笑意就更加收不住了。
云溪微瞇了眼,盯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問道:“你笑什么?為什么我覺得你有點幸災樂禍呢?”
“沒有,你看錯了!”輕咳了聲,龍千絕連忙收起了自然流露的笑意,繼xù
輕吻著她細細軟軟又光滑白皙的手背,采用柔情的攻勢,為自己辯解道,“我怎么可能會幸災樂禍呢?為了幫你尋找火種,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不是真的?”云溪咧了咧嘴,向上翻白眼,別以為隨便說兩句甜言蜜語,就能說服她了。她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他方才的那一抹笑,壓根就是在幸災樂禍!
“哈哈哈,真可愛!”他略帶粗糙的指覆捏了捏她微鼓的腮幫,最愛看她偶爾流露的小女兒態,每當她流露出這樣可愛的神色,他發自內心的歡喜。
“溪兒……”龍千絕輕喚了聲,眸子驀地黯下,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一把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中。
云溪猝不及防,竟是雙腿大張地坐在了他的雙膝上,她低低地驚呼了聲,感覺到這羞人的姿勢,連忙想要立起。
“別動!”迎上她羞紅的臉頰,龍千絕喉頭一動,一手抱緊她的腰身,一手勾下了她的脖子,傾身吻了下去,極盡纏綿地勾上那丁香小舌,與之共舞。
云溪被他禁錮著身子,只能無力地承shòu著他狂烈的親吻,他無休無止的狂吻,好似要將這段時間漫長的分別所失去的全部討回來,霸道而纏綿的吻,讓她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他所營造的熱烈氛圍中,忘記了身在何處。
腰間的腰帶被解開,一只大手滑進了她的褲腰,順著她光滑的皮膚一路下滑,進入了神mì
地帶。
那只粗糙的大手每過一處,便帶起了一片灼熱的溫度,驚得云溪身子輕顫,猛然從意亂神迷中清醒,推開了他幾分,一陣緊張之色:“啊,別、別在這里!”
他怎么可以如此大膽?
這里可是酒樓的后院,隨時都可能有人闖入,他怎么可以?
“別怕,交給我!”他的聲音低啞深沉,不知壓抑了多少的情感,只待尋到那一點爆破點,然后呈排山倒海之勢,兇猛地爆fā
。
他不能等了,太多的思潮,讓他這一刻就想占有她,狠狠地占有她,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云溪迷蒙地睜著眼,看到他眼底灼灼燃燒著的火焰,那里面的溫度幾乎可以將她焚燒殆盡。她止了聲,不再拒絕,因為她也熱烈地渴望著他,思念他太久太久。
他修長的手指大膽地挑逗著她身下的柔軟和滑膩,熱烈的狂吻再次傾灑而下,侵吞著她的呼吸,將她徹底推入了激情的狂潮。
云溪撕咬著自己的唇瓣,強行忍住想要尖叫的聲音,渾身都在顫抖著,再也無力承接他的挑逗和誘惑。到最后,她不得不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若非如此,她幾乎就要將自己的唇瓣咬破。
“千絕——”幾乎是哀求的聲音,云溪只覺得自己羞得欲將頭和臉深深地埋入地下。
龍千絕粗喘著,退離了她幾分,滿yì
地看著她情難自已的動情神色,卻是再也不動作了,就這么噙著笑意看著她,笑得極為得yì
和邪惡。
“你!”迷離的眼眸凝望著他,看到他唇邊得yì
的笑,云溪嬌嗔地橫了他一眼,作勢就要起身。
龍千絕哈哈大笑了聲,深邃的眸子貪婪地盯著她嬌嗔的神色,大手終于從她的身體里取了出來。
突然間失去了什么,云溪只覺得內心空蕩蕩的,還沒等她從這種失落感里回過神來,腰肢突然被重重地托起,又重重地按下。
火熱的溫度立kè
填滿了她的空蕩,云溪瞬間被刺激地仰起了頭顱,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在指覆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齒印,整個身子都在他的懷里輕輕顫動。
