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家賣花燈的鋪子,云小墨和端木靜兩個孩子就止步不前了,仰著小臉依依不舍地觀看著琳瑯滿目的花燈。
“爹爹,我們想要花燈。”
“小白也要。”
兩小一寵齊齊回頭看著隨后而來的兩人,雙雙的大眼睛眨啊眨,充滿了期待。
云溪挽著龍千絕的手,也跟著揚起了傾城絕色的容顏,櫻唇微撅:“千絕,我也要!”
龍千絕含笑低頭,看著她微撅著的格外嬌嫩的櫻唇,腹下一緊,眼神也跟著黯了黯,突然生出了遐念。
“你想要什么?”他故yì
問得曖昧,帶著火光的視線在她唇上流離了一圈,那目光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在云溪的唇上輕拭了一遍。云溪臉上微熱了下,輕瞪了他一眼,抿嘴竊笑。
真受不了他,這家伙總是時不時地發情。
>
“爹爹——”云小墨期待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脈脈傳情。
龍千絕轉首,看向了兒子,頷首道:“去吧,你們喜歡什么只管選。”
“好啊、好啊!”兩個小家伙歡快地叫了起來,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該選哪一盞花燈了。
龍千絕回首,繼xù
注視著依偎在他身旁的人兒,抽手攬在了她的腰際,將她輕輕地往懷里一帶,俯首貼近她的耳畔,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說道:“告sù
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云溪側了側臉,抿嘴笑道:“要花燈!”
龍千絕挑著狹長的眸子,搖頭道:“答案不正確。”
云溪繼xù
抿嘴輕笑:“要燈籠!”
龍千絕懲罰性地掐了一把她的蠻腰,依舊搖頭:“答案還是不正確。”
“啊!”云溪嘴里低呼了聲,討饒道,“好啦,要你、要你!”
完美的唇角高高地揚起,龍千絕扯出了一抹滿yì
的笑:“答案正確!今晚就滿足你,現在先獎勵你一個吻。”說著,他無恥地俯首,含住了她微抿的雙唇,細細地品嘗。
方才就一直渴望了,現在終于如愿以償,這一張小嘴,怎么嘗都覺得不夠,她一定是對他下了蠱,下了咒,要不然的話,為何他滿腦子都是如此強烈的渴望呢?
“為什么小弟弟小妹妹還沒有出來?它們應該是從哪里掉出來的呢?”
“會不會跟母雞下蛋一樣,先是一個蛋,然后再慢慢孵化出來的呢?”
“小白不懂,小白很迷茫……”
忽然聽到了兩孩子和小白的議論聲,龍千絕和云溪兩人齊齊轉頭,恰好kàn
到兩小一寵正好奇地盯著他們打量,視線尤其落在了他們的下半身,那目光好似是在找傳說中的蛋到底從哪里掉下來。
云溪滿頭的黑線,哭笑不得,忍不住在龍千絕的腰間擰了一把。都怪他,在孩子面前也敢這么放肆,這下好了,讓孩子們撞個正著,你就等著回答他們的超級疑問吧。
龍千絕卻一臉的若無其事,嘴角噙著一抹優雅高貴的笑,對著兩小一寵說道:“小弟弟小妹妹他們都很害羞,剛出生的時候,最怕見光亮了。你們看,這里這么多的花燈,他們就是想出來也被嚇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端木靜恍然大悟。
“是這樣嗎?”云小墨卻是一臉的狐疑。
小白撓了撓頭,甩著小腦袋道:“小白還是很迷茫。”
“怎么樣,你們的花燈都選好了嗎?”面對兒子的質疑,龍千絕臉不紅、心不跳,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選好了!小靜要那一盞,這兩盞是我和小白的。”云小墨指了指掛在他頭頂上方的幾盞花燈,踮著腳尖細數著。
龍千絕點了點頭,轉頭又問云溪:“你呢?想要哪一盞?”
