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黑袍人停下來了,他把那閃著寒光、吹毛斷發(fā)的哈比刀放在最前面,一條鮮紅的、細(xì)細(xì)的舌頭從黑色的帽子中伸出來,在那把刀上舔舐了下,仿佛撒旦在吸吮鮮血。
“你覺得,我會不會殺掉你?”
黑袍人放下了刀子,收進(jìn)黑袍中,優(yōu)雅的又宛如歐洲中世紀(jì)的貴族一般。
尹憶澤怔在原地,身子仿佛陷入了深潭,黑袍人開始走動,他的每一個腳步都好像是踩在了尹憶澤的心臟上,一步、兩步,每一步都能夠和尹憶澤的心跳發(fā)生共鳴。
他感覺到自己被一雙大手死死的擎住,根本就無法掙脫,如果是特種兵之王龍牙是殺人機(jī)器的話,那么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殺手排行榜第十的龍鱗就是奧丁。
你看到他的第一眼仿佛能過看得到他胯下正騎著八條腿的神馬“斯萊甫尼爾”,手中那用世界之樹做成的長槍“昆古尼爾”隨時都會將你洞穿的樣子。
龍鱗有著無與倫比的淵博知識、最強(qiáng)大的記憶力、鮮有人超越的力量、速度……
尹憶澤嘴巴發(fā)干,他的印象中稱號宙斯的龍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瘋子,根本無可理喻。
“你說啊!”宙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尹憶澤面前,這么短的距離,沒有人可以逃出宙斯的攻擊。
宙斯一揮手,從袖子中滑出一條長槍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把武器藏在里面的時候,一般來說,見過這把稱為“昆古尼爾”長槍的人已經(jīng)死了,而尹憶澤和龍牙是個例外,因為他們曾親密如兄弟。
但是往往越是親密的人,若果有朝一日背叛,那么就會成為最可怕的那個人。
“我覺得你不會!”
尹憶澤思量了半晌,從喉嚨中生硬的擠出幾個字來。
“很好,因為你現(xiàn)在還有利用的價值。”宙斯說完,把“昆古尼爾”舉起來,在陽光下仔細(xì)打量起來,他的側(cè)臉露出一半,帥氣的面孔將他邪魅的氣質(zhì)襯托的淋漓盡致。
他瞬間將昆古尼爾收起來,一股無名的煩惱將他籠罩,這一刻他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痛恨、懊悔、嫉妒,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什么都不如他的龍牙卻擁有這么忠心耿耿的手下,當(dāng)然除了尹憶澤之外。
一直等待著復(fù)仇,當(dāng)然龍牙所經(jīng)歷的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只不過他一直隱藏在暗處觀察著龍牙的反應(yīng),當(dāng)初龍牙為了保護(hù)萌萌不惜自殘的時候,他多么想從那黑暗的陰影中出來,一刀解決掉他的生命。
但是他不能,他想讓龍牙慢慢被折磨,然后痛苦的死去。
“走吧!”宙斯收起回憶,他本沒有把龍牙放在心里,但是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過去之后,龍牙的發(fā)展對他來說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威脅,所以這次他要親自來解決掉他。
曾經(jīng)匍匐在腳下的蛆蟲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宙斯對著地面啐了一口痰,帶著隱約的血絲。
尹憶澤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地面,嘆了口氣,“龍牙,我真的不能幫助你了,這件事情我也不能幫你了,好自為之,希望再次見面的時候不至于很尷尬,你們兩個也許真的只能活下來一個人。”
尹憶澤老老實實的跟在宙斯的身后,兩個人從廢棄的鋼鐵冶煉廠頂層下到地下室里面,溫度越來越低,這個地方是宙斯的一處基地,平時的時候就用于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里的味道很不好聞,可惡的是宙斯居然沒把排氣扇打開,一進(jìn)去那嗆人的氣味都要把人熏倒一般,血腥味夾雜著腐臭味還有些福爾馬吳和消毒水的味道,再加上這幽暗的環(huán)境,讓這個地方更像是一個隱秘的地下診所。
宙斯輕車熟路的在前面帶路,腳步生風(fēng),好像一點都沒有被這里的氣味影響到一樣,尹憶澤和宙斯都屬于意志力極其堅強(qiáng)的人,饒是如此尹憶澤仍舊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已經(jīng)翻江倒海。
中午吃的過橋米線好像虬結(jié)在一起,隨時準(zhǔn)備掙脫牢籠一般的飛鳥樣。
宙斯還擔(dān)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尹憶澤,怪聲道,“怎么樣軍師,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我這里有藥!”
雖然宙斯說的虔誠無比,但是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和宙斯單獨相處的時候,一定要少說話,并且不要動宙斯的任何東西。
這個世界上危險的不僅僅是宙斯本人,就連他的東西也對一般人有致命的殺傷力。
尹憶澤把手迅速的從一個造型奇特的元青花上收回來,一個三角腦袋的蛇頭慢慢悠悠的從花瓶中談了出來,鮮紅的信子嘶嘶作響,他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擦,這個宙斯居然把青花瓷來養(yǎng)毒蛇,有錢就是任性啊!”