院子里微風習習,帶著些許涼意,然而這點涼意絲毫不能吹散云溪身上的火熱。她一手咬在了自己的嘴里,阻止自己發出羞人的吟聲,另一只手牢牢地抓在了他的肩頭,跟隨著他的節奏,她的身體仿若是水中的一葉扁舟,不由自主,只能任他熱情有力地擺布。
落葉沙沙,掩不住一院子的曖昧和火熱。
就連偶爾停棲在樹梢上的小鳥也羞得飛離了院子。
酒樓的另一間廂房,藍慕軒正呆坐在桌前,細想著往日的種種,霍然間發xiàn
原來他一直敬畏的父親是在用著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護著他。
小時候,家族里有各種比試,父親都不讓他參與。同齡的孩子在比試中獲勝揚名后,便越來越得到家族長輩們的重視和認可,其他的孩子們也紛紛圍繞著他們轉,而他呢,他只能默默地待在一邊,看著別的孩子一次次在比試中出盡風頭,享shòu
各種榮寵,他卻什么也沒有。
孩子們開始欺負他,疏離他,認為他雖然頂著藍家大少爺的頭銜,卻是個廢物,一無是處。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變得自閉自卑,常常一個人躲在煉丹房里,將所有的心思全部投入到煉丹上去,有時候甚至廢寢忘食。
他沒有怨恨父親,只怪自己沒用,無法得到他的認可和稱贊。然而現在,他卻發xiàn
事實其實并非如此,父親將他藏了起來,不讓他的才華展露,其實是為了要保護他。再想想他的兩位師父,一個傳授他煉丹術,一個傳授他武藝,他從前并不知dà
這兩位師父的名號,也是后來才知dà
他們父親從外邊請來的兩位最好的師父。
可以說,父親他用心良苦,為的就是給他營造一個沒有危險和紛爭的環境,讓他平平安安地長大成人。
他不該辜負了父親的一片苦心,從今日起,他要勇敢地挑起藍家的重擔,不能再讓日漸年邁的父親為他費心費力了。
他徐徐抬起了頭,眼底綻放出了異樣的光芒,堅定而自信的神色,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有了迥異的變化。
敲門聲這時候忽然傳來,緊接著是一個女子的喚聲:“藍公子?”
藍慕軒如何能忘記這個熟悉的聲音?他眼睛忽地一亮,連忙起身,疾步奔到了門邊。他想要開門的手頓了頓,略略有些緊張。
藍慕軒,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藥呆子了,你要勇敢一點,讓自己真zhèng
地強dà
起來,不但可以挑起藍家的重擔,更要擁有足夠保護自己心愛之人的力量。
對,勇敢一點!
他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心神之后,徐徐地打開了房門。
在開門的瞬間,一道耀眼的陽光剛好投射在了兩人的中間,隔著那一道陽光,門內外的兩人視線撞在了一處,彼此猛然心中一悸。
“慕小姐——”
“藍公子——”
藍慕軒深深地凝望了慕晚晴一眼,側身到門邊,用著眼神將她迎入了門內。
慕晚晴也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微訝,總覺得他今日似乎哪里不同了,難道是因為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受不了打擊,所以整個人變了?
想到此,她心底微微一緊,思索著該如何勸慰他,才能讓他真zhèng
地釋fàng
心懷。
“慕小姐,今日怎么有空過來?”藍慕軒皓如星月的眼眸看著她,褪去了往日里的羞澀,眉目之間多了幾分自信,對著她也不再那么不自在了。
慕晚晴大大方方地看著他,訝異的同時,眼底也掠過了幾分欣喜,有了自信的藍慕軒,看上去更加讓她挪不開眼睛了。
“也沒什么,我和哥哥一起來看看爺爺。”
她頓了頓,想起了之前云溪的話,遲疑道:“藍公子,你家里的事,我聽說了。你別想太多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哪能盡如人意?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才是最重yà
的。”
“嗯?”藍慕軒有些迷糊,不知她的話究竟何意?
