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快沉入黑暗時,陸東深打了電話過來。
夏晝接電話的時候有氣無力,陸東深問她在哪想,她懨懨告知,在家。
在外面的臺階上坐到了腿麻,她終于發覺大家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了,末了就回了家。回家之后,硬撐著的一股氣就驟然沒了,她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直到陸東深的電話打進來。
估摸著半小時的光景,陸東深就回來了。
放下公事包,在玄關換了鞋,進了客廳就瞧見夏晝在那躺著,懷里抱了個抱枕,看見他回來也沒動,就那么睜著大眼睛瞅著他。陸東深進門第一件事是洗手,如果只是回來扎一頭還回公司或有應酬的話他不會換衣服。
夏晝見他再出來時已經換了家居服,知道他是不會走了。
陸東深坐到沙發旁,問她怎么了。她說了句不舒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她拉開他的手,沒松開,說,“沒發燒,就是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陸東深與她十指相扣,沒說話。
“怎么處理了?”她問。
“邰家人接走了尸體,我和饒尊跟著去了趟派出所。”陸東深面色平靜,“這件事涉及三家公司,就算我跟饒尊那邊想要把事情壓下來,也要看邰家的意思。”
夏晝聞言后起身,“邰國強是自然死亡,不存在謀殺和自殺,沒必要對外隱瞞這件事吧?而且,這件事也根本隱瞞不了。”
“我沒說隱瞞,只是不想讓這件事發酵,從邰國強的死因來說,天際和華力的確不占一點關系,可問題是,現在親王府不能有一點負面消息,畢竟是兩家共同開發。”陸東深深思熟慮,“所以,我和饒尊目前正在跟邰家人交涉,隱瞞邰國強死亡地點,對外口徑是死于醫院。”
夏晝思量稍許,“邰家人應該不會反對吧,畢竟邰國強死在親王府那是屬于邰家人給天際和華力找了麻煩,而且,邰國強在臨死之前跑到親王府這件事被外界知道了也不好,大家又該一番茶余飯后了。”
陸東深贊許地拍了拍她腦袋,“腦瓜也算是夠用了。”
夏晝這么一聽,就知道她的這些想法也是邰家人的想法,看樣子是三家達成了一致。“是邰梓莘出面跟你們交涉的?”
陸東深點頭。
“現在能在邰家挑大梁的也就邰梓莘了吧,要說她也挺明事理的,知道怎么事情轉圜,就算當初她怨恨你移情別戀,現在也要看在饒尊的勢力上退讓一步,畢竟華力背后沾著紅呢。”
陸東深聞言挑眉,“移情別戀?”
夏晝摟住他脖子,像是沒骨頭似的癱在他懷里,仰頭,“我就簡單比方一句,大抵意思就是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
“越說越離譜。”陸東深也毫不忌諱,“除了得到你的手段小人了些,我還什么時候小人過?”
夏晝瞅著他,聚精會神的。
把陸東深瞅的后背發涼,一臉警覺地盯著她。
夏晝瞧了他半天,感慨,“你說你長得這么帥,是不是好多姑娘都巴不得被你凌辱啊?”
一句話說得陸東深啞口無言,他以為她在想什么正經事,不想竟冒出這么句無厘頭的話來,無奈道,“我沒這愛好。”
夏晝重重嘆氣。
這聲重嘆落在陸東深的耳朵里又是一陣莫名其妙,他覺得依照她的性子肯定會跟他白扯到底,例如回顧一下曾經他強行把她往臥室里拽試圖達到“凌辱”目的的事實。
夏晝又往他懷里窩了窩,“你說阮英對著一個男人相思了一輩子,這是多深的感情,難道這些年她沒遇上比吳重更好的人嗎?她圖吳重什么呢?英俊?還是體貼?明知道是段夭折了的愛情,還這么放不下。”
陸東深抱著她,下巴抵在她頭頂,想了想說,“也許是承諾吧,愛情的承諾。世間男女縱然多,但你傾盡所有心力來愛一個人后,就再也不想其他人了。”
夏晝抬臉看他。
陸東深低頭,對上她的眼,“中國有句話說就是,弱水三千只飲一瓢。”
“你也會嗎?”夏晝問,“如果我們分開了,你也會一直想著我念著我嗎?”
“我會想著你念著你。”陸東深語氣鄭重,“但我們不會分開。”
夏晝又瞅著他不說話。
“你這是感動到無語了?”陸東深笑看著她。
夏晝沒順著他說話,“我是在想,這次真的會有驚無險嗎?”
這次是輪到陸東深一臉無語,他掐了她鼻子,“你這丫頭今天說話怎么一點邏輯性都沒有?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夏晝驚奇,“東一榔頭西一棒槌這句話你都明白啊?”
“你看你看。”陸東深挑眉。
夏晝忙道,“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這次邰家人的態度出了奇的一致的確出乎我的意料,邰梓莘明事理,能想得通利害關系我能理解,但邰業揚做事極端,卻能這么快跟邰梓莘的態度妥協倒是讓人費解。”陸東深說出了擔憂,“邰國強一死,整個長盛集團的股價肯定會有所影響,如果換做我是邰業揚,想要穩住股價,一是有利好的消息迅速出來,二是將矛盾轉移。很顯然,將矛盾再次牽扯到親王府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
夏晝驚,“那怎么辦?”
陸東深輕描淡寫,“好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事在人為。”
夏晝這么一聽,著實是佩服他和饒尊的做事效率,看來兩人不僅是和邰家達成了口頭協議,就連邰家一旦反口相咬,這兩人也早就商量出了對策。
突然覺得,其實這倆人的做事頻率還挺像的,也挺搭的。
“景濘那邊怎么說?”這件事夏晝可沒忘。
陸東深道,“今天公司上下都在忙,景濘忘了,對于在這件事上的疏忽,她很抱歉。”
“她是你的行政助理,再多再雜的事都該記著,而且茱莉也找過她,她就該知道這是大事,怎么能忘?”夏晝質疑。
陸東深看著她,“景濘只說在電梯間遇上了你,至于茱莉,她說之后并沒有接到任何人的通知。”
夏晝心里一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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