“小心呦,如果你再往前一步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尹憶澤聽到宙斯的警告,身子一怔,一動都不敢動,低頭一看,原來一條巨大的顏色鮮亮的蜈蚣證翹著腦袋……
“我到底在哪兒,還有到底發(fā)什么什么事情了?快點回答我,快點。”吳畏的一聲熊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了一哆嗦。
“大哥,一個人回來了,而且軍師失蹤,我們?yōu)榱藴p輕損失,于是緊急轉(zhuǎn)移到了這里。”烏醫(yī)扭捏了半天,才把剛才就壓抑在胸膛中的話吐了出來。
“誰?”吳畏的眼珠一動,自己的敵人確實不少,但是他卻想不出來到底是誰竟然讓自己的暗夜小隊如此忌憚。
他在頭腦中飛速的回想自己的敵人,一個個的可能又被自己一個個的否定掉。
烏醫(yī)閉上眼睛,雙眉擠成了一個川字,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沉默之中,唯獨紅影在一邊用和田玉酒杯咕嘟嘟的喝著紅酒,猩紅的液體就像是血液,刺激著吳畏的喉頭以及神經(jīng)。
“宙斯回來了……”
“你是說宙斯回來了?”吳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繼續(xù)追問道,“你是說宙斯,殺手排行榜第十的宙斯?”
烏醫(yī)沉默的點了點頭,一句話不說,畢竟他稍微知道些吳畏和宙斯的淵源,根據(jù)宙斯的實力秒殺吳畏根本就不成問題,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至于現(xiàn)在吳畏到底和宙斯到底誰強(qiáng)誰弱還猶未可知,不過宙斯從來都是孤身一人,而吳畏現(xiàn)在起碼還有一個暗夜小隊。
宙斯是猛虎的話,吳畏就是狼王。
這兩個人遇到一起,肯定會發(fā)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
吳畏一揮手,“你們先出去,我要冷靜一下。”
吳初夏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到吳畏那充滿恐慌和恨意的眼神之后,踟躕兩下還是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吳畏從床上下來,活動了活動筋骨,在冰冷的地板上做了幾百個平板支撐,然后繼續(xù)做了幾百個仰臥起坐,墻壁上的石英鐘準(zhǔn)確的記錄著時間,才過去不到二十分鐘,吳畏脫掉上衣,露出那滿是傷痕的肌體來,他扭動腰身,好從各個方面來看一看自己身上的傷口。
如今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全部愈合,就連德卡里伯刺穿他的那一刀也都愈合了,他身上的傷口縱橫密布仿佛是星羅棋布的街道一般,觸目驚心的傷痕蚯蚓一般爬滿了他的整個上半身。
吳畏抬起頭,想起宙斯那個妖孽的存在來,以前他和宙斯并肩作戰(zhàn)的時候,總是炫耀身上的傷痕,仿佛受傷流血才是戰(zhàn)士的榮耀,但是當(dāng)他看到宙斯那光溜溜的軀體之后,他才感覺自己土的掉渣。
宙斯皮膚白皙保養(yǎng)的宛若新生的嬰兒一般,而且他的身上沒有一點的傷痕,這對雇傭兵這個行業(yè)來說,絕對是妖孽般的存在。
但是,本來親密無間的戰(zhàn)友,此刻卻反目成仇,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也就是在那件事情的一年之后,宙斯憑借一人之力干掉殺手排行榜第十的狼氏三兄弟,從此聲名大噪。
成功在殺手排行榜冠名之后,宙斯的傭金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從此他也成為了最神秘的刺客,有人稱呼他為藝術(shù)家,有人稱呼他為醫(yī)生,也有的人稱呼他為心理學(xué)家,他有數(shù)不清的稱號,數(shù)不清的傳奇故事。
最可怕的是,這樣的人成為了自己的對頭。
吳畏第一次感覺到恐懼,在面對德卡里伯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心慌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單單聽到宙斯的名字都已經(jīng)讓他坐臥不安了。
“你難道真的不肯放過我嗎?宙斯!”
吳畏的嗓子沙啞的幾乎喊不出話來,他對著空氣祈禱,祈求宙斯不要傷害萌萌和秦情。
……
“你猜吳畏那小子知道我回來之后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來?”宙斯一只手端著宮本武藏的佩刀,另一只手拿著繡著鳶尾的錦緞手帕擦拭刀身。
另一邊,尹憶澤貪婪的端詳著掛在墻壁上的那張大千山水畫,恨不得把它刻在腦袋里一樣。
而就在尹憶澤身邊不遠(yuǎn),一尊地藏王菩薩半身像靜立在那兒,周身罩著一個玻璃防護(hù)罩。
“從此之后,我的博物館對你開放,你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但是現(xiàn)在你要回答我的問題。”宙斯端詳著被擦拭的錚亮的宮本武藏的佩刀,對著空氣空揮了一下,思維瞬間穿越回了幕府時期,而那時候著名的宮本武藏也僅僅是一個關(guān)原大戰(zhàn)的逃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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