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是取悅貴族尤其是大長老的一種方式。
久居深山,斯巴達后裔很難找到什么娛樂方式,每天除了苛刻的訓練之外就只能打打獵了,這樣的生活讓他們感到枯燥,急于尋找能帶來樂趣的東西。
他們從長輩口中得知,在遙遠的祖先時代,有個叫做羅馬的繁榮國度,在偉大的斯巴達城邦日漸沒落時,羅馬卻成為了地中海霸主。
在那個國度流行一種活動,名叫角斗,戰(zhàn)士為取悅皇帝和當?shù)氐念I主而進行搏殺。
聽起來,似乎有意思。
于是,骨子里流淌著嗜戰(zhàn)血液的大長老下令,奴隸中有膽敢反抗者,立刻送往角斗場搏殺!直到有一方死亡才可停止!
為了增加趣味性,殘忍的斯巴達貴族對這項游戲做了改進,把原先的人與人搏斗,改為人與野獸。
比如,一個人獨自面對一群餓狼,匕首是唯一的武器,他將在狼群的撕咬中,找到屬于自己的伊芙利特之祭,倘若找不到,死。
這種做法能給斯巴達人的生活帶來精彩的樂趣,更重要的是,它能無限激發(fā)戰(zhàn)士的斗志與求勝渴望。
為什么?因為軍官都會問剛入伍的士兵兩個問題:
害怕進角斗場是嗎?那就一輩子都不要當奴隸。
怎么才能不當奴隸?答案只有一個——在訓練中付出比別人更多的鮮血和汗水!
一般來,角斗士的社會地位比奴隸略高,畢竟他們還敢于反抗,身上還存留著血性,斯巴達人最欣賞這種血性。
也有些角斗士,因其所向披靡的高超搏殺技巧而成為超級明星,貴族乃至大長老也會相當崇拜這些競技場上的勇士,從而為他們卸掉奴隸的頭銜,使他們重獲新生。
所以,做了奴隸并不意味著結束,也許是更好的開始。
......
在陣陣嘈雜的鼓舞聲中,鄭飛靜靜望著坑里那兩名角斗士,他們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光彩,必須殺掉對手,才能重新獲得自由。
強烈的求生**,促使他們被匕首刺中后又一次次地爬起,忘卻傷口帶來的劇痛,戰(zhàn)斗!戰(zhàn)斗!戰(zhàn)斗!
但現(xiàn)在,他們面對面地杵著,對峙許久都沒能挪動一步,很顯然體力消耗到極限了。
等了好長時間,高臺上的大長老終于開始不滿了,手里的權杖篤的敲了下地面,胡子輕翹,對身邊的隨從低聲耳語。
隨從聽完,跑到了高臺上的一名力士身邊,復述大長老的命令。
力士面色凝重地嘆了一口氣,拿起了兩柄大錘,對同伴們頭示意,而后望著坑里對峙的二人,目光出傾露出短暫的同情。
咚~
咚咚~
數(shù)十名力士振臂敲擊,重錘雨般地落在戰(zhàn)鼓上,奏出雄渾磅礴的鼓聲,響徹在大地之間,令得在場所有人肅然起敬,人們即刻停止了哄鬧,豎起耳朵聆聽,心神也隨著這鼓聲,動蕩不安。
鼓聲,對斯巴達人有著難以言的感染力。
聽到這鼓聲,兩名瀕臨死亡的角斗士逐漸沉寂下來,暗淡的瞳孔中,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輝耀。
這鼓聲,帶動起了他們心中的鼓聲,引發(fā)了他們的伊芙利特之祭。
從這一剎那開始,他們不再為勝負而戰(zhàn),不再為生存而戰(zhàn),似乎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軀殼,如果非要給戰(zhàn)斗一個理由,那就是為戰(zhàn)斗而戰(zhàn)!
鼓聲,是戰(zhàn)士意志力到達巔峰的信號!
廝殺!
兩名傷痕累累的角斗士眼角青筋畢露,狂叫著沖向對方,捅出手里的匕首。
這場角斗的結果是,同歸于盡。
大長老笑了,所有人都笑了,他們最喜歡看到這樣的結局。
精彩的表演結束,人們滿足地散去,路上還在爭論哪個角斗士最勇猛。
大長老依然立在高臺上,左手拄著權杖,右手搭在護欄上,俯視著成片成片的子民,得意微笑。
隨從雙手捧著一個金屬制成的容器送到他面前,里面是酒水混和幾滴最勇猛的角斗士血液。
大長老閉上眼睛,面向天空念叨了幾句,取過容器一飲而盡。
“您接下來要去哪?”隨從卑恭地問。
“去礦山督促奴隸們采礦,是時候制造那批新武器了。”大長老揉揉眼睛,有些疲倦的樣子:“去,把我的薛西斯牽來。”
薛西斯是他的坐騎,一頭被馴化的歐洲野牛。
之所以取名叫薛西斯,是因為在世界歷史上第一次歐亞兩洲大規(guī)模國際戰(zhàn)爭——波希戰(zhàn)爭中,斯巴達三百勇士連同一些盟軍,直面數(shù)十倍于己的波斯大軍,成功阻礙了波斯大軍的行進,為希臘戰(zhàn)勝波斯做出了巨大貢獻,可惜的是三百勇士全軍覆沒,成為千古佳話。
薛西斯,是波斯國王的名字。
看完角斗,領路人才想起鄭飛和圣地亞哥來,跑過去跟他倆打了個招呼,然后抬頭看向遠處高臺上的大長老。
停了幾秒,他對鄭飛搖搖頭,眼神中傾露著深深的擔憂和無奈,示意他跟自己走。
鄭飛面露困惑,猜想高臺上那名老者應該就是斯巴達目前的最高統(tǒng)治者,領路人為什么不敢過去呢?
在這里,大長老的權威沒人敢冒犯,不管是誰,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影響大長老的行程,想向大長老匯報事情,必須趁他悠閑的時候。
見領路人要把自己往其他地方帶,鄭飛遲遲沒有跟上去,駐足在原地。
來到這極樂世界的第一刻,滿目風景美不勝收,心胸曠達舒暢萬分,恨不得能在這里定居下來。
但剛剛,見識到斯巴達人的殘忍角斗后,心頭平添了沉重的壓抑感,片刻都不想在這停留了,只想趕緊辦完事離開,平平安安地帶著這群斯巴達后裔回美洲。
“呼!”
領路人見他不動,暴喝了一聲,亮了亮石錘。
這時,大長老剛從高臺上下來,在前擁后簇下,慢悠悠地走來。
客人?盯著鄭飛和圣地亞哥,大長老輕輕皺起了眉頭。
鄭飛直面大長老,從懷里摸出了那串信物,屹立在陽光下,高高舉起手臂。
阿瑞斯之殤......(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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