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趕來獵光者KTV之前二十分鐘,唇釘男已經上了樓。
黃扒皮因為“工作”性質特殊,也就晚上去溜達著收錢,加上他本人人性就挺懶,也沒想過自己以后萬一不能靠著收保護費掙錢了,到底怎么養活自己的問題,反正平時除了收保護費,就基本上游手好閑了。
而今天,他也是約了自己三個伙計來這個獵光者KTV,找了兩個坐臺小姐過來,好好摸摸肉,快活一下子。
唇釘男踹門進來的時候,黃扒皮正一邊唱歌一邊大手往坐臺小姐裙子下面鉆呢,唇釘男一進來,看到黃扒皮之后,立馬就恨得咬起牙來,招呼自己攏過來的朋友全都進了這個小包間。
“沒關系的人全都出去,我今天就想找黃扒皮理論理論!”唇釘男吼了一聲,把兩個坐臺姑娘嚇了一跳,紛紛攏好自己的超短裙,然后低著頭往外走。
唇釘男的人倒也沒攔著,讓兩個坐臺小姐出去了。而黃扒皮的兩個朋友互相看了看,沒動地方。要說他們能不想走嗎?但是這要是走了,那跟黃扒皮朋友以后就沒得做。可以說,他們留下來,幾乎就是刀架脖子上,沒辦法的事兒。
唇釘男一看這包房里也沒女人了,也就沒管黃扒皮他倆朋友的事兒,反正也就兩個混子,有沒有都一樣,翻不出花來。
黃扒皮看唇釘男帶著七八號人,手里全抄著家伙,心里也突突。唇釘男為什么過來,他心里能沒數嗎?但是,事情也不是沒有挽回的余地。所以,黃扒皮強裝鎮定,沖著唇釘男說道:“哥們,這……真是啥意思啊?你不躲鄉下去了嗎,怎么回來了?”
“躲鄉下去了?”唇釘男冷笑了兩聲,說道,“我是躲鄉下去了,但是躲了四五天了,兜里子彈都打光了,后面還一堆哥們等著跟我要醫藥費,我還能躲得下去嗎?”
黃扒皮演技在線地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說道:“哎呀呀,兄弟,你瞅瞅我這記性,咋就忘了給你把錢打過去了呢?!我就說這兩天有啥事兒沒干呢,呵呵。”
唇釘男壓根兒也不信這個,說道:“你別跟我扯昂!我給你打電話也沒打通過,你他媽是不是躲著我,尾款不想結了?!”
“怎么能!”黃扒皮繼續狡辯,“我手機……前兩天丟了,卡一直都沒補,真的。兄弟,你的錢的事兒,真的是我忘了,我能干這昧良心的事兒嗎?我坑誰也不能坑你不是。你聽我說啊,你先帶人回去,咱倆這關系,至于整這么多人來這里堵我嗎?這兩天的,我立馬把錢給你打過去,一分都不帶少的。”
唇釘男也不搭理黃扒皮的緩兵之計,直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擺的小蘇,給自己點了,裹了一口煙說道:“黃扒皮,你別跟我整這事兒昂,這幾天的,我等的夠心煩的了。你也別說一天兩天的,就他媽今天,我就坐在這里等著你!你給你媳婦兒打個電話,讓她把一萬兩千塊錢給我送過來,要是今天不見錢,我們哥幾個就不走了,在這兒堵著你,你去廁所都得跟著!”
這話一說出來,那就跟撕破臉皮沒啥區別了——本來,唇釘男也沒想跟黃扒皮裝著笑臉談事兒。他也就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身上的火氣大著呢,要是讓他不爽了,能把黃扒皮這樣的二流子看在眼里?就算是江城,他都敢過去捅咕一下子。
所以說,就算是江城這樣有點家底兒的大哥,也不樂意得罪這種小年輕,他們太愣太虎,不知道什么叫怕,惹急了他們就給你一下子。你確實是能碾死他,但是你能防著他給你的這一下子嗎?讓他堵家門口捅一刀,那也不值,因為你弄殘廢一個小年輕,也不是什么值得吹牛的事兒,但是你讓一個小年輕弄殘了,那就不單單是丟臉的事兒了。
而現在,黃扒皮就惹了這么一個小年輕,他還想挺油的把這事兒拖過去,那絕對是白扯。
黃扒皮見唇釘男帶的人挺多,而且確實是自己答應好的錢沒給,所以開始的時候態度挺好的,但是這唇釘男油鹽不進,就他媽是要干自己,那黃扒皮心情還能好嗎?
所以,黃扒皮臉色也拉了下來,挺不樂意地說道:“兄弟,這話咋說的,就因為一萬多塊錢,咱們還不處了?這兒那么多人呢,我說了你回去就給你,還能不給咋滴?你這樣跟我纏,可沒意思了昂!”