云溪蔥白的手指一點一點地輕觸著自己的唇瓣,目光在花燈上游離著,顧盼間眉目流轉,熠熠生輝。唇邊明媚的笑容徐徐綻放,好似涓涓細流般綿長婉約,她細想了下,指著其中一盞道:“那我要這個。”
“好。”龍千絕緊盯著她略顯艷紅的唇色,黑眸又跟著一緊,隨即很快調轉了視線。不能看、不能看,再這么繼xù
看下去,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了。
付完賬,每個人的手中都多出了一盞花燈,包括小白。
花燈鋪的老板看著這一家子,不禁有些傻眼。因為他方才分明聽到了小獸開口說話的聲音,現在又看到那只小獸的爪子里也拎了一盞花燈,玩的不亦樂乎,老板不住地擦眼眨眼,以為自己玄幻了。
一路閑逛,雅興正濃。
隨著人流,走到了護城河邊,遠遠地,看到有人在護城河里放河燈,一盞盞的河燈隨波逐流,燭火搖曳,給這樣的一個夜晚,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爹爹、娘親,我們也要玩那個!”云小墨和端木靜兩人的小臉上都是興奮的光彩。
“你們等著,爹爹去買河燈。”揚了揚眉,一雙寒眸里溢滿了笑意,龍千絕回頭,附在云溪的耳邊低語了聲,“我去處理一下后邊的尾巴,馬上回來。”
“去吧。”云溪頷首淺笑,她也早已發xiàn
了身后的幾條尾巴,只是不想掃了興,所以沒去搭理。
龍千絕一走開,兩個孩子就興沖沖地奔向了河邊,云溪遠遠地瞧著,沒有阻止。身側正好有一棵古木,她稍稍一靠,便斜倚在了古木旁。
晚風輕撫著她的臉,吹起了她的烏發,今夜的她被暖暖的快樂包圍,心兒也飛揚著,她的嘴角微彎,揚起了一抹風飄雪月的笑意,仙姿玉容的美顏一瞬間綻開,說不出的清雅風華。
她所站立的位置人潮如流,曼妙的身姿斜倚在古木旁,帶著幾分慵懶,一時之間,引來了無數追逐的目光,她傾城絕色的容顏,和清麗出塵的氣質,幾乎讓人以為她是無落凡塵的仙子。
龍千絕很快收拾了身邊的幾條尾巴,又買下了幾盞河燈。舉步返回時,就看到了這魅人心魂的一幕,眼底縷縷的癡意過后,他微擰了下眉頭,看來以后不能再隨意將她獨自一人丟在大街的中央,因為這樣不知會引來多少的狂蜂浪蝶,為她而癡狂。
正想著,古木旁便真的出現了一只狂蜂浪蝶,他劍眉一沉,帶著濃濃的煞氣,慢慢走了過去。
云溪撫著被風吹起的鬢發,目光追隨著兩個孩子嬉戲的身影,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身側一陣風吹來,帶著濃濃的酒氣,她眉頭輕蹙了下,驀地回首,去尋找那令人厭惡的酒氣的來源。
“呵,這不是云小姐嗎?怎么夜里獨自一人立在此地?”
云溪認出了對方,正是當日在城主府里見到的司徒英杰,他一身酒氣,滿臉醉紅,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猥褻。
云溪扭頭,不愿搭理他,不想因為他而破壞了今晚的好心情。
司徒英杰身形微晃著,醉眼朦朧。這幾日因為丟失了司徒家的寶物幽骨翠焰,五長老不但瞎了眼睛,還廢了一條胳膊,心情甚差,就拿著他們這些弟子出氣,他也沒能逃過五長老的斥責,還被勒令一定要在煉丹師大會前找到幽骨翠焰,否則誰也別想好過。
司徒英杰哪里有本事找到幽骨翠焰,又不敢回去對著五長老,所以只好在酒館里買醉,暫時忘卻煩惱。今夜又是美酒當歌了一回,正想著去青樓里舒快舒快,誰知卻在半途看到了一幅美人倚樹的驚艷畫面。
走近時,他認出了云溪,酒氣上涌,讓他忘卻了之前的教xùn
,盯著她上下打量,色心大起。
“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上一杯?”
