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情就像是受了傷的金絲雀,威脅的話更像是某種勾引。
幾個殺手齊聲笑了起來。
吳畏瞄了一眼天花板的大燈,對著它放了一槍,然后立刻轉移位置,破窗而入。
瞬間的黑暗和聲東擊西的槍聲讓這些殺手出去了一半,叫罵聲此起彼伏。
“什么情況!特么的是誰!”
秦情眼前出現(xiàn)的是大量的玫瑰花窗的五彩碎片,伴隨著窗外的燈光,吳畏就像是天神一樣降臨在她面前。
“吳畏!”她睜大了眼睛。
秦情不愧是黑玫瑰,很快掙扎的抓住吳畏伸出的手,高跟鞋上的銀色鎖鏈扣住墻面,迅速拋出鞋子尋找著力點。
吳畏一只手抱著她纖腰,另一只手扣住銀色鎖鏈上附著的環(huán)極速往樓下俯沖,秦情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甩著沙漠之鷹往地面打擊追上來的殺手。
夜風吹起她灑落的長發(fā),冷艷的面孔閃爍著不可一世的光芒。
地上的眾人只能看到秦情黑色的羽毛裙擺如同燃燒的黑色火焰,更像是東方神話里涅盤的鳳凰引吭高歌。
就在此時街角一輛吉普車打了漂亮的漂移正趕上落地的吳畏和秦情,尹憶澤大聲道:“快上車!”
吳畏迅速打開車門,抱著秦情臥進車里,吉普車如同離弦的箭沖出了慌亂躲避的人群。
車上,秦情的冷汗附著著發(fā)絲滴落下來,臉色蒼白,但是一聲不吭,像極了落入沼澤的白鶴,無助但是依然保持優(yōu)雅。
吳畏抱住這個倔強高傲的女人,一陣心疼,不管怎么說,一定要勸她金盆洗手。
“疼就喊出來吧”吳畏忍住心疼勸道。
吳畏忽然覺得手上的羽毛黏乎乎的,仔細檢查,原來秦情身上不止腿上一處彈孔!
黑色的羽毛遮掩住了大多數(shù)的傷口,吳畏看著濃稠的血液不斷從這個優(yōu)雅的女人身上流出,無論他用手怎么堵,都堵不住。
血液順著白嫩的小腿汩汩的流下來,幾乎浸透了車座。
吳畏從沒有這么害怕過死亡,他痛苦的低聲呻吟起來,“秦情秦情你”他用盡力氣也沒有說出口,聲音縮在喉嚨里,就是發(fā)不出來。
秦情伸出染血的手,像是說著什么,吳畏紅著眼睛握住伸過來纖細蒼白的手腕,就像是展平垂死掙扎的蝴蝶的翅膀。
她脆弱得不成樣子。
“吳畏吳畏”秦情撲閃著纖長濃密的睫毛,車燈下的臉美的不像話。
他終于明白阿力山德羅斯為什么一定要砍去維納斯的臂膀,吳畏顫抖著肩膀,握住她纖細的手放在耳邊,泣不成聲“你說你說我在聽!
“你聽我說,”秦情用盡力氣也沒有說出來,胸脯起起伏伏聲音就是送不出她喉嚨,最終昏了過去。
吳畏聽著她不正常的心跳,暴躁的嘶吼起來:“醫(yī)院!!醫(yī)院到了沒有!”
尹憶澤開著車,凝重的眉毛虬結在一起:“阿勒頗戰(zhàn)后重建還沒來得及建立民用醫(yī)院,只有軍用醫(yī)院,最近的醫(yī)院應該是靠近首都大馬士革的p國際醫(yī)院!
吳畏看著智能手表里黑網的定位,痛苦道“這里距大馬士革還有近4個小時的車程,秦情她等不來了。
尹憶澤道:“不能去正規(guī)醫(yī)院,會留下信息,德卡里伯阿薩德會追過去的,附近的診所就可以,我當過軍醫(yī),可以試試。”
“那就快去。】欤。 眳俏反分囎,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渾身顫抖。
車帶飛著漫天的黃沙,疾馳著幾乎接觸不到地面。
忽然后面出現(xiàn)了越野車隊,分不清是誰的人馬,但是可以肯定來者不善,子彈不斷地落在車的兩邊,“乒乒”的拋起一個又一個的沙坑。
吳畏紅著眼睛瞪著跟上來的車隊,野獸一樣的血液在身體里沸騰,車隊越來越近了,吉普車的輪胎最終禁不住摩擦,“噗嘣”的一聲爆胎了。
車甩出去很遠,但是打了幾個旋,最終沒有翻過來。
吳畏把車后面的加特吳和16扔給尹憶澤,自己抱著秦情跑到附近附近廢棄的工廠。
這是一個制作干冰的工廠,有許多廢棄的成型的干冰包裝,由于建筑物被炸毀,機器破壞的非常嚴重已經不能運作。
他們迅速的找到隱蔽點。尹憶澤架好機槍,布好警戒。
吳畏把秦情放在平整的地上,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你一定會活下去的,等我!