唇釘男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你別跟我整這一套,臉我前兩天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就給足了,這兩天的也沒催你,就等著你自覺給我打過來的。但是你他媽也沒要我給你的臉啊,我們哥幾個幫你辦事兒,讓人家砍成這樣,你用完我們了,給我們扔一邊兒,不管我們死活,有這個道理嗎?你別跟我白扯別的我告訴你,今天,我帶人過來了,就是為了錢來的。你把該給我的錢給我,我給你磕一個,說一聲‘黃哥我錯了’,然后扭頭就走,以后有事兒你招呼,我還給你干。但是你今天我給錢,我扯你馬勒戈壁跟你扯!”
黃扒皮臉色鐵青,雖然挺怵唇釘男這么多人還有他們手里的家伙吧,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是有江城罩著呢,還能怕了唇釘男這么一個二流子?要是今天真的認慫了,那估計以后看不起他的人就更多了。
跟重要的是,這一萬多塊錢要是再讓他媳婦兒送過來,他媳婦兒指定又要跟他干仗了,那他家一個月也沒想消停。
想到這里,黃扒皮臉色愈發難看,看著唇釘男說:“兄弟,那你就是不想好好過了唄?”
唇釘男很直接:“錢到位,什么都好說!”
“草!”黃扒皮爆了個粗口,“你他媽是不是想要錢,是不是就想要錢?我他媽給你,你敢接著嗎?”
唇釘男見黃扒皮惱火了,也挺來氣,撇撇嘴說道:“你他媽給,給了你就是爺,不給我怎么砍那小子的,今天就怎么折騰你!”
“草,你有種,我打電話讓人送錢來!”黃扒皮仗著自己剛剛喝了點酒的酒勁兒,臉漲的通紅,就把桌子上的手機給拿過來了。
黃扒皮的朋友一看黃扒皮來勁兒了,挺害怕的。因為這里都是對伙的人,都手里拎著家伙把這兒給堵滿了,黃扒皮要是給人家惹毛了,那他們兩個也得跟著倒霉。
“有財,你今兒個喝多了,差不多得了昂!人家不就是圖錢嘛,你把錢給他不得了,何必較這個勁兒?!”一個朋友勸道。
另一個朋友也開口說道:“是啊,有財,跟他們這幫小年輕干仗不值當的,咱們都啥年紀了,有家有室的,犯不上非爭這口氣。”
“草!”黃扒皮的氣兒也是上來了,大手一擺,說道,“今天誰也別攔著我!我混了十多年了,啥時候讓人堵著門來要錢過?我說了,錢少不了他們的,他們還跟我來勁兒,這他媽就是看不起我黃有財!我他媽不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老前輩,他們還真以為是咋回事兒呢?!我話就撂在這里,錢我拿,行,只要他們敢要!媽的,好好說話不行,非得讓我整社會上這一套唄!?”
說著,黃扒皮就掏出手機來,開始打電話。
唇釘男瞇著眼睛,叼著煙,看著黃扒皮,看看他這一個電話到底干到哪兒。
黃扒皮的電話能干到哪兒去?今天這情況,他給自己哪個朋友打電話都不好使,指定沒人愿意來。要是有人愿意來,他當初砍卓君也不至于還得花錢找唇釘男。今天這兩個跟他一塊兒被堵在這兒的朋友,已經算是黃扒皮比較鐵的兩個人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現在也沒走。
所以,黃扒皮的電話,也只能打到江城那邊兒去。
此時的江城正在北城之夜的辦公室里看北城之夜的銷售額,接到電話之后,就聽見黃扒皮明顯是喝了酒的樣子,扯著脖子喊道:“喂,江哥,你在哪兒呢!?”
一聽黃扒皮的聲音,江城就一陣頭大,說:“在北城之夜呢,出啥事了又?”
黃扒皮聲音又大了一些,吼道:“江哥,我在獵光者KTV這邊兒呢,讓人給堵了,你給我整一波人過來……唉吆!”
一聲瓶子破碎的聲音讓黃扒皮發出一聲慘叫,然后接下來的話也沒說下去。隨即,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躁亂的聲音:“我草泥馬的,我讓你打電話送錢,是讓你攏人嗎?給臉你還是沒要,那我還跟你扯個幾把!來,給我揍他!”
電話那邊兒,一片混亂。
江城頭大地看了看電話,破口罵道:“草,一天天地就他媽知道惹事兒,早他媽該有人教訓你一頓!”說完,江城就給電話掛了,自己接著該干啥干啥,一點兒也沒有要管這事兒的意思。
黃扒皮很不上道,這讓江城對黃扒皮越來越不待見。所以,黃扒皮出了事兒,他似乎不打算干點兒什么。
而黃扒皮這邊兒,唇釘男已經動了手,一酒瓶子直接就開在了黃扒皮頭上,其他人也紛紛抄家伙就上來,給黃扒皮兩個朋友在內,一塊兒擠沙發上一頓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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