云溪冷眼微瞇,她發誓她今夜的的確確想做個淑女,不想動粗的,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讓她如意,自動送人肉沙包過來,她又怎么能讓他失望呢。
袖中的拳頭慢慢攥緊,她正想著是給他來個左勾拳還是右鉤拳,前方的龍千絕慢慢踱步走進了她的視野,他欺著霜雪的玉顏上隱有煞氣浮動。
云溪淺淺地彎唇,袖底的拳頭也跟著松開了。
今夜,她還是比較適合做一個小鳥依人的淑女。
“司徒公子確定真的想要請我喝酒嗎?”云溪嘴角勾起,如水的眸子里熒光流轉,美不勝收。
“那是自然!在下誠心誠意相邀,云小姐不會不賞臉吧?”司徒英杰癡迷的眼神更濃了,又走近了她一步,單手支在了樹干,俯首在她的身側輕嗅著屬于她的體香,鼻中發出了重重的呼吸聲,“好香!云小姐可真是個傾城絕色的美人!”
他捋了捋他微微有些凌亂的鬢發,擺出了一個他自以為惑人的姿態,瞇著眸子,沖著云溪放光:“云小姐是想去湖中的畫舫喝酒,還是到在下的寒舍里喝上一杯?不過今夜風寒,在下認為,還是到在下的寒舍比較好些……”
云溪看著搔首弄姿,心中一陣作嘔,古代人的搭訕**手段也太低劣了吧?
雙瞳之中,龍千絕的身影越放越大,她抿著嘴,心底升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她忽然對著司徒英杰柔柔地一笑,眉眼盡展,風華無限,唇角繼xù
上揚:“我也覺得今夜的風太涼了些,湖里的水寒,不適合在湖中喝酒。司徒公子也要小心些,可千萬別一不小心跌入了湖里,那可是會著涼的。”
“哈哈。”他還以為她會跟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事情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司徒英杰心情一陣舒暢,對著云溪又是一番賣弄風騷,“云小姐如此關心在下,在下不勝感激,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司徒公子,你想走到哪里去?”他的身后,一個慵懶清雅的聲音插了進來。
司徒英杰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面生,就懶得搭理,沖他呵斥道:“我們去哪里,關你屁事!”
“你調戲我的夫人,你說關不關我的事?”龍千絕微微勾唇,面色淡淡,一雙墨玉的眸子里卻閃爍著清冷的光澤。
“夫人?”司徒英杰微愣了下,左右看看兩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惜,龍千絕沒有給他繼xù
反應的時間,他寬大的袖子猛地一揮,帶起一陣疾風,一雙眸子里頓時凌厲冰寒。
“啊啊啊啊——”
司徒英杰整個人被高高地掀飛,呈一條拋物線的軌跡,重重地砸入了飄滿河燈的河水當中。
“撲通”一聲巨響,驚得岸邊正在釋fàng
河燈的百姓們紛紛退散,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千絕,你好野蠻哦!”云溪扯了扯龍千絕的衣襟,沖他調皮地眨著眼,嘴角噙著竊喜的笑。
“淘氣!”龍千絕輕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哪里會猜不到她惡作劇的心思,眼底浮起了無奈的苦笑。
這時候,云小墨和端木靜兩人從河邊跑了回來。
“爹爹、娘親,那邊有人落水了,好像是那天在城主府里見到的壞叔叔。”
龍千絕挑眉看向了云溪,帶著詢問的神色。云溪輕輕一笑,摸著兒子的頭道:“嗯,這里的水已經被人弄臟了,咱們到河的上游去放河燈。”
隨后又對著龍千絕眨了眨眼,道:“正如小墨所言,是個壞叔叔。”
沒有再多問,龍千絕領著三人一寵,繼xù
尋路往護城河的上游走去。
藍慕軒和慕晚晴兩人今夜也一起相邀來逛花燈會,怕與云溪一行人撞見,彼此尷尬,所以兩人特意等云溪一家子走了些許時間后,才遲遲出發。