慕晚晴只當是他仍在黯然神傷,繼xù
說道:“其實,就算你不是藍家的大少爺,那又如何呢?你就是你,但凡是真心對你好的人,誰也不會因為你不是藍家的大少爺,而輕看了你。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藍慕軒眉頭緊擰了下,又徐徐地舒展,看著她的眼神也愈加炙熱了。
“那倘若我什么都不是了,慕小姐會輕看我嗎?”他灼灼的目光緊盯著慕晚晴,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慕晚晴想也不想,便搖頭道:“我當然不會輕看你,在我眼里,你比其他所有的人都要來得優秀。因為你性情率真,待人真誠,不會欺騙朋友,也不會對你身邊的人耍心機,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我覺得很安心。”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得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向來爽朗不羈的她居然也微微紅了臉頰。
“我……我是想說,你的身邊有很多的朋友關心你,你心里有什么事,盡管說出來跟大家分享,不要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想不開。”慕晚晴只覺得自己越描越黑,一顆頭顱也快要低到地底去了。
她低著頭,沒有發xiàn
藍慕軒俊美的臉孔上有一抹耀目的光芒在徐徐綻放和閃耀著,藍慕軒看著她露出了女人的嬌態,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自信心也跟著暴漲。
原來她是真的關心他,哪怕知dà
他沒有了藍家大少爺的身份,她也還是義無反顧地關心著他,這樣的女子,他如何能不動心,如何能錯過?
慕晚晴一直低著頭,也沒有聽到他任何的聲音,心中不由地更加忐忑了。這時候,他忽然動了,她看到他的腳步在疾步地挪向她,只是那么片刻的功夫,屬于他的氣息便包圍了她,她深深地撞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中。
她微微愣住,待聽到他心口處擂鼓般的心跳,她恍然地抬首,望進了他深情真摯的眼眸里。不知為何,這一刻,她覺得眼前的他俊美如天神,讓她不敢企及,只能仰望。
晚飯時,老老少少都聚集在了大堂里,一起用餐。
云小墨和端木靜兩個小的,早早地就入座,等候著開飯,還有一個最愛吃的小白,守著一只屬于它的特別的瓷碗,左右打著滾,等得有些不耐煩。
“女魔頭怎么還不來?小白快要被餓扁了。”
云小墨摸了摸小白,安撫道:“小白,你再忍忍吧,娘親和爹爹可能還在給我造很多很多的弟弟妹妹呢。”
“噗!”龍千辰直接噴了,他的小侄子還真是一語中的,院子里那么大的動靜,連他不想聽的都聽到了。還多虧了他和風護法替他們把風,要不然讓兩個小孩子不小心闖了進去,看到少兒不宜的一幕,那還得了?
想到他看到和聽到的那一幕,他一張白皙的俊臉上也忍不住泛起了熏紅。拜托,他還是純潔的那什么男好不好,大哥和大嫂居然這么教壞他,太有損他純潔的心靈了。
端木靜一臉的疑惑,純真的口吻問道:“小墨哥哥,我們到底是怎么被造出來的?為什么我都不記得了呢?”
云小墨也跟著搖了搖頭,道:“我也不記得了,那都是很遙遠的事了。你放心,等下一次爹爹和娘親再造人的時候,我去仔細看看。等我知dà
了答案,我第一時間就告sù
你。”
“噗!”龍千辰受不了了,又是一記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同桌的慕宗明、慕景暉、夜寒星和風護法四人也是笑得樂不可支,果然家里有個孩子,就多了一件寶,心情也隨時隨地變得愉悅。
獨孤謀沒有出聲,卻也將視線從斗笠底下調往了兩個孩子的方向,在這世上最為純真無暇的,或許就是孩子天真的心靈了,也最為值得人們的珍惜。
慕景暉看著兩個孩子,也是真心的歡喜,開口說道:“小墨、小靜,今晚慕星城里有燈會,你們想不想去玩?”