吳畏看到這座工廠就知道上天沒有要滅亡他們的意思,他迅速的搜羅好工具,廠房里有少量的硝化物和破舊的棉襖,這些纖維能夠制成簡易的炸藥。
吳畏迅速的把干冰的成型物布在廠房的必經之路上,幾個躍身就到了隱蔽地點。
吳畏瞄準經過的車輛,準確無誤的打爆了車上的水箱。
車輛碾過這些成型物,干冰的霧氣出來和水放出大量的熱劇烈反應起來,硝化物制成的炸藥發(fā)揮了作用!班脏浴钡穆曇艉笃囇杆俦ㄆ鸹,車上反應迅速的人及時跳下來幾個翻滾就隱蔽在承重柱的后面。
燃燒的火焰照明了廠房,漆黑的槍口不斷的瞄準隱蔽的地點。
吳畏目光灼熱的如同獵食的野獸,毫無征兆的爆了一個殺手的頭,腦漿迸出的聲音在吳畏聽起來更加激起他殺戮的**。
幾個殺手按捺不住就要沖上來,即使他們身體再怎么迅速,也逃不過尹憶澤加特吳的掃射。
吳畏趁著黑暗幾個翻滾就到了殺手的身后,他們很快就被扭斷脖頸,送去見真主安拉。
尹憶澤的機槍很好的壓制了要沖上來的殺手,吳畏得以一個一個解決這些豬玀。
最后,安靜下來,經過吳畏粗略的估算,又仔細地排查,用鋼筋插死了最后一個殺手,確定已經解決完了,然后翻身和尹憶澤會和。
月光很亮,廠房上破了一個大洞,清清楚楚的看到非常明亮的星辰。
他癱坐在地上,倚著尹憶澤,抹了抹汗,:“軍師,你還好嗎!
尹憶澤看著眨著眼睛的吳畏,把他捂在胸前“你受傷了!笔堑,是肯定句。
這是一種經過靈魂考驗過的默契。
吳畏他們喘息了片刻,抱著秦情出了廠房。
月光此時顯得蒼涼而絕望。
黑網顯示最近的診所大概還有三公里。
一路無言,三公里的距離就像是奈何橋和鬼門關的距離。
風沙吹進了秦情鴉黑的裙擺,黃沙也覺得她活不下去了,伸出觸手要將她掩埋。
吳畏固執(zhí)的一路不停的拍落那些沙子,他認為秦情這么愛干凈醒來肯定要不愿意了。
診所的主人是個黑人,被吳畏用槍逼著抱頭倒退到墻角。
尹憶澤把手精細的消毒,換好衣服,那個黑人被他招來當助手。
先檢查所有的彈孔部位,其間間斷的做心臟復蘇。
一共五個彈孔,一個在小腿上,一個在大腿上,大腿上用的是國際禁用的達姆彈,彈頭已經攪碎了周圍的肌肉組織,整整一個碗口大的傷口,傷口已經完全的把骨頭暴露出來。
“這群混蛋。 眳俏窔獾难勖敖鹦。
那群殺手并不旨在殺死秦情,而是在折磨她,小腿上是手槍的彈頭,看來她在和那群殺手交鋒之前,就已經受傷了。
第三個是貫穿傷,不是很嚴重,在小肚子上,最驚險的是在胃袋五公分處的中口徑槍彈,翻攪力撕扯著周圍的器官組織,那種疼痛難以想象,新鮮內臟的腥氣催人作嘔。
如果胃袋破裂,后果不堪想象,胃液會腐蝕周圍所有的器官以及組織,可以說是回天乏術了。
最后一個545口徑的47彈頭造成的創(chuàng)口,彈頭攪碎了一部分肝臟,尹憶澤不得不實行切除壞死器官組織的手術。
整個手術持續(xù)了整整五個小時,做完最后的清理,尹憶澤幾乎要暈倒,吳畏扶了他一把,送他到秦情隔壁的病床上休息。
秦情活下來是一個奇跡,僅僅是失血過多就能要了她的命,但是她仍然活了下來,接下來要觀察傷口的感染情況,并且匹配到合適的血型進行輸血。
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簾照耀在墻壁上。
黑人把吳畏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他的傷口不是很重,堅持要站崗。
那個黑人是國際紅十字會的會員,還把證件拿給吳畏看過,用英語告訴吳畏他可以來觀察病情。
吳畏靠著尹憶澤和秦情的病床簡單的小憩了一下,期間不停的驚醒,總是聽到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
大約是下午的三點鐘,秦情醒來一次,尹憶澤已經出去了,吳畏喂給她一些水,決定要帶她去輸血。
黑人告訴他,尹憶澤去聯(lián)系伙伴了,但是吳畏堅持要帶秦情去醫(yī)院輸血。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停在了診所門口。
吳畏警戒的看著吉普車的動靜,只見尹憶澤從車上下來,招呼車上的人下來抬擔架。
即使是那兩個護士經過了偽裝,吳畏還是一眼認出是唐漣唐清。
吳畏幫助她們把秦情抬上車,踏上了去大馬士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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