云溪一家子剛離開古木旁,他們二人便也來到了這里,兩人剛剛互訴了衷情,心情都有些雀躍有些緊張。一路上,藍慕軒顫著手,想要去牽慕晚晴的手,可是每每快要觸及時,又緊張地收了回來。來來回回,不知試了多少次,看得慕晚晴心底焦急,都快忍不住想主動去牽他的手。
遠遠地,聽到有人喊救命的聲音,慕晚晴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便加快了步伐,奔向了聲音的來源。
河岸上站了不少的百姓,都在圍觀著落水中的司徒英杰,卻沒有一個人上前相救。也可憐司徒英杰悲催無比,居然剛好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水,就這么一個人在水里撲騰喊救命,就是沒有人來相救,急得他酒意全部醒了不說,差點就哭爹喊娘了。
“表哥?”慕晚晴認出了在水中撲騰掙扎的人,她眉頭輕皺了下,二話不說就縱身跳進了河水里。因為自小和司徒英杰一起長大,她知曉司徒英杰是不會游水的,念著一份親情,她毫不猶豫地跳入了水中,前去相救。
“慕小姐——”藍慕軒幾步追了上去,想要阻攔她,卻發xiàn
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率先跳入了河水中,他糾著眉頭,緊盯著河水中央,心中焦急萬分。
慕晚晴一旦入了水中,身子靈活得好似一條魚兒,三兩下就游到了司徒英杰的身旁。
“表哥,抓住我的手!”
司徒英杰在痛苦掙扎中聽到了她的聲音,他心中一陣狂喜,熱淚也跟著涌了出來。還是他的表妹好啊,雖然人長得不是太美,但心地善良,對他也好。他現在是悔不當初,干嘛好端端地去招惹別的女人,那女人美則美矣,心腸卻跟蛇蝎一般惡毒,他懊悔不已。
抓著表妹的手,跟隨著她慢慢游上岸邊,司徒英杰腳下一旦著了地,就抱著慕晚晴一頓痛哭:“表妹,幸好你來了!要不然我今晚可能就真的淹死在河里了,我不甘心啊……表妹……”
看著司徒英杰堂堂一個大男人,卻哭得稀里嘩啦,圍觀的人群齊齊發出了唏噓,轟然而散。
藍慕軒低頭看著相擁的兩人,心頭火燒火燎的,很想沖上前去,將那霸著慕晚晴痛哭流涕的男人再次丟下河里去。可是他知dà
,他不能這么做,因為說到底他們都是表兄妹的關系,自小青梅竹馬,關系自然是比他要近得多了。
什么也做不了,他只好立在了一旁,心底不住地泛酸意。
“表哥,沒事了,你快起來!這樣成何體統?”慕晚晴有些微惱,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如此懦弱無能,若不是看在親戚血脈的份上,她才懶得搭理他。
司徒英杰不但沒有松開她,反而扒得她更緊了:“表妹,你對我真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這世上沒有你比更好的女人了。我明天就去提親……”
慕晚晴嘴角抖動了下,無意間抬眸,看到了矗立在一旁臉色黯淡的藍慕軒,慕晚晴心中一緊,這才反應了過來,急急將司徒英杰從自己的身上扯開。
“藍公子,我表哥他自小就不會游水……”慕晚晴急著解釋,就怕藍慕軒誤會了。
藍慕軒淺淺地笑了起來,眼底柔光四溢,搖頭道:“沒事,要不我們送他回去吧。”
慕晚晴心底松了口氣,也跟著柔柔地笑了起來,還好,他沒有誤會,要不然她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
護城河的上游,云溪一家子玩得開心。放完河燈后,就租了艘小船,順著護城河的下游一路游玩。
云小墨和端木靜兩人趴在船舷邊,追逐著船兩邊順水而下的河燈,歡笑聲聲。小白來回跳躍在左右兩邊,也玩得不亦樂乎。
云溪倚靠在龍千絕的肩頭,抬頭仰望著星空,只覺得這個夜晚是如此晴朗、如此美妙,就連漫天的星星也顯得格外明亮而璀璨。
龍千絕低頭看著她,唇際輕揚,半瞇的狹長眸子里星光一閃,開口問道:“方才許了什么心愿?”