“燈會嗎?想去、想去!”云小墨歡快地叫了起來,余光瞥了眼端木靜后,忽然覺得自己不夠深沉,于是連忙整肅了下神色,故作深沉地問端木靜道,“小靜,你想不想去燈會?小墨哥哥帶你去玩!”
端木靜可沒他那么多的心思,單純地點頭道:“嗯,我想去。”
云小墨頗為自豪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道:“那好吧,小墨哥哥帶你去看燈會。”
龍千辰極為鄙視地瞟了一眼云小墨,自己想去就去,還偏要裝大男人主義,真受不了他們父子兩個,為什么一個個都這么精明,就他這么沒有心機呢?龍千辰托腮望天,對天長嘆,老天太不公平了!
這時候,藍慕軒和慕晚晴兩人姍姍來遲,走到大堂時,發xiàn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想到方才在房中相擁互訴衷情的一幕,兩人同時臉上微熱,臉頰泛起了一片霞色,好似兩人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尷尬得想要挖個地洞鉆進去。
這兩人才剛接受完所有人的注目禮,后邊又有兩人依偎地走來。
迎接著所有人頗具深意的目光,龍千絕攬著云溪的纖腰,滿面的春光,走路生風,而云溪則是一臉的清冷,除卻白皙的面頰上泛有些許的霞色,其余的沒有任何的異樣,哪里有剛剛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的尷尬?
差距啊!
在座的幾位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著眼神,心領神會。
藍慕軒這一對單純的人兒,跟他們兩個相比,那等級就是小菜鳥對大神,根本沒法比!
“娘親、爹爹,剛剛慕叔叔說晚上有燈會,小墨可不可以帶小靜一起去玩?”云小墨突然開口道。
云溪蹙了蹙眉頭道:“燈會有什么好玩的?人又多,燈籠又貴,你們兩個小孩子萬一擠丟了怎么辦?”
“那娘親和爹爹陪我們一起去不就可以了嗎?”云小墨努著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其實他比較想跟小靜兩個人一起去。
“嗯,好吧,我們陪你們一塊兒去,小孩子是不可以單獨出游的。”云溪說完,偏頭望向了龍千絕,臉上露出的雀躍的神色,“千絕,聽說古代的燈會上有很多好玩的,我們去猜燈謎好不好?不知dà
有沒有人放河燈呢?不如我們去放孔明燈吧……”
云小墨的額頭落下了幾條黑線,嘟著小嘴,小小的眼神飄向了一臉興奮的娘親,原來娘親比他更想去玩呢!
晚飯后,一行四人便出了門,往燈會上趕。
兩個小的手拉手走在了前邊,時而交頭接耳,時而左右四顧,小白就掛在了云小墨的肩頭,充當天字第一號的大蠟燭。
云溪和龍千絕兩人走在離他們不到五步遠處,云溪小鳥依人地挽著他的手臂,一臉的欣喜之色,說起來,她來到傲天大陸這么久,還是頭一回參加燈會,心中的期待感并不比兒子少,尤其這一次還是跟她喜歡的人一起,她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龍千絕時而低頭看向她璀璨爛漫的笑容,也是滿心的歡喜,多日離別的愁思也盡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溫馨和甜蜜。真想永遠這樣攜著妻兒,過平平凡凡的日子,沒有紛爭,沒有仇敵,有的是無邊無盡的幸福和快樂。
然而,這可能嗎?
一抹愁緒慢慢地爬上了他的眉梢,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多了幾分憂慮,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打破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幸福和快樂。
若是真的如此,他只希望這一切來得遲些,現在就讓他盡情地享shòu
其中。
燈會上,人山人海,璀璨的星光在這個夜晚,變得更加燦爛。
人群中,云溪一行四人成了最為靚麗的一道風景線,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駐足回頭,多瞧上他們幾眼,不為別人,實在是這四人長得太過出眾了,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兒,令人賞心悅目。
一行四人穿過了幾條大街,融入到了更多更為熱鬧的人潮里,燈會上花燈錦簇,人潮如流,歡聲笑語連成了一片。
人群中,有幾條尾巴悄然跟在了四人的身后,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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