云溪回首,沖著他眨眨眼,巧顏兮笑道:“心愿若是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你不說,那我自己看。”他眉眼飛舞,袖子一抖,朝著河水當中發出了一股巧力,借著水勢的起落,輕易地就將她方才放入河中的一盞河燈收入了掌心。
云溪低呼了聲,連忙從他手里將河燈搶了回來,藏于懷中:“討厭,不許偷看!”
云小墨從前邊回頭,好奇地盯著她懷里的河燈,軟軟的聲音,問道:“娘親,你到底許了什么愿?小墨也好想知dà
哦。”
云溪堅決地搖了搖頭:“誰、也、不、給、看!”
“娘親好小氣哦!”云小墨給了她一個小小的鄙視的眼神。
目光一轉,他伸手從水里撈起了另外一只河燈,呵呵一笑道:“是小靜的河燈!我要看看小靜到底許了什么愿望。”
“呀,小墨哥哥,你耍賴!”端木靜撅著小嘴,想要去爭搶,卻還是晚了一步。
云小墨已經笑呵呵地念出聲來:“愿小墨哥哥一家人永遠幸福快樂。”
念完之后,云小墨收起了笑容,抬頭看著端木靜可愛文靜的小臉,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暖意。不止他如此,云溪和龍千絕也頗為驚訝地望向了端木靜,她的愿望不是為了自己,卻是為了祝福他們。
這樣單純善良的孩子,怎能不讓人疼惜?
“小靜,過來云姨這里。”云溪將河燈放置一邊,張開雙手,召喚著端木靜。
端木靜幾步就撲到了她懷里,揚起一張可愛的小臉,眼底淚光閃閃:“云姨,我想爹爹和娘親了。”說完,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原來,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家人的不幸,所以她才更希望別人能得到幸福快樂。
這孩子多玲瓏剔透的心思!
云溪眼眶跟著一熱,溫柔地將她摟在了懷里,柔聲安慰道:“小靜乖,以后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你不但有爹爹和娘親,還有你的小墨哥哥,你不會孤單寂寞的。”
“嗯。”端木靜乖巧地點著頭,依舊埋首在她的懷中,小聲地抽噎。
龍千絕大手一攬,將二人齊齊擁在了懷里,想要用自己寬大的懷抱,給她們一個安全而幸福的港灣。
云小墨看著相擁的三人,心頭一熱,也跟著撲了過去:“小墨也要抱抱!”
“小白也要!”小白也不落后,咻的一聲,如一縷白煙般鉆入了幾人的空隙當中。
船身猛然搖晃了下,龍千絕牢牢地抱住三人一寵,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卻是柔軟塌方了一塊。他暗暗在心中下決心,為了留住他們純真美好的笑容,從今日起,他會更加努力地去營造一個幸福的家,讓他們都可以在他的羽翼下幸福快樂地生活。
船頭的船夫看著一家人溫馨相擁的畫面,也跟著感動了一把。
這一夜,一家人都玩得很開心。
回到酒樓時,兩個孩子已經困得不行,在龍千絕的懷里呼呼大睡。
云溪看著龍千絕一手抱一個孩子,肩頭還掛著一只小白,這情形有些可笑,然而又十分窩心。這樣的姿態,在他做來沒有絲毫的窘迫或是不自在,反而像是演練過無數遍,又是自然,又是溫馨。他的身上也好似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環,讓人在不經意間陷入癡迷。
突然想著,若是家里再多一個孩子,那豈不是要爬到他背上去了?
想到孩子,她臉上微紅了下,跟他發生過幾次親密的關系,也不知她的腹中是不是已經有了小小絕或是小小墨了呢?
右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她抿嘴低低地竊笑。
“你想要孩子的話,我們還需yà
再多多努力才是。”龍千絕不知何時從前方駐足回首,像是對她的心思洞若觀火,他唇角微揚,俊美的臉龐揚起了一絲邪氣的笑。
“誰想要孩子了?要生你自己生去!”云溪醉紅著臉,輕啐了他一口,從他懷里將端木靜抱了過來,搶先一步進了酒樓。
龍千絕低低地笑著,眉眼之間風華無限。
一夜好眠。
清晨時分,云溪正窩在龍千絕的懷里睡得香甜,門外急切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師父,快醒醒!出大事了!”
“發生什么事了?”云溪迷蒙地睜開眼,卻是很迅速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知dà
若不是極為重yà
之事,藍慕軒是不會大清早來煩擾她的。
龍千絕微瞇著眼,看著她干凈利落的起床穿衣速度,不由地驚嘆,這速度幾乎可以跟軍隊里的軍人相比擬了。
云溪打開門,瞧見了門外一臉焦急之色的藍慕軒,驚訝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藍慕軒眉心糾結著,訴說道:“師父,你這次可得幫幫我!要不然的話,徒兒真不知該怎么辦了。”
“到底什么事?”云溪挑眉道。
藍慕軒低眉思索了下,說道:“剛剛慕小姐的丫環送信來給我,說是慕小姐的表哥今早去城主府提親了,我……”
云溪撇了撇嘴,抓著一頭披散的長發,無所謂道:“不就是提親嗎?又是成親,你急什么?”
藍慕軒急道:“這還能不急嗎?萬一慕城主真的答yīng
了,把慕小姐嫁給了她表哥,那我……”
云溪盯著他又急又紅的臉龐,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伸手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放心,慕城主是不會把他妹妹嫁給那草包的!”
藍慕軒依舊緊擰著眉頭,一臉的焦急之色。
云溪看他這樣,無法,只好聳了聳肩道:“這樣吧,既然那草包選今日去提親,那咱們也就別選日子,也今天去提親吧!”
“啊?!”藍慕軒俊臉上泛起了一片霞色,好似心底的秘密被人窺探了一般,又是期待又是別扭。
“可、可是我沒有準bèi
聘禮,而且也沒有通知家里,這樣會不會太倉促了?”
“那你是不是還打算先通知了藍家上下,再準bèi
齊了聘禮,請了媒婆,送了帖子,再登門提親呢?”云溪重重地一掌甩在了他的后腦勺,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你的慕小姐恐怕早就連娃都生出來,你還提什么親?”
藍慕軒心神一凜,眼神也跟著堅定,重重點頭道:“好,就這么決定了,現在就上門提親去!”說完,他急匆匆地轉身跑開了。
城主府的迎客廳,大大小小的箱子擺滿了一地,每一個箱子都敞開著,各色的金銀珠寶、古玩名畫應有盡有。
司徒英杰高昂著頭顱,一臉的桀驁,心想著他帶來了這么多的聘禮,表哥應該沒有理由反對他迎娶表妹了吧?試想尋常人家又怎么拿得出這么多的寶物來做聘禮呢,也就是他們司徒家才擁有如此雄厚的財力。
“表哥,我是真心誠意想要迎娶表妹的,希望表哥能夠成全。”
慕景暉低頭飲著清茶,目不斜視,不知在思量著什么。
慕晚晴站在兄長的身側,卻是急了,她萬萬沒料到司徒英杰居然真的一早就來提親了。翹首望向門外,她心中焦急,怎么藍公子到現在還沒有來?
慕景暉的對座,是用黑布蒙著雙目的五長老,他用左手飲著茶,右邊的長袖空蕩蕩的,風輕輕吹起,長袖就卷成了條。站在他身后的還有四名司徒家的弟子,一個個衣著光鮮,趾高氣昂。
這時候,五長老率先發話了:“慕城主,今日老夫是代表司徒家來城主府下聘的,相信慕城主一定會賣司徒家的面子,不會讓我們空手而歸。”
慕景暉微擰了下眉頭,徐徐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了茶幾。
“小妹的確是到了婚嫁的年齡不錯,但我慕家上邊還有長輩,我一人說的話是算不得數的。五長老若是真的有誠意,不如等我慕家的長輩來了,再做定奪不遲。”
“慕城主的意思是,令妹的婚事必須由慕大師來了才能作主?”五長老的語氣有些不善,乍一聽就覺得是對方的推托之詞,然而細想了下,也覺得有理,畢竟那慕宗明是他們的親祖父,在傲天大陸又享有盛名,征求他的同意也是應該的。
“那么慕大師何時才能到?”
司徒英杰一聽慕宗明要來,心下不由地焦急起來。表哥乃是一城之主,為了慕星城的百姓著想,或許還會因著司徒家的威懾而答yīng
這門婚事,可是慕宗明乃是一代煉丹宗師,從來都是無拘無束的,也根本不會懼怕司徒家。倘若他不同意這門婚事,就算是由五長老壓陣,恐怕也是無用的。
“長老,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早點定下為好,遲則生變哪。”
五長老冷哼了聲:“急什么?就算是慕大師來了,難道他還能拂了我司徒家的臉面?”
這話雖是說給司徒英杰聽的,實則是在威脅慕家兄妹,倘若他們敢不答yīng
這門婚事,那么他們司徒家必然追究到底,鬧得慕星城不得安寧。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老夫不同意這門婚事!”
話音落下后,迎客廳的門外陸續走進來幾人,當先的一位便是慕宗明,跟隨其后的有云溪、藍慕軒和龍千絕兄弟。
“云溪?你們?”司徒英杰看到云溪和龍千絕兩人,就想起了昨夜落水之辱,心底的怒意不住地往外冒。
云溪的視線冷冷地瞥過他,當他不存zài
。龍千絕兄弟倆就更別提,他們本就是湊熱鬧來的,對于看不順眼的人,自動無視之。
藍慕軒幾步上前,沖到了離慕晚晴不到三步遠處,默默地朝她頷首,無聲地用眼神傳遞著心聲。
慕晚晴心中一喜,臉上的神色也跟著放松了,唇邊綻放出了一抹清爽的笑。
五長老看不見眾人的神色,只是聽到慕宗明拒絕了婚事,他臉色猛然一沉,低喝道:“英杰他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又出身名門,你為何不同意?莫非是小瞧了我司徒家,想與我司徒家為敵?”
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
慕宗明在慕景暉讓出的主位上入座,冷笑道:“我家晚晴才德兼備,長得也不差,就是配上王公貴族的子弟也不為過。倘若人人上門來提親,都是五長老此等要脅的語氣,那我家的晚晴豈不是要嫁上好幾回?”
慕宗明心中氣惱,嘴上卻也不能說得太直白了,畢竟司徒家龐大的家族擺在那里,但凡是傲天大陸的人,都多少對他們有所畏懼,他不好直接將他們給得罪了。
慕宗明忌撣司徒家的威望,云溪卻不怕,按照他們這樣軟磨硬泡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把這提親的事給解決?
她冷冷地勾唇一笑,道:“五長老,你說你們司徒家的弟子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可是為何我們沒有看到?我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好色無能的鼠輩匪類,要才無才,要貌無貌,慕小姐會喜歡上他才怪!五長老莫不是學那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龍千辰一個沒忍住,直接嗤笑出聲。聽著大嫂罵人,就是有趣!
“你——”司徒英杰頓時臉色漲紅,指著云溪道,“你說誰是好色無能的鼠輩匪類?”
“誰應就是誰!”云溪斜睨著他,不屑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相信五長老心中也是有數的。要不然的話,憑著你那么多優秀的條件,為何慕大師不愿意答yīng
這門婚事?”
司徒英杰更加惱怒了:“云溪,你非要攪亂我的好事是不是?”
云溪輕笑著搖頭道:“你錯了!我今天來不是來攪你的好事的,我是代替我的徒弟來向慕小姐提親的。”
這還不算攪他的好事?司徒英杰氣得牙癢癢,轉首瞪向了正和慕晚晴眉目傳情的藍慕軒,厲聲喝道:“他一個呆子,憑什么跟我爭?”
他幾步走到了慕晚晴的跟前,語調一轉道:“表妹,你是不會同意嫁給他的是不是?你喜歡是我,要不然的話,你昨晚也不會奮不顧身地跳下河去救我了。”
慕晚晴冷瞥了他一眼,挪身靠向了藍慕軒一邊,道:“表哥,我喜歡的是藍公子,我若要嫁也只會嫁給他,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藍慕軒聞言,不由地驚喜,她既然能如此大膽地說出心里話,他又如何能辜負了她?
“我藍慕軒此生非慕小姐不娶,倘若你想為難慕小姐,我藍家也是不會畏懼你們司徒家!”藍慕軒大膽地握起了慕晚晴的手,挺起了胸脯,道出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辭。
慕晚晴驚喜地凝望向他,頗為感動。
慕宗明和慕景暉也是頭一回對他另眼相待,之前看好他和慕晚晴的婚事,全是因著云溪的緣故,現在看到他如此決絕,不畏強權,不禁對他增添了幾分由衷的欣賞。
司徒英杰愣在了那里,左右看看兩人,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該如何反駁他了。
五長老突然拍了下桌面,揚聲道:“區區一個藍家,也敢跟我司徒家叫板?年輕人,莫要口出狂言,是非不明!”
藍慕軒心中惱怒,頭顱高高地揚了起來,堅定的口吻反駁道:“就算我不是藍家人,我今日也不會有半步的退縮。慕小姐,我是娶定了!”
慕宗明眼底閃過清光,今日的局面,若要讓司徒家主動退去,怕是不容易。他的視線落在了云溪的身上,心里細細地琢磨,老眼漸漸變得深邃洞徹。
“老夫看此事不如這樣,兩位同時上門來提親,都有娶晚晴的誠意。咱們不如來一場比試,勝出的人,老夫便讓他娶晚晴。五長老和云小姐乃是代表雙方來提親的長輩,你們認為以此方法來決定婚事如何?”
五長老陰沉的語氣道:“如何比試?”
“兩日后就是煉丹師大會,你們雙方各自派一人出賽,誰能獲得頭魁,老夫便將晚晴嫁給獲勝的一方。”慕宗明眸光不住地閃動著,摸摸下巴的胡渣道。
云溪挑了挑眉梢,勾唇冷笑道:“我沒意見,就不知司徒家丟失了煉丹的異火火種之后,還有沒有本事贏得比賽,或者說還敢不敢參加比賽?”
五長老重重地冷哼了聲,明知對方是激將法,可他若是不答yīng
,那豈不是折了司徒家的威風?他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徐徐勾起了一抹弧度,點頭道:“好,就這么決定!我們走!”身后的弟子連忙上前攙扶他。
慕景暉一直默立在一旁,見他們要走,連忙開口道:“那么這些聘禮,還請五長老一齊帶回去。”
“不必了!反正我司徒家是贏定了,到時候免得再送一回聘禮,就先留在城主府吧。”五長老揮了揮左手,竟是不給他退還聘禮的機會,直接帶著弟子走了。
臨走前,司徒英杰不甘地看向藍慕軒和慕晚晴兩人,眼底的憤恨之色濃烈。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